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负,总裁好久不见-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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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传来细微的声响,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从外面被打开醢。
陈茉莉看着一身冷冽气息的男人长指勾着钥匙站在门口,只觉得堵在胸腔的那口郁气越来越重,全身的血液冲上来都化不开。
红唇牵扯出不清晰的弧度,娇艳的嗓音染着浓重的嘲讽跟竭力压制的恼怒,“郁琛,我看在你几次三番帮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不要以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郁琛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声线未曾波动,“你手跟额头都不能碰水。缇”
陈茉莉冷笑,“我一只手一样能洗。”
“一只手能洗头发?”
“我不洗头发。”
男人一脸嫌弃,“会油。”
陈茉莉,“……”
她就一天不洗头发怎么就会油了?
况且不过一个晚上而已,明天她会去造型屋洗的好不?
陈茉莉没有受伤的左手拉过一缕从脸颊垂下来的长发搁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很臭美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呐,还有昨天洗发露的香气,哪里油了?”
男人薄唇一点点挑开点点弧度,微不可觉,“沙发上躺着,我给你洗头发。”
郁琛到浴室拿了水盆打了温水,然后拿了条毛巾扔进去,柔软的毛巾很快沉入水底,又从一旁扯了条干毛巾拿过来,然后才端了水盆出来。
看了眼坐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女人,眉心不自觉的拢了起来,身上那股冷冽淡漠的气息自然而然散发出来,“墨迹什么,过来。”
陈茉莉慢慢的哦了一声,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抬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寻了个舒服的姿态躺好,陈茉莉睁着眼睛看着几乎在头顶的那张放大的俊脸,微微恍神,他对她要比宁烨对她好太多。
长发打湿,漂浮在清澈的水里,像浮了一层茂密的海藻,男人的眼眸漆黑深沉,视线落在不断浮动的长发上没有动。
修长的手指穿过柔顺的发丝,不知怎么就衍生出一种视觉上的暧昧。
鼻尖是男人清冽的气息和微沉的呼吸,陈茉莉睁着的眼眸里是一层寥落的寡淡。
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仍旧是明艳的打眼的笑意,她叫着他的名字,“郁琛,”
男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听她开口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种很不真实的缥缈,“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落在她发上的手指有一秒钟的停顿,快的无法察觉,微垂着的眼眸看着手中的长发,“我的记忆有一点问题,但是我确定我们认识。”
比如,那件白色衬衣。
陈茉莉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男人不屑撒谎,但她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空气里有片刻的安静。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红唇动了动,慢慢的组织出一句话,“你是失忆了吗?”
“一点点。”
一点点的意思是,失去了一点点的记忆,还是记起了一点点的记忆?
抿了抿唇继续道,“所以你现在跟公众形象里的人设不符也是因为失忆?”
“大概。”
公众视野里的那个郁琛冷情冷心,孤寂如雪冷酷如冰,但是他住在她这里的两天除了嘴有点毒外并没有让她难以接近。
她是这么想,但垂着眼眸的男人明显不这么想,失忆可能改变人的记忆,但不至于改变人的性格,只不过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陈茉莉眯着眼睛看着头顶漂亮的顶灯,所以他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或者把她当成别的什么人。
是这样的吗?
那就离他远一点好了。
“郁琛,”漂亮的红唇慢慢描摹出两个字,她没有看他,嗓音没有一贯明艳的色泽,但也很寻常,“我们不合适。”
男人沉稳的嗓音淡淡响起,语调不重,却说不出的笃定,“合不合适我比你清楚。”
他听见她像是轻轻笑了下,又像是没有,因为那张白净精致的脸蛋找不到一丝笑的痕迹,“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一个性一冷淡吧。”
郁琛捞过一旁干净的毛巾包好她的长发,薄唇淡淡的吐词,“没有人天生冷淡。”
重新打了干净的水出来帮她洗好头发,如此一直洗了四遍,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陈茉莉心底暗暗腹诽,果然是有洁癖的男人,麻烦。
“去洗澡,别把手打湿了。”
“知道了。”
之前调好的水温已经有些凉了,她也没怎么在意,修长笔直的长腿直接跨了进去,白色浴缸边缘有水溢了出来,陈茉莉将右手搭在边缘,以防被水打湿。
身体埋在温热的水里,全身的细胞都懒洋洋的伸着懒腰,陈茉莉懒懒的趴在浴缸里,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有些昏昏欲睡。
郁琛洗好澡出来,拿了水杯去厨房接厅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茶几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寂静深邃的眼眸无声无息的掠过紧紧闭着房门的主卧,长腿迈过去,微微侧身,便将手机捡了起来。
亮着的屏幕明晃晃的跳跃着两个字,萧爷。
顿了几秒,然后转身走到主卧门口,长指微曲,不轻不重的扣在深蓝色的房门上,依然是很有节奏很有规律的两声,伴随着男人低静冷淡的嗓音,“有电话进来,出来拿。”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一点起床的动静。
郁琛浓黑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俊脸面无表情,手指再度扣响房门,依然没有声响。
手里握着的手机也在孜孜不倦的响过之后安静下来。
“陈茉莉,
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去。”
回应他的依然是无声无息的寂静。
男人清隽的五官面沉如水,薄削的唇慢慢抿成一条冰凉的直线,幽沉难测的眼眸看着眼前深色的房门一分钟,然后转身。
过了一会儿,男人回来,手上勾着一圈钥匙。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深静的眼眸扫过卧室那张大床,眼眸微微缩了下,没人,视线在房里巡了一周,然后落在浴室的门上。
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敲门,“陈茉莉,在的话吭声。”
“……”
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拧了拧,没开,那就是在了。
郁琛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了一口气,重新敲了敲门,依然没人应声。
从手里翻出备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看见趴在浴缸边缘的女人。
她阖着眼眸,白净的脸蛋被潮湿的水汽氤氲的绯红,长发海藻一般浮在水面,肌肤如雪一般,跟一头褐色接近黑色的长发形成强烈的反差。
男人只觉得喉间一涩,喑哑的吐出她的名字,“陈茉莉。”
沉默。
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没有答应。
郁琛几乎是一步跨了过去,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脸颊,“醒醒……”
池子里漫出来的水打到手上的时候,男人脸色蓦然就变了,原本清隽淡然直接转换成重重的阴郁。
随手扯过一旁勾着的浴巾,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裹好抱出了浴室。
……
陈茉莉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混混沌沌的重的抬不起来,头顶亮色的光线有些打眼,晃的她一时睁不开眼眸。
“醒了。”
男人低低静静的声音传进耳廓,陈茉莉全身都跟着僵住了,慢慢偏首看过去,是那张英俊的毫无瑕疵的脸庞。
他坐在稍远的单人沙发里,膝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听到这边的动静便将手里的电脑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陈茉莉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动了动手指才觉得手背疼的厉害,轻轻抽了口气,眸光朝手背上看过去。
长长的白色软管从头顶垂下,隐没在手背上贴着的白色胶带里。
张了张嘴,嗓音是干涩的沙哑,“我怎么觉得从遇上你开始就没一点好事呢。”
“不,”男人的腔调不紧不慢的很,“你应该庆幸遇上我,不然你被发现的时候会是裸尸。”
陈茉莉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下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肩头,红色真丝吊带睡衣。
脑袋转了转,蓦然惊觉自己的记忆停留在洗澡的时候,语气有些磕盼的问道,“我……我的衣服,不是你换的吧?”
快说不是,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然而下一秒――
“是我换的。”
男人看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唇侧斜开一点,再次重重强调,“不用抱侥幸心理,就是我换的。”
所以,她这是又被他看光了?
陈茉莉恼怒的低吼,“我是女人你不知道?”
“知道。”
“那你不知道避嫌?”
男人语调闲淡,“如果我避嫌,现在看光你的会是一帮医生,也有可能是一帮警察。”
语调微顿,低沉的嗓音继续道,“跟被一帮人把你看光比起来,被我一个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你每一条曲线的人看光显然要好太多。”
陈茉莉,“……”
这话没毛病!
她居然无言以对!
人渣!
不要理他。
郁琛,“要喝水吗?”
陈茉莉,“……”
“看书吗?”
“……”
男人英俊的五官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淡色,薄唇动了动,低低沉沉的嗓音沿着寂静无声的气息不疾不徐的蹿进耳蜗,“现在不理我,待会儿上洗手间的时候不要求我。”
陈茉莉,“……”
二十分钟后――
陈茉莉已经骂了郁琛无数遍乌鸦嘴,左手吊着点滴,右手打着绷带,她要怎么上厕所?
要死了。
她觉得空气里蔓延着越来越燥热的紧张,紧张到她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越来越难安。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闭了闭眼,然后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准备去将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准拔。”
陈茉莉手指僵了一下,却也并没有打算听他的。
“你敢拔了针,我就扒了你衣服。”
哼,
不拔就不拔。
这次她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手指够到头顶挂着的液瓶,慢慢的取了下来。
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的夹着玻璃液瓶,好几次垂在一边的手背都有血液回流的痕迹,吓的她赶紧将液瓶举高了了些。
还没喘口气,缠着绷带的手心突然空了下来。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因为他的身高本就比她高出好多,所以举着的液瓶自然就显的轻而易举,而且血液也不再回流。
郁琛没有说话,进了浴室,将玻璃液瓶勾到一旁的挂钩上,看了眼纤细精致的女人,“好了叫我。”
陈茉莉,“……”
还好了叫他,怎么叫?
简直不能更尴尬。
陈茉莉没有出声,默默的目送男人关门的背影,白皙的脸蛋红到原地爆炸。
提着的那口气还没松下来,陈茉莉直接就傻在那了。
姨妈来了。
第297章 番297 再不换衣服,恐怕会血漫金山()
所以,她要怎么出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陈茉莉懊恼的捶了捶脑袋,脸蛋几乎皱成了一团醢。br /》 要死。
抬头看了眼还剩半瓶液体的吊瓶,陈茉莉轻轻叫了声,“郁琛,”
门外很快便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在。”
“那个……液体输完了,你回去吧,不早了。”
等他走了,她再出来换衣服好了。
“我给你拔了针就走。缇”
陈茉莉快速的组织着语言,
淡色的唇瓣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干涩和脱皮,她不由自主的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嗓音有些小心翼翼的心虚,“我可能还需要一会儿,你先睡吧,我会自己拔针的。”
隔着一道门的距离,两人心思各自翻转,门外有几秒钟的沉默,门内的陈茉莉更是摒着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心绪翻腾间也不过几秒的时间。
“好,我回去睡了,再发烧的话过去叫我。”
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漫进来的时候,陈茉莉绷着的心口松了松,长长的舒了口气,缓了缓气息,然后小心的将手背上扎着的细针拔掉,白皙隐约可见淡青色筋脉的手背倏然冒出点点红色的血珠出来,没有棉签,她就顺手从身后的盒抽里抽了纸巾出来。
白色无香的纸巾按在淡青又带着点点紫色的针眼上,很快被染红一片。
换了几次纸巾,才算止住血,站起身来,褪下身上已经染了朵朵殷红的内一裤,丢到一旁的衣篮里,看了看身上的睡裙,想了想,还是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