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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千折戏-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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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宁淑妃将事情说明白,启元看了他许久,沉吟开口道:“羽雁王,对此事,你可有辩白?”

    “陛下明鉴,赵婕妤已死,无论臣辩白与否,皆是死无对证,一切不过看陛下的心意罢了,臣只能说,自己从未参与过弑君之事。”说着,他打量了宁淑妃一眼,继续道:“至于淑妃娘娘的人搜出这些所谓的‘书信’臣心中也有几点疑虑。”

    启元闻言,只让让他继续说下去。

    “按照信中所书,此番弑君,乃是臣一手策划,从头到尾,由赵婕妤亲力亲为的。可天下皆知,若非赵婕妤突然暴毙,陛下被下毒之事,说不定至今仍未暴露。这样说来,下毒之人毒死了自己,岂非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话音刚落地,一边候着的太医便出列言道:“臣启陛下,向来毒物无有准定,何况人人体质有异,今日与昨日都有不同,王爷此言,并不足以洗净婕妤的嫌疑。”

    ——更不足以洗净羽雁王自己的嫌疑。

    好了。元隽想,这名太医,看来也是磐石冯氏的走狗没错了。

    元隽无意与太医争辩,只将目光都放在启元身上,至于启元,则是一记冷眼递过去,让那位唐突心急的太医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对两人的话,启元皆未置一评,只问道:“羽雁王,可还有其余要说的?”

    元隽观察着启元的反应,这会儿,有点摸明白路数了。

    他想,受幽魇香之扰,启元大半年来疑心益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而弄出这书信的人,应该也没指望让启元就此认定弑君之事就是羽雁所为。归根结底,不过是利用他的这份疑心,便足够让他对羽雁立杀心罢了。

    而这会儿的启元帝,则正是这种状态——他不是看不到这拙劣故事中的种种疑点,可是,只要有疑心,便只有除掉了羽雁一脉,他方能安心。

    元隽这样想着,嘴上还是继续道:“请陛下容臣做一假设。”

    “如若赵婕妤是臣的人,臣也给她安排了弑君的任务,而她却死于这个任务,那么按正常的筹策推论下去,最大的可能,便是为臣者起了不臣之心,想要将弑君大罪栽赃在中宫与太子身上,为此不惜牺牲一名极为重要的细作。”

    说着,他转头,同元殊对视了一眼。

    短暂的目光交汇之后,他继续道:“如此一来,因着皇叔膝下子嗣年幼,且皇叔又素性因着先父的缘由,对臣兄弟多偏爱一些,那么臣便可趁机上位,来日名正言顺承继大宝。”

    他如此直白的将眼前被指认的罪状道出,殿上诸人反应各异,启元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更深了一些,却仍旧没有说话的意思。

    元隽语罢,看向冯通,态度客气的问了句:“太尉大人,依您看,可是这个道理?”

第九十一章 殿上风云(二)() 
冯通被点了名,站出来朝当庭一拜,道:“圣主在上,殿下的道理,老臣不敢妄议。”

    元隽闻言,顺势又将目光放在启元身上。

    他本以为启元不会说什么,可启元却出人意料的开了口:“你们兄弟皆是王兄的亲子,王兄之子,便是朕之子,朕心有偏私,亦是人之常情。”

    元隽心头冷笑,只道陛下就是陛下。

    他深深一揖,而后继续刚才的话,说道:“陛下,在这等假设之中,婕妤之死既是必然,那她临死之前,又如何会留下这些所谓证据呢?”

    “婕妤既已是臣安放在后宫的细作了,且又在陛下身边受宠多年,以陛下的耳聪目明都未尝得见半点端倪,临了倒犯下这么个错误啧,实在难以叫人信服。”

    他话音落地,四下寂静片刻,冯通没有说话,倒是元殊这时候突然开口道了句:“话总是有许多种说法的,唯有事实、证据是托赖不得的。”

    元隽冷眼朝他看去。

    满殿人的目光都齐聚于太子殿下身上,元殊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人有失手,再是如何心细如尘之人,也难保一世到死都没个马虎的时候。比起那封封书信的铁证如山,这等悖理之处,并不足以洗净王爷的嫌疑。更何况,谁又知道,这些铁证,是不是为了成全王爷言辞中的这番道理而故意留下来的呢?”

    他这样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当庭对峙起来。

    元殊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王爷应该很清楚吧?铁证即便有再多的漏洞,只要你无法证明其中存伪,它便依旧是铁证。在铁证面前,纵使君舌灿莲花,也都是百口莫辩的。”

    元隽目光一深,两人相峙许久后,他转身敛裳,对着启元俯身跪下。

    “皇叔,臣侄敬天尊君之心,昭昭赫赫,日月可鉴!望皇叔英明圣裁,不使忠臣良将寒心!”

    闻言,元殊有意一蹙眉,立时咄咄逼人道:“王爷军功显赫是不假,可这话里话外父皇,恕儿臣多心多思,总觉这其中多了一丝威胁之意,实在有是有些放肆了!”

    这时候,一旁的摄政王开口了:“太子殿下倒是颇具自知之明,既然清楚自己多疑的毛病,有些话,其实也就不必说了。”

    “好了!”

    就在殿中渐成剑拔弩张之势时,启元低低一声呵来,声量不大,却使得满殿刹然寂静了下来。

    “陛下息怒,龙体为上!”到了这一步,沉默许久的冯通方才站了出来。

    启元的目光从殿上诸人间一一扫了过去,最后停在冯通身上,问道:“冯卿,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为上啊?”

    冯通沉吟片刻。

    他面色颇为纠结,似是十分为难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却又偏偏不得不说:“诚如太子殿下所言,铁证面前,实在无可辩驳。臣虽不忍见英才陨落,但却更加不可见陛下龙体受胁,我大齐律例虚置。”

    说着,他极为痛心的望了眼跪在那里的羽雁王,为难了片刻,忽而一跪,情真意切的叩首求道:“唉!陛下,此事上,王爷纵有千罪万错,但请陛下看在先王遗德,便宽恕王爷死罪罢!”

    “呵,太尉大人还真是会说话,陛下尚未有定夺,您这里却已连我元氏子孙的‘死罪’都给定下了!劳您这样巴巴的求恕,我家侄子且担待不起呢!”摄政王说罢,也不管冯通是何反应,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后,便抱拳朝启元道:“皇上,羽雁王”

    “皇兄,够了。”启元闭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朕早已说过,待清宵偏爱之心,朕与皇兄皆是一样的。”启元顿了顿,目光深深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半晌,忽然道:“清宵,你抬起头来。”

    元隽心头一动,应声抬头,不远不近的距离中与他对视着。

    又是一阵沉默后,启元问道:“你可知,铁壁城暴乱初定之时,朕下旨传你回京的本意是什么?”

    元隽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么句话。

    元殊亦然。

    沉吟半晌后,元隽回道:“无论陛下的本意是什么,于清宵而言,在朝在野,皆只有守护帝祚正统之心,朝夕不敢忘守本份。”

    他抱着就此止住话题的心思,可启元却并未如他所愿。

    “本份这两个字好啊!”启元叹道。他朝元殊望了一眼,继续道:“就因为太子失了本份,朕念及膝下稚子冲龄,这才想给你换一个本份。”

    他还是说了。

    这样的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元隽最终得到了这个让他萦怀许久的答案,可是得到之后,他才知道,比起元殊的喜怒、两人间的关系,这个答案,他宁愿不要。

    元隽叩首:“臣担当不起。”

    启元笑了笑,“可你却担当起了弑君的嫌疑。”

    “臣,不敢。”

    启元抬掌,几度拍在那一摞书信上,仰首唤了数声‘兄长’,最后长出一口气,道:“您在天有灵,您看看清楚——您的这个好儿子,是他不让我尽我的本份呐——!”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是微变。

    未必谁都能明白他这话里真正所表达的意思,可这话里的不简单,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陛下,铁证也可以作假,切莫妄信了奸佞啊!”摄政王苦口婆心,字斟句酌道:“羽雁王多年来一直规行矩步,他与太子是兄弟至交,换了旁人是储君,臣不敢说这话,可太子在位,他是断断不会有反叛之心的!您定要仔细斟酌,莫要一时怒火,使祖先魂魄不宁,也断了太子的膀臂啊!”

    他每说一句,望着启元的目光便更深切一分。

    “罢了”启元忽而阖目道,“再多使祖先不宁之事,朕都已经做下了,还差这一件么”

    “邓浊——!”

    他用今日殿上最高昂的声量,唤出了金刀帐主的名字。

    下一刻,十数名劲装打扮的高手从殿中各个角落纷至而来,目标明确的将羽雁王围困中央,如天兵降下。

    空觉寺禅房之中,小憩中的裴筠筠一阵惊梦,手里握着的卷册倏然落在地上。

    袅袅刚换了新茶从外头进来,见此,朝她走去问道:“做噩梦了?”

    裴筠筠愁眉不解,似乎在埋怨自己竟然睡着了,理了理衣妆,道:“无所谓什么噩梦——我都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就是一阵心悸无端袭来,惊着了。”

    说着,她朝窗外抻着脖子看了看太阳,“都这个时辰了宫中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没有。”短短一上午,都不知她问了几遍了。袅袅耐着回了,跟着又是一阵宽慰,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安心。

    “不过宫里这会儿发生的事情,都还是小事,”劝了几句后,袅袅想起来什么,同她道:“我这儿新得了一件大事,本想着等王爷那头的事完了,你腾出些精力来之后再同你说的,可这会儿看来,我还是这就说了罢,说不定还能转移些你的注意呢。”

    “这些还是小事?”裴筠筠被她这话一吓,事关改元易主清洗党锢都成了小事?那还有什么当得起大事?

    下一瞬,袅袅便当真给她砸来了一件大事:“我今早刚收到的西北传来的消息,突厥可汗派了密使前往敕柔,你猜猜,这是个什么苗头?”

    裴筠筠整个人都是一愣。

    这么快。

    从西境那头出事开始,她就知道北地之外这几个敌对部族不会事不关己,可这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是禁不住心头发颤。

    “北地又要起风了。”她说。

    袅袅道:“李氏坐掌中原近四成的国土,又直接与两大敌部接壤,原是最为兵强马壮的盛权之地。可多年来,剑脊公与夜城公不和,旁支小等天一脉又一直蠢蠢欲动,早已是内部失和日久。”

    她看向裴筠筠:“这几年,突厥、敕柔因着各自内情,倘有进犯,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可饶是如此,剑脊公应对起来也是十分艰难。这回若是两部联手,而中枢又难以有所助力,那么北地”

    “行了别说了。”不等她说完,裴筠筠便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

    两部联军会有多难对付,她再清楚也不过了。别说是在等天李氏内部失和的情况下,便是早年武成王在时,族中一心为其马首是瞻之际,应对一回,也是要大伤元气的。

    更不提李应辰如今的年纪。

    袅袅被她打断之后,安生了一会儿,观察着她的脸色,不多时又继续道:“您是知道的,我家殿下向来是最抠门的,平日无事,搬弄点口舌是非他倒是在行,可若是真说出兵来援,那他是绝对做出不来的。”

    裴筠筠生生被她这着急替朗月往外摘的态度给逗乐了,颔首道:“是啊,裴绍做不出来。”

    她道:“是以,我得换个人指望。”

    袅袅眼神一亮:“换谁?”

    “你以为我要换谁?羽雁王?”

    袅袅不语,可神色就写着答案呢。

    裴筠筠哼笑一声道:“别闹了,朝廷又不是他当家做主,北地若乱起来,首当其冲的是等天李氏,可头先受灾的,怎么算也不会是羽雁。”

    “头先受灾的”袅袅顺着她的话一想,半晌福至心灵:“太子殿下?”

    裴筠筠未置是否,只起身一面踱起步来,一面喃喃道:“让我好好想想”

    不得不说,袅袅的这个主意还真是打对了。此事一说,裴筠筠这会儿果真不再一心一意的惦记着宫中的成败了——只不过,是一颗心分成两瓣来惦念,那边都不得清闲。

    叶檄派回来报信的人,是未时到的。

    裴筠筠听到院中有动静,没等人到屋里,自己便慌忙迎了出去。

    “怎么样了?”

    来人禀道:“姑娘宽心,大事已成!”

第九十一章 殿上风云(三)() 
“邓统领,且慢动手。”

    ——当时殿上,在邓浊即将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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