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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如果毁灭-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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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条很宽的红色水带,就好像从那个地方开始,沼泽地里的水变成了红色。因为雾气的原因,这条红色水带的宽度我无法确定,我只能看见它跟近岸这一边的分界线,没入雾中的部分我只能猜,也许只是很窄的一条红色水带,也许很宽很广。

    很快我就被浓烟呛得蹲下身子,眼泪哗哗的涌出来,两只眼睛疼的睁不开。在浓烟中,并不是不呼吸就没问题,浓烟对眼睛的刺激同样很厉害。我任凭泪水冲刷双眼,这样能减轻浓烟对眼睛的伤害。猫着腰回到火堆旁,我打开自己的背包,先翻出一瓶清水洗了一下眼睛,眼睛好受多了。然后我又继续翻我的背包。我要找一样东西,望远镜。

    自从看见那条红色水带,我就隐隐有一个猜测,尽管这个猜测不成熟和不太可信,但这个猜测如果属实,那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我仔细地翻了一遍背包,不出意外,我的背包里没有望远镜。分配行李的时候,我和杰克是将需要双份和多份的物品先统计归类出来,然后分别装进不同的背包,并不是各自准备各自的物品。其实这些东西也不能分的太细,比如说电池,一下子就带了几十块,这东西分量又重,只能根据各自的能力尽力而为了。我从背包里翻出两只便携式步话机,我骂了一句脏话把它们塞回去。我知道步话机都在我背包里,不然我早通过步话机联系杰克了。

    我记忆中望远镜装在杰克的背包中,回来找只是不死心的举动。

    我这里没有望远镜不代表老挝人那里没有。他俩的背包都是越南人提供的,装的什么东西我不清楚,现在我只能祈祷里面有一只望远镜。

    我迅速打开两个老挝人的背包,直接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在地上,很遗憾,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我甚至很恼火的诅咒了越南人一顿,他们往老挝人的背包里塞了大量的电池和饮用水,还有一些罐头食品。估计最重的几样东西都塞老挝人背包里了,除了枪和子弹。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人员分散了,可是物资却极不平均的分配在几组人手里。我们这一组人几乎拿着所有的电池,这东西分量很重,在丢失大部分仪器设备的前提下,电池的数量远远超过需求。因为这些电池主要是提供给探测设备使用的。

    两个老挝人还在酣睡,我过去把他们两个摇醒。两个人醒来后才感觉到呛人,捂着鼻子好一阵咳嗽,一看火堆冒出的浓烟,又急忙煽火把火堆弄旺。

    我示意布阿松跟我走,来到水边我让布阿松稍微蹲下,比划着告诉他我要做什么。布阿松很自信的扎了个马步,我踩着布阿松的膝盖站上他的肩膀。两个人叠罗汉需要很好的平衡能力,对下面的人来说体力是最关键的。布阿松站得很稳。

    我几乎站在浓烟里,眼睛又开始疼起来。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在浓烟里坚持不了很久,马上把独眼兽开到最亮,对着远处的那条红色水带调解手电光圈。

    我目前的这个高度,已经完全摆脱了水草对我视线造成的影响,虽说看到的距离受到浓雾影响不可能再远,可是清晰度要高很多。独眼兽手电光圈调节到某一个范围后,亮度达到最大值,在一个直径一米的光斑内,我看到水中的红色是活动的,就像某种在水中蠕动的蠕虫。密密麻麻的红色蠕虫缠绕成一个一个红色的线团,在并不深的水里滚动。那一条清晰地红色分界线,就好像一道有形的玻璃隔离带,把红色的蠕虫挡在外面。

    我几乎是跌落下来的。浓烟呛得我两只眼睛又流出了泪水,可这点痛苦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太大影响,特别是对我心里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可是那一团团红色线球般的生物,和那一条似乎壁障的隔离带让我几近抓狂。

    我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红色的看似蠕虫般的生物,应该是袭击我的赤红色蛇。这个距离我当然不可能看清楚,可是隐约可见的几条影子,让我看见了这些赤红色蛇的特征,那就是脊背上的一条赤红。

    我们被一群蛇包围了。不用去别的岸边观察我就已经有这个猜测,不过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还是跑到另一个岸边观察了一下,这一条红色水带已经完全合拢,在距离我们所在旱地五六十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圆。

    布阿松跟着我跑了几个岸边,自然也看见了这条红色水带,但是因为高度的原因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不过他有自己的解释:古曼通

    这时候,布阿松又开始六神无主的念叨着这个令我不解和恐惧的词。

    我根本无从了解古曼通是什么意思,不过从阿祥都对其有所畏惧的表情里,我判断这很可能是东南亚的一种巫术,酷似于下降头。对这种近乎玄学的神秘东西,我的态度是不相信和不惧怕。就好像我们在敬畏神明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信则灵。那么反过来,不信就没什么可怕的。这个也许和我神经大条有关系。

    可是现实里,就在五六十米之外活生生的一群毒蛇,却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我现在要搞清楚的是,这群蛇为什么会围住这块旱地而不向我们发起攻击,它们畏惧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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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亮() 
我的判断是浓烟,是这片浓烟把蛇群驱出了旱地,让它们不甘心的聚集在烟气范围之外。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是这个猜测应该有一定准确性,因为红色水带几乎就在浓烟排开雾气的分界线上。我可以做实验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虽然这有点玩火**的意思,可是不掌握这些蛇真正畏惧的是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我和布阿松回到火堆旁时,另一个老挝人已经把火堆上的湿草掀掉了,没有了湿草压住火堆,火苗子慢慢烧起来,火堆周围马上不那么呛人了。同样火堆也因为缺少燃烧物,火势很小,马上要燃尽的样子。

    尽管布阿松始终神经质一般的碎碎念,我还是催促他俩去周围,打一些干草和枯枝回来把火烧旺,我则回到岸边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为了避免被烟熏的没办法长时间观察,我浸湿了一条毛巾捂在口鼻上。这个地方因为没有风的缘故,即便是火堆里不在往外冒出浓烟,原有的烟气也很难短时间消散。我看着表计时观察了三十分钟,并没有发现红色水带在距离上有什么变化,红色水带仍在浓烟排开雾气的分界线处。

    这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甘心的在红色水带前找了一个参照物,一株特别高的水草,又看着表计时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这一次只过了二十分钟我就发现了变化,红色水带往前逼近了两三米的样子,已经越过了那株做参照物的水草。这时候我也发现空气中的烟气淡了很多,我直着身子观察远处眼睛都不会很痛。

    再仔细看远处的红色水带,才发现它已经往前逼近了很大一段距离,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选择的参照物不准确。我最初选择的参照物是雾气的边缘,这么看来往前逼近的不但是红色水带,还有雾气,它们是同步前进的。

    浓烟失去后续支持,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样,红色水带向我逼近的速度也在加快。我已经不需要太高的高度,在独眼兽灯光下就能看出来红色水带内的真相。是的,我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一群赤红色的蛇。

    确定了这群毒蛇恐惧的是什么后,我转身跑向火堆,一路上抱起一大堆被我砍倒的草,跑到火堆前就把这一堆草盖在火上。火堆在两个老挝人打理下已经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子,我这一堆湿草根本没办法把火势完全压住,我又抱起火堆边上更多的湿草往火堆上扔。布阿松和另一个老挝人看的莫名其妙,对我大嚷大叫起来,他们没办法理解我反复无常的举动。

    我更没时间向他俩解释,再说语言不通也解释不清楚,就指着水边向布阿松做了个瞭望的手势,并把独眼兽扔给了他。两个老挝人拿着独眼兽手电跑向水边,很快又跑了回来,表情慌张,嘴里大声地喊着。这回他们喊得不是“古曼通”,而是另一个词“毒雾”。我想这个词是蛇的意思。

    我没有理会两个在我身边狂喊乱跳的老挝人,把湿草洒向冒出火苗子的地方,要尽量压住火才能产生出浓烟,但是还不能把火完全压灭,这需要非常小心和有耐心。两个老挝人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见我用湿草压火,以为我在把火扑灭,一人抱了一堆湿草就往火堆上扔。

    我一看差点气昏过去,张嘴就爆了一句英文粗口。不过一想中国话他俩听不懂,英语他俩更听不懂,骂也是白骂,也就自己发泄一下罢了。我连忙拦住他俩,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俩,那些蛇怕烟,我们要让这堆火冒出大量浓烟来祛除毒蛇。

    我想我的表演一定很生动,如果去考表演系都能过关,因为我只表达了一遍两个老挝人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中间我连一个音符都没有发出来。表演天赋是可以逼出来的。

    很快火堆上冒出了滚滚黑烟,呛得我们三个人满脸是泪,浓烟向四处扩散的同时,也把我们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我看这两个老挝人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就把照顾火堆的事交给他俩,猫着腰跑到水边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

    还好,浓烟扩散的很快,不但抑制住了红色水带逼近的步伐,还有将其驱退的趋势。终于取得了暂时的安全,我心里暗松口气,又开始思考起脱困的办法来。

    浓烟对这种蛇有驱逐作用,不过这块旱地上的可燃物就这么多,能坚持到天亮就已经要靠老天保佑了。然后呢?我们怎么突破红色水带逃脱。目前我已经可以确定,这片水里的水蛭已经被蛇群吃净了,虽然这会让我们少了一个麻烦,可它引来的另一个更致命的麻烦让我无计可施。似乎除了飞上天就无路可逃。

    我在煎熬中看着视线尽头的红色水带越来越远,直到它退出我的视野。而周围的烟则越来越大,我蹲在地上都被烟熏的咳嗽。一直到我觉着呼吸不十分困难,可以稍微站直身子的时候,我知道这里的可燃物已经烧完了,我们面临的真正危险就要降临。

    这时候天边泛出了鱼肚白。雾气已经开始消散,火堆制造的烟也在消散。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甚至天边还没有出现朝霞,可是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在不用独眼兽照明的情况下,我已经能看清楚这块旱地的全貌。

    这块旱地应该是淤泥淤积起来的,从形状上看它不是一个规矩的方或圆形,而是鹅卵形。这就说明它是水流冲积形成的,进而就可以推断出,这里的水至少有过流动历史,并非一直以来都是一潭死水。其实从这里的水并没有发混发臭,而且还有水生物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这里的水应该经常有流动的机会。

    地面的草已经让两个老挝人砍光了,几株高大的灌木也被他俩砍得只剩下主干。而火堆已经完全熄灭。

    两个老挝人无助的望着我,砍草照看火堆忙了一晚,让他俩满身满脸是黑灰,乍一看就跟两个非洲人似的。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并不清晰的地平线,就如看着我们的未来。我看了看他俩的表情,我们的未来如我们的表情般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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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来自远处的光() 
我不得不承认我并没有想出脱身的办法,尽管我已经绞尽脑汁。面对着两个老挝人投向我的充满信任和依靠的目光,我躲开了,把目光投向东边渐渐泛红的天边。

    我不是救世主,在这种绝望的状况下,我也需要救世主来搭救。尽管我们的视线里还没有出现红色水带,可是我知道,当烟气散尽的一刻到来时,那些赤红色蛇会铺天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天亮的很快。当朝霞映红天际的刹那,笼罩在山谷里的浓雾如蒸发掉了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同样,原本还可以停留一段时间的烟气,没有了雾气的阻挡瞬间消散无踪。太阳照旧升上天空,我们三个人看着水面,等待着死神降临。

    我们三个人就像三座雕塑站在这块旱地的中间。过了好久,很意外的并没有出现令我们恐惧的画面。两个老挝人兴奋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我当然同样高兴,又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为了证实蛇群真的退了,和它们退到哪里去了我和两个老挝人又一次搭起了罗汉。我已经决定退出这次行动,我没有考虑到这次行动的难度这么大,因此我的准备很不充分。不过越南人的准备并不比我多,看来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危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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