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神帝-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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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收纳弟子规矩十分严格,这些人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但身世也不太青白,扬天乃执法长老,为维护华夏清誉,却是截然不肯,况且若让这些人入了华夏,那虞舜更是只手遮天,自己要翻身几无可能了。
然则这些人虽因司马明阳地鼓动而来,却无明确的领导,而他们素来我行我素,向来无所畏惧,远远没有秋姬和神磈氏族民好商量,几句话不和,便是污言秽语地骂不绝口,臭短骚长地说个不停。
华夏内亦有女弟子,听的个个面红耳赤,尽数被扬天遣散回山。
旋叶知道虞舜择友没什么准则,心中也是不愿这些人入山,遂对众人道:“大家听我一言!”
但众人如何理会旋叶所言,依旧吵吵嚷嚷个不停。
旋叶心中微怒,正欲提元出声,却见一道寒光从天而将,随即听闻:林叶间,存方天地;蝼蚁行,自构经络。渺沧海一粟,成大千世界。
一个手持黑色短棍、长相英俊、衣着齐整的文士从天而将,气势竟瞬间盖过了先前的唐小山、银枪子、卜算子。
银枪子大为光火,喝道:“我说,明阳兄,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时候出来是什么意思?”
卜算子也叫道:“大哥,你抢风头也不是这样抢的?咱们事先不是说好的……我给你卜一卦……咦,你要有犯上之嫌!或许会有血光之灾!”
那唐小山脾气更为暴躁,直接往前一步,大手抓去,喝道:“老弟,让你挡在我前面,抢我的脸面!”
孰料司马明阳轻轻往后挥手,唐小山整个人连退数步,撞在银枪子身上,方才止住,正要呼喝,却听司马明阳笑道:“小山,伯乾恩师之前,你也敢放肆?”
至此,唐小山三人才闭了嘴,不敢再言。
司马明阳晓得旋叶乃是白天恩师,不敢不敬,对旋叶抱拳一笑,又转身对众人道:“大伙静一静!暂且听听旋叶长老一言!”
顿时,鸦雀无声!
旋叶一怔,不知为何这些人如此卖脸,道:“大家都是久享盛名的前辈高人了,我华夏门庭狭小,岂肯让大家屈尊而居?虽然掌门师侄与大家交情匪浅,大家一番心意想必他也知晓得,但今日之事,却是不能应大家之要!若是我等应允了,那外人岂不笑话我华夏屈辱了大家,也笑话尔等素日淡泊名利之美名?”
“旋叶长老所言有礼,但是我等既然来了,就早将名号声望什么的都踩到了脚下,今日,我们说什么也要加入华夏!”卜算子在司马明阳身后说道。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
“果然是乌合之众!”扬天口中骂道,“我华夏收徒素来严格,大伙若要入我华夏,便得遵从我华夏择徒规矩,若是侥幸入我华夏者,须拜我华夏长老为师,另从修行华夏道法,若是机缘不佳者,便速速离去!”
“你们择徒是择的寻常之年轻人!我等早已成名,如何择法?莫不是一对一的较量?那你们有何胜算?莫非我们打赢了就算合格了?那我们都赢了,还要拜师做什么?莫不是你们反过来拜我等为师?”一个脸上横着三道疤痕的中年女子娇着声音说道。
另一个一下巴污长着糟糟长须的侏儒男子拐上前来,笑道:“湘梦仙子,此言差矣!他们都是重华贤弟的师父师伯,我们乃是重华的兄弟好友,岂能做了做了重华师父师伯的师父?一来对重华不好,二来是对华夏诸位高贤的大不敬,三来乱了辈分,四来他们也不愿意,五来……”
“够了!”旋叶突然怒喝出声,他素来修养极好,加上身负重伤未愈,遂对这些人一直好言相劝,隐忍不发,没想到他们却是不知好歹,屡屡无礼,顿时忍不住喝了出来。
“阿弥陀佛,这位长老难道是不服气……”一个腰圆膀阔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站了出来,看其模样,腰间挂了一个酒葫芦,眉弓前突,眼窝深陷,暗隐杀机,脸上棱角分明,凶神恶煞,却是个破戒除规的酒肉和尚,也不知手上沾了多少荤腥。
“够了!”司马明阳也突然喝道,“侏儒子江霆、湘梦仙子,你们嘴上不饶人的功夫给我省省;礼佛,你那撮盐入火的性子也得收敛收敛,也不看看说话的是何人!”
第452章 乌合之众,九打五胜()
说也奇怪,这些人本来是互不相服,本来几个人就要吵嚷起来,但看了看旋叶,却都安静了下去,礼佛和尚说了声“阿弥陀佛”后退入人群之中,那侏儒江霆和湘梦仙子也是不再作声。
卜算子这时大声道:“旋叶长老,我等敬你!但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将我们打发了,莫不然就如湘梦大姐说的,打一架,你们赢了,我们走,否则就把我们收为华夏弟子!”
那湘梦仙子突然怒道:“卜算子,你再说一声试试!你什么岁数了,本仙子岂能是你的大姐?”
银枪子在旁拉住湘梦仙子,笑道:“大妹子,那卜算子就靠一张嘴吃饭……不……不是,他那嘴都烂在心里了,哪能说出什么人话?消消气,消消气,别理他!”
唐小山不知他们为何吵起来,不耐烦地喊道:“不行,一架哪成?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去抢这一个名头,得打上一百架,每人都打一次,这才公平!大伙说是不是?”
“汝珍使,你这话差了,你我修行百年,但也有发挥差了的时候,那便不能算数!少说每人得打三场,那才算公平,也才不差!”后面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叫道。
“差你个大头鬼,照你说来,那打到猴年马月去了?滚滚滚,很差!很差!”唐小山一股脑地挥手吼道。
在场人中有好事者,便大声喝彩叫好,有不喜打架者,便叫嚷谁愿打谁打,只要别把他抛弃就行。
一时间,这数百人在此闹将起来,吵闹不休,胡搅蛮缠,直如万千只麻雀一起叽叽喳喳,就连司马明阳等几个明理之人也叫喊不住。
过了半晌,这帮奇人异事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也甚是奇异,数百人嘈杂议论声说停就停了下来,竟是连咳嗽声也没有。片刻,司马明阳对旋叶、冲云、扬天抱拳道:“几位长老,经我们兄弟商量,是想与华夏诸位前辈高人切磋指教,若蒙各位前辈指点一二,我等也受用不尽!我等拟定的是五……九打五胜,若是我们胜场多了,还请诸位前辈收我等入门,否则,我等必自行离去,再不叨扰!不知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当即那银枪子长枪一抖,银芒倾泻如水,将身周数人逼了开去,道:“司马兄弟,明明是五打三胜,为何变成了九打五胜?我可不想场数多了,哪位兄弟手下留情输了,失了我们的颜面!”
“你说什么!”后面再次呼喝起来,银枪子却兀自冷笑,完全不听在耳里。
司马明阳笑道:“素问银枪兄以枪法为傲,要赢自然不在话下!但我们这么多兄弟却是都想与华夏高贤们过过手,小弟擅自添了四场,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打多打少都是打!没什么要紧!”礼佛合上走上前来,道:“洒家先来!”
“我先!”唐小山拨开人堆,走到礼佛旁边,二人都是身形壮硕,互相瞪视不让,但唐小山犹显高大,颇有些以大欺小的感觉。
“自然是我先来!”银枪子长枪一挺,枪尖跳跃,银光流转,竟是将礼佛、唐小山都笼罩在枪下,欲将二人逼开。
礼佛一见,脸上露出笑意,道:“善哉善哉!能与自家兄弟打一架也是好的!”双手合十,袈裟无风自舞,鼓胀入球,其上金线一一亮起,在其身前也出现了一个佛家真言:卍。
唐小山一拳打在地下,大地陡然震了一下,只见他从地下抽出一根黄铜降魔杵,高举过顶,迎着那长枪砸了下去。
“当——当——当”一声沉闷之极的震响,远远传了开去,久久回响不觉。
一圈圈气浪涟漪汹涌跌宕,冲击开来。众人不敢小觑,各自飞了开去。
却是银枪子长枪与礼佛和尚身前的真言、唐小山的降魔杵撞在一起,三人真气激荡,金、黄、银三色光芒交织冲卷,爆散开来。
三人浮在空中,礼佛的袈裟飞到身前顶住枪尖、降魔杵也与枪尖相对,三者成三角之势,竟是暗暗较劲,谁也不让谁,争得面红耳赤,直喘粗气,而三人脚踏的地面早已陷下一个大坑,里面全是被轰成粉末的石粉、土尘。
“多谢三位相让!老夫先领教华夏长老们的高招了!”在人群后面突然跳出一个满头白须的老者,冲向旋叶,道:“不知你们谁来打第一场?”
“老泥鳅!谁准你去!”礼佛和尚大喝一声,袈裟上金光怒放,佛焰焚卷,将银枪子、唐小山都推出十数丈之外,旋即金色佛焰化作一尊佛像,佛像右手忽然变长十倍,将那老者握住,吸了回来。
老者也不是泛泛之辈,竟是不惧那熊熊佛焰之焚烧,双手扣住佛像手腕,用力一掰,竟是将佛像右手掰了下来,他自己也翻身落在地上,对礼佛喝道:“贼秃,你这是何意?”
礼佛却丝毫不让,淡淡道:“龙行云,第一场若不是我,谁也别想!”
众人再次争执起来,而天色渐晚,司马明阳也是头疼无比,虽然自己与唐小山等人十分熟稔,但没想到到了这节骨眼也是这般放浪,而其余人也是如此自傲、这般难以约束,心中微微后悔自己当时的提议,生怕这些人搅了华夏千年基业。
旋叶等人看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惊急,这些人修为极高,且道法怪异,极难对付,正要打起来,九打五胜,华夏怕也只有五成胜算,而司马明阳之心旋叶也略猜了一二,虽然自己一方未曾答允,但如今骑虎难下,势已必然,遂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不宜比试,大伙明日分出谁第一个出场,我们再来比过!”
旋叶说完,对扬天道:“扬长老,此事还要你多费心!”遂和冲云等人往临近山上去了。
第二日,礼佛和唐小山、银枪子、龙行云四人仍然争抢不休,谁也不肯让步,其间四人混战了数次,打得周围林木摧毁、山石崩塌、大地龟裂。
却是比试尚未开始,这四人先给大伙来了一个开胃菜!
第453章 前嫌尽释得信任()
直到了第三日,礼佛还欲再斗,但其余三人都斗得精疲力尽,叫累不再比试,改日再说,而礼佛却是精力充沛,当先冲出,喝道:“谁来?”
华夏一方,旋叶、冲云知道情势并非那般严峻,索性不再去管,二人也不想整日看着扬天与这些人周旋,遂将此事都推托给了扬天,自己竟是暂回钟皇山去了。
扬天执掌华夏大权,此事理应他来处理,自然也是责无旁贷,旋叶、冲云丢了这个烂摊子,他也无话可说,对旁边几位长老道:“诸位长老,何人可搓此獠锐气?”
矮矮胖胖的青阳尊者上前道:“老夫来会会这酒肉和尚!”持锤冲了上去。
礼佛虽然生猛,一身佛法深不可测,更是隐隐修得了金刚之身,但前几日与唐小山、银枪子、龙行云三人打斗数十次,真元耗费极剧,一开始还能应付,到得后来却是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一炷香下来,便被青阳尊者一锤打在袈裟上,击碎了其佛像金身,打倒在地。
青阳尊者抱拳道:“老夫乘人之危,算不得输赢!这局作和吧!”
孰料礼佛虽然脾气暴躁、刚烈,遇事绝不退让,于输赢一事却十分坦然,起身对青阳尊者合十道:“输就是输,没什么好辩的!”转身对唐小山、司马明阳道:“诸位兄弟,洒家之前口出狂言,得罪了诸位兄弟,还请责罚!”说完跪在地上,将袈裟脱下,背对烈日。
司马明阳上前扶起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他日入了华夏,说不得你还是师兄,诸位师弟又怎能与师兄为难!大伙说是也不是?”
唐小山等人虽然心中郁结,但也不好说什么,都道:“礼佛大师若不是与我们胡闹了几日,也不会输与那厮!”
礼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便退到后面。
司马明阳道:“扬天长老,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明日再打第二场……”
“明明日头还高挂着,怎么就歇场了?”侏儒江霆喊道。
但双方都已散去,只留得他在哪里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徒呼奈何!
如此之后,这帮散仙、奇人异士们倒也不再折腾,半夜里先把第二日出场应战之人定下了,几番比试下来,速度到也快,一天一场,转眼间便又过了七天,打了个四对四的平手,只剩下了最后一场比试。
这一场比试也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