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月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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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应该属于家事,冥澈无论从哪里算都是不好插手的。
“二公主……不再是从前的二公主了。我可不想你陷入什么危险中去。”他说这个时,我觉得腕间的翡翠梳开始发热。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情么,之前也是觉得她不太对劲,只不过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这样看上去是好很多。”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二姐的不同,但人总是这样,会自欺欺人比接受现实来得容易。
“有些事情,实在不便多说,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恨我。有些事情,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他看似不想说,但我任然担心我的姐姐们,冥澈定是知道她们在哪里的,央求许久,他终于答应送我去,但叮嘱我不可以插手。
出得虚空,竟然是殿外的森林,这里并不陌生,从前出来游玩时就路过此处。但此时树叶草丛颤动,里面打斗非常激烈,正欲上前去,冥澈一把拉住我,从手中幻化出的结界束缚在身上,让我无法动弹。他见我瞪了他,无奈的说:“刚才我们已经协商好的,可不能全数怪到我头上。”然后我们攀升到树叶浓密的顶端,能看到她们的气剑漫天飞舞,打得天昏地暗。
她们的灵力都是涟婆婆所教,并且修炼的过程也是截然相同,打斗起来时看不出谁能占上风,但这么打下去,时间长了灵力会耗掉,最后结果恐怕是两败俱伤。想想这样也好,只要不要伤及性命,什么都好办。刚想到这里时,看到大姐一个反手将二姐施放气剑的手紧紧绕住,二姐一个反手对大姐打去,大姐躲闪不急被拍了一掌,弹开时也放出一掌,掌气将二姐反方向震开,两人同时口吐鲜血伏在地上喘息。此刻两人都没了气力,心里想着总算能消停下来了,若是能好好的与对方说说,化开心结便好了。但她们周围浮起一团团绿色的雾,两人片刻后就被包围其中,不一会昏迷过去。这着实让我心急起来,想挣脱冥澈的结界,他回头看看,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安静的看着下方。不一会,草丛内闪出一袭紫衣,冷眼看了地上的两人。
恩雅!
她端起大姐的脸仔细观看,半响,从袖内掏出弯刀,向着大姐洁白的脖颈划去。我死命挣着结界,不能让姐姐送死,冥澈却忽然串了出去。
“不是有协定么,你现在想反悔了?”冥澈的话吓到了恩雅,她放开大姐起身,看到冥澈时却并不意外。
“这事与你有何相干?就装作不曾看到可好?”恩雅说。
“别忘了,杀了两位公主,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
冥澈观望天边升起的月牙,看了看恩雅,恩雅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隐入深深的草丛。冥澈待恩雅离开片刻后才放开我,我急切的查看了两位姐姐的伤势,除了她们互伤的那一掌,看起来无大碍,刚才的雾气不过是迷晕她们而已。在我张罗着带她们回皇宫时,冥澈抱了双臂一旁静静看着。
“翡翠梳的颜色,迟早会被人发现的。”他说这个时,好似这事与他无关一般。我瞪他一眼,但若不是他,恐怕两位姐姐已遭不测,所以我不再言语。他走过来,拉了我的手,冰凉的手掌覆在翡翠梳上,嘴里念了些奇怪的言语,拿开手时,翡翠梳温润的绿,里面毫无杂色。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说:“这就没问题了。”
第055章 交易
母后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医者们忙着为姐姐们做治疗。我默默看了一会,终受不了母后的眼神决定回宫。翡翠梳在腕间轻轻敲打,从前这样的情形,我会想起渊皇子金色的眼,现在,多了冥澈冰凉的手指,那样的感觉,深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冥澈嘱咐过,别去找恩雅的麻烦,他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问起缘由时他不肯说,也不便勉强。但偏偏事不如意,在回宫路上,那一袭紫衣款款迎面走来,我正欲转身离开,她叫了声:“三公主,这是欲往哪去?”心里对她本就存了恨意,这一问,让人怒火上来,我答非所问:“你动作倒也迅速,哪里有事你便能串到哪里去。”听此言她愣了愣,随即笑容又浮上脸颊:“那是,每日我还要照顾渊皇子的饮食起居,确实挺忙。但其他宫女又让人不放心,怕他习惯不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你看看,都快用膳了,渊皇子喜欢用膳前先喝一点汤,我要去吩咐了,三公主自便。”说完低头请辞离开。
不知为何,心里少了许多感觉。目前我应该要注意恩雅的一举一动,防着她,冥澈毕竟是敌国皇子,话不可尽信,何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悔之不及。渊皇子,先让他去吧。
回到殿内,寒若正在收拾着房间,她总是停不下来,灵巧的双手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看到温暖的被褥,我就想躺到上面去,还没躺下,寒若尖叫一声,迅速将我拉开。我惊了一下,定睛一看,许多细小的血蛭在床头蠕动。这些虫子看似很小,却能瞬间吸取血液,迅速膨胀。这么多血蛭,就算不致命,也够我调养许久了。
“怎么会这样?”寒若问。她一直在宫殿内,都未察觉有人做了手脚,来者灵力必定高出寒若许多。自己在宫内也未与谁结怨,除了恩雅。而恩雅灵力不高,她若来过,寒若不可能不知晓,这让人十分困惑。出了此事我已毫无睡意,用瓶子取了床上的血蛭,去医者圣殿找寿老打听,或许有线索。
寿老将灯挑明了些,取了一个大盘子,将血蛭倒入,用一根竹签不停的拨动。片刻后他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看着我:“三公主,这个确定是从您的床榻上发现的么?”我点点头。他于是继续看了那些血蛭,喃喃自语:“不可能啊,这个并非紫雪国的物种,此类血蛭比本土生长的厉害许多倍,还带有毒性,若被它们咬过,定会昏迷不醒,再加上失血,恐怕危及生命。”随后他将血蛭装入一个透明的瓶子,放到高高的木架子上。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虫子,看着它们,我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出了寿老的房间。他出来锁了门,边走边问:“三公主,可想得出是谁会下这样的毒手?”我摇摇头,能想到的人,都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毫无头绪。“以后堤防些,暗箭实则难躲。”寿老说。
行至医者圣殿门口,我与寿老道了别,夜里将他叨扰了,有些过意不去。未走出几步,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一声“咚”,转身看到寿老倒了下去,我冲上前欲扶住他,却看到他手臂上蠕动的血蛭,头钻进他的手臂,粗大的尾巴缓慢晃动着。直到师父他们赶来时,我还在吐着,像是要把这辈子所吃下去的食物都吐出来一般。寿老诊断死亡,失血加中毒,与他描述的症状完全相符。吐完后我站立一旁,看他们处理寿老的尸体,想着也许我不来找他他就不会有这等杀身之祸。
再后来,寒若来带我回宫,宫殿外来了不少侍卫,白袍法师封了殿门,我知道,我被软禁了。这不怪谁,寿老死去时,的确只有我一人在旁。师父和父王都来过,问了许多相似的问题,我回答都一样,寒若一直捏着我的手,手心里沁出的汗水让她不停的用丝巾擦拭。我不是惊慌,这么长时间来看过无数生死,但我内疚,寿老的死,一定与我有关。我反复的想着整件事情,却实在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的差错,雪花纷扬落下时,一阵风吹了进来。
“在紫雪国土上大摇大摆的进出,很惬意么?”毕竟心情有些糟糕。
寒若是瞪了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黑色的斗篷。猩红的眼在若有若无的闪动。
“小姑娘,别那么看着我。”冥澈转身背对她。
“看起来,你被关住了。”他推开窗户,外面朦胧的莹白色,是白袍法师的结界。
“你都能随意进出,我又怎算是被关住呢?”我有些自嘲。
“风浪要来了,待在殿内也好。”他看了窗外,结界其实并不厚,父王知道能关住我的,是我的自尊。所以待在殿内也未必安全,灵力高强的人可以轻易的再到我的床榻上放血蛭,寒若倒是惊了,检查了每个角落,还不放心四处查看着。
“魔蛊国要行动了?想从皇宫直接击败我们?”我问冥澈。
他摇摇头:“具体不知,但有人开始行动了。现在都有人死了,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我对这样的方式比较反对,我们,可以在战场上赢你们,光明磊落,彻彻底底。只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我说了算。只希望战火不要伤及你就好。”
一直似敌非敌的他,让人说不清楚,但有件事是清楚的,他毫无疑问的敌人身份。看来他对寿老的死是了解一些情形的,但现在已经不是死一个人的问题了。莫不是哪个潜藏在我国的暗祭司所为?
“之前你与谁有交易?连接了虚空通道,你们可以从里面悄悄暗算紫雪国的任何一个人对吗?”我期望能从冥澈嘴里套出一些消息。
“水月。”他转过来,宽大的斗篷下看不出他的表情。“首先,与紫雪国做交易的不是我,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才去救治二公主。其次,我不赞成这样的战争方式,赢了也不光彩。再次,这次交易的筹码,你不会想知道是什么。但这个筹码才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它与两国之战无关。”他正说着,忽然屏气凝神,门外传来响动,一阵风从耳旁吹过,冥澈消失了,敲门声几乎同时响起。
“谁!”寒若似乎没从刚才的情形里反映过来,语气短促急切。
“渊皇子!”才发现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有些陌生起来。寒若上前开了门,渊皇子进到殿内。“没事吧?”他问,看来身体恢复得很好,大概都是恩雅的功劳。见我未言语,他接着说:“今日里皇宫发生的事情太多,可我没有太多时间待在这里了,父王派人来催我归国。”原来是特意来告别。不知道他是否对恩雅说过了。若恩雅每日里照顾他起居,应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们两国本就交界,来往也容易,不必亲自来道别,等国事轻松些时,方可再来小住。”我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显然自尊受了挫,踏出殿门的一刻冷冷说:“我已向王上请示,会带恩雅一起回去。”这句话如千斤巨石,一下砸在我的心上,强忍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内,我紧紧抱住了寒若。
“这又是何苦呢?”寒若轻轻拍着我的背,问我。这样的事情谁人能说得清楚,如果人世太凄凉,偶尔心痛或许才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
在窗户望着渊皇子的灵兽车离开时,恩雅的一袭紫衣若梦魇般久久盘旋在我的眼里。仿佛连天上的云彩都变成了那淡淡的紫色。见我半日了还在看着天空,寒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大公主和二公主醒来了。”这句话让我很快回过神来,因我虽被软禁,但寒若还是可以自由出入,所以急切的问了她情况,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说话时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水月,之前,恩雅炼制了丹药请人送过去,随后就随渊皇子去凌阳国了。”姐姐们是中了恩雅的毒,她要炼制解药真是十分容易,难道这是渊皇子的交易么,为了救姐姐们,而将她带回国。这样想时心里好受了许多,虽还是十分沉重。
师父忽然前来时我有些意外,本以为要独自呆很久了。之前的几件事情统统都未查出什么,这次寿老莫名的死亡也是毫无头绪。但师父来时我知道,事情有眉目了。
“查到什么了?”我问他。
“终于知道之前事情为何一直无进展了。”师父抬手抹了抹窗台上的雪花,他总是这么漫不经心。但我是急于想知道结果的看着他。
“做这些的,是一个死人。”
“死人?”这让人诧异。
“对,一个死人,不会让人联想到,怀疑到,真是十分高明的手段。”师父边说着,边在手里化开一道符,符消失时,殿外的结界也散去了。
“师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我越是急切,他的回答就越是缓慢,那感觉,像是想掩藏什么,又不得不说出来。
“你多久没去看过楚尘了?”师父的话,将我吓出一身冷汗。我已许久未去看过楚尘,今日恩雅离开我都没有想起这件事情,没想起她不在了谁去照顾棺木内的他。我把师父丢在殿内,飞速奔到存放楚尘遗体的地方,空空的棺木内只有恩雅从前放的干花,在嘲笑着我从前自怨自艾的爱情。
第056章 复生
随后而来的师父在我肩上轻拍几下,我知道那是在安慰我。但生活实在是太会讥讽人,或许接受是件很不易的事。
“上次开启雪翼之书,你父王说到做到,没有派人看守。但我动了小小的手脚,在大殿内放了一碗水。此水与普通水看上去相似,却能够留住经过之人身上的味道。虽只有一点点,也比毫无头绪来得好些。宫内许多人用的香料都一样,对此我没有抱太大期望,但第二日来取走此碗水时,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