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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千折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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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元殊说。

    他现在还记得,彼时车驾经过自己时,那几人在车中玩笑的声音传出来,他只觉极为刺耳,心情亦在那一刻跌到谷底,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回来的那样突然。

    “不知是与谁玩笑间,她掉了一条手钏到车外,正好落在我眼前。”

    “她叫停了车驾,我捡起她的手钏,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一回头,又被她的容貌惊了一下。”

    一个七岁的女孩,能美到什么地步?

    没有见过类阳帝姬的人,永远都想象不到。

    裴筠筠赞同的点了点头:“太子妃确是天人之貌,世间女子,少有能与之匹敌者。”

    元殊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类阳帝姬从他手里接回手钏,欢欢喜喜的同他道谢,可那时候的他,却半点笑不出来。

    “她心肠很好,半点架子都没有,见我这么个陌生人不开心,便问我有何苦恼。就连车上嬴太子催她上车起行,都被她挥挥手给打发了。”

    “我起先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听她那么问,便着了魔似的,将前因后果都将与她听了。”

    元殊的目光无焦点的投放在前头,眼里是浓浓的追忆与怅然,裴筠筠时不时看看他,竟在他眼中看出了笑意。

    发自真心,毫无修饰的笑意。

    “你能猜出来,在我与她说完了前因后果之后,她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忽然,元殊这样问她。

    裴筠筠想了想。

    她道:“奴婢愚见,虽猜不出太子妃珠玑之言,但大致也可想到,太子妃应当是给您救父,提出了一些建议?”

    “建议?”元殊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没有她当初的点化,说不定也就没有今日的陛下了。”

    闻言,裴筠筠心头无言的一记冷笑。

    唉,那时候,类阳帝姬怎么就那么欠呢?

    元殊又道:“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怎么我现在对着我的太子妃,却全然不觉得她与那个让我从年少眷念至今的女孩,有何相似之处?”

    裴筠筠心说,那得问您夫妻两个自己个儿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只是年幼之时的一面之缘?”她这样回答元殊的问题,“说来,与太子妃相识之时,您亦年少,情愫朦胧也是有的。如今年长些,看人识人的眼光也有变化,不过在奴婢看来,无论如何,您与太子妃,总是天作之合。”

    她话音落地,元殊朝他投来今日不知是第几次的凝视。

    宫门之前,裴筠筠恭敬的同他道谢道别,正要离去之际,却忽然被他叫住了。

    “你身上有很多谜团。”元殊走到她身边,用仅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道:“我相信,我会是第一个解出来的。”

    回睿王府的一路上,她对元殊的那桩旧事唏嘘了片刻,随后便满心都在想在凤和殿听说的那个消息。

    太子殿下,要纳阳乌倪氏嫡女为良娣。

    这说明了什么?

    在裴筠筠看来,自东宫里先后失了两子之后,冯皇后与太子妃的关系已经出现危机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看来,皇后为太子联姻阳乌倪氏,显然是要为太子稳固地位,争取世家。另外,若是这位新媳来日叫她满意,可能还会成为她替掉太子妃的首选。

    毕竟综各方考量,既能让她稍稍放心,出身上又能与等天比肩的,也就只有阳乌倪氏了。

    皇后满意这门婚事不稀奇,可阳乌倪氏能成全这门婚事,就很令人不解的。

    裴筠筠思量许久也未得眉目,懒怠怠的伏在元隽的书案上,看着他之前练的字,临的帖,心里渐渐涌上一股酸胀。

    “早点回来吧”

    她皱着脸,嘴里不知不觉的嘟囔出声,想念的情绪如同春雨,绵绵细细,无孔不入。

    夜下,京畿行在。

    厉无锋将才到手的消息递上去,冯通看着手下的回禀,得知冯岌已于海边平安登岸的消息,心中长久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厉无锋看着主子的情绪,片刻后,跃跃试探道:“大人,眼下三公子既已平安归来,咱们这边,该出手的,是不是也该筹谋起来了?”

    闻言,冯通飘过一道眼风看向他。

    眼里深深的藏着狡猾。

    “等不及了罢?”

    厉无锋抱拳道:“大人明鉴,自家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羽雁之后,无锋此生除却羽雁双子的一双性命外,别无他求。”

    “莫急。”冯通将信笺焚了,眼中映着火光,“同羽雁不死不休的,又岂只你一人而已?”

    “老夫的唯一的亲儿子都折进去了,可我不还是得等、得忍?”

    忍到如今,等到这会儿。

    要说损失,亲子的一条命,以及受制多时的屈辱,冯通自认为厉无锋是不能同自己相比的。而除了羽雁双子之外,朗月裴氏,也不能独善其身。

    然而,即便这样,该等该算,还是得继续往下耗。

    他说:“不到他该死的时候,他且得好生的给老夫物尽其用。”

    这主属二人正在屋室中说着话,忽然间,只听外头一阵手忙脚乱的大响动,厉无锋率先出门前去查探,冯通晚出去一步,却在打开房门的刹那狠狠一惊。

    面前,仿若从天而降般的闪过一道人影?

    那一瞬间,冯通惊愕之中,并不能确定自己眼中看见的究竟是不是人。

    让他有此疑惑的不单单是因为那影子实在过于诡谲,还因为晃然一瞥之间,那影子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已死的人。

    那影子只是一闪而过,等冯太尉反应过来时早已消失不见了,这时候,厉无锋回来说,是陛下房中出来的动静,冯通便不敢再耽搁,立刻便往启元住处赶去。

    冯通赶到时,羽雁王已经先一步在那儿了。

    问清了缘由,果然是陛下梦中受惊,醒来之后,见人影从窗外闪过,恐是遇了刺客。

    闻此,冯通不禁陷入深思。

    另一头,随行侍卫统领悄声入内,未及同启元禀报,率先将羽雁王叫到一边,低声商量道:“戍卫巡了一圈,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人影,陛下莫不是梦魇了?”

    华统领对自己的手下还是十分信任的,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复命了,只好来向他求助。元隽略一思索,正待说话,只听那边冯太尉开了口,却是说自己适才闻声出门之时,也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黑夜中吊诡至极,竟不似人形。

    华统领一皱眉,“太尉大人也见到了?”

    他想了想,脸上肃穆之间还带着疑惑,不得不承认,是手下无能了:“那就”

    他的话没说完,这会儿已然镇定如初的启元帝却说话了。

    “或者,”启元的目光颇有深意的落在冯通身上,道:“是朕眼花,也未可知。”

    他问:“太尉,夜来光影凄迷,依卿看,这吊诡之中,可还有其他可能?”

第六十四章 圣驾回銮() 
今上沉默良久之后,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在场诸人面面相觑,皆自诧然。

    半晌,还是冯太尉善体君心,调转话锋,直言是自己眼花,大概那一眼看见的,只是夜里的树影婆娑罢了。

    君上摆明了是不欲追究之态,太尉大人也随之附和,在场各位随行重臣虽心有疑惑,但也只得唯唯诺诺,连称陛下言之有理。

    启元又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将众人都遣了出去,独留冯通一人说话。直至出了门,华统领那腔憋了半天的疑惑方才对羽雁王道了出来。

    “殿下,这不对吧。”四下一看,见并无旁人,他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下去:“一人看错也就罢了,那有两人都看错的道理?何况陛下后头的话,明显是不欲追究的意思,这其中会否别有内情?”

    内情,自然有的是。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上体君心之道,我等还要多向太尉大人学习才是。”他打趣了一句,见华统领一脸不屑,心下一笑,继续道:“无论如何,陛下既然已经说话了,身为人臣,吾等也只有遵命的份儿。只是华统领,余下几天的戍卫之事,还请您多多上心,力求圣上无恙才好。”

    华统领点点头,抱拳应道:“王爷放心,微臣明白。”

    元隽与他别了,回到房中,入眼,便见叶檄守着个火盆,那装鬼用的白衣长发人面具堪堪焚毕,室中满布着烟熏火燎。

    他别过头嗽了两声,适应了这味道之后,方才走进去。

    “委屈殿下了,行在内外侍卫诸多,这些东西也只得这样销毁方才不留痕迹了,还望殿下体谅。”叶檄道。

    元隽摇了摇头,示意他无碍,半晌,笑道:“叶檄,我也是今日才发现,你的这个名字取得是真不错。”

    人如其名。果真适于夜袭。

    叶檄垂首搔搔头,随即急着问道:“殿下,今夜可有收获?”

    回想起适才启元与冯通二人的反应,元隽的神色渐渐深了下去。

    “嗯。”他转着手上的扳指,缓缓吐出四个字:“十拿九稳。”

    因这一夜突生事端,随后两日,启元的精神一直不怎么好,太医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随侍左右,终于在第三天时,皇帝陛下终于挺不住了,以龙体不安为由,传谕就此结束了巡视农桑之事,提前回銮。

    羽雁王随圣驾回京,未及回府,先入帝宫。

    早在行在出事的第二日,元殊这里便收到了消息。元隽以宗亲身份,一路将启元送回圣安殿。寝殿中不好说话,待诸事忙完之后,甫一出门,元殊便将他叫到了一边说话。

    太子殿下忧心所在,无外乎就是巡视途中、尤其是行在中那不安宁的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羽雁王却只答不知。

    “按理说,那夜应该是真有些不对的,但”说着,元隽有意往寝殿方向看了一眼,摇头一叹,“只是不知为何,陛下却是一副不予追究之态,没办法,华统领他们不好细查,也就只有在其后加强守卫了。三哥御前侍疾,若有机会,也可与陛下宽慰一二,免得陛下心中不安。”

    他这话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元殊听完,心中疑虑不减,对他的嘱咐,也粗粗应对,两人就此告别。

    元隽走在出宫的路上,不知何时,绿妆妖妖娆娆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回到了他身边。

    余光淡淡一瞥,他淡淡问道:“都交代好了?”

    绿妆低声回道:“殿下放心,一切顺利。”

    睿王府中,裴筠筠兴高采烈的将人盼了回来,来不及嘘寒问暖,上来便要拉着他问御驾受惊的内情。

    元隽似乎是被她这样忽视自己的态度气到了,也不搭理她,只拿眼神时不时瞟她一眼,歇了半刻,便去沐浴更衣了。

    等他带着一身水气回到寝殿,心情总算愉悦了些。遣退了殿中其他侍女,他便将此番行在之中发生的事都与她说了。

    “你让叶檄装鬼吓人?”裴筠筠听罢,先是有些吃惊,默然想了半晌,想到些关窍,便试探着问:“装的是哪位的鬼魂啊?”

    元隽垂眸淡然一笑,心道她倒是一问就问到点子上。

    既然做出了和盘托出的姿态,他便也不遮掩,干脆利落的回道:“先父。”

    裴筠筠一愣。

    她并非没有猜到这个答案,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坦诚相告。

    说回此事,她也曾以装神弄鬼的法子吓唬过人,自然知道他做此事,为的是什么。

    无非是倚着‘做贼心虚’四个字,玩弄人心罢了。

    忖度片刻,她出口略带了些小心:“那你,心里的怀疑,可确定了?”

    元隽倒是坦然,大概是父亲的事出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如今的他,早已经过了早些年一点就着的心境,一心一意,不过是求一个真相大白,善恶有报罢了。

    “差不多。”他点点头,目色幽远,道:“当年先父阵前重伤之际,接连收到前线战败的假战报与武成王暴毙的消息,这才急火攻心,余生不起。”

    随他语气渐弱,室中也落进寂然的氛围中,他的目光没什么着落点的投放出去,而她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

    如果这会儿元隽转头去看一看她的眼神,大概会很高兴。

    他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军中之事,证据是一早就有的,只是这证据关联着两个人,无法做最终的断定。”

    她便问:“是启元与冯通?”

    元隽微一点头。

    她略一忖度,问道:“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已经在做了。”元隽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对她道:“今日送圣驾回宫,我让绿妆走了趟后宫。”

    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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