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之浮尘-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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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洛里先生道。
“是的,现在,立刻,马上。”佐伊听着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大,急道。
洛里回房里拿了些东西,道:“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不过我相信你。”
佐伊带着三人很快就从街上回到了自己家的后门,这时那些人已经全冲往巴士底狱了,酒店里空落落静悄悄地。
佐伊带他们进了自己房间里,将门死死锁住,这才放心地长出一口气。
根据书上所写,巴士底狱今天被推翻,所以,德法日夫妇的小酒店目前是最安全之处。
第七十七章 这次行动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德法日夫妇们将那些贵族们从他们的豪宅里拉出来,用绳子捆上,高高地吊起来。在他们死后,再将他们的头砍下,嘴巴里塞满了草挑在枪尖上。
之所以这么对待他们,是因为当即将饿死的孤儿寡母们在他们的门前行乞时,他们曾大笑着说:“你们没粮食吃,可以吃草嘛。”
佐伊听着街上一拨一拨的怒吼声,转身看着房中另外三个男人。
“德法日小姐,这里真的完全安全吗?”洛里打量了佐伊的房间半天,怎么都觉得她的房门远不如银行的大门坚固结实。
“是的,完全安全。”佐伊答道,“洛里先生,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一点。因为,或许不久后你就将知道,这次行动,本来就是由我的父母带头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一定会胜利。”
洛里不再说话了。
西德尼面带忧色地走到她身边:“佐。”
佐伊抬头对他一笑:“西德,别担心我。向你承诺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所以,你也一定要记得你的承诺。”
西德轻轻握住了佐伊的手。
夜色渐渐黑下来,外面咆哮着的怒吼声和兴奋的喊叫声终于渐渐平息下去。
但是,德法日夫妇的小酒店却热闹起来,而且,整整喧闹了一整夜。
佐伊对另外三个人道:“不用担心。我父母在前面忙着和那些人说话,不会有时间来后面看我的。”
佐伊的话没错。
直到第二天早晨,德法日夫妇才送走酒店里的最后一批顾客。他们筋疲力尽地关上酒店大门,回房间里很快就睡熟了。
这时,佐伊才悄悄带着自己的爱人和另外两个男人回了特尔森银行。特尔森银行的大门虽然坚固,但此时门上面也有不少刀砍斧凿的痕迹。洛里先生看着大门叹气,他原以为这些人只是因为没有面包吃才不得不造反,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些人这里都不放过?
佐伊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咬了咬嘴唇。如果让她的爱人就在这个没法保障安全的地方生活下去,她着实不放心。
“洛里先生,我倒有个办法,说不定可以试一试。”佐伊道。
“好心的小姐,您有什么办法?”开口的是克伦彻先生,他还没有改了十多年前的习惯,一称呼佐伊时一定要加一句“好心的小姐”。
“我们酒店不是给你们送过酒吗?你们可以把那几个大酒桶摆在银行门口,这样别的想来捣乱的人看到的话,自然会考虑一下后果。”佐伊道。
洛里先生迟疑道:“这样好吗?如果真的起了什么冲突,我不认为你的父母会站在我这一边。”
佐伊道:“不是结果,只是起个提示作用。让那些人知道一下,这一处地方或许和我们的酒店有什么关系。他们当然不会蠢到真的去问过我的父母,但应该也不会再把眼睛盯着这里了。”
卡顿听了佐伊的话,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我想,我们同时还可以把银行的大门打开,不要这样紧闭。”
“那不是很危险?”克伦彻先生叫道。
洛里先生想了想后,却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现在那些人一看到紧闭的大门,一般都会认为那个地方的人定是人民公敌。如果我们把德法日酒店的酒桶放在银行外面,再把大门打开,显然会让那些人去除疑心。而且,这里面没有面包,也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他们能在这里得到什么呢?”
克伦彻先生见洛里也这样说,便闭上了嘴。
几个男人合力将酒桶搬到银行大门口,又将银行大门打开。
“不过,”佐伊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说不定有一些人也会趁机作乱,所以这个办法能防止大多数人,那些恶劣的坏胚子却要你们自己小心才行。”
西德尼点点头,道:“佐,你放心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里有三个男人,不会轻易被人盯上的。”
佐伊又呆了一会儿,这才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
德法日夫妇睡得很熟,还没有醒。
自推翻巴士底狱的那天,之后三年整个法国都处于一种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中。多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爵爷们四处逃亡,而就算他们成功溜走,他们的产业也都被饥民们包围捣毁,平时那些作威作福的爵爷的管家们都被拉出来关到监狱之中,等着被人民宣判他们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
但是,洛里等人却已经渐渐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虽然时局不稳,但有佐伊暗地里帮他们,他们倒也没什么麻烦。
等历史的指针将时间指向一七九二年的九月时,佐伊已经成了一个巴黎的雅克们几乎都知道的存在。虽然她并不是以复仇女神女儿的身份出现,但大家都知道,德法日太太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雅克之路的继承者。德法日太太受到所有雅克的尊敬和崇拜,雅克们自然也将佐伊看成是与众不同的人。
相应地,她的自由也比以前越来越多,她甚至被允许去雅克们关押的那些“公民的敌人”的地方看一看,呆一会儿。
当然,佐伊在德法日太太面前摆出这种顺从的姿态,不是因为她已经被自己的母亲同化,而是因为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她能在什么地方看到达奈。
因为,在书中,达奈就是因为这里的某一个管家发出的求救书信而来的,结果却身陷囹圄,差点连命都赔了进去。
她这个心思没告诉任何人,连西德尼都不知道她去看那些囚犯们的真正目的,他只以为她又像在英国那样源于同情心和善心的缘故。
但是,她一直没看过达奈。
直到有一天,德法日先生回转来,和自己的女儿呆在一起,却明显有些心神不宁。
“父亲,我想你大概有什么心事吧?可以说出来么?”佐伊帮德法日先生倒了杯酒,道。和德法日夫妇十几年相处下来,虽然她对母亲没有太多感情,但对于一直照顾自己的父亲,她却真正有了深厚的情份。
德法日先生叹了口气。
“父亲?”佐伊轻轻道。
德法日先生半晌才道:“已经离开的人,佐,你说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明知会死。”
佐伊心中一动。
父亲所指的会是达奈么?
“你说,他为什么要回来呢?还娶了我从前主人的女儿。”德法日先生叹息道,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对马内特医生很有感情的,毕竟当初他当马内特医生的仆人时,医生一直对他不错。
这一下,佐伊确定德法日所说的确实是达奈。
他果然来了!
佐伊勉强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将父亲的空杯里又倒了一杯酒,道:“凡事都有主的安排,父亲,您也不必想得太多。”
“是啊,是啊,有主的安排。”德法日先生嘟囔着,将女儿倒给自己的酒再次喝光,转身出去。
佐伊垂下眼帘。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穿了件外套,就向外面走去。
街上的情况仍旧同往常一下,在她走向拉佛斯监狱时,甚至还看到外面那条肮脏昏暗的街道上看到一个激昂的演讲者在痛斥国王和王室对人民犯下的罪行。一群人围着他,不论是演讲者还是听众都相当激动。
佐伊终于走到拉佛斯监狱所在的阴森庭院,伸手敲了敲紧闭的边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面孔浮肿的人把头探出来,看了看佐伊:“啊哈!原来是‘忧郁的美人’!”他叫道。
“我来看看,可以吗?”佐伊道。
“见鬼!可以吗?别人可以问这句话,而您,您随时都可以来。”那人边说着,边将角门打开,“请进来吧,我们的骄傲,请进来吧。”
佐伊走进边门,那人立刻把门又牢牢关上了。她头也不回地走进监狱中,迎面传来一股恶臭,里面黑暗,而且相当肮脏。
几个看守者走出来。
“今天有送进来新的囚犯吗?”佐伊随口问道。
“今天?新的?见鬼!哪天都有新囚犯送来呀。”一个看守者叫道,“您还想去看看吗?”
“是的。”佐伊道。
另一个看守者拿出一把大钥匙,道:“跟我来,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同志。跟我来。”
佐伊跟着他穿过走廊,走过台阶,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越往里面,恶臭味就越大。
佐伊忽然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由停下了脚步:“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佐伊问道。
看守者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嘿嘿一笑道:“我们的骄傲,你还是不要去看了。那里面,是三号在审问哩。”
“审问?”佐伊不解,这看守者的表情居然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是的,审问,在审问一个女囚犯。”看守者笑道,“我们的三号经常用‘身体’审问她们。”
第七十八章 若说佐伊开始还不明白看守者话里的含意,在她听到最后这句时,她也自然明白了。
强JIAN!就在她隔壁的房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强JIAN!
若是放在以前,佐伊一定会冲进去,大骂雅克三号,并且把那个可怜的贵族女子从他身下解救出来。
可是佐伊现在只站在原地半天,之后开口道:“是吗?原来是这样。”
“是的。”那个看守者道。
佐伊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
“我还以为,您会去阻止他。”看守者道。
“他不会听我的,或许我现在能阻止他,但当我离开后,那个女囚一定还会承受她要承受的一切,说不定会更严重。”佐伊道。
十多年的磨练,她的确比以前成熟得多,看问题也比以前清楚得多。
“是的,您说得对。”看守者道,“能让我们的三号平静下来的,除了鲜血就是女人。现在还没到公开审判处死公民敌人的时候,总得有点让我们三号发泄的事情啊。”
佐伊咬了咬嘴唇,咬得如此重,以至于嘴唇上渗出了血。
她跟着看守者走进一间又大又矮的拱形房间。
这个房间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高贵的,优雅的,轻浮的,机智的,暴躁的,年老的,年轻的,美丽的,丑陋的。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女人们大多在看书或者编织缝纫,男人们则站在她们后面,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里面的人有今天新送进来的吧?”佐伊看了他们一眼,道。
看守者道:“是的,有。”
“全在这里面吗?”佐伊又道。
“不,还有单独关押的。”
“带我去看看。”佐伊在这些被集体关押的人群里没看到与西德尼相似的脸庞,看样子,达奈应该是被单独关着。
“好的,我们的骄傲。”看守者道,领着她到了一个栅门前,打开锁,“您是要隔门看看还是要进去?我建议您只隔门看看,因为这种被单独关押的‘机密’,都有他们的危险性。”
“我想我要进去看看,”佐伊道,“身为雅克一员,我不应该在危险面前退缩。”
看守者笑道:“啊,您真不愧是我们的骄傲!您放心,我们都会保护您的。”说着,走到门里,将台阶上小门的锁也打开。
佐伊进了小门,又走了几十级的台阶,在一扇低矮的黑门前停了脚。
看守者将黑门打开,佐伊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单独的牢房,很冷,也相当潮湿,不过光线倒称不上昏暗,房里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地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有很多爬虫在动。
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将头转了过来。
佐伊在男人有所表示之前,先做了个微小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开口,接着才转头对身后站着的看守者道:“这就是今天送进来的‘机密’?”
“是的。”看守者道。
佐伊走过去看了看他,冷冰冰地道:“名字。”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收到的文件上面写的是逃亡贵族艾弗雷蒙德。”看守者道。
佐伊点点头:“艾弗雷蒙德。”看样子,这应该是他的父姓了,他自去了英国后就开始用母姓达奈。
“那么,逃亡贵族艾弗雷蒙德,你有什么要求么?”佐伊道,声音仍旧冰冷。
达奈刚要开口,却看到佐伊对他眨了眨眼。
“噢……没有。”达奈道。
“我掌管牢房里面笔墨和纸张以及其他东西的购买,”佐伊道,“如果你只是想买吃的,就去和我们可敬的看守者讲吧。我希望你能尽量保持身体健康,让你能撑到公民审判的时候,而不是现在就畏罪自杀。”
达奈点点头,道:“我是无罪的。”
“有罪没罪,要让公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