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妖孽师兄:闺秀来袭-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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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笑意盈盈抱起忆儿,“陛下圣明。”
我与小白师兄凄凄惨惨戚戚地跪在冷硬冷硬的地砖上,眼睁睁瞧着那一老一小,你一口来,我一口,将一碗糖蒸酥酪吃得一干二净。
半晌,师父他老人家拭了拭嘴角,“嗯,俗语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为师既吃了你的酥酪十二,你便说说吧!”
我仔细捋了捋纷杂思绪,解释:“师父,您老人家闲云野鹤,性好高远,师兄若直言请您出山为帝师,您老人家必是不允”
略略一顿,偷见师父面上一片风和日丽,我方大着胆子续道:“徒儿深知您和蔼慈厚,视不孝徒叶容为己出,才斗胆出此下策,让师兄去信,言徒儿毒发昏迷不过是想先请您老人家下了山,再做筹谋并非有意欺瞒”
乌云遮住了丽日,和风变成了龙卷风,师父冷哼:“哦?若草民不愿为帝师,秦王殿下还想拘禁了草民不成?”
第239章 西南,开始(3)()
他又是前额触地,跪伏大礼,“徒儿不敢。”
师父不理,对着忆儿倒是和颜悦色:“陛下,草民的孙儿亦如陛下这般可爱,过几年他便能陪伴圣驾,随着陛下爬树下河了呢。”
忆儿一双大眼睛亮得如对小火把,“爬树?下河?朕也能爬树下河吗?”
师父笑如春风:“自然。”
窝在师父怀里的忆儿兴奋地抿起嘴唇,“吧唧”对着师父亲了一口。
唉,一碗酥酪、一句好话,吾师无量便让堂堂皇朝陛下,心悦诚服地缴了械,登时,心中对吾师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昏黄跳动的烛影在小白师兄苍白的唇瓣上摇曳,直似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殿下,西南急报。”忽地,门外侍从急切的声音搅动了初夏暖意。
“终于开始了”他墨染的黑眸,冷冽得如数九寒天里的朔风。
“师兄?”心弦陡然一紧,似有缭乱的铮铮琴音自心底而起,直叫人焦躁。
他唇畔绽开了一朵艳似芙蕖的笑意:“师父,容徒儿处置了薛绪贼子,再来向师父请罪!”说罢,他前额触地,重重一叩。
闺秀来袭
五月初三,西南巡抚刘成林八百里急报:“定南王薛绪于四月二十九以‘诛薛缥,清君侧1’之名起兵,其间,例数摄政秦王三大罪状:其一,孤我幼主,欲窃国权,大不敬;其二,殴残贵戚,拘禁良臣,暴虐成性;其三,豢养男宠,淫乱宫闱,德行亏劣。”
摄政秦王代皇帝陛下下谕旨:定南王薛绪乱臣贼子,谋逆反叛,着池州提督秦云汉,勤王平叛。
五月初五,一十三位朝臣联名上书,请罢秦王摄政之权。
摄政秦王代皇帝陛下下谕旨:不允。
五月初八,西南巡抚刘成林八百里急报:“定南王一部所向披靡,连克西南六城,池州提督秦云汉战死。”
五月初九,礼部尚书李修率三十二位朝臣跪于仪元殿外,请罢秦王摄政之权。。
皇帝陛下携摄政秦王亲至仪元殿,下谕旨:李修逼宫,大逆不道,杀无赦!
闺秀来袭
斜阳若金,照在青瓦琉璃之上,碧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秦王府的四围高墙隔开了如沸物议、纷飞战火,自成一片安然。
垂柳绿荫下,阴凉如水,他毅然跪倒:“师父如不允,徒儿便长跪不起!”
师父呷一口莲子清茶,眼眸沉静得似暮色下的荷池,“十一啊,此事绝无转圜,你即便跪死在此处,为师也断然不能为帝师的。”
我赶忙道:“师父诲人不倦,天下皆知,青年才俊趋之若鹜,莫不想拜入我太息山,即便为仆从杂役,于师父身边洒扫做饭亦是愿意的徒儿与师兄不及师父一点皮毛,不能教导陛下为一代圣主明君,还望师父体恤”
师父幽幽一叹,拂起柳条款摆,“你俩莫怪为师无情,只是当年,为师曾于薛家先祖灵前起誓,此生再不踏进皇宫内城半步此番身处王府,已是不该,为帝师更是不能”
忆儿咽下最后一口马蹄糕,咂吧咂吧嘴问:“爷爷,‘先祖’是死人,对吗?”
注:1清君侧:清除皇帝身边的奸臣。
第240章 西南,开始(4)()
浅金的斜阳自稀疏的柳枝间流泻如水,在湖畔的青石地上投下斑斑支离破碎的光影。
师父眉眼笑眯成了纤细柳条,“陛下圣明,‘先祖’确是已故之人。”
忆儿托着胖嘟嘟的腮帮子,疑惑:“皇爷爷和母妃打从成了死人,再没开口说过话,想来‘先祖’也不会说话的,那那旁的人怎生知晓爷爷起过誓呢?”
“小四儿”师父望着忆儿的眼眸如碧空悠远,清淡的声音里含了丝怅然,“这真真是小四儿的孩子啊”
风起无声,拂动了柳条一点一点地划过湖面,搅动了满湖碎金。
小白师兄面上带了笑,可那笑中深重的忧伤,似一瓣被雨水打湿的荷花,沉沉地抬不起来,“师父,皇兄皇兄于师父膝下承教七年,师父便看在皇兄面上”
一圈一圈细碎的涟漪,在金色的湖面上缓缓荡漾开去,似是直直撞上了我的心间,震动了心湖翻涌。
师父一拂盈风广袖,断然道:“十一不必再言!”
他伏地为礼,哀哀道:“徒儿求师父!”
师父徐徐起身,“十一,你诳骗为师下山,为师一口怒气还未消尽,你既愿跪,便跪着吧!”
我凄然一声:“师父!”
斜日暮光下,师父眸中笑意一拂而过,“十二,你做的菱粉糕为师想得很,正巧此间无事,你便往厨房做盘糕饼吧!”
闺秀来袭
夜幕才至,天公兴云致雨,绵绵丝雨里萦绕了一股草木的清冽之气,唉,我幽幽一叹,撑了伞,匆忙奔往湖畔。
银丝雨帘里,他仍跪在垂柳下,一袭白袍萧萧,如一只沾湿了羽翼的白鸟,沉沉地垂着翅膀。
“皇叔!”一痕明黄色的影子猛地撞进他的怀里。
小小的忆儿,能有多大力气?
他纤瘦的身子却如悬崖边一朵白花,摇摇欲坠入万丈深渊。
我心一揪,狠狠掐下一片清凉的柳叶,揉碎在掌心,留下满手青翠色的汁子。
师父风仪玉立风雨之中,宽大的袍袖微微地飘扬,与晴空蓝天一色。
“徒儿再求师父!”他前额触地,墨黑的发点点垂落雨水,就如柳条点入湖心。
“唉——”细密雨丝承了师父长长的叹息,沉重得坠落,“十一,你身子撑不住了吧?”
他缓缓抬头,唇畔一抹笑意缥缈如烟,“师父不允,徒儿不起!”
师父的声音柔和若初夏的暖风:“你这孩子还是这样倔强”
说着,师父矮身轻轻一扯,他绵软无力地伏在了师父肩头。
“当年,为师也这样背着小四儿”风雨愈大,师父背着他,忆儿拉着师父宽广的衣袖,三人稳稳地走在雨中。
雨水腾起轻薄的水雾,朦胧了身影,却模糊不了血脉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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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薄的曦光澄明若金,草木湿冷清新的香气盈盈绕绕,本是个初晴的明媚天啊!
赵武夫报来的西南战况,生生在碧空中添了抹阴暗:“殿下,西南叛军已连下十城,如今已围攻九函关,若九函关落入叛军之手,叛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师”
第241章 西南,开始(5)()
他面色苍白憔悴,仿佛一片随时会在稀薄的晨光里融化的薄雪,“众卿以为如何?”
赵武夫铿锵有力道:“微臣愿为皇帝陛下、愿为秦王殿下,拼死一战!”
寡言的关自宽道:“赵将军现为四辅政大臣之一,不宜离京征战,微臣荐兵部左侍郎梁子义为帅,讨伐逆贼!”
他淡淡问:“如此,赵、关二位大人皆主战,周大人以为如何?”
周胖子沉吟一阵,垂眼道:“我军连失十城,士气低迷,叛军却是气势凌厉,我军渐生不敌之象,微臣以为,不如遣使议和”
他眸中凛冽如犀利寒剑:“议和?周大人是要本王交出摄政之权,向薛绪狗贼乞怜?还是要陛下仿效西汉景帝1,诛杀本王,退西南叛军?”
周胖子惊惶跪倒:“微臣绝无此意!”
他冷然一笑:“本王不懂,周大人是为何意?”
周胖子抹了抹满头冷汗:“微臣以为,殿下不如下诏罪己,再将那名男宠处处死,暂平物议”
药汁漆黑,如一块墨玉,泛着蒸腾的白气,我端了剔透白玉碗,唇畔含了一抹艳似妖娆荷花的笑,款步转入他宽大的书房。
周胖子满是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劝道:“殿下,以此人卑微之身,得解天下危难,殿下何乐不为?”
他望着我,眸中光彩流转,唇畔笑意如曦光柔和:“江山如画,不及白卿笑靥如花,本王宁愿颠覆天下,绝不辜负白卿!”
天光畅亮,远天朝霞灿若一匹华贵的锦缎,心上有蓬勃的喜悦轰然绽开,就如初夏,满湖的荷花在眼前勃然盛放,我轻轻握住他温热的手,盈然而笑。
周胖子惯会见风使舵,讪讪道:“微臣失言”
“无妨,”他长睫微垂,望着漆黑的药汁微微蹙了蹙眉,“崔大人今日为何不言?”
“咚”地,崔老头跪伏在地,泣道:“殿下,薛绪罔顾先帝遗诏,犯上作乱,是为逆臣,此前老臣老眼昏花,错看薛绪贼子!老臣悔不当初,力主一战!”
他缓缓松开我的手,“既然四位辅政中三位主战,本王便亲征西南!”
广袖曳地,他起身立于窗边,一缕初起的金色日光笼在他的身上,皓洁庄严。
关自宽犹疑:“秦王殿下为摄政王,总领朝政,怎可轻动?”
周胖子平和道:“我等四人既为辅政,打理朝政本是分内之事,殿下可安心前往。”
赵武夫嗤笑:“周恒,你身为外戚,可是想趁机揽权?”
周胖子的脸垮了一半:“赵大人,你你”
赵武夫桃花眼一乜斜:“你举荐李修为帝师,不想,他竟意图逼迫吾皇,废除秦王殿下摄政之权,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啊,殿下摄政之权一除,你身为吾皇外祖,便可摇身一晃,自为四辅政之首”
周胖子登时面色如纸:“你”
崔老头挥手制止,沉声问:“殿下外征期间,我四人谁为首辅?如遇大事,谁人决断?”
他笑音若晴空般阔远:“晋王薛绍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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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西汉景帝年间,御史大夫晁错向景帝上疏削藩,侵害了藩王利益,七藩国以“诛晁错,清君侧”为名,发动叛乱,是为“七国之乱”,景帝为平息叛乱,不得已杀死晁错,但叛乱仍未停歇。
第242章 亲征,西南(1)()
书房一片岑寂,暖风掠过窗外的一株老杏树,枝叶层层相碰,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崔老头沉吟良久,道:“晋王乃长庆帝幼子,当年晋王他长庆帝将其削除王爵,自宗室玉牒中除名,这”
他笑容舒展如畅亮天光:“陛下与本王皆不拘小节!”
崔老头面上的深褶如三秋落叶上干枯的纹路,每一条都有说不出的落寞,余者三人亦是各怀心事,默然不语。
半晌,赵武夫“咚”地跪地,朗朗道:“晋王德隆望尊,又有经世济民之能,晋王理政,微臣心悦诚服!”
关自宽随之跪倒:“晋王理政,微臣口服心服!”
他笑望崔、周二人:“二位可是有异议?”
二人仓皇而跪:“微臣不敢。”
初夏骄阳光芒万丈,却不敌他眸中欣然笑意:“如此,下谕旨,复薛绍洛晋王爵位,加封正一品太傅,本王亲征期间,总领朝政!”
闺秀来袭
漆黑的药汁拘在白玉碗莹润的光泽之中,墨乌的颜色,让人很是很是舒爽啊!
我笑若暖风般和畅:“师兄,喝药。”
他白玉般的面颊艳红若一碟新做的山楂糕:“嗯”
我“嗤”地一笑:“堂堂摄政秦王,指点万里江山,竟怕小小一碗药汤?”
他默默拈了块山楂糕,眉头蹙得如叠叠山峦:“师父向来嗯,‘恩怨分明’,我将他推进了这是非之地,他老人家开给我的汤药怎可是一个‘苦’字了得?”
新熬的墨乌药汁仍腾着白气细细,袅袅散开如昨晚雨中水雾。
昨晚,冷雨敲窗,淅淅沥沥,似有无尽的轻愁随着绵绵雨丝荡入心间。
他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身上的一袭白衣,声音却是坚毅如磐石:“徒儿要亲征西南。”
澄黄的烛光映着雪白的茶盏,溅开无数细碎耀目的金色光点,师父垂眸,转了转手中茶盏,道:“如此也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