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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千折戏-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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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檄对这声谢,多少有些受之有愧。

    适才进得房中,裴筠筠开宗明义,直接将当时厉无名为她所杀的真相告与厉无锋所知,同时,亦将厉无名死前得知的,关于羽雁双子的秘密尽数告知。

    厉无锋当时的脸色——震惊、愤慨、悔恨、不知所措。

    等等等等,根本不够形容。

    她问厉无锋,是不是很后悔——若是他早知真相如此,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羽雁推入绝境,而此间他自作聪明,却受困于睿王府,哪管知晓了元隽的软肋,也再无能为力。

    这样的滋味,很不好受罢?

    她话音落地顷刻,厉无锋瞪向她的目光,若是带着温度,便足以在倾盆大雨之中将整座睿王府燃烧殆尽了。

    跟着,便是惊雷中,他的奋力一吼,彻底终结在叶檄朝他刺去的一剑里。

    回味了一番当时场面,叶檄道:“倒是我要感谢姑娘,今夜让我见识到了这样一场爽快的好戏。”

    裴筠筠淡笑未语,又走了一段,她忽然问:“之前在铁壁时,听说两翅已有要乱起来的苗头,不知这会儿情况如何了?”

    “右翅王大限将至,估计也就在这个把月了。王驾一薨,后头的事,姑娘想必也能预见。”

    个把月

    听了这个消息,一直到回了寝殿,叶檄复命离去之后,她还陷在沉思里走不出来。

    “怎么了?”元隽见她如此,颇有些担心:“你可不像是个杀了人之后会睡不好觉的。”

    裴筠筠白了他一眼,回神佯作乏累的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就是被雨声吵嚷的有些烦心罢了。”

    见她不愿意说,元隽想了想,也没追问,直说太晚了,让她快些回去安置。

    翌日,进宫请安拜别的路上,元隽问了叶檄,昨夜裴筠筠去料理那人时,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叶檄想来想去,也不觉有何异常之处,只将她曾问起两翅之事的事情与他说了。

    是因为这个?

    元隽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牵强。

    “对了,我叫你安排事可都安排好了?”

    闻言,叶檄反应了一下,道:“是,属下已经传信给绿妆了,她在那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三书六礼之事事无巨细,只等您选派了求亲使直接去右翅请婚便是。”

    “扶夫人呢?”他问,“之前本王述为元秀求亲右翅王姬之事的家书,扶夫人一直未有回音,绿妆劝了这么长时日,夫人还是没点头吗?”

    叶檄有些为难:“这个绿妆传来的消息里也未曾提到过,属下亦不知晓。”顿了顿,他道:“不过,长兄为父,扶夫人愿与不愿,其实并无妨碍。”

    “在理上自不妨碍,可在情上便要有所顾及了。”元隽道,“不过此事确实等不得,右翅王一旦薨逝,这婚不得成,要耽误的事情可不少。这样,稍后回府你便传王令回羽雁,请族中八叔为求亲使,领聘礼前往右翅,为三公子求亲。”

    叶檄应声领命。

    趁着元隽今日入宫拜别之际,裴筠筠也一早便出府,去肃王府探望了王妃一番。

    这个时辰,摄政王自是在宫中处置政务,王府中倒也清静,裴筠筠见王妃请了安、探了脉,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看着时辰,刚要起身告别,这时外头侍婢传话,说是太子殿下来找世子。

    王妃听了,还有些疑惑,“子暄早几日便被他父王派出京办事了,怎么太子不知么?”她说着,叹了口气,同侍女宜君道:“你去同太子告诉一声,就说世子出门,这些日子都不在府中,劳太子走动这一躺了。”说着,她看了眼裴筠筠,继续道:“正好也替我送裴姑娘出门。”

    宜君恭敬应是,裴筠筠心头活络了一番,便也就势随宜君一起出门了。

    前堂见了元殊,宜君将王妃嘱托一一相告,元殊只说自己糊涂,叨扰伯母,实属不该,宜君闻言连道不敢,元殊使其代自己向伯母致歉,跟着也便告辞。

    府门前,裴筠筠福了福身,道一声恭送太子,抬首却见元殊就站在那儿看着自己,脚下迟迟未动。

    打从他一到肃王府,裴筠筠心下便已了然他所为何来,此间,直起双膝,不由笑道:“殿下,今日往来肃王府,是来找肃王世子的吗?”

第九十六章 指腹为婚() 
“自然不是。”

    她既问了,元殊也并不遮掩,说话间转身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负手言道:“清宵将你藏得那样周全,孤若还不懂得相机行事,岂非与你相见无望了?”

    “殿下青眼,奴婢实在惶恐,不过还是要冒着大不敬的罪过纠正殿下一句,”她说,“并非是羽雁王殿下从中作梗,而是奴婢本身,并不愿与太子殿下相见。”

    话音落地,她立时便感受到元殊整个人的情绪随之一变——森森的压迫感倏然而起。

    停顿片刻,她方才一笑,接着道:“毕竟太子妃的教训,我老早便已经吃过了。”

    元殊目光动了动,转头看向她,态度又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

    “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他道。

    她却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太子妃若要出手难为一介贱婢,岂非是太容易的事了?”

    “我说过,若是你愿意,来日,我会给你比太子妃更高的身份。”

    元殊说完这句话时,裴筠筠第一反应是,你什么时候说过?

    再一想,也便了然——想必就是在那封被元隽截了胡的信里罢。

    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会子抓心挠肝的好奇,甚至都想直接问一问元殊,他在那信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那头,元殊密切注视着她的神色,进一步试探道:“那个身份,本就应该是你的,不是吗?”

    裴筠筠眉头一动,抬首与他对视。

    那个身份,本来应该是谁的?

    是等天李氏,类阳帝姬的。

    怎么会是她的呢?

    裴筠筠笑道:“近来宫中朝中,诸务繁忙,想必殿下是心神疲惫,有些糊涂了罢?”

    “比太子妃更高的地位想来也就只有皇后了。前朝立了数百年的规矩,向来就没有非世族出身的女子能登临后位的。奴婢更是万万不敢动这个大逆不道的心思。”她说道:“更何况大齐建国之初,储位未定之际,今上便有明喻,无论太子是谁,太子妃——也便是未来的中宫皇后,都只能是类阳帝姬。即便当今的太子妃她——”

    说到这里,她刻意一顿,明显的看到元殊眼色微变。

    她在给元殊的信中已经写明了太子妃以芳仪帝姬之身,假冒类阳帝姬之实。已经写明的事,她是不会装傻的。

    至于没提及的,她亦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嫌疑。

    她含笑,接着道:“但皇后之位,终归还是不能随意安排的,奴婢命小福薄,还望殿下放过。”

    她说完,元殊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开口时,却是先是一声透着自嘲之意的轻笑,“嗬还真是我糊涂了,竟还以为你免了装傻的心思,肯与我坦诚相待了”

    裴筠筠低着头,没有搭话。

    “也罢,既然你执意装傻,我便陪你演这场戏。”

    说着,就在肃王府门前,太子殿下忽而近前,在同她靠得极近的距离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你听好了,我知道你有本事,这回元蔚回羽雁,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总归,你不能随他一起回去。”

    他如此直白到近乎莽撞的一番话,委实让裴筠筠颇为意外。

    她挑眉一笑,正待回话,又听他带着咬牙之意,一字一字道:“你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她从容后退一步。

    “请恕奴婢不能从命。”她道。

    元殊却志在必得一般,淡淡道:“你会从命的。”

    他说着,步步紧逼,再一次凑近了她。

    四周各府的仆婢,早已依着规矩各自退开,转身低眉,不敢唐突观望。

    裴筠筠迎着他的目光,也是有些好奇他凭什么认定自己会聪明。

    紧接着,元殊便给了她答案:“你若不应,那等天令,不日便会出现在小等天城,逐日公李叔聆的案上。如今突厥敕柔皆不安分,你不会希望李珒、李璲具损于内忧外患之中罢?”

    裴筠筠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这一动作落在元殊眼里,却是让他安心了些。

    深吸一口气,她冷漠一笑,道:“夜城公、剑脊公,那是您的大舅子、小舅子,他们若有损折,没了靠山的难道会是奴婢吗?”

    “他们是我的靠山?”元殊闻言却笑了,笑完之后,裴筠筠却从她的倏忽间敛紧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狠绝冷漠。

    她不自觉的一激灵。

    这样的元殊,好像方才透了些真实的苗头。

    他道:“你的心一天向着羽雁,他们都不会是我的靠山。”

    “孤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说罢,他唤了身边内侍,这便要登轩车离去。

    “奴婢还以为——”他身后,裴筠筠忽然启口,声音不高,平静而戳心:“您当羽雁是靠山呢。”

    她道:“毕竟您不久之前还曾亲登府门,对敝主有过一番推心置腹之言。”

    元殊顿了顿,问道:“恐怕,你也不会甘心让羽雁供我倚靠罢?”

    裴筠筠神色一沉。

    他没再停留,即此而去。

    这肃王府前刻余的说话,直至她回府多时之后,也一直萦在心头,过不去。

    元隽是下午才回来的。

    他一回寝殿便去更衣,裴筠筠给他收拾换下了的外衣时,从衣襟里滑出个什么东西,她奇道:“什么东西”

    边说,她边矮身去捡,这一看不要紧,却是一方淡色丝帕,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的东西。

    想着他今日去的地方,裴筠筠不消多想,心里立时就为这丝帕按上了主人。

    这时,元隽换了衣服从内室出来,打眼一看,却很是坦荡,随口道:“在宫中见到密王妃,说了几句话,她让我将此物带回去给睿王殿下。”说话间,他已来到裴筠筠面前,“原还有个锦盒装着的,我嫌占地方,随手扔车上了。”

    裴筠筠听得直撇嘴:“嘁兜什么圈子啊,不就是给你么!”

    她将那帕子拿在手中转了两转,“啧啧,好一个‘横也是思,竖也是思’。殿下,这帕子看上去也是旧物了,有故事罢?”

    算得上是故事么?

    元隽有点疑惑,索性便将这所谓‘故事’告诉她了。

    说来也是极简单的,那还是他年纪挺小的时候,那时天下还是平平静静的天下,四处未有战乱。一岁中,梁训妍随家中长辈到羽雁做客,王府里,孩子们嬉戏打闹间,忘了是哪个孩子,弄坏了小姑娘新得的一方锦帕,惹得她哭起来,连羽雁王妃都给惊动了。

    “母亲见她哭的厉害,便将自己收着的这方丝帕命人取出,让我拿去给她,哄她别再哭了。”

    元隽说完,还有点子痴的问她,这算是故事吗?

    她却只问:“那你真去哄了?”

    元隽想了想,摇了摇头:“具体细节我早都不记得了,不过我自己觉得我应该没那个本事罢?”

    别说那小不点儿的年纪了,便是如今——元隽看了看她,心道,自己这哄人的本事,究竟还不是只能在这么个货身上练就。

    而这会儿,裴筠筠心想的是,青梅竹马的情愫,管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人家那颗心百转千回,到了还是搁在了你身上,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元隽见她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心里有些发怵,还当她真上心了,“不是那是母亲叫我做的,跟我没关系啊,你不会连这个没道理的陈年就醋都吃罢?筠筠?”

    这一声‘筠筠’,忽然让她回了魂。

    “其实”她揪着怀里的衣衫,没敢抬头去看他,低声问道:“你从来没想过娶类阳帝姬吗?”

    此话一出,元隽忽然便愣住了。

    他走到一边罗汉榻上做了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裴筠筠停顿片刻,继续道:“等天的地位摆在那里,大齐刚建国时,启元迟迟不立太子,也迟迟不放类阳帝姬回等天,宫内宫外哪有不明白的,他那是打定了主意,谁当太子,谁便娶类阳帝姬——靠着等天李氏的权位,既给太子做了加持,也得收买北地人心,稳固江山帝祚。”

    她说着,深深一呼吸,扯过杌子坐了下来。

    “但若是没有意外,该娶类阳帝姬的,原本是‘元蔚’,不是吗?”她问。

    元隽在她背后,目光一紧。

    镇阳王李仲羲,与羽雁王元量,原本便是异姓兄弟,至交好友。当年步王妃、倪王妃先后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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