夙玥无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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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泽:“他对苏澈那孩子的态度亦是如此。”
一提苏澈,萧焕脑子就有点糊,“苏澈怎么了?”
青泽:“苏澈回不了楠樾,这样留在飒熙也没什么道理,可她原本和宣璟辙两小无猜感情深厚,若从此走在一起,难道不是个很好的归宿?但宣铎偏偏不提,恐怕是因为他心中有数,若将苏澈嫁了他的小儿子,不出几年,她必然要成个寡妇。”
萧焕撇撇嘴,觉着青泽口中的“寡妇”特别刺耳,“苏澈都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大概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青泽被他说得一乐,却对此不置可否,“苏澈甚是有趣,也不知当年师父没杀她是什么原因?”
萧焕:“许是她特别能唧唧歪歪,把隆君他老人家脑子都给说糊了。”
二人都有些收不住笑意,半晌青泽才正色道:“隆君没杀她必然有原由,苏澈这孩子有古怪。”
萧焕被他说得激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古怪?这回闭关出来以后你怎么神神道道的,还吓唬你师兄?”
青泽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萧焕不知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对着月光左看右看,“人很普通,银票也很普通。”
青泽:“你怎么还有银票?”
“呵呵”萧焕道:“这是师兄从那孩子手里打来的秋风。”
青泽嘴角抽了抽,伸手将银票一把抢了过来,“你要凡人的银票也没有用,我替你还她。”
萧焕倒也没有不快,拍了拍被洗劫的手,笑道:“对了,小青玄见着你了开不开心?”
一提青玄,青泽就有点愁上眉梢:“应该不。”
萧焕道:“怎么可能?他一天到晚心里除了你还有谁啊?连我这个师父都经常捏不住他,苍钥的话他倒是能听进几分,剩下的事都要用你来压他他才能老实。”
青泽意外,笑道:“那孩子胆子小,你不要对他太严厉。”
“他胆子小?你师兄严厉?”萧焕抹了抹鼻子,压下一肚子冤屈,“就他那上蹿下跳满境地散德性,心眼子一大串,说糊弄本君就糊弄本君,想对他严厉都找不着人。”
青泽:“”
萧焕急眼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他什么嘴脸你看不清?知不知道你闭关这些年,这小狐狸崽子在玹紫境内到处惹是生非找人打架,我这个做师父的什么也别干了,就后边追着给他擦屁股。”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青泽深深吸了口气,道:“青玄不是我生的。但我至少知道这孩子心地纯善,也一向顺从懂事,从不莽撞。性格有些懦弱却有担当。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这么说他?”
萧焕蒙圈了,“你说什么?本君还一直没敢问青玄他娘亲到底是谁,闹了半天他不是你儿子?等等,什么性格懦弱顺从懂事?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青泽冷眼看他。
萧焕默了默,道:“可本君一直以为自己是青玄的师父也是舅舅。”
“”青泽对上他这人傻脾气急的师兄虽说不牙疼,却也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心,道:“如果青玄是我儿子,你也只能是伯伯,当不上舅舅了。师兄,行了,别再说青玄了。”
萧焕让这对假父子一蒙上千年,一朝醒来被事实劈了个七荤八素,临了还不让多说了。“你以为我爱说他?我还什么都不说了!一会儿我得把那小子揪出来练练,反正他也不是你儿子,你千万别拦着我。”
青泽冷笑一声:“你可以当我面欺负他试试。”
萧焕干巴巴地看了他师弟半盏茶的功夫,随后抹了抹鼻子又搓了搓额头,将脸上的尴尬擦干净,才道:“苍钥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见回来?”
青泽道:“我猜他去了北境。”
萧焕惊了个呆:“为什么去北境?他去了北境你现在才告诉本君?”
第42章()
青泽很快被萧焕这一惊一乍的毛病搞得又开始犯迷瞪,只得强打精神道:“近一月前,镇守边关的主帅和几个守将受邀参加游牧民的节日庆典,喝了他们献上的毒酒,军中潜伏的奸细当夜打开了城门。守帅一死,城门大开,不到三日,雷门关失守,又一个五日,墨峡关沦陷。消息今日才传回雍庆城,你猜苍钥会不会为了让他父皇多活两年,连夜往北境去一探究竟?”
萧焕简直无语了,“你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能让他一个人走了?”
青泽打了个哈欠,“我不知道他去没去,我猜的。”
萧焕:“”
青泽睡眼迷离:“说起来,我以为师兄近期都不想再见苍钥了,怎么,没走几日就想了?”
可能萧焕终于想起自己上仙的身份,坐端正了些,淡淡道:“想个屁,本君巴不得撂挑子,把这烂摊子都给了你。”
“行啊,给我吧,正好师兄回去看看稔稀。我们两个全都走了,剩她在那每天对着满山药炉可能不会很愉快。”青泽笑笑,“她问青玄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青玄没说。隆君闭关,没人管得了她。再这么下去,玹紫的三圣都要跑没了。”
青泽这么一分析,萧焕就有些焦头烂额。“我刚才就是说说,哪能说走就走啊。我这次回来是真有事,多少还和你有点关系。楠樾国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在落羽山山谷里挖开一个巨坑。四周还有魔修走动,设下了许多禁制符咒。凭本君都很难不惊动他们直接闯进去看个究竟。青泽啊,那是落羽山,你们这一脉的老窝啊。”
青泽眉心蹙起,瞬间没了困意。
宣璟辙回辙园已是三更时分,他那不大的小庭院里坐着两位玹紫上仙,个顶个的不知收敛,灵力乱散,让他那月一初升就无比敏锐的感官着实有点受累。本来犹豫要不要趁夜去北境走一趟,萧焕这一来,他就索性留在议事厅听他的准太子皇兄做应战部署。几个时辰下来,能派的上用场的都被调配完毕,只能等下一步消息来了再应变,此时宣璟辙才悄悄离开,晃回辙园去了。
荷塘小院里,苏澈睡得一如既往能扛得住天打雷劈。青玄盘坐床侧入定,宣璟辙进来时便把周身气息收得一丝不剩,小心着没去打扰他。
坐在床边摸了摸苏澈的额头,热已经退了。这家伙生的这一场病和儿时相比好伺候了很多,从前就会用头疼脑热撒娇犯浑,一刻都不让他闲下来,真病的那几天还作不够,明明好了,还要再多装几天,闹到最后,让人恨不能糊她几巴掌给她治治脑子。
压好被角,苏澈那张酣睡的脸在被头之上严丝合缝露了出来。他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脑海里便一时间被她儿时白天作妖晚上又睡得很是无辜的样子填了个满。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好像连手感都差不多。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揪了揪下巴。终于确认苏澈的十七岁和十二岁相比,除了个子长高了,其他并没有区别,便放心地松了手,抬起头与青玄四目相接。
青玄没发出一点声音,和入定时一样,气息绵长低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睁开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看着宣璟辙还带了点促狭之意。
宣璟辙面不改色,道:“你师父都来了,你还不认真修行?”
青玄“嘘”了一声,轻声道:“我师父都来了,殿下还偷偷摸摸跑到这里干嘛?”
宣璟辙蹙眉:“什么叫偷偷摸摸?”说罢他又伸手在苏澈脸上掐了几把,“我用得着偷?”
青玄:“”
宣璟辙怎么敛着气进来就又怎么敛着气出去了。
青玄鼻子出气,不爽地哼了一声。
不止辙园,现在连同整座皇宫都充斥着那二位仙君的灵力,且越来越浓重,如利刃一般十分的辟邪,其他后来者若崭露锋芒就要与之相冲,滋味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宣璟辙闪到小桥流水院外再现身时,正好听到青泽一句:“落羽山虽然是灵狐族在人界的聚点,但青玄之后,那里已经没有灵狐了。”
萧焕:“青玄就是从落羽山来的?”
青泽:“当年的红狐一脉几乎都隐居在落羽山中,是一夜之间被灭了族的,灵力也几乎被吸干。青玄被裹进炎翅鸟的蛋壳里,逃过一死。他对此一无所知,你也不要对他提起。”
萧焕道:“本君不会提。可是灵力被吸干?听着是魔修所为啊。”
第43章()
青泽淡淡道:“我查过,什么都没查到。再后来,飒熙立国,落羽山被归入其境内,因发生过战乱,过后便被清理了,我便没有再查。”
萧焕闻言自言自语道:“既然有过这么一遭,想必落羽山不会藏着什么了。可现在一群魔修和楠樾又在那里搞什么名堂?”
青泽:“楠樾如何搭上了魔修?是军方还是干脆从皇家那里就出了问题?”
萧焕:“本君怎么知道?一提楠樾苍钥就要磨刀,我、本君真是够了。”
青泽一笑,“师兄,陪了苍钥这么久,觉得他最终会和我们回玹紫吗?”
萧焕:“”
青泽又道:“我觉得不可能,一个不好,玹紫也会毁在他手里。”
萧焕:“你才来了几日,如何确定?”
青泽:“月晰对玹紫心存怨恨,即使未对年幼的苍钥诉说什么,苍钥至少明白,是玹紫的灵主之位附在自己身上,月晰的真元才会迅速枯竭。你说过第一次见他时他才六岁,却对你满眼杀意,足以证明,他一直都懂得这个道理。而多年之后隆君又说要杀了苏澈呵,这不是逼他和玹紫势不两立么?”
萧焕急道:“苏澈不是还好好活着?”
青泽:“师父本不是能手下留情的人,当年月晰愤而离去他都没有后悔过,何况下手杀掉区区一个凡人?苏澈现在能活着,我总觉得这命数说不定能给苍钥一线希望,自然也可能是我玹紫的希望。师兄,我说苏澈有古怪并不是随便说说,但古怪在何处我现在还说不好。我想让她把玉符摘下来以作试探,但她看似对玉符十分在意,不要说摘,平时露都不愿露。”
萧焕道:“这事简单,你让苍钥问她要来便是。”
青泽笑了笑,“苏澈之前逃过,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块玉。”
萧焕一怔:“喝,可真行!不过苍钥也生怕她有个不妥,巴不得她一辈子都戴着。哎,真是不知所谓!”
青泽:“往后苍钥若不在了,我留下做她的玉符便是,凡人一世几十年,眨眼即逝,又不难。”
萧焕大惊,“你疯了?一个苍钥在那里莫名其妙本君忍了,青泽,你怎么也胡来!”
青泽摇头,温言道:“师兄脚踩玹紫境地去和苍钥拉扯道理谈何容易?他身负神脉也终究只有一颗凡心。你我尚且走不出这万丈红尘,他一个初生还不到二十年的凡人性命,你要他担当什么?就算不为玹紫,不为隆君,我至少还想为月晰尽点心。所以师兄就别在我面前折磨她儿子了。”
萧焕愣怔半晌才无奈道:“青泽啊,本君当着你的面不能欺负自己的徒弟,被灵主欺负也说都说不得。还有哪个做师兄的有我惨?”
青泽抱歉地笑了笑,“落羽山的事麻烦师兄再探探,若无论如何都会惊动魔修,惊动了便是。”
“哎,本君这劳碌命!”萧焕说着站起身来,“先去看看本君的乖徒弟,苍钥若再不回来,本君也正好绕开他,少看一眼是一眼。”
青泽突然道:“哦,对了,师兄,过不了几日苏澈会被送上天山。”
“哦?”萧焕:“本君说把她送去天山让炽珏那老小子给她当奶妈去,苍钥不肯啊。”
青泽嗤笑,“可如今万全之计也只有如此。至于苍钥,苏澈一丁点的不自在在他眼中恐怕都是天大的委屈,再说,炽珏毕竟也不是个慈眉善目的掌门人,性子乖张。把苏澈交代给他,等于给了他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玩死玩不死全凭心情。”
萧焕乐了,“果真?我玹紫送去的人他也敢?”
青泽:“师兄猜猜看苍钥为何晓得炽珏的为人?”见萧焕缺心眼一样望着他等答案,青泽笑道:“应是他在天山这些年有切身的感受。”
萧焕:“”
宣璟辙:“”
萧焕一脚迈出庭院的门槛,便和他家灵主面面相觑了。
不戴面罩的苍钥比他戴上面罩时还要面无表情,萧焕和青泽两个加在一起都没发现这人是何时起站在院外听墙脚的,当然也没脸问。直到萧焕走时,气氛都无比尴尬。
幸好青玄来见师父,一上来便是端端正正跪地一拜。
他向来如此,萧焕也无话可说,但过后他那乖巧温顺的德行萧焕就比较少见了。问一答一,问十答十,并自我检讨修行不够刻苦,还需要对自己严格些。萧焕走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