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妖孽师兄:闺秀来袭-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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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黄的烛光映着雪白的茶盏,溅开无数细碎耀目的金色光点,师父垂眸,转了转手中茶盏,道:“如此也好,十二中毒之事也要往西南查探,你此去,一举两得。”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窗外稀疏的花影落在垂坠的帷幔上,暗淡似一幅泼墨山水,轰隆的雷声过后,他轻轻道:“师父可知,父皇驾崩前,有人在忆儿的八宝米汤里下了毒?”
师父眸光微闪,“宫中手段还是如此阴毒”
他恳切道:“徒儿明白,师父不愿卷入这是非之地,徒儿心意一如师父,可可为了心尖之人,徒儿不得不为之皇兄早逝,唯余忆儿独子,徒儿如不能护他周全,来日魂归地府,还有何面目再见皇兄?”
师父目光倏地黯淡若雨夜沉空:“为师当年忤逆亲父,抛却江山,避居太息山二十九年,是为不孝,如今,抛下爱徒十一,抛下小四儿唯一的血脉,便是不义”
我赶忙道:“师父断然不是那等不义之人!师父若为帝师,徒儿与师兄感激不尽!”
一片静谧中,湿凉的水汽穿过窗棂间的狭缝,沁凉地扑入心间,唉,还是不允吗?
忽而,师父笑意若冰凉雨夜里的一点暖烛:“为师德才兼备,曾为吾父长庆帝亲册晋王,议立储君,若只为帝师岂非屈就?”
闺秀来袭
(ps:下周开始,争取多更)
第243章 亲征,西南(2)()
皇朝屹立初年,高皇帝为皇朝千秋计、为子孙长远计,设帝师一职。
帝师有名无品,位尊职虚,不参朝政,旨在教导年幼的太子、皇帝向学读书,说白了就是个教书先生。
师父性好丘山,闲云野鹤惯了,我与小白师兄想着,师父若为帝师,忆儿有了人照管,他老人家亦不会过于拘束,岂非好事一桩?
此前,这样一个虚职,师父亦坚辞不受,可方才他老人家话中的意思
顿时,心间似是蔓生了蜿蜒藤蔓,纷乱芜杂。
风雨萧然,扑开了长窗,斜风细雨倏然而入,师父清淡的声音在萧萧风雨中缥缈若云烟:“明日,摄政秦王代吾皇陛下下谕旨,复薛绍洛晋王爵位,加封正一品太傅”
一点凉雨飘落眉心,心思腾地清明,正一品太傅位列三公,不仅有教导年幼帝君之责,而且手掌军政大权!地位仅次摄政亲王!
死老头,折腾了我俩这许多天,原是嫌“帝师”无品无权,官帽太小!
蓝色袍摆飘扬若浩浩长空,师父笑似春水的眼眸凝视着小白师兄:“如此,十一,你可明白?”
他神色一凛,正色回:“徒儿无能,思虑不周!帝师位尊,却手无权柄,终是受人摆布,如遇大事,自身尚不能保,怎能护忆儿周全?不若太傅,手握重权,行事便宜,师父思虑周详,徒儿不及万一!”
“嗯,孺子可教!”轻轻合上窗扇,任一蓑烟雨在外肆意萧瑟,师父眸色沉静如一湾深潭,“朝中四辅政各有心思,若在太平时,他四人互为制衡,于皇权稳固颇有益,可西南起波澜,他四人互相掣肘,怎能齐心攘外?如此,朝中必得有一人弹压四辅政,行雷霆决断,你方能安心外征”
他面色苍白若盛着药汤的剔透白玉碗,“师父所言极是。”
扶他喝尽一碗汤药,师父语带怜惜:“十一啊,你新承丧父、丧嫂之痛,需得照管失了怙恃的侄儿,朝中四个辅政又不是安分的,西南又起了战祸,唉,你年纪这样轻,身子这样弱,委实是难为你了”
腾地,似是银色雨丝扑湿了他漆黑的眼眸,“师父”
师父清眸凝出丝缕柔和:“十一啊,若让朝臣知晓摄政王哭鼻子,总是不大像样的”
他垂下眼眸,长睫一滴清泪似檐下欲落未落的雨滴,“是。”
蓝影恍然而过,师父忽而广袖一拂,遮住他又羞又窘的嫣红颊面,“不过,十一,为师来了,你安心哭吧。”
烛火通明,暗自蜿蜒的红色烛泪如一条小蛇,一口一口地啃噬着我的心,唉,他于朝堂之上凌厉逼人,其实,处在波云诡谲的漩涡,他怎生不怕?
闺秀来袭
五月十一,皇帝陛下下谕旨:加封摄政秦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兵部左侍郎梁子义为副帅,领大军十万,征讨西南叛军。
他走的那天,窗下的一树石榴花开得放肆无羁,彼时,我以为,“红”运当头,是极好的预兆,可我万万料不到,他的人生便是埋葬在了这片红艳艳的浓彩里。
第244章 夜半,孤舟(1)()
十里长亭,金戈铁马,军旗猎猎。
他一袭银甲白袍,于万里晴空下熠熠生辉,直衬得他如画眉目英气逼人,恍若云中仙君飘然入世。
“薛绪逆贼,反我皇朝,欺我幼主,辱我国土,吾摄政秦王,挂帅亲征,誓诛薛绪逆贼!保我皇朝河山!”矫健骏马上,他清朗之声响彻万军。
“誓诛逆贼!保我河山!”十万大军气势磅礴,杀伐陡现。
亭边一株老松树郁郁遮天,偶尔有斑驳的日光从树缝里漏出来,似窗下一朵一朵摇曳的石榴花。
我随师父和忆儿立于亭中,默默望着他翻身下马,健步而来。
那夜雨中,他与师父一番推心置腹,紧绷月余的心弦陡然一松,一场大病便来势汹汹,此番,他身姿矫捷,英气勃勃,哪里瞧得出丝毫病态?唉,京里的人皆是会做戏的啊!
“陛下,微臣此去,必除薛绪逆贼,为陛下守住万里河山!”甲胄沉沉,他跪地朗声。
明黄华袍九龙盘飞,灿烂耀目,小皇帝背手而立,气魄万千:“朕,上天之子,朕,皇朝圣主,秦王代朕亲征,定能扫荡逆贼,凯旋而回!秦王”
暗绣云纹的白色袍袖印上几点稀疏日光,手心轻轻一抚,云意翻滚似波波浪涛,我轻咳一声:“陛下”
小皇帝猛地醒了神,赶忙低声:“皇叔,你先平身,姐姐不,师姐,师姐有话与你说。”
松荫绿影里,我泪凝于睫:“师兄,你便带我同去,照料你的身子吧”
他轻轻摇头,摇曳了斑斑树影:“容儿,等我回来,你我便成婚,如此可好?”
十里长亭,泪眼愁眉,问君何时能归。
唉,难道世间又要多一块名为“叶容”的望夫石?
我拭一拭凝波媚眼,拽一拽小皇帝丝滑衣袖:“陛下,马蹄糕还可入口?”
腾地,小皇帝漆黑小眸子灿若星子,再望小白师兄时便多了分决然:“皇咳,秦王,朕朕命你带带白十二同赴西南!”
他薄唇紧抿,直抿得白惨惨无血色,才缓缓吐出句话:“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嘻,一碟马蹄糕,折倒我圣主:“朕天子之尊,一言九鼎!”
我乐滋滋捏了捏小皇帝胖嘟嘟的腮帮子:“小十三真乖,师姐回来给你熬甜汤!”
他不甘心:“师父?”
我垂眉低头,温婉如月下羞花,柔和若潺涓流水:“师父,徒儿蒸酥酪的手艺,您老人家可还满意?”
嘻,一碗糖酥酪,降服我师父:“陛下金口玉言,秦王是想抗旨不遵?”
他:“”
晋王殿下悠然若碧空闲云:“秦王还不领命?”
他无奈:“是。”
嘻,我叶容巾帼不让须眉,怎会是那等泪眼望夫的娇弱女子?
闺秀来袭
马蹄声声如滚雷席卷,溅起浅浅黄沙,十万雄师日夜兼程,直往九函关飞奔疾驰。
雄雄大军后,一辆不打眼的青帐马车不远不近,悄悄地随着。
马车里,九师兄忧心忡忡:“天一亮,大军即可抵九函关,统帅却却唉,这可如何是好?”
第245章 夜半,孤舟(2)()
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幕已露出些微的蛋白,天地相接处,一座巍峨的城池横亘在连绵山峦间,似是笼着银灰色轻纱的海市蜃楼,朦胧缥缈。
柔柔抚上小白师兄苍白憔悴的病容,我声音轻飘似浮云,“九师兄,再让他歇一歇吧。”
他却是缓缓地睁眼,唇畔绽出一缕轻雾般的笑意,“容儿,我好得多了,你莫忧心。”
铁马铮铮,马蹄一踏一起,沉重若千钧,似是皆落在了心头,生生地疼。
他深吸口气,眸中的疲累渐渐淹没在车帐青蒙蒙的阴影里,“赵岳,你去备马,我弃车换马。”
我紧紧攥住他滚烫的手,“师兄,你”
他嘴角扬起轻缓的弧度,“四年前,我便盼与薛绪一战,此番心愿得偿,怎能懈怠?”
闺秀来袭
九函关,顾名思义,深险如函,乃是从西南取京师的必经之地。
主帅帐内。
九函关守将孙诚满面悲色:“半月来,叛军已攻城四次,现末将麾下人马不足一万,殿下一来,九函关有救矣”
小白师兄揉一揉额角,淡淡问:“孙将军可有退敌妙计?”
孙诚指着兵防图上一处险地,道:“此处是明宁城,月前,叛军攻下明宁,现下共有八万叛军屯守于此。”
九师兄抚了抚下巴,道:“明宁进一步是九函关,退一步便是叛军老巢池州,倒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险地。”
孙诚颔首,道:“末将以为,不若行围魏救赵之计,偷袭明宁,逼迫逆贼撤军营救,以解九函关之危”
九师兄微微蹙眉:“明宁有叛军八万,若要攻取,必得抽调大部援军,你九函关本就兵力不足,已难敌叛军再犯,此时分兵乃是大忌”
孙诚轻叹:“世子所言极是!不过,末将以为,不若调云门守军六万,北上助取明宁,如此,南北两厢夹击,明宁立等可取!”
九师兄点头:“嗯,如此,我大部仍坚守九函关,小部突袭明宁,再有云门支援”
“云门?”小白师兄凝神望着兵防图,眼眸深处寒意扩散,忽而,他轻声问:“前方谁为叛军主将?”
孙诚正色回:“贼子薛绪亲自率兵”
九师兄眸中狠戾陡现:“看他闹出这些子腌臜事儿,当年就该一棍敲死他!”
“薛绪以西南一隅抗天下,毫无退色,本王倒是对他生出了些许敬意不过,不急,”他唇畔一抹冷然笑意若寒森森的出鞘长剑,“赵岳,此次本王必让薛绪为皇兄偿命!”
手蓦地一抖,“啪”的一声,白瓷药碗骤然落地,漆黑的药汁缓慢地晕染了地面,如一朵阴沉的浓云。
他轻柔携起我手,眼眸现出温润的光彩,“白卿莫怕。”
登时,满室岑寂,底下一众将领皆抬起亮闪闪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与他相握的手。
九师兄桃花眼一乜斜,道:“众将莫怪,十二与殿下情比金坚唉,说来十二的胆子忒小了,听不得这些个打打杀杀的,殿下又疼他疼得紧”
孙诚赔起一张笑脸,讷讷道:“殿下与实乃断袖情深”
第246章 夜半,孤舟(3)()
九师兄悠然呷一口清茶,道:“孙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秦王殿下是断袖?”
气息陡然凝滞如冰,众将皆默默不敢言语,孙诚实乃是个老实人,“咚”地跪倒:“末将不敢!”
“哈哈哈哈——”朗朗笑声“哐当”震碎了结成冰渣的气息,南越前国王蒙戈,击掌而笑,“皇朝人常说,‘千金易得,知己难寻’,不想,臣下落魄于此,倒是遇上了一位知己!哈哈哈哈——”
他唇畔笑意似一抹淡淡霞影,“哦?蒙戈王此言何解?”
蒙戈声音朗然如洪钟:“臣下王宫里原有三十六妃,其中八位便是男妃,臣下也是疼得紧,臣下与秦王殿下兴致相投,可不就是知己吗?”
他微微垂眸,“蒙戈王铁血柔情,本王佩服”
闺秀来袭
九函关依山襟水,北临屈曲大江,南踞连绵山腰,西望荒茫戈壁,东靠我皇朝沃野千里,繁华盛世。
我随二位师兄、蒙戈立于城楼上,遥遥见峰峦如聚,黄沙孤烟,长河落日,不由心怀激荡,直生出一股豪情壮志。
“殿下,”蒙戈一笑,眸底转过一丝冰冷锐利之色,“臣下密探来报,便是薛绪暗中支持塞托,篡取了臣下王位!臣下与塞托、与薛绪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此番,臣下随军同来,便是想亲眼看着薛绪狗贼身首异处!”
碧海晴空下,山岭巍峨高耸,如一条巨龙腾跃起伏,斜阳明灿照耀其上,葱郁浓荫中缀满耀目流金。
他幽深眸子映上了点点碎金,辨不清喜怒,“塞托与薛绪蛇鼠一窝,此番,薛绪谋逆,塞托亦暗中相助,蒙戈王安心,等本王平定西南,定然襄助你夺回王位。”
蒙戈不由露出一点喜色,“若臣下还能再登王位,我南越愿年年向皇朝纳贡!”
夕阳洒金,银甲熠熠如明珠生辉,衬得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