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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千折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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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殊还是没说话。

    她便道:“那也不要紧啊!青山既在,还怕没有柴火烧么!请太子妃再为您作上一幅不就是啦!”

    她话说得轻松,元殊却忽而转头道:“不如你为孤作上一幅如何?”

    裴筠筠倏地一愣。

    好半天,她才一脸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我?”

    元殊挑眉颔首。

    她为难道:“这作诗作画的,心中都要有些丘壑,奴婢见识浅薄,哪有这个本事!更不敢描摹太子妃画作,对太子妃殿下不敬!”

    元殊却不容置喙道:“孤让你作,你作就是了,就算画出来的是一幅惨不忍睹之作,孤也恕你无罪便是。”

    裴筠筠开始扭捏,企图有所转圜。

    太子殿下面色一沉:“你是想要孤治你个抗命之罪?”

    她后退两步,躬身道:“殿下息怒,奴婢作就是了。只是不知您何时要?”

    元殊没有回答她,而是绕到书案后,亲自铺开了纸笔。

    瞧他这架势,分明是让自己当场现眼,裴筠筠瞪大了眼睛:“太子殿下”

    元殊没管她的不情愿,只道:“往后每日照看完太子妃脉象,便来承祚殿画上半个时辰,什么时候画完了,什么算完。”

    她无法,吭哧吭哧的走过去开始准备。

    指了指身后方墙上的画卷,她道:“请借殿下画卷一用?”

    “不必。”元殊从袖口中掏出那方锦帕,铺在书案上:“照着这个画。”

    裴筠筠先是一愣,这会儿才明白,今儿这出儿是哪来的。

    当日她离宫回府时,天色已经有了擦黑的趋势。一进府门,她抬头就见羽雁王站在屏门前,夜色中,满脸都是不虞之色。

    “你怎么才回来?”

    “您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话,话音落地,又姿态整齐的各自一顿。

    “您不会是在这儿等我吧?”裴筠筠有些意外,想想又很想笑,但目光触及到他一身玄色的单衣锦服上,又不自觉的皱皱眉:“本来就是倒春寒的时气,晚上寒气越发要重,您不在寝殿里好生待着,还跑出来吹风?穿这么少你们怎么当差的!也不知给殿下加件披风?”

    身后跟着的侍婢侍从纷纷告罪,元隽也没管,攥着她的手腕就将人拉回了寝殿。

    一路上都是黑云压城般的沉默,裴筠筠觉得,今天的王爷似乎有些不对劲。

    “太子今天见你了是不是?”

    回到寝殿,他第一句话便单刀直入。裴筠筠想了想,道:“东宫里行走,又是照看太子妃的胎相,与太子殿下相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您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没说话。

    急着给他顺气,裴筠筠想了想,索性自己开始交代:“上午给太子妃请过脉之后,奴婢便去向太子殿下复命。太子殿下问了些太子妃孕中的需要留心注意之事后,便到中午了。东宫赐了饭,奴婢不好推却,用过之后正要回来,太子妃那儿又有些不适,这一耽搁,就回来晚了。”

    说的倒都是事实,然而个中却也隐去了一些事实。

    说完,她便一副我都交代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姿态看着他。

第四十二章 尊贵怨妇() 
元隽并没有再问她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她许久,目光里尽是她无法了解的意味。之后,他走过去,恍若叹息般低声嘱咐道:“往后尽量少在太子跟前露面。”

    “古来宫中多怨妇。东宫里的那些姬妾,可没一个是好惹的。”

    听到他的话,她一时失笑,刚想说就我这长相,也就您会有这重担心。然而却听他继续说道:“尤其是太子妃——女儿肖母,谁知道类阳帝姬会不会是第二个倪王妃?”

    类阳帝姬之母、先镇阳王妃倪氏悍妒成性之事,乃是被记入前朝史书中的一桩逸闻。据传,在其与先王成婚后,非但不容王于内院置姬妾,甚至还曾亲赴军中,下令斩杀李氏军中所有军妓。

    裴筠筠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听罢,她怔愣半晌后,适才还有些玩笑之意的脸色,忽的彻底冷了下来。

    随即她道:“她是不是,自然都有太子殿下受着,横竖与您无关。”

    她后退几步,福身道:“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元隽没说话,既没有拦她,也没有问她为何突然这样生气,就这样任由她离开。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他才意态沉重的坐了下来,仰面朝天,抬手遮住深深蹙起的眉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之后数日,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一场冷战。

    裴筠筠照样天天进宫去为太子妃诊脉,只是如今错开了时间,再不同他一道入宫,自然更没有与他一起回府的时候。

    太子妃那里,倒是恢复了一开始的和善之色,就好像头一天的那桩流血事件压根儿没发生过一般,待她宽和温厚,再没找过她麻烦。

    这日请过脉,裴筠筠收拾好药箱便行告退。凝情在殿前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原还带着妥帖笑意的双眼倏地一凉,转身便到太子妃面前奏了两句话。

    随着茶盏被重重砸在小几上的一声闷响,太子妃眸色一凛,“你说太子这些天来每日都会传她去承祚殿?!”

    “可不是!而且奴婢去打探过,太子殿下每回传召她,没一个时辰都不会放人出来!依奴婢看,这其中定有蹊跷。”

    承祚殿的宫人被太子殿下的威仪震慑着,素来是口风最紧的。凝情也是这两日才得到消息,今日一看,果然那丫头出了门,奔的是承祚殿的方向,这便赶紧来太子妃面前禀报了。

    太子妃闻言,双眉越拧越紧,握盏的手都有些发颤,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凝情还在那里说着什么,她却已经没有兴致听了。目光一抬,落到右手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引商身上,她沉声唤了句:“引商。”

    闻言,引商连忙将煎茶的动作停了,后退半步,福身应道:“娘娘。”

    凝情的话也停了,神色不善的朝引商看去。

    只听太子妃放缓了姿态,问道:“这位裴姑娘你也见过数次了,说说看,有何想法?”

    引商不慌不忙,徐徐言道:“娘娘恕罪,奴婢并不认为此女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抓着她话中的一个停顿,凝情不屑的冷笑道:“哟,一句话说得这样勉强,怕不是姑娘有意包庇罢?”

    引商目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太子妃亦是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凝情会意,纵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太子妃同引商道:“说说你的理由。”

    引商便道:“最明显的一条证据——娘娘您也亲自验看过了,此女容貌平平,且未见易容之象,又怎么会是那个人呢?”

    太子妃理了理衣袖,叹气道:“理事这个理这几日皇后也说本宫是杯弓蛇影了,只是本宫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这人身上的气性,一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我从觉得这个裴筠筠”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索性摇摇头:“即便容貌截然不同,本宫也不敢贸然下结论。”

    说着,她又问引商:“除却容颜之外呢?还有什么能让你认为裴筠筠并不是那人?”

    引商道:“她初来东宫请脉那日,因身上沾了血,奴婢奉命带她去沐浴更衣时,曾偷眼看过,她后颈下并无牡丹胎记。”

    此言一出,太子妃立时激动而起。

    “什么?!”她心情一起一落,质问道:“由此发现,你因何不早说?”

    引商微微一愣,告罪道:“娘娘恕罪,奴婢本以为您查验过她的容颜之后,已然消弭怀疑了,便也未曾多嘴。没想到您如此不安心,实在是奴婢的罪过!请娘娘责罚!”

    太子妃且顾不上责罚她。

    她看引商的反应不似作假,也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会背叛自己。仔细想着引商的话,半晌,她仍是不甚安心的追问道:“没有牡丹胎记你确定是真的没有?还是说被什么疤痕之类的东西掩盖了,你是看不清才觉得没有的?”

    引商摇摇头:“她那处肌肤很是光滑细腻,无论颜色肌理,皆与别处无二,并无任何伤痕。”

    将这话好好消化了许久,太子妃松了口气般的,颓然往榻上一坐。

    凝情从旁道:“娘娘,如此,您可放心了?”

    也不能说就彻底放心了。她想,如今,大概也只是从之前的四分放心,增加到了七分罢了。

    身为一个从烈火炼狱中走出来的人,她甚至,保全自身的唯一法门,只在谨慎二字。

    “那太子呢?”少顷过后,太子妃又起质疑:“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区区的婢女感兴趣?”

    引商想了想,猜测道:“奴婢想着,大概是因为羽雁王的缘故吧!”

    谁都知道羽雁王看重这个朗月来的侍女,如今的情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变天,这样想来,太子若为来日虑,有心了解此女,甚至有心将其收入自己麾下,倒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妃幽幽一叹,“但愿如此”

    凝情道:“不过娘娘您也无需过于担心,咱们的计划如此周密,管她是什么来路,再过些日子都是具尸体了,哪里配得上您如此上心!”

    太子妃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嘴上没个把门很是不满,但也没说话。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太子妃往旁侧一靠,姿态雍容,眉间却迟迟难展:“姓裴的丫头若不是那人,那当日在肃王府,她口中说起的那个,在开国元年去到朗月的绝色姑娘,说不定就是了”

    凝情一皱眉:“您的意思是,那个人如今在朗月?”

    太子妃不言,沉默半晌,她道:“百鸟朝凤之期将至,听说今年裴氏来的是梦粱侯裴绎。”

    引商一听,便意会了她的意思:“梦粱侯乃是当世第一风流公子看娘娘的意思,是要从这位侯爷入手了,探查朗月的消息了?”

    闻言,凝情嗤笑道:“哼,你说的容易,谁不知梦粱侯是朗月王的心腹臂膀,论人情、论利益,你倒是给我找出一样能打动人家的东西来?”

    这回,连太子妃都不想宽容她的蠢笨了。

    引商与太子妃心照不宣,并没有回答凝情的话,只请命道:“娘娘若是放心,此事便交由奴婢来办罢。”

    太子妃看了看她,眼里既有欣赏,又有可惜之意,终是点了点头。

    “凝情,”未免这丫头又要起刺儿,太子妃话锋一转,又同她吩咐道:“去冯良娣那儿走一趟,自上元被太子下令禁足后,她身边的仆婢都换了一茬儿,如今对承祚殿的消息,只怕不比往日灵通了。”

    一听这话,凝情果然立时来了神儿,跃跃道:“是,奴婢遵命!”

    另一边,承祚殿中,裴筠筠将数日以来的成果呈到元殊面前,后者往那画中的四不像上扫了一眼,神色渐渐复杂了起来。

    “这就是你画出来的东西?”

    他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无辜少女,满面的一言难尽。

    裴筠筠一拜,从容禀道:“殿下容禀,奴婢出身卑贱,纵有朗月王恩遇照拂,修习过一些文道,但也不过是皮毛而已。于这作画一技上,更是能力有限,实在不能使殿下赏心悦目,但请太子殿下恕罪。”

    元殊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前方传了纸张抖动的声音,裴筠筠小心的偷眼看去,意外的,看见的却并非是太子撕画的场面。

    她看到,元殊小心的将纸张晾在一边,一举一动皆小心,生怕有丝毫损坏一般。

    裴筠筠默默皱了皱眉。

    他道:“是能力有限还是装疯卖傻,孤看得出来。”

    裴筠筠想了想,老实的选择做个哑巴。

    元殊将画作弄好,走到她面前,刚要说话,这时,却听殿外传来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吵闹声。

    太子殿下的一双眉眼瞬间冷了下来,须臾,只见内侍步履匆匆自外而入,刚跪下来,便听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内侍急切禀道:“太子殿下容禀!冯良娣在殿外吵闹,不顾劝阻非要觐见,奴婢等人实在拦不了”

    话没说完,便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到了地上。

    裴筠筠一眼看去,只见冯冶已经不顾仪态的冲了进来,看那副样子,不像是东宫太子的姬妾,反倒像个一身戾气的士兵。

第四十三章 无妄之灾() 
瞬息的讶然之后,裴筠筠低眉顺眼的朝冯冶行了个礼。

    然而她却不知,配上太子殿下不觉间将她护在身后的举动一起看,她这样谦卑恭敬的一礼,落在冯良娣眼里,俨然是一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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