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天师南行记-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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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苏大人不吝赐教！”韩勇忠和曹振邦齐声恳求道。
“那是自然！本官在朝中虽然以八面玲珑示人，但他们都不知本官和你们张大都督的交情。如今事关张大都督前途之时，本官定要鼎力相助。就在今日，本官已经和外务部的杨大人会过面，从他的口中，本官得知了杨大人处置此事的真实想法。”苏大人心平气和地回道。
“外务部的杨大人？”韩勇忠一脸惊讶。
“难道就因为张大都督法办织田一案涉及外交事务？所以朝廷才让杨大人出面？”曹振邦接着问道。
“也不尽然，这是皇太后无奈做出的决断。”苏大人一本正经地回道。
“看来朝中大员在此事上，一定争吵得不可开交。要不然不会如此！”曹振邦不禁感慨道。
“曹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两派大员自说自话，皇太后是无法权衡。”苏大人接着说道。
“既然此事交给了杨大人处置，那他有何打算？”韩勇忠关心地问道。
“他原本想借《京闻时报》一事，趁机给日本公使施加压力。同时报请皇太后，将张大都督暂时革职。这一紧一松，松，各自给双方一个台阶，低调处理此事。”苏大人冷静地回道。
“什么？杨大人怎么能有如此想法？”韩勇忠听后十分气愤。
倒是曹振邦，却一脸平静，好像他对此事早有预料。
“弱国无外交！如今的朝廷对洋人，真是惧怕到了骨子里，终究还是只能委曲求全！”曹振邦长叹道。
“二位大人不必担心，本官已经给杨大人出谋划策，可以尽力保全张大都督。”苏大人镇定地说道。
“如何一个保法？”韩勇忠和曹振邦齐声追问道。
“曹大人刚才的一番感慨，一语道出其中要害。大清国如今国力衰弱，当今的皇太后更是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面子，故意避讳罢了。真要到与列强交涉之时，那洋人的脸色，她老人家再不愿意，也得看着。日本公使之所以那般嚣张，全是仗着身后的国力强大，皇太后岂能不知。但如今，皇太后必须要给日本人一个交代，你们张大都督就要受到牵连了！此时真要将张大都督暂时革职，朝中那些守旧派，还会继续落井下石，象张大都督这样的能臣干吏，恐怕无出头之日。本官思前想后，突然想到近日西北边疆告急，正好可以让你们张大都督远离两派争斗，保身安命。待时机成熟，随时可以东山再起。”苏大人说着，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难道苏大人是想借机让杨大人上表，将张大都督外放西北？”曹振邦追问道。
“不错，如今镇守西北边疆的左大人，是名副其实的开明派，张大都督如果外放西北，定然会受到左大人的照应。到那时，即使朝中那些守旧派的官员，想找你们张大都督的麻烦，也无计可施了！”苏大人继续解释道。
“唉！张大都督拳拳爱国之心，竟然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韩勇忠气愤地说道。
“韩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大都督虽然要远赴西北边疆，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度过一劫。苏大人，您的筹划的确很好，杨大人那边虽然同意了。但卑职担心朝中那些守旧派，不会善罢甘休的！”曹振邦安慰完韩勇忠，接着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曹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你们不必担心，西北边疆告急，皇太后自然会有决断的！”苏大人镇定地解释道。
“幸亏苏大人运筹帷幄，我们兄弟代张大都督先行谢过！”曹振邦说完，和韩勇忠一起向苏大人行礼致谢。
“今晚你们兄弟二人就速速返回海城，让张大都督提前做好赶赴西北的准备。”苏大人嘱咐道。
“事已至此，也只有如此了！”韩勇忠说完，和曹振邦一起，再次向苏大人行礼……
且说此时京城的那府里，仍旧灯火通明，这几日那少主抱恙，无法上朝，始终卧床休息。府中的肖大总管正在向纱帘背后的那少主，详禀这几日的要事。待禀明一切，纱帘后传出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干得很好！不能再用的猎狗，就得防止它乱咬主人！”沙哑的声音道。
“主子说的是！”肖大总管恭敬地回道。
“对于养心殿议事之后的动向，你怎么看？”沙哑的声音问道。
“小的以为，皇太后早已对两派的纷争习以为常。最终碍于日本人的面子，一定会革去张如厉的官职。”
“你为何如此肯定？”沙哑的声音反问道。
“之前都有先例！主子或许记得，当年有一个亲王主战，最终还被罢官流放！”肖大总管冷静地解释道。
“是有这么一档子事！不过本官提醒你，懿旨没有下来之前，不管使用各种手段，必须将张如厉革职的事情做实！”沙哑的声音志在必得地吩咐道。
“小人明白！”肖大总管心领神会。
“下去吧！本官等着你的好消息！”沙哑的声音说完，肖大总管行礼告退……
大雪来了，各位迟到了吗？
（本章完）
第747章 姑侄拉家常 危中救急（。com）
外务部衙门的杨大人自从和苏大人分别之后，回到府中，虽然有些头晕，但亦没有休息。命人给沏了几杯解酒茶，喝了几口，便趁热打铁，按照苏大人的指点，开始草拟奏折。忽弱忽强的酒劲，象一把木槌，忽轻忽重地敲打着杨大人的额头，杨大人的思路反倒渐渐清晰起来，下笔更是顺遂。不一会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奏折如是写到：
臣外务部主事禀奏，经查海城大都督张如厉审讯日本侨民织田信二一案属实。日本侨民织田信二在海城经商时间，未遵守我朝有关律令，海城大都督当庭询问，织田信二头疾复发，苦不忍受剧痛，乃至惨剧发生。鉴于海城大都督张如厉处事不当，乃至友国侨民命丧大堂，造成两国嫌隙。特请太后娘娘下旨，将海城大都督张如厉官降两级，外放西北边疆……
收了笔，杨大人想起了颐和园觐见后与日本公使的一次私下会面。日本公使一直辩称织田信二是合法商人，且要张如厉负责，这些都不容商量。杨大人仔细地将奏折重新检查一遍，不禁自言自语道。
“为了能够应付各方，本官也只能违心胡说了。想必日本公使看了，觉得挽回了颜面，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一晚无事，等到第二日一大早，杨大人早朝之后没有离开，而是径直去了永和宫。
令杨大人感到惊讶的是，好像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这么早，究竟是谁呢？”杨大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吓出一头冷汗。
“杨大人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幸好宫外巡查的安英回来，在宫门口正好碰上。
“还是张如厉一事。不想下官还是步了别人的后尘。”杨大人长叹道。
“杨大人不必着急，稍等片刻，本总管现在就去向太后娘娘禀报！”安英说完，进了永和宫。杨大人继续守候宫外。
杨大人所说捷足先登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养心殿上，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的荣大人。当安英重入永和宫之时，他正在和皇太后拉着家常。
“上回在养心殿，姑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面给了你难堪！你不会记恨姑母吧？”皇太后心平气和地说道。
“姑母说得什么话，一切都是小侄不好！做侄儿的，哪里有记恨姑母的道理！”荣大人急忙回道。
“姑母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担心姑母重用汉人，会引来祸端。你放心，姑母心里有数！”皇太后自信地说道。
“姑母圣明！只是近日小侄又听到了一些关于张如厉的传闻。”荣大人奉迎了自己的姑母，又提到了张如厉。
“什么传闻？”皇太后向来多疑，追问道。
“启禀姑母，海城坊间都传闻张如厉同情死去的逆臣陈雷霆，还偷偷收留从武城而来的叛党！”荣大人一本正经地禀道。
“竟有此事？这个张如厉还真是胆大包天！枉本宫如此器重他！”皇太后愤愤地说道。
“姑母息怒！张如厉这等恶徒，必须将他革职查办！”荣大人一边安慰皇太后，一边提议道。
“如今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不必那么麻烦！”皇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姑母圣明！侄儿忘了杨大人正在处置张如厉涉外一案。如此这般倒是好了，可以让杨大人直接治张如厉的罪，以绝后患。”荣大人小心翼翼地禀道。
“还是自家人能掏心掏肺啊！”皇太后长叹一声道。
“姑母整日为国操劳，一定要保重凤体才是！”荣大人恭敬地说道。
“唉！话虽这么说，那能有什么办法！以后你没事，要多来永和宫走动。现在一见到娘家人，本宫这心里就感到热乎乎的！”皇太后感慨良多。
“侄儿记下了！姑母早些休息吧！”说完，荣大人向皇太后跪安。
“去吧！”皇太后应了一声，示意荣大人退下。
见荣大人走远，安英才向皇太后作了禀报。
“启禀太后娘娘，外务部衙门杨大人觐见！”
“哦，杨大人来得正好！快宣他进宫！”皇太后当即吩咐道。
“喳……”安英应了一声，出了永和宫，将杨大人请到皇太后跟前。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杨大人跪地请安。
“杨大人平身吧！”皇太后吩咐道。
“多谢太后娘娘！”杨大人恭敬地回道。
“本宫正要找你，上次交办你的事，可否办妥？”皇太后追问道。
“启禀太后，微臣昨日忙了一个通宵，终于拟了一封折子，今日特意来请太后过目！”说着，杨大人从自己的袖兜里，拿出了一本奏折，交给安英转呈皇太后。
“嗯，本宫看过了！处理涉及日本侨民一事，与友邦这般措辞解释，定会息事宁人！可这提议外放张如厉一事，不知杨大人有何看法？”皇太后仔细阅过杨大人的折子，虽然感觉织田信二被法办一事严重失实，但亦不点破。身居皇宫几十载，皇太后早已不在乎事件的真假，而只在乎应对的得当。想到刚才侄儿荣大人的一番提醒，皇太后又想仔细地听一听杨大人的看法，于是不禁问道。
“启禀太后，微臣之前本想提议将张如厉革职。但事后一想，如此不妥！”杨大人冷静地回道。
“为何不妥？”皇太后追问道。
“启禀太后，纵观满朝文武，象张如厉的这样的干才，并不多！如果将其革职，岂不是明珠暗投。如今西北边疆告急，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于是微臣又变了主意，重新做了打算！”杨大人冷静地解释道。
“要是张如厉收留逆臣陈雷霆的余党呢？”皇太后继续追问道。
“不知太后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杨大人恭敬地反问道。
“本宫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皇太后接着解释道。
“启禀太后，依微臣之见，若是传闻，皆不可信。试想张如厉在海城根基深厚，要是和武城逆臣陈雷霆一路，恐怕不会等到今日！”杨大人心平气和地回道。
皇太后略有所思，点点头应了一声，不慌不忙地拿起手中的朱笔，在杨大人呈上的折子上批注了“准奏”二字……
大雪围城，行路艰难！
（本章完）
第748章 主仆毒计生 处处耳目（。com）
杨大人觐见皇太后的当夜，肖大总管又如期向那少主禀报重要事项。和上回一样，仍旧是在晚膳之后，那少主坐于卧榻，隔着纱帘，没有显露尊容。
“启禀主子，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请荣大人出面，应该出不了什么纰漏！”肖大总管小心翼翼地禀道。
“荣大人是怎么说的？”那少主沙哑的声音追问道。
“荣大人说皇太后深为触动，对张如厉的所作所为十分气愤！”肖大总管急忙解释道。
“上意难测，皇太后她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透的！”那少主不禁感慨道。
“主子，毕竟荣大人是皇太后的亲侄子，做为姑母，怎么也是长辈，不会对自己的侄儿也……！”肖大总管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那少主打断。
“幼稚！难道你没有听说话，无情最是帝王家吗？父子母女尚且不能同心，更何况姑侄呢？”
“主子教训得是！事到如今，我们手中象荣大人这样身份尊贵的贵胄，已无合适的人选，至于其他人更是位卑言轻。如果万不得已，还得请主子您亲自出马！”肖大总管低声提议道。
“糊涂！你知道本官为什么对外称病吗？”那少主当即怒斥，接着又反问道。
“主子这般，自然是为了避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