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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千折戏-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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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妃就错了!”这话似乎让倪氤好一番笑话,她看着裴薰,意味深长道:“本宫之所以有今日入主中宫的命,还确确实实不是守规矩守出来的。”

    这话,还确实勾起了裴薰三分好奇。

    倪氤立后之事,内有太后的不情愿,外有礼官于嫡庶之上的非议,可元殊却还是把这位置给了她,这其中的因由,裴薰可不止好奇了一日两日。

    这样想着,她便道:“裴薰不解。”

    随之,倪氤便一挑眉,同她娓娓道来。

    “本宫母家,有两位嫡亲姑母,当年先后指婚给了前朝天平帝与镇阳武成王殿下。指婚给天平帝的那一位,前头说了,自是延圣帝之母,钦仪皇后。至于指婚给武成王殿下那位,王妃想必也不会不知,那便是类阳帝姬之母,倪王妃。”

    “有些话,皇上从未跟我说过,但我很清楚,我能有今日,不是因为一夕小产得来的怜惜,亦不是因为背后母族给予的扶持,甚至于,我也不是皇上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所利用的一枚棋子。”

    她说着,转头看向裴薰,一字一字道:“我是替身。”

    说着可恨可悲的话,可这一刻,裴薰却只在她那副精明的眼里看到了悠然自得之意。

    就好像,这样辱人的事,在她看来,却如云淡风轻。

    似是怕裴薰听得不明白一般,稍顿片刻,倪氤又淡淡追加一句:“女儿肖母,侄女,则像姑姑。”

    裴薰携礼离去之后,露岩进殿换了新茶,得了倪氤的示意,去妆奁前取过一柄梳篦,回来替她卸下钗冠,一下下篦起头发。

    忙了一日,倪氤终是有些倦了。然而,闭目歪在榻上,纵然四周氛围已安然下来,可她心头却是一件件事情皆难宽放,总是不得宁静。

    露岩见她一时半会没有睡的意思,想了想,便将自己心头的担忧道了出来:“小姐,您就这么直白的把话跟羽雁王妃说了,就不怕”

    “不怕。”倪氤淡淡给出了答案。她半掀眼帘,目光聚在某一点上,缓缓道:“这个女人,朗月王既然能将她给羽雁王,想来必定不是俗物。嬴稚身边那人不是说,当年那个裴筠筠,就是类阳帝姬本人吗?朗月做出来的事,这位羽雁王妃应该不会不知道。”

    倪氤在丝毫不知裴薰底细的情况下,便将关于李昀身份的话直白道出,看似是走了一招险棋,但实则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顿了顿,她接着道:“我自入宫以来,看上去青云直上,实则最怕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摔跟头。朗月裴氏、羽雁王妃,这个裴薰,她或许能是我的盟友。如若不是”

    露岩立即问道:“何如?”

    倪氤长长吐出一口气。

    “如若是敌非友,她定然以为我敢同她说这些,便是尚有更深的底牌在手,如此一来,一时半会,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裴薰回到府中,原本席上依约攒下来些酒意,也都在凤和殿一行之后尽数散去了。

    倪氤——或者说阳乌倪氏,此番掺合进天都这烂摊子里,定然是有所图——可是,他们图的究竟是什么呢?

    裴薰可以确定的是,倪氤入宫,定是有备而来,至于阳乌倪氏手里掌握的消息

    细想之下,着实令人胆寒。

    她苦恼于此,就连绿妆将元隽从被北地传回来的家书递上来时,也没见有多开心。

    元隽信中所言,同之前的几封家书并无大的出入,不过是报平安罢了,再有也提了几句,同李应辰相处融洽,战局皆在掌握之中的话。

    自他领援兵北上之后,也同李珒正面打过两回,李珒吃了些亏,却不损大局,只是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了,如此,这连月来两方竟就这么僵持下了。

    绿妆见她恹恹的不痛快,心里直道稀罕,从旁同愿好问了两句,得知其是从出了凤和殿以后方才如此之后,不免想到了些什么。

    “说起来,奴婢这里有个新得的信儿,王妃或许会感兴趣。”

    裴薰‘嗯’了一声,朝她看去,绿妆卖了会儿关子,便道:“之前您嘱咐要盯紧肃王府、倪后等几处的动向,前些日子,咱们府上的眼线发现,肃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曾秘密出府,同人密会,传递消息。”

    裴薰耳朵一动,问道:“知道与她交往的人是谁?”

    绿妆摇摇头,随即,便见裴薰脸上浮现出失望神色。

    绿妆却不急不缓,继续说道:“后来,宫中的眼线也传递了消息回来,说是倪后身边的侍女,曾在于宫中妙法殿焚烧经文时,借妙法殿法师的手,暗地里往外递了东西出去。”

    “自然了,宫中的眼线,一时照顾不到宫外,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递到了谁的手里。奴婢前后脚收了这两条消息,心中觉得不对,便比对了两边的行事时间,您猜如何?”

    裴薰双眼发亮:“倪氤同肃王妃有往来?!”

    绿妆一笑:“眼下看来,不出意外,该是这样没错的。”

    “可是,倪后同肃王妃有瓜葛?”愿好听了,首先疑惑起来:“那岂不是说阳乌倪氏的心在紫泥嬴氏身上?这可就更不像了!”

    可不是吗,裴薰又想到当年阳乌倪氏坐看元氏反雍,丝毫未曾对嬴氏加以援手的事,若是说,到了今日倪氏才捡起这份忠心

    别说可不可能,就是肃王妃,她会信吗?

    自此往后,倪氤三天两头的便宣裴薰入宫陪侍。对此,裴薰倒是无所谓,也不像平时于命妇间周旋般的疲于应对,毕竟倪氤这个人,在她看来,还是很值得交往一二的。

    七月初一,裴薰去了空觉寺进香祈福,在寺中留宿了一夜,第二日下午回城,到了府中天已黑下来了。

    沐浴之后,她才刚要安置,这时候宫中却传出话来,说是贵妃急病,太医院群臣束手无策,皇上请羽雁王妃漏夜入宫一趟,看看可有什么医治的良方没有。

    裴薰听到此事时,来不及思索嬴稚怎么会突然生病的事,当下头一个反应却是,当真沾了朗月裴氏的人,都不必声明什么,人家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神医了。

    元殊宣裴薰入宫,却并非病急乱投医之举。

    是夜他处置完朝政,才刚到凤和殿,一碗夜宵还没用完,颂辰殿的宫人便寻过来禀报贵妃生了急病,神志时昏时明,恐不甚好。

    元殊虽对嬴稚有心病,但却也不至于无情到如此地步,当下便命内侍传太医去颂辰殿诊治,随即,自己也偕同皇后一起到了颂辰殿。

    嬴稚的病却不是假的。

    太医院全班太医皆被连夜宣入宫中诊治,却全无应对之策。

    就在元殊将将动怒之际,还是倪氤说了一句,之前自己小产后,吃了羽雁王妃送来的养生滋补丸药,果然效用非凡,此间既无良策,不若请王妃来看一看,或者贵妃的病还有希望,也未可知。

    就这样,裴薰梳了头更了衣,便急匆匆跟着前来宣旨的宫人进了宫。

    颂辰殿中,她不及行礼,便被倪氤亲自带进内室去给嬴稚诊脉。手指往上一搭,她心里当下便有了定论。

    嬴稚这是被人下了毒,且应该是少量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渗入骨血,粗粗诊来,应该也有一年以上光景了。

    这毒药虽不致命,但时日长了,可使人疯癫痴傻,心智失常,尤其是,一旦碰上动怒动气的时候,就更能于无形中伤身伤神,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裴薰忽然就明白了。

    嬴稚早先那种种蠢笨非常之举,全都有了解释。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下这个手的,会是谁?

    “如何?”

    这时候,柔婉急切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裴薰一抬首,见到的便是倪氤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第二十四章 病势加重() 
自然,不会是倪氤。

    裴薰自信自己诊出的脉象不会错,也就是说,嬴稚早在倪氤尚未入宫时——甚至可能是元殊尚未登基时,便已经被下了毒,倪氤应该是没有机会做这件事的。

    至于阳乌倪氏会不会一早筹谋到此处,行在先

    裴薰内心一摇头,自嘲多虑,想来这也是不大可能的事。

    “皇后娘娘放心。”裴薰暂且将此事搁在一边,心里有了计较,便转身回道:“陛下、娘娘不用担心,贵妃娘娘不是重病,只是确实少见,诸位太医不识也是正常。至于医治上待裴薰开个方子,娘娘照方调理,配以针灸,想来五六日间,娘娘神志便可清明。”

    听了她的话,元殊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眉间一直未曾松开,跟着便问起这究竟是什么病,又是如何引起的。

    “这病倒也没什么正经名头,多半是时气不宜,饮食不调,加之病人五内郁结,睡眠减少所致。只需理清了气血,再用些朗月特调的丸药养着,过些时日便可无碍。”

    她一面心口胡诌着,另一方面,目光则是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殿中众人,尤其是嬴稚身边的宫人婢女,妄图从这些人的神色中看出些破绽来。却不曾发现,在此之间,元殊的目光,也在她身上颇多留意。

    怎么回事,为什么此刻听到这位羽雁王妃论断医理,自己竟会生出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

    元殊的眉头越拧越深,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突如其来的,便给了他一种熟悉感——

    一种可怕的熟悉感。

    “王妃过去可曾来过中原?”忽然之间,他这样问道。

    此话一出,裴薰、倪氤,甚至于一旁的宫人,都跟着多有意外。

    裴薰心头微颤,生怕他是看出什么端倪来,怀疑自己的身份,强自稳定心神想了一想,确定自己并无什么破绽,这才恭敬回道:“年幼时曾随伯父赴过一回百鸟朝凤会,那还是前朝的事了,不值一提。”

    元殊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收敛心神,随口一语将这话遮了过去,便没再提什么了。

    倪氤又同裴薰问了几句给贵妃施针的事,随即同元殊道:“贵妃病体重要,但劳烦王妃一日两遍的往宫里折腾,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就让王妃暂且住在宫中罢,等贵妃的病有了起色,不必再针灸之后再回府去,一切也都方便。”

    裴薰听着她的话,心里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儿,不过对于暂且留宿宫中的事,她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如此一来,正好也方便自己调查一下嬴稚这件事的真相。

    元殊也应允了此事,当即下了口谕,令羽雁王妃暂居辛夷圃,以便为贵妃看诊诸事。

    好在宫室向来都有宫人打扫,即便是空置良久,也不妨即刻入住。裴薰在颂辰殿忙了半宿,天将明时方才得以歇息。

    到了辛夷圃,她坐下缓了口气,愿好一边给她敲打着肩颈,一边道:“忙了这半宿总算完了,您也能好好歇会儿了。”

    裴薰转了转脖颈,道:“此事非比寻常,稍后且还有的要忙呢。”

    “不过说起来,皇帝对皇后”愿好说着,品了品,继续道:“虽说面上不显罢,但言谈举止却都能看得出来,倪后还真是很合皇帝心意呢。”

    闻言,裴薰心头一动。

    有什么东西,似乎再往前一步就能捕捉到。她问愿好何出此言,愿好便道:“您恐怕是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反倒没注意到。当时皇后留您暂住宫中时的语气、说话,奴婢眼见着,半点都不像是同皇上商量、问主意的意思,倒像是顾自就决定了,说出来不过是同皇上知会一声罢了。皇上竟也顺着她,丝毫没有不悦之意。”

    是了。

    裴薰福至心灵,愿好所言,恰恰就是当时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她见过倪氤是如何应对命妇们的,包括同自己说话办事时的样子,倪氤向来是精明爽利,妥帖周全的,反倒是同元殊相处,倒是与众不同的随性自在。

    ‘我是替身。’

    ‘女儿肖母,侄女,则像姑姑。’

    当时在凤和殿中,倪氤同自己说的那两句话,倏忽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难不成,倪氤在同元殊的相处中,是有意的在模仿

    “不对啊。”裴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就算她是在模仿,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关于元殊与类阳帝姬的种种呢”

    愿好见她苦思着自语,肃声片刻未曾打扰,最后还是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实在担心她的精神,方才开口催她去安置了。

    裴薰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堪堪睡了两时辰便醒了。

    她未曾惊动愿好等人,合着亵衣,临窗而坐。

    日头光耀夺目,熏得人间闷热,她深深吸了口气,适才在梦里被种种情绪压得难以呼吸的感觉,此间丝毫难以放松。

    嬴稚被暗中投毒的事,倪氤对许多不该知道的情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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