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王妃:爷,请笑纳-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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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步子,走到了‘慈父尧渠夜之墓’跟前,白嫩嫩的小手抚摸上那上面雕刻的字,“最奇怪的就是尊祖父了,你是我爹爹的爹爹吧,我是我爹爹的儿子,可是,我的名字叫墨思磐,我姓‘墨’,尊祖父你为什么要姓‘尧’?”
说完,小男孩小小的眉一皱,一脸老成的开口:
“真是伤脑经啊。算了,回去看看我妈。”
说完,那小小的身子如离弦的箭,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后山最险、最隐秘的林中,一座木屋隐匿其中。
“打杂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来看你了,我还是不死心,我要重新上碧海,寻找那个传说中的‘食海’!”
西卿身子依靠着身后的椅背,微微的闭着眼,手里夹着熟悉的自制香烟,吐了一口烟雾,多少有些离别感伤的说道。
恰时,门口处又走进一个男子,一袭白衣,腰上别着一把带着点儿地狱气息的血泣,左脸的三道痕迹,经过岁月的洗涤,反而淡化了许多。
西卿侧头,轻笑了一声:
“刀疤脸,你在跟踪我?我这才刚进来没半炷香功夫,你后脚就来了。”
岳閔冷嘁一声,“再说一遍,我这不是刀疤,不是。猩猩抓的看不出来?一个用刀者,脸上有刀伤,这是一种侮辱。”
坐在一边的阎诺揶揄了一声:
“嗯,你们真默契,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还有,你的‘再说一遍’,估计都说了千万遍了吧。”
“谁要跟他默契?”
岳閔翻了个白眼,“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断袖。”
西卿耸耸肩,冷笑,“说的好像我很喜欢跟你默契似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吧,一把岁数的人了。”
两个人,就像是又重回到了七年前似的,开始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无聊斗嘴。
阎诺手托着腮帮子,嘴角挂起了浅浅的笑,很熟悉的感觉啊,真好,大家伙,都还是一个样。
即使,距上一次墨与楚凯一战过去了七年了。大家,也是除了外貌长得成熟了些,个子高了,性子,似乎都还是跟七年前一个样。
“对了,三个嘴巴这家伙呢?”阎诺扬扬眉,突然问道。
听见阎诺的问话,两人也是休了口水战,岳閔嘴角一笑,“你别说,这家伙贼有出息了,听说,当了流霄教的教主,忙得很。”
“流霄教他自创的?”阎诺双眼泛光,一脸的惊讶、惊喜之色。
“什么啊。”
岳閔一屁股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才道,“什么烂记性,让你多在江湖上走动走动,结果你倒好,在这小木屋里活了七年,奇迹啊。”
阎诺翻白眼,“少扯别的,说正题。”
“我们上笑纳岛那一次,吕口不是被一个叫百寸昇的老者追着让他加入吗,他就是流霄教的,专门研究那什么上古奇术啊、暗器兵器之类的门教。那老者,天呐,坚持不懈啊,从那时起,追了吕口五年,也是近两年,吕口才答应了,做了流霄教的教主呢。”
岳閔说着,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继续:
“不说他了,来了这么久,怎么没看见我的大侄儿思磐啊?”
阎诺扬眉,“这小子啊,谁知道呢,腿长在他的身上,我哪知道。”
“你你个奇葩,我侄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待他爹醒了,看你怎么交代?”岳閔瞪了瞪眼。
阎诺微微敛下眉宇,修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此时眼底的落寞,但随即,她笑道:
“有你们两个自愿当伯父的,我也没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曾经不是你们的老大吗,怎么有了思磐这混小子之后,我就变成你们的妹妹了?这关系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正说着,一道稚嫩的声音便由远至近的传了来,“老妈,我回来了,做饭了吗?我快饿死了。算了,我收回问你做饭了吗这个问题,你一定没做。”
刚一奔进屋的墨思磐,双眼就亮了起来,大声喊道,“哇,大伯父,二伯父,你们又来看我了啊?”
“嗯,真乖!小磐,你又长高了一点点啊。”
西卿看似心情极好的摸了摸墨思磐的脑瓜子,愉悦说道。
倒是一旁的岳閔板起了脸,伸手拽住小家伙的手臂,“喂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大伯父,他是二伯父,是我先认识你老娘的,所以我才是大伯父,乖,重新叫一遍。”
思磐皱了皱眉,小嘴一抿,对着岳閔眨了眨眼,说道:
“哎二伯父你真是的,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不用这么在意。”
说完,思磐还扭头,对着西卿道,“对吧,大伯父。”
西卿大笑起来,“哈哈哈,对对对,非常对,小磐你太可爱了,好了,大伯父啊,现在就去做饭,刚刚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哇!大伯父万岁,大伯父,你已经把我的胃俘获了,我以后,天天叫你大伯父,你天天给我做”
“哈哈哈好好好”
看着面前嘻笑的两人,岳閔面色铁青。
所以说,从思磐这臭小子自会说话以来,就叫过他一次大伯父的原因,就是因为,西卿这死烟鬼作了弊,居然用吃的骗小孩。会做饭了不起啊?
“思磐啊,其实我也会做饭,走,我去做吃的给你去,一会儿叫我大伯父。”岳閔牵过思磐就走。
西卿无情嘲笑,“你?不会毒死孩子吧,喂,等等我也去”
第1114章 磐石无转移,蒲纬韧如丝。【终章2】()
阎诺缓缓起身,嘴角淡笑着,看着那三个身影渐渐走远,周身,像是浸泡在苦楚之中,了无边际的落寞,大家都没变,可是她,心里,心里真的好孤独。
转身,抬起步子,阎诺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中药味,一个浴池尤为显眼,里面氤氲着热气,一个男子,浸泡在其中,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阎诺靠近,坐在了地上,轻声的说道:
“墨,我来了,今天晚了点,因为思磐的两个伯父来了,现在啊,他们争着去替你儿子做饭去了,呵呵原因就是争谁是大伯父,谁是二伯父,呵呵呵真是幼稚死了,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还在争,好坚持啊。”
阎诺说着,笑了起来。
嘴角的笑意,似乎泛起了心底的丝丝涟漪,惹人陶醉其中。
可是笑了片刻,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墨珩的脸上,眼底,带上了浅浅的忧伤。
依旧是无比熟悉的面容。
宛若雕琢般的轮廓,皮肤白皙,上下两片唇瓣轻轻贴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般,或许,是就是一个植物人一样。
“墨”
阎诺伸出手,轻轻的探上墨珩的脸颊,“这七年来,你的朋友,我的知己顾凛斐,早就走了,你知道的,他身上有他自己也无可奈何的病,他告诉我,你的真气还在,还在你的四白穴刺了一针,泡在这药浴里,做好这一切,他就走了,他说,要学白头翁,浪迹天涯去,还说天下这么大,指不定哪一天运气好,就遇上了什么神药,把自己治好了呢?”
阎诺抿抿唇,深深吸了口气,悲不自胜:
“他还说,若是他在五年后没有回来,那他就一定是死在了外面,让我给他立一个空坟,这样他的魂魄就会找到这里来。”
阎诺嘴角苦涩的扬起,鼻翼却开始酸涩:
“你说,人死后,魂魄不都是飘天上去了吗?怎么还会回坟墓里?你说他傻不傻?呵呵,傻死了,但是,我更傻,我还是给他立了一个空坟,呵。”
“对了。”
阎诺深深吸了吸鼻翼,笑道,“咱们的儿子,墨思磐,我给他找了一个干娘,你很好奇是谁对不对,自然是我的好伙伴傅雪了,嗯,你没意见吧?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咱儿子的名字,好听吧?”
阎诺淡笑,眼神微微的深邃,似乎回忆起了曾经他和她的种种往事,“磐石无转移,蒲纬韧如丝。你是不会转移的磐石,我是坚韧无比的蒲纬。所以,咱的儿子,就叫墨思磐思念磐石的蒲纬”
“墨,你知道吗?”
阎诺坐在地上屈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微微偏头,看着墨珩说道:
“你还是跟七年前一个样子呢,一点也没老,也一点也没变。”
七年了,每一天都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墨。我说的话,你可以听见吗?如果可以听见的话,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阎诺微微阖眼,“你知道吗?我这七年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你不是说”
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无声滑落,顺着阎诺白暂的肌肤,滑到下巴,最后沁入到她的裤子里,消失不见:
“你不是说,让我明天叫你起床的吗?你这家伙,有多少个明天你知道吗?明天到了还有明天,可是我叫了你好久好久你就是不醒来,我知道我知道,我哭起来的样子很丑,不过你现在不知道,你都不睁开眼,你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
“你不会知道”
“墨,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在打败楚凯后,你就给我一个难忘的婚礼?我还等着你呢,我天天提醒你,休想敷衍我休想”
阎诺已经涕泗横流,泣不可仰。
滚烫的泪水,布满了整张憔悴的脸。
阎诺仰起头,抿紧唇瓣,“墨,我好累的,你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吧我要离开两天,去后山对面的那座山去采药,为了你,我现在都认识好多药材了呢呵呵”
双手抹掉脸上的泪渍,阎诺身子慢慢的前倾,一如既往的一个吻,落在墨珩的唇上,就要离开。
但。
这一次
阎诺蓦地瞪大了双眼,进入她眼眸的,是一双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深邃眸子,那样的熟悉!
那一刻,阎诺刚刚制止的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你”
刚张嘴说出一字,墨珩已经揽住了阎诺的腰,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起沐浴在药浴内,“诺,我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对不起,对不起。”
阎诺红着眼,“王八蛋,该死的,你、你个家伙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本来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的,可是在这一刻,阎诺眼里流下的泪,却包含着满满的委屈,这是只有在最亲之人面前,才会露出的,最无助、最真实的表情。
还有
阎诺心底突然抑制不住腾起的喜,大喜。
苦等七年,其中的心酸、苦涩、失望、难过、绝望,反反复复,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阎诺。
当清昼来临时,她深知,这是希望,当夜幕降临后,她明白,又过了一日,希望破灭,只能给予明天
如今,终于熬出来了,不是吗?
终于等到了回报。
她的墨,醒了,真的醒了。
这一刻,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了。
都值得了!
墨珩抬手,轻柔拭去阎诺脸上灼热的泪水,他懂她心里的苦,非常懂。
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后面还未说完的话,一切,堵在了嘴里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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