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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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是真地针对她,但若她考到第一名,对方又怎么有能力去掉她呢?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
“佳怡,我是说真的。我看你还是和楚俊昊少点接触吧,吃醋的女人最可怕,如果被她知道你和他还是旧相识,那不就更麻烦。”
“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眼里平静如水,语气平稳地没有任何情绪。
阳光从树叶间透出来,一闪一亮,宛如天空镶嵌着水晶。
她和他不会有一点关系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讨厌她,她害怕他,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是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瞬间。
“不管怎么样,佳怡,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初夏担忧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午后。
※※※
早春的季节,空气里总会弥漫着清幽的花香,满眼望去的绿色,草儿在阳光下静静地晃动,风一吹,荡起阵阵涟漪。
到达卢克风景区已是下午五点,当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便直接去宾馆住宿了。
第二天一大早,极度兴奋的大伙就早早地等在集中点了。
汽车沿着山路上行,车厢里,大家聊天,音乐,吃零食,好不快乐,但只有一个人板着一张脸,无聊地吃着薯片。
死于瑾,自己班里的车不坐,偏要跑到这里来抢她位子!
初夏大口嚼着薯片,狠狠瞪着坐在安佳怡旁边的他,眼睛像个小杏仁般,花痴一样地看着佳怡,要不是看他可怜,她才不把位子让给他呢,哼!
安佳怡玩着初夏给她的PSP,过了一会,她关掉它,揉了揉眉间。
“这个游戏好玩吗?”于瑾柔和地微笑。
“还好吧,就是有点太伤眼睛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到目的地我叫你。”他移了移肩膀,示意她靠上来。她怔了怔,才缓缓靠上去。
思南山是卢克风景区著名的景点,山谷有着清澈见底的湖,山顶终日被薄薄的云雾缠绕,满山的嫩绿色新被罩上一层透明的薄纱,宛如置身在仙境。
安佳怡、初夏和于瑾,一路徒步上山。走到一半,正好有个岔路口。
“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初夏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谁说徒步上山,风景最美最有特色,累都累死,谁还有心情看,真是的!
“佳怡,你累么?”于瑾对一旁的安佳怡问。
“喂!你就知道关心佳怡,本小姐都累死,也不知道来问下我!”初夏嘟起嘴,死男人,重色轻友。
于瑾看着孩子般的初夏,不由笑出了声:“你一看就已经走不动了啊。”
“那也要问下,关心一下。”
于瑾妥协,笑着问:“初夏小姐,请问你走得动吗?”
初夏露出一个“你很白痴”的表情,说:“你没看到我在休息啊,真不懂得心领神会。”
安佳怡靠在树旁,轻笑出声。
“瑾,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初夏?”
“他得罪我的地方多着去呢。”初夏控诉,霸占她位子,当她透明人,还一脸的希望她不在!
于瑾无奈地笑着,有时候初夏真的很像一个孩子。
“好好好,是我不对。初夏小姐,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听说山顶有个很著名的蹦极,你不是很想去试试。”
“你才喜欢蹦极勒!”初夏朝他瞪了一眼,站起来。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继续吧。”
话语刚落,一对恋人正在沿着山路往他们方向走来。
安佳怡望着他们,心沉了沉,顿时双脚仿佛一下子生了根,无法移动。
于瑾和初夏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妈呀,真是冤家路窄!
居然是楚俊昊和毕怜蕾!
柔柔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
楚俊昊穿着蓝白相间的休闲服,牵着毕怜蕾慢慢地走上来。
几缕黑发被露水沾湿贴在耳畔,他的眉头依然微微锁住,毕怜蕾倚在他身旁,高挑的身材,披肩的长发,精雕细琢的脸庞,两个人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知道是因为脚下的石头,还是因为走得太急。
当看到安佳怡时,毕怜蕾的脚突然一滑!
“小心。”楚俊昊眼明手快的抱住了她,“怎么了,有没有事?”
毕怜蕾像是受惊不小,拉着他的衣服,说不出话。
半晌,她突然勾着楚俊昊的颈,深深吻了下去!
阳光刺眼地照下来,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
安佳怡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们。
背光下,他们拥吻在一起,四周仿佛有无数透明的泡泡,绚烂夺目的光芒在空气中缓缓流动,嫩绿繁茂的枝叶随风轻舞飘荡。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安佳怡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于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俊昊,走到她身边:“我们快点走吧。”说完,他拉着初夏和安佳怡,往岔路走去。
接下来的山路,似乎异常的陡。
轻松的气氛,也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变得冷清很多。
她沉默地往上走,于瑾跟着她身后,也沉默地想着什么。鸟儿在树枝上清唱,花草摇曳在一旁,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些景色。
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
“哇~~~好美啊。”初夏看见一望无际的白云,惊喜地叫道。她急忙掏出数码相机,拉着安佳怡:“佳怡,你帮我拍两张,太漂亮了。”
山顶有几处地摊,卖一些当地手工制作的手链和挂饰,初夏拉着安佳怡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好不快乐。
“佳怡,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她指着一处聚集了很多同学的地方,也不管安佳怡愿不愿,拉着她就往那里走。
当她们挤进去时,才知道,那里就是著名的思南蹦极台。
蹦极台是类似一个亭子地方,安全栏杆高半个人左右,往下望去,万丈悬崖,空旷得令人心颤!
有些调皮的男生推着自己的哥们,上去蹦极。
那些倒霉的人,还不到蹦极台,就软了腿尖叫的逃下来,狼狈的样子,让旁边者发出一阵阵笑声。
安佳怡握住栏杆,脸色有些难看:“初夏,我们走吧,不要看了。”
这个时候,又一个男生被推上去,这个男生死活拽着别人的衣服,不敢过去,最后居然吓哭了。
“哈哈哈哈,佳怡,你看他,好好笑哦。”初夏根本没有注意到安佳怡的异常。
“初夏,我很怕高,我们……下去吧。”
“啊?你说什么?”爆笑声,淹没了安佳怡的话。
“我说……我们……”
“啊——!”就在那个时候,人群突然兴奋起来。
耀眼的阳光下,楚俊昊挽着毕怜蕾走了过来。
他要蹦极吗?蹦极吗?
所有人屏住呼吸,但楚俊昊只是走上蹦极台,找了一个空位,坐定。
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毕怜蕾躺在楚俊昊怀里,她的脸微红,很幸福地说:“果然这个角度的景色最美。”
+文+不远处,安佳怡一脸苍白,她死命拽着一个人的衣服。
+人+她想下去,她不要呆在这里。她真得好怕高……
+书+突然,她手一紧,拽痛了那个人。
+屋+“你拉我衣服做什么!”那个同学叫了出来。
四周一片安静,他的叫声异常得清晰,以至于所有人“哗”的一下,全部都往这里看。
“我……”安佳怡脸色一红,吞吞吐吐地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那个同学拍了拍衣服:“小心一点,刚才我还以为碰到小偷了呢。”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所有的人眼里似乎都闪过奇怪的光芒。
就在那个时候,毕怜蕾悄悄使了个眼色,人群里的一个女孩走了过去。
“这不是安佳怡嘛。”女孩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家里很穷,很缺钱啊。”
“喂!你这是什么话,凭什么看不起人。”初夏护着安佳怡,气愤地说。
女孩勾起嘲弄地笑,她对刚才那个同学说:“你最好看下有没有少钱,刚才那么拥,正好是小偷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小偷二字,她说得很响,还特地看着安佳怡。
“你不要污蔑好人!!”初夏气得发抖,这个女人哪根经不对了。
那个同学检查了下衣袋,皮夹完好无损。
初夏看着女孩,挑了挑眉:“看到没有,皮夹根本没有丢,快点向佳怡道歉!”
“道歉?”女孩像是听的什么笑话,笑了起来,“要我和这种人道歉,门都没有。你敢说,她刚刚没有想偷?要不是这位同学发现的早,她老早就得手了!”
“你——!”初夏又气又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楚俊昊家里,前段时间不是说丢了一条项链,安佳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你正好在他家里当佣人吧。”
女孩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顿时,所有人炸开了锅!
近段时间,安佳怡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是楚俊昊的情人,有人说她一放学就去他家里,也有人说,她一直在勾引楚俊昊。
直到保送考试的那天,才听人传出,其实她一直在楚俊昊家里做佣人,虽然学校不是什么贵族学院,但在自己同学家做下人,未免也太丢脸了吧。记得保送考试那天,楚俊昊曾经当着很多人面,说他掉了东西,是安佳怡帮她找到的。
难道——
他是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才这样说的,其实偷他项链的人是安佳怡?
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事情明朗了起来。
在场的同学都鄙夷地看着安佳怡,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乖巧温顺的女孩,居然会做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一句句不堪的话像是利剑般,刺进安佳怡的耳朵里。
她的脸色煞白,下意识地一步步往后退。
她想解释,想告诉她们不是这样的。
但是,恐惧的不安,像是一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初夏急得跺脚:“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脑子,谁看到是佳怡偷的,有证据吗?!”
女孩露出一抹鄙视的笑:“大家都是同学,所以才给她留个面子。你要证据?你以为我拿不出来吗?”
初夏被她的那个笑给怔住了,她好镇定,仿佛真的有证据一样。
“你……”一下子,她没有了注意。如果她真的有,那佳怡不是就……不对,不对,她要相信佳怡的人品,佳怡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对,真金不怕火炼,没什么好怕的。
“你本事你就拿出来啊!”她大声地说。
“可以。”女孩挑了挑眉,“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她转身,望着不远处的楚俊昊和毕怜蕾。
“就让楚少爷自己说吧,安佳怡到底有没有偷他的项链。”
空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所有人“刷”的一下,全部看着他们。
楚俊昊坐在亭子里,面无任何表情。
金灿的阳光下,他的身体仿佛被镀上一层光晕,像是世界末孤傲的神灵,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
“楚少爷,她有没有偷你的项链?”女孩提高声音问。
楚俊昊透过人群,看着安佳怡。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抿得很紧,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他扫了扫四周,目光停在那个女孩身上,沉声地说:“她没——”
“俊昊!”毕怜蕾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服,轻轻地说,“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楚俊昊顿了下,他望向毕怜蕾,她微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半晌,他将目光投下万丈深谷,不语。
“楚少爷,安佳怡到底有没有偷你的项链?”女孩再次问。
一阵沉默。
“楚少爷,你不用觉得为难,也不用好心替她隐瞒下去,没有人会责怪你伤害她的脸面。”
仍然是一阵沉默。
安静的山顶,只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这答案。
云雾环绕着思南蹦极台。
一层层的雾气将阳光都截在了外面,朦朦胧胧,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我没有拿他的项链。”
细细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有些颤抖,有些低沉,有些难掩的痛楚。
顿时所有人回头。
安佳怡艰难地握着栏杆,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嘴唇泛白得令人心颤。
“我没有拿过他的项链。”她的声音很轻,眼神空洞但又表情坚定。
“刚才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你还要狡辩什么!”女孩厉声说。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我从没有拿个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她的脸色很苍白,一字一顿,仿佛在用尽所有的力气。
“性命?”女孩玩味地重复,半晌,她指着不远处的蹦极台:“如果你敢从那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初夏实在看不过去了,连男生都不敢,这不摆明的刁难人嘛。
女孩鄙夷地看了看安佳怡,此刻的她,睁大双眼,身体僵硬如石。
“怎么,有胆说没胆做?刚才说得那么振振有词,原来你的誓言就这点分量?!”
安佳怡咬住唇,很用力。
“佳怡,你不要听这个神经病的,她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初夏拉着她的手。
风静静地吹,天空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
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