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倾情:王爷,别风流-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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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姑娘只找过末将一次，是告之末将，她为免仇家发现，在霓裳坊隐姓埋名。以后便没有找过末将，大概是怕给王爷添麻烦，但末将一直看顾着凌姑娘。”
“凌姑娘让八珍楼的张老板赎身出来，便在八珍楼的后园开了霓裳歌舞坊，这一年来，成为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去处”
“京城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而歌舞坊又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凌姑娘开设的霓裳坊不以色相招揽客人，清清白白，仍然火爆京城，一方面是歌舞坊的歌舞、剧目的确精彩，末将曾观得他们剧集表演，故事感人，让人欲罢不能。另一方面也是背后有大势力支持，让人不敢染指她的霓裳坊。”
“大势力？”
“这背后支持她的人大概黑白二道通吃，无论是京城中的权贵显富，还是江湖上的门派、帮别均不敢对这歌舞坊有任何不轨之举。”
赵翔飞冷着脸孔，一言不发地听完白恒将凌小落这一年来发生的大小事情细细述来，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查到是何方势力？”他沉声问道。
“末将猜测，江湖之中，这背后之人跟归魂阁脱不了关系”
“归魂阁”赵翔飞沉吟地道。
“听说八珍楼的张老板原来便属归魂一派，五年前金盆洗手，开起了八珍楼，这几年只做生意，并没有沾染江湖仇杀。”
“归魂阁是近年江湖之中奇峰突起的一股势力，原本名号不大，但他们的少阁主绝杀了江湖三大邪恶派别“天雷”、“北辰”、“旋几”的掌门当家，并将这三大门派合并归于他们门下，归魂阁凭此江湖一战成名，实力让人不容小窥。”
“听说归魂阁的少阁主，武功盖世，行事出人意表，劫富济贫，专杀奸妄之人，只是没有人见过此人真容，他手下有一批江湖异士，若能招归朝廷所用，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精锐，但若是给谋逆的义军或是让荆王利用，可是一大隐患。”
赵翔飞微微颌首。
“至于京城里的势力便不好说了，朝堂之上，改革派别和守旧派别等迂腐文官相争，口水之战，不足为患。”
“但是武官方面，神弓营、大内禁军、御前三司还有王爷属下的玄甲营三足鼎立，势成水火，去岁因为千峰山荆王遇袭，说是玄甲营谋逆，神弓营射杀了玄甲营十数位兄弟说到这里，白恒喉有哽咽。
“末将不相信弟兄们会谋逆，定是坠了别人的奸计”
“砰“的一声大响，赵翔飞手击桌子，檀木做成的木桌木屑纷飞，被拍掉了一个大角。
白恒身子微颤，不再说话。
赵翔飞闭了闭眼睛，嘴唇抿紧，半晌才道“取笔墨来！”
赵翔飞坐在一张特制的有轮的椅子上，白恒连忙将他推到了书桌前。
他端坐桌前，凝神一会，在一张宣纸落笔，写得两句，又一下子将纸团了起来，撕了个粉碎。
他对着面前的纸张出了一会神，转脸对白恒道“明晚申时，你到汴河尽处跟凌姑娘说”
第502章 放手（）
“王爷，你不去见凌姑娘吗？”
赵翔飞顿了顿，道“我不会去，你对凌姑娘说，让她不必再等，就说本王将与公主成亲”
停了停，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件，凝视了片刻，用手摩挲了一下，用力握住，再重重搁到白恒手上。
“这个，交还给凌姑娘。”
白恒不由自主的紧握手中物件，并不坚硬的物件，但觉得硌得手心生痛。
“王爷，凌姑娘可能还会再来王府的。”
“从今日天始，王府加强警戒，严禁人等出入。”
“是”白恒凛遵一声
“洛阳青茉医馆青馆主什么时候回阁？”赵翔飞又问。
“五日后。”
“好，后日起程。”
“王爷，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若能医治好这两条腿，本王会继续回西北军营，西夏输了几场大仗，定会再行集结大军，进兵来犯，还会有几场硬仗要打，原来镇守西北的韩大人又年事已高，新将领又欠缺作战经验一群酒襄饭袋！”赵翔飞紧皱眉头道。
“若是治不好”赵翔飞望着窗外出了一会神。
他的嘴角挂了一个冷清的笑意，声音冷硬道“治不好再说罢。”
白恒脸色变得黯然。
赵翔飞继续吩咐道“你留在京城，随时留意这汴梁动向，尤其是禁军和神弓营方面。特训营那儿也要加紧训练，务必秘密练兵行事，你也要听从吴太辅调遣。”
“属下明白，定当遵从王爷吩咐。”白恒拱手道。
赵翔飞沉吟一下，又道：“凌姑娘那儿也关照一下，若是那背后支持她的人对她好也罢，若是有所不轨，你要相助于她，尤其是公主和赵元鑫若对她不利，可要好好护她”
“末将定当歇力而为”
“好了，你先出去吧。”赵翔飞沉声道。
白恒走出门去，带上了门。
赵翔飞保持着刚才端坐的姿势，手习惯性地伸手入怀，想掏那个盘长结出来，但手忽然停住了。
因为那个盘长结已经交给白恒还给她了。
他安静地坐在桌前，那两条腿在他杀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被敌军暗箭所伤，从马上坠地时便失了知觉，此刻，仍然无知无觉地垂着。
从前无论受多大的伤、有多大的痛楚都好，他都能咬牙忍受，但它却是无知无觉的，没有痛感，没有麻感，没有任何感觉。
这让他生出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愤懑。
所有最好的军医汇集，都是策手无措，火烧、针炙，热击均无疗效，腿，仍然无知无觉，仿佛并不属于他一样。
他从悲恸、激愤、狂怒中渐渐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也许一辈子站不起来。
一辈子站不起来，这对于一个冲锋陷阵，在战场上呼啸往来的将军来说，等同于废人。
是的，这样的残腿无法让他回到战场上去指挥千军万马，杀敌护国。
也无法支撑着自已的躯体走到她的面前。
他的骄傲无法允许他不能以健全的身躯去拥抱她，保护她。
他的腿治不好的话，他给不了她未来和承诺！
既是如此，便让她去找寻更大的幸福吧。
第503章 召见（）
第二日，宋仁宗召见，赵翔飞又到了他曾以矫健步伐走过无数遍的福宁殿，只是这次，他不能以昂立之姿为这暗淡的殿堂生色。
在福宁殿，他意外见到一个谦卑的身影，那是荆王赵宁。
看得这个身影，他脸上便起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放在轮椅上的手渐握成拳。
就是这个文弱的身形下令射杀了十数他精心调教出来的军中精锐。
这些军中精锐没有死在保家卫国，杀敌建功的战场上，却死在这些无耻的弄权人手上。
他们这些城中权贵一天到晚想着的便是如何权力相争，尔谑我诈，如何醉生梦死，极尽奢乐。
他们不知，是多少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才能保得他们平安享乐，歌舞升平、荣华富贵。
这人看着文弱谦卑，却暗藏机锋，在权臣面前唯唯诺诺，却视手下性命如草芥。
他为右羽林军大将军，却不能管束部属，任由部属滥杀无辜，若此人真有一日为国君，不知会祸害多少忠良。
荆王见得赵翔飞推着轮椅进来，便向他一拱手。
但赵翔飞冷着一张脸孔，视而不见。
他推动轮椅缓缓辗过荆王身前的地砖，身上散发的杀气让殿内一阵萧杀。
荆王看他一眼，后退一步，低眉敛目，仍是一副光华不显的样子。
赵翔飞看到面前露了明黄一角，看得宋仁宗出现在眼前，才勉强敛了身上的杀气。
宋仁宗看得赵翔飞缓缓推着轮椅进来，准备对他行礼，连忙摆摆手道：“你身体不便，朕恩准你不必行礼。”
“谢皇上”
“此次西征，你立了大功，只是你身受重伤，现下无法站立，朕甚为痛惜，朕已经命宫中太医为你搜寻药石，务求寻得医治良方，令你早日康复。”
“谢皇上恩典，只是臣并不想再留在京中，今日特地向皇上辞行。”
“为什么不想留在京中？”宋仁宗有点意外。
“臣有一朋友，医术极高，相邀臣到他家中盘桓数日，顺便医治伤腿，若能治好，臣便会回到西北军营。”
“镇守西北之事，朕已有安排，你安心养伤，伤后一定要回京，朕要将永宁指婚给你，择日成婚。”
“此事还请皇上三思，公主正当好年华，也是时候出阁，臣的伤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医治得好，不想耽误公主，若有其他适合公主的将相王侯，请皇上另择他人。”赵翔飞肃容道。
宋仁宗沉吟一下，心有不忍，便道：“此事等你伤好再算。”
正说着，有太监在殿外长声唱报道“张贵妃娘娘到！”
宋仁宗脸上一喜“道，快宣。”
太监刚一出去，殿外便传来永宁的声音。
“父皇，父皇”她一边跑，一边叫。
“翔飞真的受了伤，站不起来？我不相信。。。。。。”
一眼瞥见坐在轮椅上的赵翔飞，她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赵翔飞，眼睛再落到他的腿上，“你，你，你怎会受伤？你战无不胜，怎会受伤，你不能受伤，你受了伤也能治好的，你不会站不起来的，告诉我，你能站起来。”
赵翔飞一言不发。
永宁伸出手，便要摸他的腿，赵翔飞一手挡住了她，眼神冷冷地滑过她的脸。
永宁的手僵在半空中，呆呆地看着他。
第504章 召见（二）（）
这时，张贵妃也匆匆急步而来，向宋仁宗行了礼后，便转脸看着赵翔飞，
仔细审视一番他，便急声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刚出征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翔飞，你真的没法站起来了吗？”
赵翔飞淡然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张贵妃一下子也惊慌起来“不，不，不，皇上，你要将宫中所有太医都宣来，让他们给翔飞下药，还要诏告天下，遍寻民间治伤圣手，总有法子治好的。”
“娘娘，翔飞这伤已经由军中大夫看过，暂时无法站立，娘娘就不必费心”赵翔飞淡然说道。
张贵妃的眼泪忽然一下子落下来。
她脸向宋仁宗“皇上，翔飞都是因为出征才弄成这个样子”
“贵妃不要伤心了，朕知道”宋仁宗一脸痛惜。
“朕原是要将永宁指婚给翔飞，现下翔飞这个样子，永宁，你”
宋仁宗的话还没有说完，永宁便“哇”的一声掩了脸向殿外冲出去。
张贵妃呆了呆，叫了一声“永宁”，也不理会宋仁宗，随之追了出去。
宋仁宗不觉重重叹了口气。
殿外隐隐传来张贵妃和永宁公主的对话。
“翔飞的腿伤也许能治好，你耐心等等。”
“等，我怎么等？他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我怎么等，呜呜，我可怎么办？。。。。。”
赵翔飞沉默一瞬，对宋仁宗道“臣，告退。”
赵翔飞行礼后，慢慢拔转轮椅朝外推去。
他的眼锋扫过荆王，看到他仍一副谦卑的样子，对刚才所见仿然未闻。
赵翔飞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半晌，便缓缓而过。
等赵翔飞出了殿门，荆王上前，宋仁宗揉揉眉心，深感疲倦。
荆王上前，朝他行礼，他才注意到还有个荆王在旁边。
“宗儿，翔飞杀敌有功，赏黄金千两，封万户候，赐府宅一座，还有近日辽国进贡的东海明珠也送到肃王府中，嗯，宫中近日选秀女，挑了貌美善乐者也一并送到他府上”
“儿臣遵旨，这就去办。”
宋仁宗心中略为一松，又道“宗儿，你刚才说，那晚沈府跳舞女子已经查出是谁，你详细道来”
“回皇上，儿臣昨晚仔细查探那女子底细，查出此人是霓裳坊一个串场歌姬，她本是红衣坊掌柜，名梅清，偶尔技痒，会到霓裳坊表演。”
“哦？”宋仁宗来了兴致。
“她身世如何？”
“回皇上，儿臣查明此梅清自小练舞，又极有天赋，早在数年前，已经小有名气，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这个梅清原来是男儿身。”
“啊！”宋仁宗大失所望。
荆王诚恳道“此人虽作男儿身，但扮相神韵比女子还动人，实是天下奇芭，皇上，若是宣他入宫，宫廷歌舞队伍又多了一个奇才。”
宋仁宗意兴阑珊，摆摆手道“算了，此人如想进宫廷，应该一早想办法进了，若他还在民间，自然是喜欢民间的无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