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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千折戏-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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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奔,便上船渡了海。元隽的人在海边找到了葵星留下的线索,又求了朗月帮忙,费力至今,终于找到了这丫头的下落。

    “总算是无恙”李昀不住点头,缓缓坐下,半晌想起什么,问燕赏:“对了,你刚说,元蘅同葵星在一处,皆平安?”

    燕赏点头称是。

    李昀便道:“好,去主帐里告诉‘殿下’一声,让他可以宽心了。”

    燕赏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这里头的事,俏皮一笑,福身应了句:“奴婢明白了。”

    不几日后,裴绎又一次为元秀的事跑了一趟云骜大帐,末了倒是带了个人回来,只不过带回来的并非元秀,而是,钟芙。

    李昀见此,倒不甚意外。她料定请裴绎走这么一趟多半会无功而返,最后能带回来一个钟芙,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本来么,”裴绎坐在她面前抱怨道:“紫泥与望松要在元隽那边的事盖棺定论之后方能交易,这时候把元秀给你送回来,人家能乐意?”

    李昀没管这些,只急着同他问:“你见过元秀了,他人怎么样?可还平安吗?”

    说到这里,裴绎语塞了。

    平安是不大可能平安的,全须全尾的就不错了,听云骜说起,他的人刚在九霄宫见到元秀时,都以为这是哪个就要问斩了的死囚呢。

    “被动了大刑,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皮了。”

    裴绎话音落地,李昀眉头紧锁。

    他连连又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云骜料到这一层,随行使臣中派了医官,备足了药,元秀性命无碍,虽是受了场大苦,好在都是皮肉伤,他底子好,元气恢复的也快。”

    他的话并没让李昀好受多少,不过她还是真心诚意的道谢:“阿绎,多谢你,下次再去,也帮我带句谢给云骜。”

    裴绎叫她放心,只说自己已经都替她谢过了。

    李昀同元秀,说来也并无多深的情分,可听到他伤重的话,她便会想,如若伤的是应辰,自己该有多难受。

    如今想着元秀,元隽又会有多心疼。

    同裴绎说完了话,李昀去看了钟芙。

    乍见之下,她都有些惊呆了,一别数年,上一面时,这姑娘还是姿容秀美的模样,可如今却已是形如枯槁。

    发生了什么?

    她心头疑惑深深,钟芙受了燕赏的提点得知了她易容之下的真身,此刻正要拜见,李昀的话也脱口而出——

    “阿芙,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她来见钟芙之前,裴绎就告诉过她,钟芙如今身子不大好了,叫她见了别太吃惊。哪怕早有准备,在见到她时,她还是吃惊。

    钟芙枯黄的脸上带着笑意——不似以往的拘谨,李昀能看出来,她眼下的笑意,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舒展,都要更像一副笑意。

    她说:“您不必为我忧心,钟芙求仁得仁,心中很是和畅。”

    她说完,李昀沉默了片刻,忽然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在搭脉。

    一旁燕赏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想说,姑娘别麻烦了,侯爷已经都探过脉了。

    却连方子都没有写。

    片刻后,只见李昀眸色一凛:“元殊给你下的毒?”

    钟芙点了下头,想了想,似是不对,又摇了下头。

    “钟芙。”李昀声色冷静,毫无起伏的唤了这一声。

    钟芙骨子里对她的敬畏之意,这辈子也是改不了了,沉吟片刻之后,她便对李昀说:“我长久侍奉冯太后身侧,得其信任,早已做足了准备。收到您的消息后,我便在太后的枕衾中下了入木毒,其后冯太后暴毙,我在冯氏病榻边向永光帝自认罪行,他”

    “他抽刀割了冯太后的腕子取血,灌我喝了一碗。”

    李昀缓缓的走回去,缓缓的坐下来,沉沉的吐息一回。

    良久,她盯着钟芙问道:“你自认罪行?”

    钟芙慢慢的点点头,“是。”

    李昀仿佛领会到什么,心下抽丝剥茧了好一会儿,这才满脸不确定的问她:“你对元殊有了感情?”

    “或是他对你起了情爱之意?”

    否则,她为何会用入木毒,又为何,要向元殊自认罪行。

    可钟芙却摇头:“都没有。”

    李昀便不明白了。

    钟芙嗽了一阵,喝了燕赏递过来的水,歇了歇,告诉她:“前两年随他围猎时,我因坐骑受惊而堕马,险些死于马蹄之下。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并非类阳帝姬——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清楚,我不是您。可他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亲自出手救下了我。”

    她说:“姑娘,我是欠了他一条命的。杀了他母亲是我为双亲报仇,向他自首,也是我对他相救之恩的报答。虽得来这样一副形状,但于我而言,却是求仁得仁。”

    一句求仁得仁,听得李昀只觉心里发苦,“这四个字你说过了。”

    钟芙笑了笑,满眼尊敬的望着她,不再说话了。

    李昀走出了帐子,燕赏跟在她后头出来。

    “姑娘,这入木毒”她回头往帐中瞧了一眼,小脸皱成了包子,叹口气道:“钟姑娘如今这副模样,在营中总不是个事儿,您看”

    李昀阖眸缓了两口气,方对她道:“去跟阿绎说,送她回朗月吧。”

    羁鸟恋旧林,池鱼,想必思故渊。

    等暗中安排好了送钟芙回去的事之后,裴绎来找李昀,两人说起此事,心头唏嘘,默默寡言。

    他道:“听说元殊知道云骜拿钟芙当帝姬跟他要人时,有些害怕,也有些后悔,一连数日秘密召了不少名医来给钟芙看诊,只皆徒劳罢。”

    李昀疲惫的摇了摇头:“她自己铁了心的恩仇两清,这不是元殊一个人便能决定的事,否则她也不必自曝毒杀太后之事。”

    裴绎点点头,想着起之前的一个疑团,这会儿倒是大白了:“如今也明白了,为何元殊迟迟秘不发丧——忌惮冯氏生变是一回事,再者,便应在这入木毒上。”

    他怅怅一叹:“入木毒啊,遇着木头都能入木三分的浸入内里给它腐成飞灰,冯太后暴毙,用不了一夜,皮肉腐化,便就余一副黑骨架子了,哪里是能见人下葬的模样哟!”

    李昀从未见过中入木毒的人,借着裴绎这话就势想了想冯太后死后的模样,不觉身上发寒,再想起钟芙来

    “阿绎,”她问,“钟芙日后也会那般吗?”

    她是受害与死人血中的残毒,具体会将如何,裴绎过去没经过,也难以确定。

    不过他还是告诉李昀:“放心吧,等她回了朗月,王兄在,总会好的。”

第九十八章 雷霆之势(五)() 
时近子夜,袅袅携着副披风出来,一路问着士兵,最后在营边的小山坡上找到了独立远眺的李昀。

    月上中天,将坦荡平原照得柔亮。

    袅袅打了个哆嗦,疾步上前,给她添衣进言道:“主子,夜风寒骨,您搁这儿站着做什么?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李昀站得够久了,却不急着回去。

    之前盼着战事早日结束,大地早已升平,可眼下,经久的期盼愈发靠近了,她心里却渐起一怀不舍。

    再过些日子,她会回到元隽身边去,这一次,不似以往周折反复,这一次,去了他身边,便再也不会分离了。

    等到那一日,大约也是她与元隽彻底与这人间烟火告别的时候。

    她深深换了一口气,淡淡笑道:“玄儿这些日子无事便爱来这里站着,难得今日得空,我便也来站站看。”

    袅袅闻言,心头一动,也顺着她的目光,往西面望去,“小公子站在这儿,是登高望远,盼着同对面那位一见呢。”

    说着,她觉察出了什么,忖度着问道:“主子,是关乎小公子这件事,您心里拿不定主意?”

    李昀却是摇摇头,“主意早就定了,一父所出的兄弟,想见一面,我有什么好拦的。”

    她说罢,似有后话将吐未吐,徒留袅袅满心的疑惑。

    “主子啊,其实”许久之后,袅袅揣测着她的心思,小心翼翼道:“奴婢自知这话不该说,但是您同同延圣帝之间,不管是什么心结,若能借着此时修盟的东风一并开解了,日后纵然天涯两端,心里不也会舒坦些么?”

    “您说是不是?”

    李昀笑了起来。

    不是笑袅袅的话,而是笑自己。

    “袅袅啊,眼下我已不是不想同他解心结,我此刻烦忧所在是”

    沉吟良久,她闭了闭眼遮下难过:“过去是他对不起我,可是他的过错,他在我这里早已认了,也有忏悔,而我对不起他的往后这大半辈子,我不能同他道一声对不起,实在于心难安。”

    袅袅微微有些发怔,她不知主子说得‘对不起’是什么,也觉得即便自己问了,她也不会说。

    于是,须臾过后,她还是扯了扯李昀的披风,劝道:“主子,回去吧。眼见时乎时乎,余生漫漫,会当有变时!”

    李昀眉目微动,噙着浅笑看了看她,“真不忌讳!”

    说罢,又往西方看了看,扶着袅袅的手,一并回去了。

    东境,羽雁帐中。

    元隽已经四日未歇了。

    他在等天都的一个消息。只要得了那消息,天下大事,顷刻,可定。

    忽而,‘刷’的一声,帐帘被大力挑动,他倏然睁眼望去,只见绿妆带着一身寒气大步冲进来,眼眸如星子,熠熠生辉。

    她近前匆匆一礼,急促禀道:“殿下!京中眼线回话,该安排的都已安排好了,咱们这里可以放心行事,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元隽问了一遍:“确实?”

    绿妆颔首,目光笃定:“确实。”

    元隽拍案起身,叫了声好,接连召了叶檄等数名副手进帐,下发军令,整军待发。

    十日之后,北地镇阳王李璲布告天下,是言大齐建国初年,今太后冯氏与废醴陵伯冯通共谋,为冯氏一己私利,追杀类阳帝姬李昀,并以前朝冯淑妃之女芳仪帝姬冒类阳帝姬号,作伪天下,后至今上入主青宫,为稳储位,明知真假帝姬之事而娶之,实乃欺国欺民,枉顾忠良之大罪,等天李氏深受其辱,今见明主举事,愿忠心投效,为其驱策。

    此事一出,一时间,天下哗然。

    “李氏布告这么一出,元殊在圣安殿上发火,让朝臣们想办法,朝臣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请太后出面,连同磐石冯氏表态,但是他们哪儿知道呀,那位太后娘娘可是再没机会出来说句话喽!”

    手下报上来这些事情时,裴绎已经笑过一通儿了,这会儿来找李昀说起,取笑之心就又上来了。

    他是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了?一环扣着一环,若没有前头的秘不发丧,如今元殊也不会张口结舌的对着朝臣,打死了不开太后殿的殿门,此情此景,落到朝臣眼中,反倒更使得人心惴惴了。

    这天底下不利于当庭的流言,便也越来越多了。

    人心向背,基此可见一斑。

    李昀幽幽道:“应辰虽然是受命于元隽,方才一直等到了这个时机将这种种公之于众,但他说的话里,却没有半点假的,也不算委屈了元殊。”

    裴绎笑道:“由此一开头,接下来按部就班,你只高座在此,尽可以安心了!”

    “安心是安心,”李昀颔首,跟着却是怅然若失:“只不过专心多年之事,眼看就要彻底解决了,我这心里头总有些空泛泛。”

    裴绎颔首叹道:“人之常情罢了,不过你如今能空泛也是福气,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回了九霄宫,多少事等着你,你还怕有消闲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有戚戚。

    北地之事后,往后期月之内,羽雁军长驱北上,过磐石城天险,直取天都,兵临城下。

    “怎么会这样?!”

    短短期月,真个是短短期月。

    元殊连着接到东境的战报,瞠目欲裂成了他一贯的神情,日复一日的,皆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

    李应辰,反了。

    元子暄,败了。

    东境的所谓叛臣,原是诈降。

    就连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最后一道防线——磐石冯烺,也是大开城门,全军卸剑,迎着羽雁军入城、送着羽雁王北上。

    就在他摔书砸砚龙颜大怒之际,后宫内侍来报,倪皇后同婢女,失踪了。

    元殊瘫坐在龙椅上。

    恍然间,他想起了当年。

    倪氤平白的失踪,就如当年羽雁王妃在类阳殿凭空消失一般,无踪无迹。

    简直荒唐。

    “对,对了!还有扶夫人、还有元秀之妻!有她们,朕就还可抵挡一阵子人呢?子暄战败之前不是已经派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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