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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千折戏-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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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季之明只有四个字:“半死不活。”

    元隽当即一眼扫来。

    “他被折磨得不轻,大夫看过,说他身上的刀伤只是小事,并无大碍,可他体内却被灌了分量不轻的各种毒药,彼此药性相攻相克,解起来都无从下手,实在难办。”

    元隽听罢,沉默片刻后,问他:“燕氏家城临海,能不能想法子,送他去朗月?”

    季之明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便道:“不行,我问过回话的人,大夫的意思是,他经历这么一番动荡颠簸,元气大亏,必定是经不住又一番长途跋涉的。”

    元隽叹了口气,最后没办法,只有让人给朗月送了个信,请裴绍派个大夫,多带些灵药,走一趟燕氏家城。

    “对了,”季之明道:“昨个儿紫泥城来信儿了,扶微又给‘羽雁王’去了新消息。”

    元隽挑眉,随即哼笑一声,“我猜猜,梁拱在我这儿说着羽雁王同梁集宁党羽一派,有意除掉睿王的事,那扶微以梁集宁之妻的身份同羽雁王说的,十有八九就该是睿王要扶梁拱上位,来日一同对付羽雁王的事?”

    季之明一笑颔首。

    “扶微是说,之前左翅投敌,睿王殿下在急于拉拢右翅之际,许给了右翅不少好处,过后想起来,难免忌讳梁集宁趁火打劫,故此落下了心病,此间欲扶梁拱上位替下梁集宁,这才有了这么个场面。”

    顿了顿,季之明问道:“正如你所想,这两人挑拨离间之意如今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背后的推手究竟是元殊还是”

    “多半不是元殊。”

    元隽道。

    季之明有些意外。元隽虽一直说的是,扶微背后之人尚不可断,但季之明本身倾向元殊,每每他有此猜测,元隽的表现,说是两方皆有可能,但明里暗里,总有些更倾向西雍的意思。

    “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相信元殊?”

    “你还记得之前李珒勾结外敌叛乱之事吗?”元隽问道。

    季之明微微一怔,想了想,点点头。

    “那又如何?”

    元隽道:“元殊这个人,至少过去一直都是有一条底线在的。如今的西雍,对他来说,就与突厥一样,都是外敌,右翅之事闹成这样,已经严重影响了与左翅对战的局面,如此看来,岂非是自断筋骨?”

    “他就算再怎么忌讳羽雁,也犯不上如此急功近利,说了归齐,不合算。”

    在外人眼里,羽雁王与睿王之间已呈阋墙之势,既然早晚都有机会坐收渔利,元殊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做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呢?大可以等了结了西雍,回过头来再扫内乱。

第八十一章 意图北上() 
季之明承认元隽这般推论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却仍旧无法彻底打消他对元殊的怀疑。

    “时移世易,底线亦有进退,更何况李珒与羽雁双子能是一个分量上的对手吗?”季之明道,“李珒里通外邦,元殊容不下他合情合理,你说嬴昕是外敌,我还说对元殊而言,你与嬴昕都是要夺他帝位的人,没有区别呢!”

    “再者说,这世上为着私情而不分亲疏内外、轻重缓急之人可不要太多!这点上,在元殊的立场上,嬴昕可绝不会比瞒天过海娶了类阳帝姬做王妃的羽雁王更惹人恨!”

    季之明滔滔不绝的说了这许多,元隽听得头疼,摆摆手,说了句说不过你,连着便要调转话锋。

    这时候,外头卫兵通传,愿好求见。

    元隽心神一敛,将人叫进来,问了才知,她是为着李玄的事过来的。

    自从李昀走后,李玄背地里又策划过好几起儿出走的事,愿好奉命看管,也就不惯着他了,自然没一回成事的。这几日紫泥城传来的战报都不大好,李玄压着一肚子的急躁,终于在今个儿爆发了。

    “暗地里的把戏闹不通,这小祖宗今儿早起发了话,明着就要回朗月。奴婢劝了一上午,实在劝不住,不得已只好来请殿下!”

    愿好说完,元隽还没说话,季之明先问道:“朗月来的孩子,如今要回朗月,这有什么问题?本来这大营里也不是什么好呆的地儿,多派些人马送他回去不就是了!”

    “你说得容易。”元隽睨了他一眼,道,“他说是要回朗月,可离了这大营,便如游鱼入海,他若想溜走,我都不知上哪逮人去!”

    季之明想了想,浑不在意道:“这好办!派我的人一路送到北岸就是了!”

    季之明手底下的人,可算元隽麾下精锐里的精锐了,且又大多是大隐隐于市之辈,平安将李玄送回去,倒是半点不难。

    可元隽忖了忖,却摇摇头。

    他轻叹一声,起身道:“罢了,总得先闹明白这孩子究竟图的什么再作打算。否则不明不白的送走,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

    说罢,他吩咐了季之明几句话,便随愿好去了李玄那里。

    “殿下,”帐门前,愿好嘱咐元隽:“自从主子走后,玄儿一直心绪不宁,脾气也越发燥了,稍后他若有冲撞,您只看着主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元隽一笑,安慰道:“放心,那是我自己个儿的小舅子。”

    话音落地,他便示意愿好暂且下去,转身自己进了帐中。

    挑开帘帐,头一样映入眼帘的,便是帐中一地的狼藉。

    有掷碎的杯盏,扔得满哪都是的书卷废纸,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

    这些之后,再见的则是见他进门,登时便利落得从榻上蹦下来,颠颠跑到他面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唤着姐夫的男孩子。

    元隽垂首打量了李玄一眼,都快被他气笑了。

    “你倒分得清楚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管什么用。”他说着,拂开李玄扯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有意跟他划清界限似的,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兀自走到一边坐下。

    李玄这个孩子,给他的印象实在有些奇妙。

    过去这孩子跟在裴绍身边来去时,就是副地地道道的娇贵小公子模样,处处被教养的极好,裴绍在时,他便像有了倚靠,会显露出一些调皮淘气,裴绍若一时不在,他也能立时拿出世家公子的款儿,端得尊贵妥当,体面周全。

    可这回他自己带人前来,在这军营之中,时日长久,元隽又觉得,要一句话评论这孩子,只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清浅又深沉,扮猪吃老虎。

    元隽就是好奇,裴绍教养李玄,比之教养亲生女儿也不少用心,可怎么会教得这孩子这样一番模样呢?

    “姐夫是教训我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李玄对他的嫌弃全不在意,跟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着这样的话,却还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

    元隽没忍住,摇头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他叹道,“说说吧,何故非要北上?”

    李玄有心看了他一眼,唇边带笑,给出了一个直白至极的答案:“紫泥是我祖宗家城,上回去一趟没待够,还不准小弟再去逛逛?”

    元隽眉目一动。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头一次如此开诚布公的谈及李玄的出身,元隽心头纵然惊讶,但品了品,倒也没有想象中的意外。

    他对李玄道:“要坦诚,就坦诚到底。或许我还可以让你如愿。”

    李玄听罢,垂首佯作懊恼的一叹:“唉,我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姐姐姐夫的大业!”

    元隽挑眉:“‘大业’?”

    李玄颔首:“搁眼下,那便是同嬴氏的这场战争,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可紫泥那边,嬴昕哥哥如此费力攻城,连日来,紫泥城中应对又屡不得力,难道姐夫不急吗?”

    元隽露出两分戏谑意思,问道:“依你的意思,你在这里没用,到了紫泥却有用了?”

    一听这话,李玄啧了一声,神色间一副极不认同的模样。

    “姐夫既让我坦诚,怎么自己话里话外却还拿我当小孩子?”说着,也不等元隽说话,他便主动问出:“阳乌倪氏的心意何在,您与姐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话,终于实打实的让元隽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这会儿与李玄对视着,他已经彻底明白这孩子的用意了。

    ——阳乌倪氏的心意,在紫泥嬴氏身上。

    而李玄本身,便是天平帝的血脉。

    元隽眉间微蹙,他沉吟之际,李玄也跟着悬心。

    事到如今,他急着去见倪远,为此,也只能赌上元隽能多些私心,不管是为着紫泥城也好,或是为着李昀的安危也罢,只要他对那头的担心高过了对自己的这份责任,那么自己要北上之事,便并非绝不可能。

    可这漫长的沉默之后,元隽一开口,便瞬间让李玄泄了气。

    他道:“玄儿,姐夫拿你当孩子,是因为你就是个孩子。”

    随着他话音落地,李玄彻底绷不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倒又落实了些孩子就是孩子的话。

    元隽接着道:“这些事情,本不该将你卷进来,你姐姐煞费苦心的将你往外摘,你若真心疼她,就不要费心费力往里掺和。紫泥那边的事,你姐姐自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李玄急了,质问道:“什么办法能有嬴氏血脉的身份有用?”

    这话元隽不以为然。的确,不会有什么比紫泥嬴氏的血脉更有用,但紫泥嬴氏的血脉,拿去同嬴昕作比,实则也是未必有用。

    他道:“还是那句话,你只是个孩子,倪氏纵然心向嬴氏,但在你与嬴昕之间,倪远是不会选择一个自小长在朗月王羽翼之下的孩子的。”

    李玄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强压下一腔脾气,睁开眼睛,扯住他的手臂,勉力耐心同他道:“姐夫,我知道姐姐不让我去,是为着保护我。可是她保护我的时日够长了,这份耻辱牵绊得久了,总要有点用处,否则我都以自己为耻了。”

    “你让我去吧,你不让我去,往后会逼死姐姐的!”

    说这话时,元隽见到了李玄最情绪外露的一回。

    李玄还在那儿求着,可元隽的心思,却被他话里的‘耻辱’二字勾着,心头猛然一颤的同时,他联想起了不少事情来。

    比如,细细算来,李玄当时出走,实则就在李昀将他的身世告诉倪远那夜之后。

    比如,那一夜,倪远走后,元隽与李昀争吵起来,那时,李昀曾言之凿凿的说,李玄的身世,对她来说,是耻辱。

    想着这些,元隽看着李玄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片刻后,他忽然问道:“玄儿,你听到我跟你姐姐的谈话了?”

    李玄一愣。

    元隽的话说得没头没尾,可有心之人,自是不必多说的。

    李玄就那么看着他,微微咬着下唇,久久无言。

    元隽放轻了语气,接着道:“之后你便出走,实则并非真是一心为着去见嬴昕,你是听了你姐姐的话,伤心了,以为她不疼你了,是不是?”

    李玄垂下目光,摇摇头。

    “姐姐疼我,我知道。”他咬着牙道,“她以我为耻,也是真的。”

    “我一直都知道。”

    元隽看着他这副模样,头一次如此真切的觉得这就是个孩子,但这一回,他却无言以对。

    不说李昀的心思,到现在他都还没彻底弄懂,只说李玄的话说得实在太明白,他根本驳斥无门。

    他究竟不是系铃人,多说无用,反倒忌讳。

    “姐夫,您让我去吧,不然”李玄又一次请命,“姐姐有办法保下紫泥城、有办法收服阳乌倪氏,这我相信,但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

    元隽目光微变。

    李玄道:“您信我一句话,要她去保紫泥,她会搭进去半条命的!”

第八十二章 紫泥捷报() 
李玄这一番说得不明不白,却处处透着隐忧的话,要说对元隽完全没有触动,也不可能。

    李昀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看好了李玄,不准这孩子胡走乱逛。即便不为着她这番叮嘱,便说以家国大事寄予一小儿,这本身便与元隽自己的准则相悖。

    可李玄那句‘会逼死姐姐’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害怕。

    “殿下?”

    他从李玄帐中刚一出来,愿好便迎了过来,双目殷切的望着他,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让人安心的消息。

    元隽见她神色,不由笑道:“这些日子跟他斗智斗勇,累着了吧?”

    愿好一副花容垮了下来,眼角眉梢透着少见的心力交瘁之态,“您快别说了,这孩子从小时便是个难管教的,主意大得很,除了朗月王,奴婢还没见他十足听过谁的话呢!”

    元隽不由赞同颔首,连李昀的话他都不听,把这个看管他的差事交给愿好,实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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