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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千折戏-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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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筠筠登时一愣。

    天都之中,元殊因应了都素髯所请,第二日便将姜彦缨叫来,将事情与他说了,外带给他分下一些任务。

    姜彦缨不及领命,脑子里还在消化着此间种种,许久之后,方才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当真信了那叛徒的话,要同羽雁王联手?”

    听他言辞间对都素髯怨怼颇深,元殊倒是觉得大可不必。

    毕竟,都素髯乃是朗月安插进内宫的细作,而非被朗月策反的东宫之人。

    “话也不必说的那么难听,”元殊道,“若是普天下的细作都是叛徒,那你手下费心费力调教出得‘叛徒’又怎么算?终究各为其主罢了。”

    姜彦缨虽不能认同他这番话,但却也无意深究此事。

    “可是殿下,都素髯的话可信吗?”他问,“值得信吗?”

    这其中实在牵连了太多的权力派别,错综复杂之际,稍加不甚,都可能会满盘皆输。

    元殊道:“孤明白你此间的想法。大概是看着淑妃那里搜出那许多不利于羽雁的东西,便想着能将指望放在这上头,由是易储之危不攻自破,连带着羽雁这回摊上大灾大祸。元蔚若在外还不一定如何,可他一旦进京,便会落入虎口,十有八九是会折在天都了,是不是?”

    姜彦缨点头。

    “陛下如今的情况,对您都能下这么重的疑心,更何况是羽雁王?”他说着,想起适才进宫时刚听到的消息,道:“陛下已召了金刀帐统领,若是属下猜测不错,估计圣安殿这会儿正筹谋着如何除掉羽雁王呢。”

    元殊蹙了蹙眉。

    默然片刻,他道:“且不提孤与元蔚之间的感情、孤有没有心除掉他。孤只问你,即便羽雁王没了,你觉得孤便没有劲敌了吗?”

    “冯氏自是不能宽纵的。”姜彦缨想了想,问道:“可是殿下,就不能趁此机会,使羽雁与磐石鹬蚌相争吗?”

    这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就摆在眼前,又何须非要与人共谋呢?

    然而元殊却问:“可我这渔翁又能得来什么利呢?”

    想着都素髯的那些话,他不禁苦笑,“都素髯话说得很对,此番之事,孤若想稳坐储位,永保无虞,需要的便不仅退敌,更是洗净嫌疑。”

    姜彦缨微微一怔。

    半晌,他方才恍悟。赵婕妤已死,淑妃翻出来的证据再怎么有份量,也只是死无对证罢了。皇上会因此疑心羽雁,但却不会因此而不再疑心东宫。

    元殊继续道:“羽雁与磐石,在这一局里,注定是要挑一个结盟、从而毁掉另一个的。选磐石,一来孤实在不觉这份儿胜算更大,二来,在登基之前,孤与舅舅也总有一战。而元蔚则未必。”

    姜彦缨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紧。

    看来,时至今日,自家主子还是念着那可怜的兄弟情,不愿兵戎相见,兄弟相争。

    可有些事,难道是他不愿,便一定不会发生的吗?

    眼看着里天都越来越近,这日在路上,刚刚解决了一群刺客,侍卫们正在那忙着善后时,叶檄接了封飞鸽传书,拿来上呈元隽。

    又是一封来自梁训妍的密信。

    元隽在那里看信,裴筠筠冷眼观瞧了片刻,禁不住冷嘲热讽道:“这位王妃也真是挺有本事,如今天都风声鹤唳,她倒还能想方设法给你递出信儿来。”

    元隽似是没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将字条随手碎成了飞灰,转头同裴筠筠道:“她在信中说,启元已经知晓赵婕妤来路,召了金刀帐,打算待我进宫之后,击杀于宫室。”

    前头的话不新鲜,至于最后两句——

    “嘁!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呢,这点子东西,还用她折腾一回卖人情?有点脑子的猜也猜出来了!”

    她满脸的不以为意,端得是一副不买账的态度。

    元隽随口笑道:“好酸的话,吃两颗甜枣解解?”

    她哼了一声,推开他递过来的蜜饯袋子。

    这茬过了没多久,行路上,两人同旁人拉开距离,她攥着马鞭,颇为认真的同他道:“我同你说正经的,您这位红颜知己的心思,您是不是也该正视一二了?”

    “什么心思?”

    裴筠筠问道:“就这三番两次给你传递消息的举动,还不值得你上上心吗?”

    元隽挑眉看了她一眼。

    缓了口气,她尽量耐着性子同他细数:“你说她图什么?她不知你是元隽,这些消息便都是真真切切给元蔚送来的,还全都是不利于东宫的,我多个心,说两句不好听的您别介意,您这位青梅竹马说不定这会儿还打着做皇后的心思,企图令羽雁王与太子争锋俱伤,而这帝位,就自然而然的落在睿王殿下头上了!”

    到时候,她再借着早年间的情分运作一番,同睿王再续前缘,自己可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元隽听她这么说,倒没急着训斥她的歪心眼,只道:“启元膝下尚有子嗣,就算‘元蔚’与元殊皆败,这帝位也轮不到元隽头上。”

    裴筠筠却是一脸冷笑。

    她道:“呵,殿下您别惹我笑了!您问问您自己,若是元蔚出事,元隽还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心做他的神仙世子吗?”

    如今的‘羽雁双子’,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么。

    元隽半天没说话——神色平静之处,便好似她什么也没说一般。

    裴筠筠等了半天,正待出口之时,忽听他淡淡道:“她翻不起什么浪。”

    她愣了愣,哼笑出声。

    “呵,您可别小看女人。”说着,她别有深意的与他对视一眼,收回目光,道:“更别小看,能狠心把自己变成寡妇的女人。”

    语气讽刺,神色却带着洞悉。

    元隽顿了顿,垂眸摇头一笑。

第九十一章 殿上风云(一)() 
羽雁王一行返京,未进天都城,先在空觉寺落脚。

    裴筠筠刚一到,没等主动去找,袅袅自己个儿便现身了。她向袅袅问了京中具体情势,以及诸事进行情况,得来满意的答案,心中便更安定几分。

    “对了,那位东宫侍卫副统领叫,都素髯?此事过后,他待如何?”

    既然是已经挑明了的朗月细作,往后元殊自然不会让他留在东宫出任要职,袅袅闻言只道:“您放心,那头都安排好了,只要羽雁王平安无事的从宫中回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自有法子离开九霄宫,但凡出了宫,咱们朗月的人便不怕不能平安回家。”

    裴筠筠会意一笑。两人正说着话,几个侍卫跟着元隽从外头进来,她转眼看去,一见元隽那一身整装待发的模样,眉头便蹙了一蹙。

    “你是打算这就进城不是?”

    元隽点点头,原本先在空觉寺耽搁这半日,便是为着安顿她的打算,“明日一早入宫觐见,从王府去,总比从这去要方便些。”

    她内心却是沉沉,皱眉道:“可这一夜在京中,却也比在这里更危险些。”

    他笑道:“不至于,旁人有心要我的命,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顾忌他们在京中便宜行事,却忘了肃王叔在京中也能方便照拂一分。”说着,他往后一示意,“屈骈我带着,至于随行的侍卫都给你留下,你好好的,别惹祸,也别叫祸事波及了。”

    裴筠筠一听他不带侍卫,连忙就要反对,可他却说:“你听话,这几个人,与其说是留下来保护你的,不如说是我防着元殊打你主意的。你要是背着我跟别人跑了,你看我缓过这口气来扰不饶你。”

    见他连这样的理由都用上了,裴筠筠实是有些哭笑不得,静心一想,念及京中有肃王、太子两股势力能助他,便也不再与他争辩,只无奈应好。

    话说到这儿,元隽转眼见了袅袅,挑眉戏谑道:“哟,袅袅回来了?”

    袅袅大大方方的上前,福身一拜,道:“给殿下请安,殿下长乐无极。”

    元隽哼笑道:“怕是哪一日将你给幼安送还回去了,本王方才能得一时的安乐。”

    袅袅缩着脖子往后捎,嘻嘻应对几句,便甚有眼力见儿的先回房了。

    虽只是一时的分别,但想着他此去所要面对的局势,裴筠筠眼里的忧虑就快要溢出来了,恨不能跟他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想放人。

    元隽一面受用着,一面却也对她的反应颇有意外,忍了又忍,他还是好奇的试探一句:“要随我入宫吗?”

    她不答反问:“殿下愿意带我去?”

    元隽自然不愿意。可是——

    “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带你回京的。”

    架不住你软磨硬泡,不也跟着来了?

    想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她,还真是一直都在打破自己的规条。

    裴筠筠闻言,笑了笑,只说道:“该安排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去,我等你回来。”

    说话间,她从腰间取出一枚绣工精巧的赤色锦囊给他。

    “锦囊?”元隽将它拿在手里,不由颇为玩味。

    她点头道:“为防万一。”

    双手握住他拿着锦囊的手,她长出一口气,嘱咐道:“若是千算万算,仍有遗策,那这锦囊之内便是我的最后一计。真到了那一步你再拿出来看,总能保你平安离宫。”

    说着,她又再三叮嘱他,定要收好这锦囊,切勿落在旁人手里,甚至是他自己,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偷看。

    元隽闻言,笑说她霸道,随即又问,便是自己打开看了不使她知道,她又能如何?

    裴筠筠一早便防着他这话,只道:“这锦囊内的字条,我做了特殊的封记,倘若在此行顺利之下你还打开看了,那等你回来,我是要生气的。”

    元隽失笑,将锦囊贴身收好,倾身抱了抱她。

    “等我回来,便带你回家。”

    他这样说。

    这一夜,她不知元隽在王府中是如何度过的,反正她是在寺中硬生生拽着袅袅聊了一晚上。

    “姐姐,姐姐”袅袅困得睁不开眼,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道:“要说比这大的风浪您见的也不少,如今还没怎么着呢,您怎么担心成这样?真要是关心则乱,我教您一招——”

    她说着,裴筠筠还真当真了,凑过耳朵去听,却听她道:“您就多想想睿王殿下。”

    裴筠筠眼皮耷拉下一半。

    袅袅还在说:“您就想想过去您对您那位世子的情意绵绵,再对比着如今对他兄长的这份儿关心则乱,保准过不了多一会儿,您心里就只剩愧疚了。”

    被她这么一说,裴筠筠心里更难受了。

    时隔多日,再度踏入九霄帝宫,元隽的心境较之以往,又有了极大的变化。

    叶檄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圣安殿走去,路上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好奇,便问:“殿下在想什么?”

    元隽只淡淡一笑,并未回答,而叶檄却在他的笑意中窥见了一丝落寞。

    在想什么?

    圣安殿前,远远的看着元殊从远处走来,目光交汇之间,元隽只觉心头有些遗憾。

    几番变数之下,他想,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最初之时,启元传召自己回京,所为的究竟是不是易储了。

    “清宵。”

    他正想着,元殊到眼前了。

    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的缘故,元隽总觉得这一回,元殊唤自己这一声、加之看着自己的目光,多多少少,都与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三哥。”

    元隽一笑,颔首回了一礼。

    这一声‘三哥’,叫元殊心头一动。

    他想到,彼时先王崩逝,羽雁双子进京时,自己曾多么急切的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声三哥,可那个时候,他执着所在,却是一声‘太子殿下’。

    而这一回呢?

    元殊心里颇为自嘲的一笑。

    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太矫情,还是他太会杵人心窝子。

    “太尉与摄政王叔皆已经在殿中了。”元殊道:“今日是天都有大震动的日子,你可准备好了?”

    元隽俯首道:“无大无小,从公于迈。”

    两人前后进殿,元隽四下一看,明面上除了一众宫人侍从,正经的人物,不过启元、摄政王、冯太尉,并上才被提拔了执金吾丞的冯岌,共一名太医而已。但他感受到的气息,却远远不止这个数。

    脑中蹦出梁训妍信中的‘击杀’二字,元隽内心不善的一笑。

    一番寒暄过后,启元应是见他独自一人而来,心中有了底,嘴上便也开宗明义,直接传了等在后殿的宁淑妃,领着当日从赵婕妤处搜出书信的姑姑上来。

    待宁淑妃将事情说明白,启元看了他许久,沉吟开口道:“羽雁王,对此事,你可有辩白?”

    “陛下明鉴,赵婕妤已死,无论臣辩白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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