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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千折戏-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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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城门之下得见王妃,本宫便一直心向往之,原还想着哪日有机会能与王妃结交一二,不想今日这便遇上了。”

    倪氤的声音,柔而不腻,实在是很好听的,可裴薰听在耳中,只觉得她这每一个字的背后,都充满了未尽之意。

    “昭容娘娘客气了,娘娘风姿绝世,裴薰才是一见难忘。”

    客气话谁不会说,不过比之适才在太后殿中的场面,这会儿同眼前这人说起这些话来,她显然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倪氤借口与她顺路,便一同走了一段。

    路上的话,充满试探,却也平平无奇,只是临近两人分开告别之际,倪氤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让她心颤的话——

    “王妃,瓜田李下,我若是您的话,有些不该搭救的人,还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好。”

    说罢,她屈膝示礼,便带着宫人翩翩而去了。

第十四章 意见相左() 
倪氤的一句话,让裴薰出宫回府的一路上都心绪不宁。

    马车才在睿王府前停稳,愿好来报了一声,裴薰沉吟片刻,却是忽然一掀车帘,吩咐了一句去朗月台。

    “阳乌倪氏在京中的消息何时厉害到这个地步了?”

    听完她在宫中的经历,裴绍心里也不得不意外于倪氤消息灵通。

    裴薰一路上,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却纷纷是禁不住推敲的。

    “梁训妍失踪之事,如今对外依旧是秘密,倪氤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拿此事来诈我,否则一旦梁训妍并不在我这里,反倒将密王妃失踪的消息给暴露给了羽雁,到时候元殊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以倪氤能问出这话,就意味着梁训妍的归处,她是当真一清二楚。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梁训妍在宫中行事之时,意外被她给发现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梁训妍被叶檄救走时,连元殊的暗卫都跟丢了人,倪氤又如何会知道她的去处?”

    裴绍沉思片刻,问道:“她与你说完这话,你是何反应?”

    裴薰摇摇头:“将别之时,她在于我擦肩而过时悄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也没顾我什么反应,径自去了。”

    随之裴绍又问她,此事元隽可知道了。

    裴薰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就来了他这里,元隽自然是不知的,“话是倪家人说的,牵扯的又是梁训妍的事,我有这机会,自然先同你拿主意。”

    裴绍一笑,顿了顿,道:“别的都无所谓,梁训妍的事,就算元殊知道她在朗月台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反正对外,宫中密王妃从未失踪。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明白阳乌倪氏的目的所在。”

    “连嫡女都送进宫中为妃了,倪氏的目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不是将前程寄靠在了元殊身上,站好了队。

    “诶,这可不一定。”裴绍却对她的轻易断言不以为然,“阳乌倪氏的女人不简单,未必便会将婚嫁之事当作天大的事来看待,若是一场婚嫁,能为更大的目的成全,也未必不可。”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不是随口之言,裴薰眉头一皱,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裴绍垂首,捏碎了落在掌中的一朵海棠花,“前朝亡国时,浩荡步氏都因为你婆婆的缘故,打明旗号拥戴了羽雁元氏,可阳乌倪氏”

    却并未因为有一个身为嬴氏太子的外甥,而将忠诚进献出来。

    他唇畔间笑得玩味:“这样说来,这中立地中,自始至终都担得上中立二字的,还真就只有阳乌倪氏。”

    裴薰临走时,同裴绍交代了,寻个机会,将宫中已经知道梁训妍为羽雁王所救的消息透露给她,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她因此倪氤之事头疼了一上午,却没想到,回到王府,还有另一件叫人头疼之事在那里等着自己。

    元隽比她早半刻回来,见她进门,便告诉她,今日在朝堂上,皇帝给元子暄封了爵,因其乃元氏子弟,故将封地划在了东境——羽雁城往南百里的青枫堡。

    “现如今,子暄已是青枫侯了,待百鸟朝凤一过,便会前往青枫堡安家置业。”

    元子暄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只是过往她也从未对此人上心。

    “他是肃王世子,元殊另封他一侯位?”

    元隽颔首。

    当庭乍听元殊这一决定时,他还有些颇有些意外,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只想赞梁训妍一声好筹算。

    不是什么聪明招,甚至于,稍微聪明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漏洞百出,元殊也未必就不明白,梁训妍所为是为了羽雁,却并非授意于羽雁,可偏偏就是这样,也已足以将离间的目的达成。

    这样想着,他摇头一叹,“这迁怒之心啊果然不容小觑!”

    这会儿裴薰却无意去想元殊的迁怒之心——本来么,永光帝继位,外人看,今上与羽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弟情深,可内里无论是元殊还是元隽,都早已认清了兄弟离心的现实。

    她心里头在意的,是整个肃王府。

    “因为肃王的心向着你,我一直以为肃王府内,肃王妃不论外,其余人都该是向着你的。”她重重一叹,“不想竟是大错特错了。”

    谁能想到,元子暄,身为肃王独子,他竟然是元殊的人。

    就连元隽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位堂兄。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起来,将元隽吓了一跳,连忙到她身边去问她怎么了。

    “好一座肃王府,一家子人,正经主子不过就那么三位,倒是生得三副截然不同,各自相悖的心肠”她啧啧道,“你说,这不是太好笑了么?”

    经她这一提点,元隽稍稍一想,也觉得此事委实叫人哭笑不得。

    “不过,还有一件。”裴薰平静下来之后,又问:“你能确定,肃王对元子暄的选择,之前并不知情吗?”

    元隽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担心。

    倘若元子暄是元殊那边的人这件事,肃王一早就知晓,那便也不能排除肃王自己对于羽雁的支持,或许是打着父子两个各自押宝的主意,以致最后,无论是哪一方胜了,肃王一脉都不会全军覆没。

    甚至于,总会尽数保全。

    而对这一点,他如今也是无法保证。

    裴薰一看他的神情便都明白了,叹了口气,她道:“肃王那样的人,大风大浪里摔打了这么多年,眼力不是你我能比的,我能有这个担心,他身在其中,更不可能不明白这一重利益关系。如今只消看着,他会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来同你表忠心便是了。”

    元隽默然半晌,却是迟迟未语。她见他这副模样,刚要问他是否还有什么其他担心,却听元隽忽然开口,语气不复之前轻松,问道:“若然,肃王府打得就是各自押宝的主意,你待如何?”

    裴薰脱口要答,话到嘴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元隽,缓缓道:“你是不是想着,即便肃王府打得是这个主意,你也由他去了,不会拿他们父子怎么样?”

    元隽目光幽深的与她对视着,没有回答。

    自然便是默认。

    “罢了,我今日没精神,不爱跟你论这个,不想跟你吵更不愿听你教训,”她道,“以后再说罢。”

    其实,她这个态度,多少也说明了些什么。

    元隽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她起身往内室走去时,说了句:“人人都有自保之心,无可厚非。”

    裴薰的脚步赫然停住,她转身怒气压制不住的往外冒,声音大了许多:“可他这自保之心若是犯了我的忌讳、犯了我的利益,更连个气节立场都没有,我就容不下他!”

    随之,自是不欢而散。

    似乎在生杀之事上,他们俩永远有着本性里无法调和的矛盾,一个过于仁恕,一个,又过于狠辣了。

    “原本想着,我跟他的性子碰撞在一起,能有个中和,如今看来倒真是天真了。”

    在南花园里散着步,裴薰一时感叹起来,心里忽然有些怀念起,在自己还不知他身份的秘密之前,那位外人传说中,出手狠辣的小王爷。

    现在想来,自从两人之间掀开了这层窗户纸,元隽便越发连装一装狠辣都不愿意了,这对她而言,还真是把双刃剑。

    愿好大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想,安慰道:“中和自然是会有的,不过那也得是磨合出来的,磨合之路不好走,不过走过了,也就都好了!”

    裴薰惨淡一笑,半晌,拉着愿好的衣袖,问道:“愿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狠毒了?”

    愿好一笑,摇摇头。

    “奴婢知晓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知晓您的经历,自然不觉得您狠毒。”

    裴薰微微一叹。她未尽的后话已然很是明显——她是在建议裴薰,实在不行,便同羽雁王坦诚相告也就是了。

    “你可真是言有尽意无穷,我倒是没地儿反驳你去。”

    愿好道:“容奴婢说句愈矩的话,这些日子,奴婢冷眼瞧着,王爷对您的真实身份十有八九是已经知晓了的,既然如此,这层窗户纸,直接捅破便也是了,也省得您二位平素说些个什么话还要打哑谜,总于大计无益,平白还要耽误事儿也未可知!”

    愿好的话全是道理,裴薰却只能是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她道:“我不是害怕同他挑明我的真正名姓,我是怕”

    “从小到大,外人所知所见的我总是一部分罢了,真正的我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我又怎么敢轻易同他说白了。”

    她话音落地,愿好倒真是不明白了。

    另一头,在寝殿中,元隽的心情亦是烦闷到了极点。

    绿妆换了新茶从外头进来时,见他正坐在案前烦躁的翻书,心下颇为了然。

    “殿下,奴婢见王妃往南花园去了,看着心情不是甚好,莫不是您惹人家生气了?”

    元隽闻言,颇为诧然的看向绿妆:“你何时对她这样勤谨起来了?”

    绿妆不答,只一笑了之,问了问他事情始末之后,她私心里,却是同裴薰站在一方的,只是眼下的情况,显然不需要她的站队,劝人也不必非得从谁对谁错入手。

    绿妆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想来也是有趣,天大的事情,总得发生之后才好应对的,万万没有事还没落实,您二位倒先因为个假设起龃龉、闹别扭的道理!”

    “这哪里是一件事的问题,”元隽摇头叹道:“此事背后,关乎的是我们俩相悖的处事方法。”

第十五章 离家出走() 
对于元隽而言,眼下的烦闷郁结,除了两人处事态度的相悖,更在于很多时候,面对这样的裴薰,他想宽解教导,却无从下手。

    凡事有因有果,行事狠辣不留后路之人,也并不全是天生如此,对待裴薰,他更觉得是她过往经历造就了她如今这样的性情,难为他却根本就不知道,她过去都经历过什么。

    “您若是困结于此,何妨直接同王妃开口问询呢?”绿妆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您二位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一体,许多话、许多事,过去要藏着掖着的,这会儿总该坦诚了。绿妆如是想。

    元隽却道:“有些事情,不是因为时势不允许说出来,是以才要隐藏遮掩的。”

    他很清楚,裴薰心里,埋藏着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她是排斥道出,而非不能道出。

    想让她接受这一切——接受她自己过去的一切经历,他深知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也早已下定决心愿意等她敞开心扉的一日,可即便是这样,有时候心里那股无能为力之感上来,实在是异常糟糕。

    两人这回闹起别扭,委实持续了好几天。

    起初,绿妆见这两人同起同卧,一如既往,还当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转瞬又和好了。可也就半日光景,她便发现了,这两个人这会子分明是连话都不说了,吵都吵不起来,更别提和好如初了。

    绿妆在一旁看着,又着急又闹心,正愁如何想个法子劝和劝和,却不想这日黄昏,裴薰急匆匆自朗月台回来,一脸慌忙之色的找到她,拉到一边直接问了一个叫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裴薰问绿妆,可还记得元蔚在世时,看书的时候,是如何折页做记号的。

    绿妆本是从小跟在元蔚身边的大丫鬟,直至后来元蔚出事,她才跟了元隽。这时候听裴薰突如其来有此一问,她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诧然。

    “绿妆!”裴薰见她出神,此时却是少有的肃穆正经,晃着她双肩道:“快告诉我,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绿妆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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