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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千折戏-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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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早告诉你要模仿到我十成,”她问,“你如今可做到了?”

    钟芙脸色一愧,随即,却豁然开朗:“唔原是如此,小女明白了!”

    裴薰颔首一笑。

    三月初九,羽雁王迎娶王妃,羽雁城内外繁华鼎沸,盛况空前。

    裴薰一早被迎入整修一新的清宵殿中,端坐在床边,心情格外复杂。

    过去,自己于王府中出入行止,是奴婢。

    而今,大礼已成,她便是这天下间唯一一位羽雁王妃。

    这清宵殿——以及他各处府邸中的每一方寝殿,今日往后,自己都可以名正言顺的睡他的床了。

    终于,不必再憋屈在外间守夜了!

    这样想想,她惊觉自己竟生出一股媳妇熬成婆的错觉。

    被自己吓得抖了个机灵,她刚想叫人给自己倒杯水,这时,外头殿门一响,刹那间,她能感觉到四周人有一个算一个,尽皆屏气凝神起来。

    “都下去罢。”

    ——那把熟悉的低幽声音传来,瞬息,恍若直击在她心脏上,羽雁王妃登时脑中一白。

第二章 久别重逢() 
满殿无声。

    他进殿多时,殿中奴婢也已尽去多时,裴薰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惴惴不安的绞在一起,她此刻的心情,便如同堂上聆听审判的犯人一般忐忑。

    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人在起初的一句‘都下去罢’之后,却迟迟未曾再多说一个字——甚至于,就连前头那句,也不是对着她这位王妃说的。

    “殿”她本想先行打破这个僵局,可只蚊呐般的说了这一个字,后续便生生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说什么?先开口容易,可是,自己究竟该说什么?

    为早前的不告而别向他道歉?

    有用吗?

    她一面在心里犯嘀咕,一面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想将这罩得人憋闷的红盖头且掀了去。

    “盖着。”

    元隽的声音沉冷传来,她的手立时僵在半空中。

    不管怎么样,他肯出声了就是好事。她这样劝解自己,同时心头整理的措辞几度被推翻,这会儿,她终于明白了近乡情怯是个什么意思。

    “夫君,”深吸一口气,她这样唤,“我错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红盖头传来,透着撒娇般的委屈与少见的不知所措,仅仅这五个字,便让坐在桌前的羽雁王瞬息浑身一热。

    她一走这些时日,他心里对她,一共积攒了两样东西,一曰想念,一曰气怒,此间良辰美景重逢夜,他倒不知自己是心痒难耐更多,还是义愤填膺更多。

    清了清嗓子,他淡声一笑。

    “夫人何出此言?”起身朝她而来,他说道:“本王与夫人今夜不过初次相见,夫人在我这里能犯什么错?”

    唔,明白了。她心道,这会儿又是要走装傻的路子了。

    想了想,她理正仪态,索性直接顺着他的话道:“洞房之夜,夫君进了新房,却迟迟不愿来掀盖头,想来自是妾身有不妥之处,方惹得夫”

    元隽随她心意,一把掀开她的盖头。

    红锦落地,她怔愣之间不受控制的抬首,不出意外的撞击他的视线中。

    灯下看,美人倾城。

    于元隽而言,这是一场久别的、无比陌生、也无比熟悉的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她垂首续了前言后话:“君如此,妾喜不自胜。”

    若非这声音是熟悉的,仅从新王妃这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上看,还真是半点瞧不出旧人的影子。他想。

    他伸出手去,缓缓抬起她的下颔,挑眉道:“‘裴薰’?”

    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同他对视着。

    ——不见时不知,原来自己对他的想念,竟是这样深重。

    深重到这会儿看着他的脸,她竟十分想哭。

    元隽见她久久不言,心中的气怒被激起,手上用了些力道将她下颔一甩,冷笑道:“呵,这可真是初次见面了”

    说罢,他拂袖欲走。

    “元隽!”

    他脚下刚刚迈出去,她便及时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同时短暂的一声呼唤也随之出口。

    她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我为当初不辞而别真心道歉,你原谅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光听声音,倒是很有些犹怜味道,但见惯了她知错不改的样子,如今元隽对这些温柔刀早已经心如止水了。

    他连头都没回,隐隐咬牙道:“你是觉得你的道歉太值钱了,还是我的担心太不值钱了?”

    一听这话,她立时便慌乱起来。

    她赶忙解释:“我不是有意让你担心的,我是为了”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

    元隽冷静的打断她的话:“袅袅的话、裴绎的信都已经为你解释过了,你是为了不让元殊看出破绽,为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

    当初她无端失踪,从羽雁王到太子,莫不是拿出了翻天的架势,在京畿大肆寻人,可一连半月有余,却一无所获。

    因此事当时涉及姜彦缨,元殊将人一连贬了几级,甚至亲自审了许久,可姜彦缨却始终矢口否认,到了也于寻人没有半点帮助。

    元隽也怀疑过此事乃是裴绎与她联手所为,但当时问及裴绎,他却三缄其口,拒不承认。他疑心之下,担心也随之日重,若非后来袅袅带着裴绎的信件回府,他还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裴绎在信中,几乎已经将裴筠筠就是裴薰的意思写明了,告诉他断朝暮之相伴,方能全久长之偕老。也为她之所以不告而别做了解释——不为别的,只为做戏做全套。

    只有让元殊相信她的失踪不是羽雁王府自己安排的,方对诸事皆有益处。

    在得知真相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虽然理解她的做饭,但却无法不对她动气。

    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直未曾再表态,她也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这不是能让你担心的理由”她在他肩头蹭了蹭,懊恼的低估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她那句‘知道’似是彻底惹恼了他,元隽甩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了几步,叉腰道:“你总是自以为是,我的苦痛是仅凭你的推测想象便能描画出来的?非得那一日我也突然不要你了,把你一个人仍在个什么地方兀自而去,你方才有机会体会我当日心绪之万一!”

    急躁的语气,可是半点没了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极是酸楚,极是疼惜,极是抱歉。

    同时,又被那句他不要自己的假设给刺了心。

    “你舍得不要我吗?”她死皮赖脸的蹭过去,想绕到他跟前,却总是被他转身躲开。

    她不解皱眉,问道:“你做什么总是背对着我说话?”

    元隽憋了半天,一甩袖子道:“看不惯你这张脸!”

    她一愣,半晌,噗嗤一笑。

    垂首温柔而坚定的握上他的手,她晃着他的手臂,作势苦思道:“裴薰的模样不好看吗?那你也太挑了罢!”

    真正的裴薰,乃是梦粱侯一母所出的胞妹,容颜之美艳,实是人间少见,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又是裴绍照着堂妹模样亲自着巧匠制出来的,入镜入眼,都绝不会令人失望。

    可她的夫君却说看不惯。

    她正想的好笑,元隽忽然转过身来,与她对面而立。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抚过,目光深邃,问:“这是裴薰的脸?”

    她想了想,点点头:“阿绍说,裴薰长大了,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可惜,那姑娘却在自己逃奔朗月那年,意外离开了这人世。

    不然

    元隽接着又问:“那你呢?”

    ——你如今长大了,又是个什么模样?

    她垂下眼帘,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没有说话。

    他追问:“你是裴薰吗?”

    她笑了。

    极是温柔的握上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她歪着头在他掌心蹭了蹭,潋潋眸光如秋水般映在他脸上,唇齿间却是不答反问:“你是元蔚吗?”

    元隽深深吸了一口气,企图与内心的燥热做最后的搏斗,下一瞬便吃了个败仗。

    她只觉视线震荡,定了定神,自己便已被他横抱在怀,一步一步的朝床榻走去。

    被稳稳的放在床上时,她见他伸手无奈的在自己脸伤揉搓,轻叹一声,带着忍不住的宠溺问道:“你打算顶着这张脸同我圆房?”

    她笑着,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同样问道:“你打算顶着这个身份同我圆房?”

    一来一往,也算公平。

    取下她头上的大笄,他将一缕青丝绕于指间,幽怨道:“可你知道我是谁,我却连你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这个,倒是真的。

    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听得出来,他想见自己真容的意思,但是这会儿,她心里却还

    “朗月裴氏有一奇药,叫易容丹。”

    忖度片刻,她以此为借口,同他道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谎言:“易容丹,食之可变骨易容。不过,却也要历拆裂骨骼般的剧痛,方能成事。你不是想新婚之夜,就搅的王府鬼哭狼嚎的罢?”

    元隽眸色一深,想了想,终是摇头一叹。

    之前婚宴上,裴绍为了让他有个准备,已经提前给他讲了这易容丹的功效。

    想来易容丹可易人之容颜,可骨相如何变幻,又岂是人力所能预测?

    这样拙劣的谎言,实则也算不上谎言,只是她拒绝以真容示他的一种托词罢了。

    他心知肚明,却终是不忍逼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

    伏在她身上,他埋首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如同在汲取活下去的养分。

    她在他背上一下下温柔的轻抚。久别重逢的耳鬓厮磨,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样的温存更让人安心的了。

    “昀昀,”他在她耳边轻唤。

    “嗯?”她慢悠悠的问。

    他心满意足,“你回来了。”

    她一笑,“嗯。”

    一个字,轻暖却掷地有声。

    深深的夜里,他忽然问:“天亮了吗?”

    她一愣,此刻方才反应过来,他那一声‘昀昀’,唤的究竟是哪两个字。

    寂然许久,她终是一笑,答他:“是,天亮了。”

    ——昀者,日光也。

第三章 后院家宅() 
翌日,天方破晓,羽雁王妃便拖带着一身酸软,早早的从床榻上挣扎起来了。

    她如此少见的勤快,就连羽雁王看在眼里,都深觉意外。

    “身份不一样了,怎么连性子都变了?”同她相比,倒是元隽这会儿还在迷蒙之中,歪在床上半支着身子去看她,悠悠问道:“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你这会儿却还这般有精神,是我不够尽心尽力吗?”

    这浑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裴薰不觉诧然,回头睨了他一眼,调笑道:“哟,您这才是关系不同了,连脸皮都变厚了!”

    她在妆奁前梳发,与他玩笑几句后,方才道出自己赶着去拜见扶夫人的打算。

    这下,元隽便更意外了。

    “拜见扶夫人?”

    早前在天都那段日子,她与扶夫人之间是怎么个关系,他如今可还没忘。

    起身赤足踏在虎皮毯上,他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梳篦,动作自然无比,“你应该知道,按着祖宗规矩,如今你才是这羽雁王府中正正经经的主母。”

    而扶夫人,却只是先王侧室,无论出身、地位,她都是在不必特意去拜她一回。

    “我知道,”她道,“她虽是姨娘,但好歹也是这府中唯一一位长辈。我不去拜她,别人虽说不出话来,但往后于她心中未必没有芥蒂,此间我去拜了她,下人赞我一句好不说,她见我待她尊重,往后遇事也能少给我找麻烦,你说哪多哪少?”

    她说着,同他挑了挑眉,目光狡黠。

    元隽摇头一笑,“你愿意去便去罢,你若真能与扶夫人相处的好,我也乐见。”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去岁赶在右翅王薨逝之前,元秀不是已与右翅的王姬成婚了吗?他们夫妻之间相处可好?”

    右翅王薨于去岁十月,八月的时候,元秀与梁氏王姬便紧赶慢赶的完了婚。

    “他们夫妻相处倒是不错,就是扶夫人”元隽说着,无奈一叹,“这婆媳之间的事,我就不好说了,往后你自己看吧。”

    她挑挑眉,不多时又道:“说起来,早前传得那么邪性,我还以为右翅先王一走,梁集宁内外交困,不等坐稳王位就该被人扔进海里喂鱼了呢!”

    她在朗月时听说,在右翅王薨逝之后,两翅梁氏摩擦频繁,几欲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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