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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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慧笑笑,她有求于人,只要肯来等多久都没关系。
如今她再不是当年那个等人五分钟不到便火爆催人的小姑娘,许多无奈将棱角磨平。
一个着装时尚的女子推门而入,福慧一直盯着门口密切关注,立时挥挥手示意。
女子抿唇浅笑,踩着高跟及膝长靴摇曳而至,惹的咖啡馆里的客人频频侧目,她心念电转,这个江福慧几时不找她,偏偏这时急急挂电话给她,必是有求于人。
李然浅笑解释,“让你久等了,福慧,陪着我老公招待几个客户,喝起酒来没完没了,一直脱不了身。”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久。”
李然问起她的近况,她心不在焉地答着,她本来就是那种多苦都自己挨着不愿求人的那种人,平时对着熟悉的人嘻嘻哈哈无法无天的样子,其实她的自尊她的敏感谁又知道呢!
“李然,我需要一笔钱,不知道你放不方便?”福慧低着头强撑着开口。
连求人都不会,李然心中冷笑,求人就要懂得放低身段,江福慧,你何时才能学会呢!新生活带给她的愉悦心情尚未消退,她也不愿太过为难福慧,于是主动道,“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大概需要多少?。”
“五十万左右。”
李然一愣,她倒是直接,“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秦先生……”惊觉自己的无礼,福慧顿住。
“福慧,你要明白,他是商人。你的情况我难道还不明白。”
“我会还给你的。”福慧急了。
“这话你自己信吗?五十万,你拿什么来还!”
福慧沉默。
“五万,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许久,她说,“谢谢。”
下午福慧赶回去加班,歇口气的空挡,小坡探出脑袋,“慧慧,等你蹄子好了咱们去购物吧,给姐参谋参谋,下个月的黄道吉日公司的开幕酒会,姐也好风光一把,说不定还能遇见真命天子呢!”
福慧头也不抬,扔出俩字,“不去。”
“去吧,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衣服,也该购置间行头了,领了工资血拼一把才能体现没日没夜加班的价值啊!”
“姐最近很困顿,正在节流!”
“困顿个什么劲啊,说出来,姐帮你,要多少啊?”
福慧眼皮未掀,随口道,“五十万,有吗?”
小坡被噎了噎,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五十万没有,十万倒是有,要不要?”
福慧惊住,蓦地抬头,“小坡,你……”
小坡呵呵笑道,食指轻摇,“慧慧,不要太感动吆。当然如果你非要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我老家有一位表弟哥,年方二八,至今未婚……”
小坡作势打个激灵,抖了抖道,“我知道自己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俺性取向正常,拜托,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怪渗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福慧点开QQ栏里小坡的头像,想了想,发了一句话过去, “小坡,谢谢你!”。
不到一秒钟,她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知道,那个那女孩子虽然同她一样会没心没肺地笑,可是她的眼里沉寂着深不见底的忧伤,虽然隐藏的极好却不是不可察觉的。
她的脚伤成那个样子还来上班,必是遇到极难的事了吧。
去医院看楠楠的时候,福慧瞧见开着沈迟那辆宾利的司机先生。
心中一动,她鬼使神差地一瘸一拐跟随在他身后。
他的司机出现在医院,莫非他生病了?!难怪这几日在公司没有见到他!
见他拐进安全通道,福慧悄悄地尾随而至。那样一个身材魁梧彪悍的一个人动作却异常的轻快灵活,福慧很快气喘吁吁。
就在福慧以为她把人跟丢了时,轻快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只是慢了许多,她不再那么吃力。
看着那个人没入走廊尽头的豪华病房,福慧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默默站了一会,静静转身下楼。
望一眼不住打量门口的唐衍生,坐在病床上的沈迟皱眉,“唐衍生,你进门二十分钟不到,已经看了门口不下十次了。有事的话你可以提前下班,不用在这守着。”
唐衍生看一眼正往碗里盛汤的老板,迟疑着开口,“事实上,我刚才在医院门口遇见了一个人。”那个害老板酒精中毒住院的人,他在心中补充。
沈迟像是意识到什么,挑眉看他,“然后呢?”
唐衍生壮了壮胆,顺口接上,“然后我在想,她既然已经跟着我来到了门口,会不会进来看看。”
结果是没有!
刚喝了一口的清粥被沈迟一把推开,他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开口,“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门刚被合上,唐衍生便听见屋里传出碗碟破碎的声音,沈迟涵养原本极好,跟随他这几年鲜少见他发怒,如今却接二连三地怒不可遏,而且还是为同一个小女子!唐衍生摇摇头,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以后但凡跟那个姓江的女子有关的事还是绕道而行,少惹为妙的好!
屋里能砸的东西被他砸了一遍,听着实物乒乒乓乓破碎的声音,心中烦闷稍减,只是郁郁不能平!
他立在窗前,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渐渐的有些失神,直到烟火燃尽烫到手指他才蓦地惊醒,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他又伸手去摸烟,却发现那已是最后一支,烟盒被有些狂躁的沈迟揉皱,他重新躺回床上,扯扯嘴角浮出一个凉凉的笑,喃喃低语,“既然你不愿回到我身边来,那就别怪不得我了。”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摸到手机,播出一个电话,“程远吗?季唐的案子我亲自跟进,其他任何人不许插手。”
季从风约了福慧在上岛咖啡见面。
“拿去用吧。”叫过咖啡他将一张支票推到福慧面前。
福慧有些吃惊,她并没有问她借钱。
季从风笑着解释,“那天我去咨询了那个孩子的主治医师,所以我想,……你会想要帮那个孩子。”
“我是很想帮他,可是……”
“不用可是,你拿去用。”
“季先生,我自己已经欠了你一笔巨款,心里一直想着要还,可是我也知道也许一辈子我也还不起。现在怎么能再用你的钱。”
他笑笑,“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时应该的。”
“正因为是朋友才要分清楚,我不想因为钱伤了和气。再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是这么大的人情,我已经还不起,不愿越欠越多。”
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可是他的姿态,那分明是狩猎的姿态,张开了网,请君入瓮。
他突然语出惊人,“福慧,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
福慧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几滴咖啡溅出来。惊诧是真的,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他这方面的意图,只是被她刻意忽略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她不能拒绝的人,那个人无意就是季从风了,欠的恩情太多,容不得她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卑鄙地试着躲过,但是没有躲掉。
福慧自认没有什么大优点,但,恩怨分明,现在有恩,难道再一次无耻地逃掉不成?!
可是多么可笑,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呵呵,多么狗血的戏码。
他虽然人到中年,但保养的很好,且是商场是少见的儒商做派,那种只有成功男人才有的风度气韵更将他衬得有些意气风发的气势。这样的男人无疑是不缺女人的。
福慧无意识地搅动咖啡,心中明白,其实他只要将在商场谈判征伐的精明拿出一分两分来对付她,结果,必定是她完败。
这个人和沈迟是同类,她心中叹息。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福慧不知如何开口。
季从云笑 ,“……我知道,这其实算得上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福慧惊住!
如他所料,一直捏着勺子搅拌咖啡的福慧蓦地抬头,他顺势望进她的眼里,像狩猎的猎人用眼光深深锁住自己的猎物,一只一句道:“可是,”他刻意顿了顿,“可是我不想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季从风何其聪明。
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花言巧语,他单刀直入,直击福慧的心脏,容不得她思考,容不得她反抗,打得她措手不及。
他以年龄带给他的那种超然的智慧,洞悉福慧的弱点,恰如其分地巧妙利用,将福慧逼至死角。
在上京凉薄的夜色里,福慧缓缓抬起头,眼里最后一抹亮色退去——
命运又一次决绝地将他带离她的身边,这一次,甚至再光明正大地看他一眼都不行,何其残酷!
第 35 章
蓝瑟更名鼎丰申江,月初的开幕酒会上,上京名流云集。
申江,申江,申江……沈江?
福慧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江福慧,你还瞎想!
福慧向来对这种宴会敬谢不敏,能免则免,压根没当回事。
小坡却很兴奋,“赵艳丽虽说是财务部一枝花,但咱也不能自暴自弃地甘当狗尾巴草是不?!”拖着她去买礼服。
“最近好像又感冒了,我想趁机会睡天觉,好久没睡懒觉了,想念得紧。”她兴趣缺缺地说。
“江福慧,你脑袋被门挤了是吧,这多好的机会啊,上京城内钻石级的单身汉齐聚一堂任你挑,这个可是一不小心就能嫁入豪门的机会啊。就算不为豪门,咱去看看上京名门李家李念大小姐也好啊!”
福慧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暧昧地看着小坡。
“滚!”小坡踹她一脚,一脸神往地解释,“上京两朵奇葩,已经见识过我们老板那倾国男色了,要是再能一睹李家念小姐的风采,想我小坡也无愧于江湖朋友的圣赞了!”
福慧狐疑,廖程远踢到的铁板,李念?
“那个李念很漂亮?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被称为上京奇葩!”她有些好奇。
小坡顺顺额发,困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业界传闻原因被封杀了,而且是两人联手齐齐封杀的。有□啊有□!不过这个李念是上京最最最低调的名媛,曝光率零,不服气你去百度一下,连张照片你都搜索不到。”
“肯定是长得太丑了。”福慧推测。
“……”小坡囧。
慧慧,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次开完会后,沈迟示意与会人员稍等,“这段时间财务部的同仁辛苦了,周末的开幕酒会希望各位能准时到场,好好放松一下。”他说这话时眼角不经意地扫过福慧,带着警惕的味道。
赤果果的软威胁,福慧思考一下,准备病遁。
小坡冷嗤,“我看你是铁了心要遁啊!”
福慧欣然点头。
“慧慧,你这是躲谁呢?”
“……”这厮眼光太毒了。
周五晚上接到季从风的电话,邀她陪同出席申江的开幕酒会,得知无论如何躲不掉的刹那她反倒松了口气,这些日子躲他躲得那样辛苦,是因为还没放下,可是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只有了结了,或许她才有勇气走下去。
礼服的选择是个难题。
造型师为她挑了一件湖蓝色拽地长裙,高收腰,漏单肩,漂亮的锁骨如一弯清浅的清泉□在空气里。
只是,如玉般雕成的的肩膀上几条细长的蜿蜒疤痕无声无息地延伸,破坏了浑然天成的美感,却平添了然人心碎的美丽。
“江小姐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换。”造型师小心翼翼地询问,今日的主顾温顺而听话,乖巧地配合着他所有的要求,可是现在他好像触及了她的伤口。
那位预约的男客人再三叮嘱一定要拽地的长裙,其他等他女朋友到了再酌情商量,豪门富户的是非怪癖多不胜数,他摇摇头,无意深究。
他原以为她会大发雷霆。
她却只是轻声反问:“为什么要换?”。
全身上下总共三处满意的地方,如今腿伤了,手残了,只余下那锁骨完好如初,就让她最后放纵一次吧。她在心里补充。
福慧在镜前转了一圈,季从风满意地点头,戏谑,“偶尔露一点也无妨。”
酒会这种地方,是生意人拉关系攀交情的最佳场所,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而且季从风初到上京,有许多大鳄需要拜见,将福慧领进场安顿好后,很快与几个生意人政客扯起金融时政。
沈迟宴客,上京名门几乎悉数到场,由此可见其人在上京的地位,不过几年而已,他已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虽然总是对她很凶,喜欢挖苦她却又对她百般纵容着她的阿迟。
作为此次宴会的东道主,他却靠着吧台有些慵懒地站着,眼睛微眯着,不时与走过的人碰杯闲谈。
他喝酒的风格跟他整个人的慵懒气质不太像,似乎爱极了那玩意儿,几乎是杯到必干,惹得一干女子蠢蠢欲动,主动上前攀谈。
当然也不乏心机深沉者,出手之前收集好资料,以求一击即中。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面前的女子不动声色地问,问题却很露骨直白。
喜好?廖程远皱眉思考。
沈迟为人处事圆滑,心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