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毁灭-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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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而是随意选择一个通道搜索,那我们现在就要靠运气。”
我的这段话很拗口,我自己说出来都要仔细斟酌着说,惟恐他俩理解有误。可是我刚说完,刘班长就表态了,我都怀疑他听明白没有。“我同意强哥的建议。问题是谁独自搜索?你知道,我的伤不允许我冒这个险。”
刘班长直接把自己撇干净的做法,让我极为鄙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我把眼光投向赵排长。赵排长躲避着我的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山洞,脸上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我看了他半天也不见他表态,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他也害怕一个人搜索。我就痛快的对他说:“如果没问题,我独自负责搜索一条通道。”
“那我同意。”我的这句承诺马上解开了他的心结。
其实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决定我单独搜索一条通道了。目前他俩的心理状况都不适合单独行动。接下来我们就选定一条最终搜索的通道和具体行动的细节。通道选择上我们都没有主意,干脆采取抓阄的方法来解决,真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商量完细节,两组人各拿一支火把,分别踏入黑暗的通道。
没法说方向,我进入的是左手边的通道。一进入通道我就有点傻眼了。通道很宽,如果两个人搜索的话,可以一边一个,以拿火把的人作为参照物,让他控制速度,两个人并排前进就可以。只是需要偶尔用声音联系一下,保证彼此之间的进度相同。
我一个人搜索就只能走在通道的最中间,但是即便如此,火把的光也没办法同时照清楚两边的洞壁。我偏向任何一边一步左右,都可以把这一边看清楚,可是另一边就更模糊。我当然不能两边跑着前进,这样就失去了分别探索两条通道的意义。我想了想,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右臂伸直火把伸向右边,右边通道墙壁清晰起来。再交到左手,伸直左臂,左边通道的墙壁也清晰了。
我嘿嘿一笑,两手交替打着火把向通道深处走去。赵排长和刘班长早就进入右手边的通道了,我的这个方法不需要跟队友呼应,速度应该比他们快。还有一点,就是我可以大步直线走,可以借机步量一下两个岔道口之间的距离。刚才三个人走过那段距离时,又要保持速度,又要相互呼应,根本没法步量出大概距离。我一个人采取这个办法,应该能步量出比较准确的距离。
火把在两手间交替,使得光线在我面前忽明忽暗,人的影子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时长时短变化不定。我的脑袋又必须要不停跟着火把转动,双眼必须要从这些光怪陆离的影子上掠过,心里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我只好更专心的数着脚步,更努力地控制着脚步的节奏和步幅,来减轻这种恐惧。
很幸运,就如我料的,我比赵排长他们快,用了二十分钟多一点就来到了下一个岔道口。我马上在来路的路口做了个标记,然后仔细检查了三个通道口,幸运没有继续陪伴我,我一无所获。按照原计划,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在这里等他们了。如果他们那边有发现,就会在原地等我,我这边长时间等不到他们,就返回头找他们。鸣枪,是最简单快捷的联系方式,不过这里情况复杂,我们放弃了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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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坐在三岔路口的中间,面对着来路,算了算时间。他们如果顺利(应该是不顺利吧),到达下个岔道口,再返回来到这里,大概还需要个把小时。我在这里无所事事却点着火把,这是在燃烧生命啊。尽管极度恐惧不断袭来,脑子里一个声音不断对我说:不要!最后甚至在绝望的嚎叫。我还是咬牙踩熄了火把。
食物和水还可以支持我们三天左右时间,火,如果接下来没有别的可燃物,这两支火把还能支持的时间就要按小时算,我必须要节约用它。
随着火把熄灭,通道里似乎一下子变静了。按理说环境没任何变化,可火是有声音的,以往我真没注意到这点。现在没有了火苗发出的呼呼的声音,我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成了我能听到的最大的声音了。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但这也是一件可怕的事。当黑暗完全降临,除了你自身没有任何发声物时,心里的各种魔鬼就会找到出口,降临到你身边。我知道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我可不想当他们找到我时,发现我已经发疯了。在漆黑的环境里能做什么呢?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数时间吧,就当它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也因为这是我唯一能看见的东西。
表盘发出青蒙蒙的光,指针像两个淘气的孩子在滴滴答答跑动。我看着秒针转了两圈,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们是不是也在转圈?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就禁不住想找纸和笔把我的想法记下来,画出来。可是目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就拼命抓住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画出一幅图画。
我的念头和在脑子里的图画是这样的。既然我们已知的岔道都是丫字形三岔道口,而我估计岔道间每一段路都是等长的,那我们沿着一边走,就是每次碰到三岔道口,都从左手边或右手边走,那么我们是否会回到出发点。显然这是可行的。我脑子里马上开始画这幅图,根据三岔道口每两条通道间一百二十度的角度计算,在通道是直的这个假设下,转五次弯,就会回到起点。
我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兴奋了一刻后,问自己:这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是的,目前所有的努力都要指向出路。我的这个想法来的突然,我暂时还想不到对我们有什么用处,但是我隐隐感觉到这是我们的出路,至少会对我们有帮助。可是它怎样才能发挥作用呢?
我在脑子里把这幅图放大,画的更复杂,让它成一个巨大的网。顿时有一个思路清晰起来,我似乎要抓住什么了。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很悠远、很抽象。特么的声音怎么会抽象,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骂起了自己。
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无法想象和解释这个声音。在我感觉中,好像是高空坠下一个东西的声音,而且是很小的东西,又很重,这真是太矛盾了,但这个声音,应该是很快划过空气产生的。或者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或者是硬弩射出一支极细小的箭发出的声音。
声音很尖锐,又不刺耳,甚至有些悦耳。距离我不会很近,却听得分外清晰。那个声音拉着长长的尾音,像要击中某个东西,甚至在击中某个东西应该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屏住呼吸在等着。我不知道这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将要击中什么,或许是我,可是我一点都不紧张和害怕。
我这人也算是神经大条的一类。可是绝没有无畏到死都不怕。我想在那一刻,我的神经已然麻木了,这么短时间内经历的这些事,已经把我的恐惧神经绷断了。有点类似曹明哲,他是感知神经出了问题,我好像是恐惧神经出了问题。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我预料的发展,那个声音如它出现般猝然消失了。我的思维马上被这件事吸引过来,并混乱无序的思考着,瞬间就把脑海里那幅巨大的图绞碎扯烂。
这个声音出现的太诡异和突然,消失亦然。我在考虑它出现的各种可能性,或是说,是什么东西或事件产生的这个声音。我坐在这里没有动过,声音出现以前到声音结束,我就保持着静止状态,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从身边飞过产生的风,哪怕极轻微的空气扰动都没有。
这个声音从出现到消失,时间很短,可是声音没有渐高和渐低的过程,让我无论从那个方向思考,都猜不出这个声音的出处。可是我又不甘心把它归结为我的幻听,不会有这么清晰地幻听吧。
这件事让我的脑袋混乱起来,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脑子里在纠结这个声音是否是幻听。当我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纠结,来考虑上一个问题时,却发现我已经没办法在脑袋里画出那幅巨大的图。似乎我的大脑已经不能非常专注的做一件事。要知道在脑袋里呈现出来一幅巨大和复杂的图,并且能清晰地确认各点的关联,是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而我,似乎瞬间失去了这种能力。
我必须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我要找到让我脑袋里产生某种想法的线索,这似乎对我们找到出路有帮助,这才是最重要的,让那个该死的声音见鬼去吧。我默默地想着,并在脑海里绘制最初想法中那个简单的图。
重新进入强大的思想世界,或说让思想世界进入强大,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啊。我只能逐渐进入,一步步尝试。
我先在大脑里绘制出一个等边六边形,每一个角就是一个三岔口,沿着分出去的一个通道作为一边,外面又出现了六个等边六边形。这时候外围的岔道就更多了,我的大脑暂时无法绘制出更详细的图,可是已知的这七个等边六边形,却可以纤毫毕现的呈现在我面前。可是这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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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蜂巢?()
如果把第一个绘制出的等边六边形,作为中心的话,它周围的六个等边六边形就可以看做是第二层,我现在可以清楚地知道,第三层有十二个相同的等边六边形,可是我没办法把他们准确的呈现在脑海中。我只能在现有的这个图像中寻找那个灵感。
是什么呢?我的思绪在这些线型通道里游走,可以瞬间在已知的画面里挪移,可是那种叫我恍然的感觉始终没有出现,我就像一个笨拙无知的幼童,在想象中的通道里茫然的穿梭着。
片刻,有一个办法,一个笨办法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如果我的想法是真实的,当然,这需要验证。我们可以以中间的这个六边形为中心,逐层向外搜索。最终是有可能找到出口的,至少可以发现萧国林他们的踪迹。但这个办法绝不是我最初灵光闪现的想法,虽然我已经找不到那个想法了,可是我确定,这个思路跟我最初的想法完全是两回事。
这个思路的可行性不大,我们的照明不允许我们长时间探索。除非我们放弃照明,摸黑探索。这样的效率又太低。我脑子里思绪一复杂,就更没办法集中精力,图像更无法复杂和具象化。我只好放下这个笨办法,放下复杂的思绪,集中精力在大脑里绘制我的地图。
可是这件事对我越来越难,我发现自从我被那个奇怪的声音打扰后,就很难把精力高度集中起来。在我苦恼到几近崩溃的时候,我眼前的通道里,出现了一点火光。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那点逐渐接近的火光,有点紧张,有点期待,还有点恐慌,因为这点火光下有可能是赵排长,也有可能是,萧国林。
待火光接近到一定距离后,我喊了一声:“是赵排长吗?”
火光晃动了一下,传来赵排长的骂声:“卧槽,强哥你打算吓死我们吗?你怎么把火灭了?”
有了声音坐标,两个人的速度快起来,很快来到我面前。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疲惫的样子解释道:“我们要省着用火,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有没有照明都一样。”
“我们在那个岔道口没有发现萧国林他们留下的标记,你这里呢?”赵排长看到我首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这个问题。
我摇摇头说:“没有发现。不过我有了个想法。”
接着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我也说出了要想证明这个想法,必须冒险走一圈。
赵排长马上拿着硬物,在地上画了一个蹩脚的六边形。又沿着分出来表示岔道的线,画起第二圈六边形来。我看了一眼这幅惨不忍睹的图,担心我的思路被它带到沟里,忙抬起头看向刘班长。
这时候就看出每个人空间想象力的差别。刘班长始终没有看赵排长画的图一眼,已经进入一种冥想状态。片刻他突然叫道:“这是一个蜂巢?”
他*妈*的,我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没错这就是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