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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折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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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个好哄的小姑娘,听他这样说,元蘅脸上露出两分骄傲神气,嘴上说着表哥谬赞,可那高兴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步明修看准时机,这时仿若忽然发现什么一般,拿起一张纸来看了看,接着好奇道:“咦,这张上的笔迹倒是与众个别瞧这运笔的精巧程度,难不成是妹妹的老师写的?哪日有机会也给表哥引见引见,让表哥跟着上两堂课如何?说来这医道之上,我也同妹妹一样有心,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修习罢了!”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才不是那些个白胡子老夫子呢!”

    元蘅才说了一句,正好这时裴筠筠从外间端了茶果进来,小姑娘跑到她身边去给步明修介绍:“喏,你看,这好看的字都是我这位筠筠姐姐写的,还有我学习医理,也都是筠筠姐姐教的!我姐姐可厉害了,外头那起子只会之乎者也的老头子哪里比得了!”

    闻言,步明修的目光死死锁在裴筠筠身上,就此便未曾离开。

    裴筠筠被他看得心头一悸。

    这人的目光太利,可又似乎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很是复杂。

    而复杂,往往就代表着危险。

    “表公子,请过来用些茶点罢。”她在一旁摆好了案子,又端了盏茶去给元蘅:“宗姬,之前外头疯累了,歇一歇用盏温茶。”

    元蘅接过茶来对她粲然一笑,乖乖的捧在手里喝了起来。

    步明修冷眼看着,她的举止言辞冷静自然,半点没有作假的痕迹。

    他眉间微蹙一瞬,继而便展开了,有意看了眼留有她字迹的那张纸,随口笑道:“姑娘的字写得很是不错。”

    裴筠筠微微一笑,欠身道:“表公子过誉了。”

    原以为步明修发现了什么,自己还且要有一番应对。却没想到,有意无意的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便没再说过什么,只同元蘅插科打诨一通儿便走了。

    可裴筠筠却不敢放下警惕。

    寂静的偏殿里,元隽重重敲了两下桌案,终于将步明修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之后,这才道:“第三回了。”

    “什么?”

    元隽浅饮一口茶,道:“你到这儿半个时辰,我同你说话,你已经走了三回神了。”

    步明修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唔我的不是。二哥您说什么?”

    元隽道:“我说,你没事少去玉虚阁招惹。蘅儿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你俩既然做不成真夫妻,就少些交往,别再耽误了我妹妹。”

    “瞧您说的,就跟那不是我妹妹似的!”

    元隽有心想说,亲妹与表妹是一回事儿吗?可还没等他开口,顿了不过片刻,就见步明修的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思绪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说说吧。”

    步明修一回神,还有些茫然:“嗯?说?说什么?”

    “自然是说说,你的这副心神都飘到哪里去了?”

    元隽觉得,就算自己不开这个口,步明修应当也有事打算同自己说。否则就凭他的家教,还不至于频频失神之下,依旧坚持坐在自己对面碍眼。

    果然,片刻之后,对面的人便开口了。

    “二哥,蘅儿身边那个叫筠筠的婢女”他措了措辞,最终还是保守的先问了一句:“她不是府上的家生子罢?”

    那声‘筠筠’叫元隽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步明修说的是谁之后,他心里便莫名有些烦躁。

    “不是。”他答得倒很干脆:“她叫裴筠筠,是朗月送来的人。”

    他这么一说,步明修却是有些意外。

    启元三年,朗月王后岳氏难产而薨,翌年中,帝赐美人与朗月王,时中原诸世家皆群起而效仿,妄图借此机会在朗月王身边安插细作。

    裴绍当时欣然受之,反手就给中原诸侯来了招礼尚往来。就连他们步家也得几十个美姬。是以对于此事,步明修并不陌生。

    可是这个裴筠筠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人,又怎会自朗月而来呢?

    当年大雍国破,海防之上可谓天衣无缝,就算她有心前去朗月投奔裴绍,可又如何能在元军的严防死守中平安渡海呢?

    他正想着,元隽等的不耐,又敲了两下桌子。

    回过神来,步明修想了想,问道:“二哥,那个姑娘您与朗月王素来交好,难道朗月王送人来时,就没提过什么话么?”

    元隽微一挑眉:“譬如?”

    “那位姑娘的来历。”

    元隽看了步明修一眼,只道:“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来历?彼时朗月姬侍漂洋过海洒满中原大地,这些人里十有八九都是裴绍弄去膈应人的,顶多比寻常丫头伶俐漂亮些,哪还至于有什么身份?”

    步明修心头一笑,他这番话里,现成的不就有一个问题吗?

    他问:“二哥没发现,这位姑娘并不比寻常丫头漂亮吗?”

    以回赠美人为噱头,送来的人里却有这么一个假冒伪劣,其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元隽却似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步明修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一句上天保佑——要么,裴筠筠便不是那人;要么,元隽对她,便千万不要有感情。

    “我昨日在玉虚阁看到些东西,不由对那姑娘的身份有些猜测。”

    说着,他刻意送了元隽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继而言道:“只是我却没想到,那么个丫头,竟让表哥动了凡心,如此护着?”

    元隽一怔,随即却好笑般一摇头:“不过是她于羽雁王府有功罢了。”

    步明修但笑不语。

    未几,元隽道:“说罢,你看到什么,又觉察出什么了?”

    自从步明修来了之后,羽雁王府里主客的晚膳便都是围在殿中一起用的。

    因着下午步明修道出的那个对裴筠筠身份的猜测,元隽今晚的胃口很是不佳。

    不佳到,裴筠筠在一旁看着,都恨不得夹了元蘅盘子里的菜馔直接喂到他嘴里去。

    她还没动作之前,倒是步明修先开口了。

    关切了几句表哥的胃口之后,表公子便打趣道:“二哥今晚这么没胃口,总不会是下午赠予小弟的那副卫公走笔图给得肉疼了罢?若如此,小弟还真不大好意思夺人所爱啊!”

    元隽淡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就开始演上了,只随口配合了一句:“你眼睛倒尖,专拣好的要。”

    “您那件件都是宝贝,您又素性无所偏好,自然不懂我这惜花人的心!”说着,他饮下一樽酒,感慨道:“我这人没什么大的爱好,就好一个书法。遥想幼时,父王好不容易请了聂夫人来府中教课,您是不知当时都给我高兴成什么样儿了!”

    “咦,聂夫人?”

    元隽还没说什么,这回却是元蘅先好奇了起来。

    她问:“是前朝有名的那位书法大家吗?”

    “可不!”步明修点头:“说起来,那可是位真大师,当年天平帝在位时,特为宫中三位帝姬请了聂夫人做老师,一笔一划的开蒙手书,当真是用心至极呢!”

    想起嬴宫当年名闻天下的三位帝姬,元隽都不由叹了一句:“天平帝疼女儿,倒是举世皆知。”

    “是呢,且疼起来不论亲疏,都是一门心思宠着,只可惜那三位帝姬的命运,却是云泥之别了”

    步明修的语气忽然有些感伤,这倒不是演的了。

    当年天平帝嬴忽宫中,曾有三位帝姬——亲女芳仪帝姬、养女漱华帝姬以及义女类阳帝姬。

    漱华帝姬乃是帝堂兄遗腹女,自小养在宫中,而类阳帝姬,更是同皇家半点血缘也无的异姓王嫡女,可天平帝待这三女却是不辨亲疏的疼宠,但凡见过的,便没有一个不感叹那盛宠优渥的。

    然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大雍国破,除了如今已册为皇太子妃的类阳帝姬之外,芳仪帝姬殉国,漱华帝姬失踪,三人之命途不可谓不截然。

    敛去心中感怀,步明修一叹之下转了话锋:“唉,不说这个了!我如今倒是还记得当时聂夫人对那三位帝姬书法的评价呢!”

    许是之前曾被他夸奖过字写得好,这会儿元蘅一听便来了兴致,接着他的话头问道:“诶,我就听过外头传说,类阳帝姬最漂亮、漱华帝姬最博学、芳仪帝姬最端庄,那她们写的字都什么样儿啊?有我的好么?”

    步明修看了看她,笑意之中,却是有些落寞了。

    元蘅被那神色一惊,一时竟致恍惚。

    “表哥也没都见过,只看过其中一个人的罢了。”

    他说着,目光深深的落在了裴筠筠身上。

    他说:“夫人评说,类阳帝姬一手狗爬不值一提,芳仪帝姬手书当属上佳,然唯有漱华帝姬——”

    “一手笔锋承转,最有神韵。”

    裴筠筠望了望他,神绪一派自然。

    他眉峰轻蹙一瞬,随即又摇头晃脑的感叹:“也不知那位,如今做了皇太子妃,手里有没有个进步。”

    又是类阳帝姬!

    元蘅恨恨的咬了一口鸡腿,她就知道,这人的话头纵使百转千回,最后也总能绕到皇太子妃身上去!

    倒是元隽听着那一段评价,思绪被牵扯到旧时的一张字条上,大概步明修的形容太贴切了,竟引得他一时失笑,待抬首时,却不经意的对上了裴筠筠的双眼。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丫头正痴痴的望着自己发呆,那毫不避讳的目光,就差将沉迷二字直接刻脸上了。

    座上的世子殿下差点红了脸。

    他掩饰的嗽了两声,话锋对准了还在向往皇太子妃的步明修:“收敛点,别连体面都丢了。”

    一声警告,步明修倒也听话,反应过来自己言行有失,连连向小宗姬道了两声恕罪。

    元蘅气哼哼的,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散了席,步明修一路随元隽一起到了清寒殿,进殿才挥退了下人,元隽便问:“试过了,可有何收获?”

第十章 再三试探() 
步明修想起席间裴筠筠的神色,只说看不出什么破绽,单看出那丫头一片芳心在世子了。

    元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步明修语毕,默然片刻,忽又笑了。

    他道:“如若她只是个单单纯纯的丫鬟也就罢了,否则,两位表兄是该好生警惕些。”

    元隽微一挑眉,问:“为何?”

    “我们这样的人,从小长大,常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他说着,唇边带笑,而眼底却揉进了嘲讽与深沉。

    他问元隽:“她若真是嬴穗,怀揣着一腔亡国之恨、灭家之仇来演喜怒不形于色,还能这般毫无破绽,岂不是危险至极吗?”

    元隽想了想,轻笑一声,反问道:“既然这样危险,待兄长回府后我便将你的怀疑同他说了,兄长的性子你知道,素来是宁错杀不放过的,与其在留这样一个威胁在身边,不如直接杀了,岂不安心?”

    步明修闻言一笑。

    “二哥这是在试我么?”他懒懒的朝元隽看去一眼,不慌不忙的饮尽一杯茶后,再抬眼却是另一副神色。

    那分外认真的神色,不由使元隽微讶。

    紧接着,他听到步明修沉言道:“我也不怕同您交个底,她若不是,任凭你们将她千刀万剐都与我无关。可倘若当真应上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她是,那兄长若是动了我的人,我就只能真娶了表妹来填这个缺了。至于到时妹妹会有什么下场,想来我自己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元隽眼含忧虑的看了他半天,终是无声一叹。

    步家二公子与前朝漱华帝姬结缘于年少。

    帝姬生母出身步氏,彼时外祖过世,十来岁大的小帝姬请了恩旨赴浩荡城代母奔丧,两人就此相遇相识。

    回后来帝姬回宫,两人也没有就此断了联系,反而效仿起前人鸿雁传书,经年书信往来,由是情根深种。

    元隽自来知晓他与那位帝姬的这段前缘,也正因如此,为元蘅择婿以挡冯氏求娶之时,才会不假思索便选了步明修,只为这一门假婚事,能成全两个自在人。

    之前那一番话,他本也带了试探之意,可却没想到,试探出的结果竟如此不如人意。

    他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步明修没有放弃寻找那踪迹渺茫的人不说,那颗心比之早年更是只有深陷,半点没有放下。

    片刻后,他无奈问道:“你何苦执拗如此?裴筠筠是不是那人两说,难道一辈子找不到她,你便一辈子陷在里头不出来?”

    “是。”

    这一声干脆利索,毫无犹豫。

    裴筠筠的样子不合时宜的在脑子里晃荡了一圈,元隽没忍住,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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