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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千折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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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去看表姑娘,你去不去?”

    那自然是要去的。

    去扶微住处的一路上,她没问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元隽也没有主动说的意思。甚至于,她这会儿才想起来,知晓羽雁双子的秘密之后,还有一些事情,自己都忘了追究了。

    虽说自己打算好了要对这个秘密、以及由这个秘密牵连出的所有事情都报以耐心,与他一步一步来,可这速度是不是也太慢了些?

    等见到了扶微,她才在元隽同这位表姑娘的说话中明了了他的打算。

    “你要把扶微送给梁集宁、送到右翅去?”

    从扶微的院子才一出来,裴筠筠就迫不及待的要询问他的意思。

    “适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元隽问,“怎么小小年纪耳朵就出问题了?”

    裴筠筠满面都是不赞同的态度。

    “我是听到了,我还听到扶微说她听从您的安排,愿意嫁入右翅。”她拉住他,两人对面而立,她问:“可我的问题是,你放心?”

    元隽一笑,反问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扶微?”

    “你要促成她与梁集宁的婚事,就等同于往梁集宁身边明目张胆的安一个眼线不是吗?”

    他点点头:“正是。”

    她便问:“可是你就那么确定扶微的忠心吗?”

    虽说扶微在睿王府已经住了不短的日子,可他统共没见过她几次,之前又出了那样的事,即便是放了画奴这个眼线在她身边的裴筠筠都不能全然对她放心,元隽又怎么能这样兵行险招?

    在裴筠筠,她欣赏扶微不输男儿的心志,也乐见元隽给她一个机会,可在毫无锤炼的情况先便赫然委以重任,她实在难以赞同。

    元隽却说:“她不顾着自己,繁阴扶氏总跑不了庙。难道一门老少的生死都能不顾吗。”说着,他一转话锋,问:“更何况,退一步说,她有什么理由要反我?”

    剖析一个你不了解之人的行事因由,这话本身就很异想天开。

    她纵使有许多质疑,这会儿心头又气,免不了就要冷嘲热讽,旧话重提:“就算梁集宁能容下一个失了贞的世子妃,那这位未来的世子妃难道就真的不会为当日失贞之事怨恨羽雁吗?”

    元隽没来得及说话,她又冷笑一声:“您睡完了人不认账,也没给人家一个交代,远远的送出去,这就算完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元隽黑了下脸,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她出事那晚,我正在空觉寺与你合奏呢。早都解释过了的事,少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戴不住。”

    见他正色之中颇有些肃穆之意,她撇了撇嘴,后头的话也就没敢再说了。

    不过,说到这儿,她少不得又想了一个颇为要紧的问题。

    真正的元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可即便不是遭遇不测,也定然是不能见人的。否则元隽也不必一人担着两个身份。

    然而,羽雁双子毕竟是两个人,纵然‘元隽’这个身份,以深居简出之名,这些年少见外人,可也总有要这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譬如去岁初到天都之时,在扶夫人面前。

    想来,他手下必然有一个知晓此事,并在需要之时易容成他的模样,与他一同出现于人前的属下。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从去年在羽雁到现在,她眼中所见的元隽、元蔚,究竟哪一个真的他,哪一个,又是他的替身?

第六十一章 圣旨赐婚() 
对此,裴筠筠这些日子回忆整理,虽大致能有猜测,可不问一问,心中总难确定。

    于是这会儿看着元隽,她抱臂眯眼摸下巴,一脸探究的问:“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眼里看到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是你,什么时候不是你啊?”

    元隽一笑,道:“除了除夕那夜的睿王,剩下的时候,你看到的不管是谁,都是我。”

    这话有些绕,可她却瞬间就懂了。

    懂了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开心——他的答案,与自己的猜测,并无二致。

    勉力压了压唇边的笑意,她想了想,道:“那也就是说同扶微成就好事的那位,就是除夕那夜的‘睿王殿下’了?”

    元隽点了点头。

    想起这件事,他至今还是颇为唏嘘,不由得轻轻一叹。

    裴筠筠心头百感交集,最后汇成一番感叹:“啧啧这可真是主子英雄仆好汉啊!放眼王府,都是能人。”

    元隽淡淡白了她一眼,迈开步子吩咐道:“去叫书房写副帖子递去梁府,就说我明日去拜见。”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嗯,定了。”他说着,回头看她一眼,“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羽雁王登门探视过梁世子之后,又过了数日,梁集宁大病初愈,头一件事便是进宫觐见。

    启元原以为他所来是为拜别返程,不想梁世子拜别的事没提,却只提出了一桩出人意表的请婚之事。

    ——右翅世子自称,日前曾于睿王府无意间偶遇两王表妹、东境繁阴扶氏之女,一见钟情,特求娶于当庭。

    梁集宁虽及冠多年,但一直未娶正妃,若说他这样的出身地位,求娶一位二等世家的嫡女做世子妃,说纡尊是纡尊,说门当户对倒也对的上。

    然而偏偏,他看上的人,是羽雁王的表妹。

    启元原本不愿成全这门婚事,便推说要问一问睿王府的意思,暂且将梁集宁打发走了。

    思量了半日,待翌日早朝之后,他便将羽雁王单独留下了。

    启元将梁集宁的意思与他说了,问及他的意思,只见他犹疑半晌后,神色言辞之间,都是很不乐意的样子。

    他不乐意,皇帝陛下反倒更倾向于玉成了。

    忖度片刻,启元试探道:“右翅世子言辞恳切,看得出来,他待那姑娘是用了心的。朕也打听过了,你这位表妹到了出嫁的年纪,还尚未有婚配,想来繁阴扶氏之女配与右翅王世子,也不委屈。清宵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元隽抬眼看了看天子,神色颇为复杂。

    “陛下言重了,臣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觉得表妹家中父兄俱全,此事怎么也轮不到臣这个表哥做主。”说着,他无奈般又道:“自然了,陛下若有皇命赐婚,臣不敢有违,至于繁阴扶氏也当昼夜感恩。”

    音容之间,都透露出恰到好处的勉为其难。启元看到这会儿,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又说了几句‘人之大伦’的场面话后,便一锤定音,就此敲定了门婚事。

    “不过启元这么容易就应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启元赐婚的圣旨降得雷厉风行,直到扶微手里已经接了那黄绸子,裴筠筠同元隽说起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元隽却只淡笑道:“他心中且有算计呢。”

    裴筠筠想了想,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便道:“你觉得他不会答应,自然是因为扶微同羽雁的关系。可是梁集宁请婚之事,阻碍他赐婚的理由也仅此一条而已,反之,驱使他成全的理由,却更多。”

    “一则,梁集宁刚入京时,太子替右翅向我问婚被拒之事,天都无人不知。”

    随着他的话,裴筠筠活动着心思,缓缓道:“所以启元就会倾向于,梁集宁心头对你有怨恨?”

    元隽颔首:“二则,早前夜宿之事虽未发起来,但当庭不会不知。之前在宣明殿,启元问及我对此事意见时,我表现的并不十分乐意。”

    她一点即透,跟着说道:“也就是说,看在启元眼里,你这种表现,要么是因为对扶微有好感,不愿她嫁与旁人,要么则是因为担心她若以不贞之身嫁入右翅,往后右翅发难起来,恐不好善了。”顿了顿,她又追到:“再不然,就是你私心之中,亦是排斥右翅,不愿与之牵扯结亲。”

    “嗯。”

    是以,启元如此顺利便降赐婚之旨的缘由,说不得,还是要借此机会,在羽雁与右翅之间加深愁怨。

    思及此,裴筠筠不免冷笑。

    圣旨既下,两人高堂不在眼前,自是不能即刻成婚的。梁集宁先行一步返程准备,而睿王府这头,则只能先张罗着派人将扶微送回繁阴去,随后三书六聘之事,再由右翅一一过礼,倒是不急在一时。

    扶微临行前几天,这日裴筠筠来看她,一进院中,便见她在凉棚下铺了桌案,正在那里静心临帖。

    五月份的天气,热气尚不甚足,纳凉乘阴,倒是上佳之选。

    她捧着只玛瑙坛子,含笑近前,福身一礼,道:“姑娘好兴致。”

    扶微闻言抬头,一见是她,也是一笑:“是筠姑娘啊。”

    说着,便吩咐一边的画奴收拾桌案,自己领着裴筠筠进了内室说话。

    “冬日里渍了些梅花,今儿个启出来,众人尝过,都说味道还不错,便给姑娘送些来尝尝。”

    裴筠筠将玛瑙坛子交给侍女下去摆碟子,不多时呈上来,扶微尝罢,赞道:“姑娘果真多才,非但医术了得,连厨艺都这样精致,王爷能得姑娘,是有福之人。”

    裴筠筠连道:“表姑娘抬举了,奴婢倒是觉得,梁世子能有世子妃如此,才真的是福气。”

    说话间,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皆是暗含深意。

    微一偏头,裴筠筠瞧见一旁桌上摆着的红玉瓶中,正插着两枝折枝花,便道:“折枝花长于中原,耐寒喜燥,不抗潮湿。因花枝如钩而得名,花色洁白,愈严寒愈盛放,素为雅士所好。”

    说着,她转首同扶微笑道:“奴婢每每来此,都见姑娘瓶中插着此花,想来定是表姑娘心头好了。”

    扶微垂眸一笑。

    “心头好,也保不齐岁岁年年都能入眼。”丫鬟奉茶而来,她亲自给裴筠筠递去一杯,“到了该割舍时,也总要割舍,如此方能收获更多,姑娘以为呢?”

    裴筠筠不置可否。

    忖度片刻,她道:“人生有舍有得,自是古来之理。至于舍得之间,便是权衡二字最难。”

    扶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裴筠筠转头又看了一眼瓶中折枝花,方道:“恰如表姑娘今日是为家族门第、一己终身之故,远嫁四季如夏的右翅,舍了这折枝花,这便是值得。可如若有朝一日,要表姑娘在家族与一己之间作取舍,就不知表姑娘会否犯糊涂了。”

    扶微眉目一动。

    “哦?”她想了想,意味不明的一笑,问道:“那以姑娘之见,如何是清醒,如何是糊涂?”

    她问:“姑娘宁愿以卑贱之身留在王爷身边,甚至不惜几次三番以性命犯险,也不愿应梦粱侯之求,回朗月过那养尊处优的日子,个中所为,也是清醒?也是值得?”

    “奴婢之所以取龙潭虎穴而舍金粉珠玉,说了归齐,也是因为朗月——”

    她看着扶微,一字一句道:“就是我的靠山。”

    扶微目光闪了闪,似乎有所触动。

    她一笑,搁了茶盏,不慌不忙道:“这世间,荣华富贵不到头,世俗中人,拿命去挣不过分,弃而不争,也未必就不明智。依奴婢愚见,要想争,先要有底。能争到哪一步,就要看这底气有多大。而这底气二字,再没有人能比家门血亲给的更多,否则便是独木难支,得之难,失之易。”

    这话看似无端,可扶微却听懂了她话里的隐喻。

    正因听懂了,她方才心头发悸。

    对方是聪明人,裴筠筠便也点到即止,话说到这儿,看了看时辰,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恐王爷就快下朝回府了,奴婢还要回去准备着,就不多留了。”说着,她福了福身:“还望表姑娘好生保重。”

    扶微目送她离开,自己在门前站了许久,未曾动弹。

    裴筠筠回到寝殿中时,元隽却已经回来了,正在书阁里同绿妆商量什么。见她回来,他抬眼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去哪儿了?”

    “去看表姑娘。”裴筠筠也是随口一答,随后脆生生唤了句绿妆姐姐,如常得了绿妆一个白眼儿后,便凑到元隽身后,去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却是一副礼单。

    她未及多想,便问:“这是什么礼单?”

    元隽还在翻看,闻言,绿妆道:“二十一是太子妃生辰,虽因早前失子之事,今岁不好大办,但该送的礼还是少不了的。”

    裴筠筠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怔,随即恍然便点了点头。

    “说起来,”元隽这时候开口,目光含着些好奇看向她:“我还不知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呢。”

    裴筠筠挑了挑眉。

    她说:“我呀我是天平五年,十月十七的生辰。”

    元隽目光一动。

    就连绿妆听到这月份日子,也有些意外:“十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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