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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千折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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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她下了这蛊,便也有这一层心思在。

    元殊刚刚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身边的心腹在之前也折损了不少,新的一批且还没培养起来,如此一来,朝中可用之人不多,武将更少。无奈之下,若非要用人,肃王身为元氏宗亲,派去对付嬴氏后人,多少能让他安心些。

    肃王妃自己也是前些日子才刚刚发现,元殊暗中已命肃王去做了收归西境的战略部署,可以想见,在西境有所行动之前,当庭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得知此事之后,她便一直在考虑,有没有什么法子,最好既能解西境之危,又能为嬴昕发兵加以襄助。

    想到最后,在夫君和自己身上种双生蛊,便是她的主意。

    “不然,你觉得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她问。

    裴薰当然明白,肃王妃此举所为十有八九就是这一点。

    若是自己猜测不错,裴薰想,肃王妃想让儿子回来,应该也是明白,当时元殊封青枫侯之事一出来,当庭同羽雁之间就一直绷着这根弦,再加上后来羽雁王北上驰援,皇帝却只派了那么点兵马,就更是加剧了两方的矛盾。

    而一旦元子暄回京,羽雁没了这横在老巢边上的威胁,就算羽雁王还能为大局继续隐忍下去,可东境的世家、百姓却也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到时候,羽雁是索性反了也好,或者是同当庭较上这股劲也罢,不外乎都是中原自己的乱子,造成个政局不稳的局面,区别只在这乱子会有多大。

    “我知您打的便是让中原内乱的主意,好给嬴昕趁势发兵的机会。”裴薰道。

    说着,她垂眸笑了笑,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知您清不清楚。宫里那位贵妃娘娘,她是芳仪帝姬嬴稚,而非类阳帝姬李昀。”

    裴薰说完,目光锐利的盯着肃王妃的神色,只见后者只是微微有些一讶,随之便云淡风轻而去,似乎并无什么大起大落的惊愕。

    可见,在自己说这话之前,肃王妃对嬴稚的身份多半已经了然。

    裴薰继续道:“仅凭李珒反叛都要打着李昀的旗号,您应该不会不明白,类阳帝姬的身份有多重要。”

    “你想说什么?”肃王妃问,“你是谁?类阳?还是漱华?”

    “我是羽雁王妃。”她如是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我有这个能耐让真正的类阳帝姬拿着等天令出现,我有这个能耐让北地向羽雁王俯首称臣,我有这个能耐——在元子暄离开东境之际,以您绝对料想不到的速度,促成北地与东境同时出兵,围杀当庭。”

    在肃王妃越发深沉的眼神中,裴薰仍是兀自说道:“至于西境您可还记得,西境屠戮岳氏,他们家的嫡女当年嫁为朗月王后,王嫂虽早逝,但朗月同屠戮的关系,却一直很好。”

    肃王妃不自觉的一蹙眉。

    裴薰笑了笑,还在说:“即便嬴昕手眼通天,能在天都动乱的顷刻间便兴兵来犯,我亦有把握,凭借王嫂母家的帮扶,将西境北犯的大军拖到外子坐上了皇位之后,御驾亲征的那一刻。”

    她说完,也不期待肃王妃能给任何回音,恭敬的福了福身,随之便欲转身而去。

    倒是她走出去几步后,肃王妃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唤了她一声。

    “丫头,”

    裴薰脚步停在当下,却并未回头。

    她听到肃王妃在后面问道:“先帝不是明君,你觉得,嬴昕也不会是吗?”

    裴薰没有回答,就这么离开了。

    “王妃”

    出了肃王妃寝殿,她的气性这会儿才渐渐涌上来,脚下生风一般,越走越快,愿好从旁担心的唤了一声,她也没应,直至上了轩车,眼看都要进宫门了,她才终于睁开假寐一路的双眼。

    “嬴稚的身份,倪氤可能已经知道了。”

    愿好闻言一惊,略一思索,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绿妆曾经报过,肃王妃与倪氤之间,十有八九有所瓜葛,肃王妃若是之前就已经知道嬴稚的身份,那么倪氤自然也有知晓的可能。

    加之,倪氤还曾直白的同她说过,自己是替身的事。

    “元殊已经冷落贵妃多时了,甚至连皇后之位都不舍得给她。试想,倪氤若是不知贵妃的真实身份,那么她入宫受宠立后,又如何会将自己归类为这么个失宠弃妇的替身?”裴薰道,“之前我还有所怀疑,今日试探肃王妃下来,几乎可以确定,在此事上,她二人已经互通有无了。只是不知是谁告诉的谁。”

    愿好听完她的话,背脊有些发寒,仔细想了片刻,她道:“依奴婢愚见,恐怕是倪后探得真相之后,透漏给的肃王妃。”

    “何以见得?”

    “您不是曾经说过,肃王这些年为了防着肃王妃,在她身边派了许多人明里暗里看着吗?”愿好道,“即便如今肃王妃不知怎的翻了盘,那也应该是近来的事——对此,时间赶得这么巧,奴婢甚至都觉得此事同倪皇后不无关联。”

    听到这话,裴薰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所有蛛丝马迹勾连在一起,如此看着,确实十分有可能。

    愿好继续道:“光是解除自己身边的监视也罢了,但短时间之内,不管是将眼线安排进宫中,还是策反宫中的人,都不是易事。若要探得贵妃真实身份,就更是难于登天了。”

    “另一方面,倪皇后一到天都,这些事都接连而发,应该都不是巧合。”

    愿好的话,她深觉有理,然而另一方面,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倪氤知道了嬴稚的秘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从谁哪知道的?她又都知道了些什么?

    “明日早起你便出宫回府一趟,”想了想,裴薰如此同愿好交代:“替我交代绿妆一件事。”

    愿好惴惴不安的应了,回到辛夷圃,这一夜裴薰都没睡好。

    “听说王妃昨日去肃王府了?”

    翌日在颂辰殿碰见倪氤时,寒暄了几句话后,倪氤便笑吟吟的进入正题,直接同她问道。

    裴薰笑着应了,倪氤先是问了问肃王的病情,裴薰只道自己医术浅陋,在肃王的病症上不及太医院诸位有见地,只留了几位养身的药,便不敢插手了。

    随之,倪氤便有意无意的提到:“说起来,昨日听宫人说及王妃去了德康殿请旨,本宫还颇有些意外。”

    “太后这两年身子骨不甚好,平日都不爱出门了,王妃在宫中若是有什么事,往后只管打发人来同本宫说一句便是,若是本宫做不了主的再去麻烦太后也罢。”

    裴薰暗自一笑,道:“是,是裴薰考虑不周了。”

    她这样说着,同时却是心道,若是跟你说了,只怕自己人还没到肃王府呢,肃王妃那里就先准备出十足的阵仗来应对了。

    “听说,王妃昨日还见了肃王妃?”半晌后,倪氤恍若无心般问道。

    裴薰微微一挑眉,含笑道:“是见到了。肃王妃沉疴多年,往日王兄在京中时,也常去跟前请安应诊的。裴薰自然没有过门而不见的道理。”

    倪氤闻言称是,正待说话,裴薰却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消息这样灵通,想必昨日裴薰同婶婶说的话,您也都已了然于心了罢?”

第二十八章 巫蛊之物() 
聪慧如倪氤,裴薰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几乎已经等同于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与肃王妃之间那种种往来,羽雁王府也已悉知。

    “王妃既然觉得本宫应当知道,那便当本宫知道了罢。”她笑道。

    裴薰也笑,“其实真说起来,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后宫里的人与事,您该比陛下还清楚些,就更不需要借由裴薰之口得知了。”

    她看着倪氤,笑意更深了些:“您是聪明人,自然清楚,重要的不是既成事实之事,而是来日未知之果。”

    “王妃说得很对。”倪氤点头道,“只是本宫有些好奇,王妃心里可曾考虑过,盟友可为眼前之利而盟,往后,也可为长远之计而分道。”

    “王妃同婶婶假设的那些可能,说不定于本宫而言,却是无可无不可之事呢?”

    她的言外之意,让裴薰心头又沉重了一分。

    裴薰当然想过,倪氤与肃王妃交往,未必就是为着紫泥嬴氏,说不定只是眼前利益相合而已,至于如倪氤所说,到了来日不和而散时,谁又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更大的目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日不知阳乌倪氏的目的何在,她便一日不知该如何对付倪氤。

    略一忖度,裴薰道:“依照裴薰与婶婶假设而出的结果,这天下”她有意拖长了声音,笑了笑,继续道:“来日会是羽雁元氏的。这,也在皇后娘娘您的无可无不可之中?”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笔早已写出了两个元字,前头加上羽雁二字,有心人一听便知,与当庭元氏绝非同一所指。

    倪氤却道:“都是暂时的罢了。能否久长,不到久长之时,谁又能红口白牙的断定?”

    说着,她眼波一漾,向裴薰倾身过去,裴薰见状,就势附耳而去。

    随之,她便听倪氤在自己耳边说道:“恰如羽雁王于归正国本有心,可启元帝驾崩之后,却也容了永光帝延祚登庸不是?”

    裴薰心头一悸。

    倪氤却已端正了身姿,笑吟吟的亲自为她续了半盏茶,悠悠道:“委一时之局势,谋万世之久长,并非不可长之风气。王与王妃既已行在先,自不必本宫多加解释。”

    裴薰接过茶来,颔首一笑,仰首饮尽了。

    晚些时候,倪氤一回到凤和殿,露岩便来禀,说是世子的家书刚刚送来了。

    倪氤‘嗯’了一声,也不着急,换了身衣裳歇了许久之后,方才遣退了诸人,让露岩将家书拿过来。

    露岩将书信取了出来。在倪氤将兄长例行公事的问候之言一目十行的扫完之后,露岩正好将刚刚在水里浸好了的信封呈到了她眼前。

    信封被水泡过之后,那上头用特殊药水写下的密语便也显现出来了。倪氤这回看得仔细,而看过之后,她双眉也蹙得深沉。

    露岩见此,试探问道:“小姐,世子这回交代的事很难办吗?”

    倪氤呵呵一笑。

    于她而言,兄长这回的嘱咐,更多却不是难不难办的事,而是——

    “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办起!”倪氤说罢,直接将信封递给了露岩,要她自己看去。

    露岩这一看,也是百般惊讶。

    “世子的意思是”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倪氤,“他要您想办法探得类阳帝姬所在,若她身在中原,则要尽力保全?!”

    倪氤冷哼了一声。

    她还在阳乌时,父亲与兄长在如何对待类阳帝姬的事情上便有争议。

    那时她还不知元殊原配的太子妃并非是李昀,父亲的意思是,对这个外甥女施行置之不理之策,只要她无碍于大计,便不必去管她,死活由命。

    至于兄长,则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坚持在此事上与父亲唱反调,无论如何,都倾向于保全这个表妹。

    其后,她从嬴稚身边人处得知了有关她身份的秘密,设法将此消息传递回了阳乌。倪氤本以为如此一来,对那位眼下都不知道人在哪里的类阳帝姬,兄长的态度多少也能转变一二,却没想到,这一回他的态度倒是有所改变——过去还忌惮着父亲,不好直接说什么,这一次,他竟直接拍了板,非要自己找到这个人、保全这个人。

    “他手起笔落轻巧得很,怎么也不想想,这人若是那么好找,元殊何至于直至今日都只能在我这个替身身上寻找慰藉!”

    许是这会儿眼前只有露岩这一个心腹的关系,倪氤说着,越发烦躁气怒,手掌往案上一拍,震得生疼。

    露岩连忙劝道:“小姐别动气,世子他也是太过看重亲缘的缘故。”

    “呵,他是看重亲缘,为着小姑的缘由,便来作践我这个妹妹了!”

    倪氤一连骂了倪远十好几句难听的话,露岩在一边只得默默叹一口气。

    她心知主子这是说的气话,甭管这会儿怎么火冒三丈,过后还是会为世子的一句安排殚精竭虑。这兄妹俩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互相置气又互相心疼着过来的,别人不清楚,她却看都看习惯了。

    更何况,世子心中所想,小姐心里,未必不与之同。

    “小姐,颂辰殿那人不是说,那位贤妃娘娘”倪氤的气渐渐平息了些之后,露岩便提起这话,“有没有可能就是”

    倪氤却摇摇头。

    “或许朗月王将他送给元殊,是想让元殊觉得她就是李昀。”她道,“但如果真的有十成的证据证明她就是,那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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