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毁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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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很大,很严厉。这倒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除了我们两个面对面的人,别人即便是出来救生舱,只要不凑到身前,他就听不到我们在说些什么。
李连长眉头微微一蹙,显然他没想到会被我发现这件事。因为各个密封舱的门都很小、很低,只要不是刻意弯腰低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李连长没有耽搁时间,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说词,或是真有理所应当的理由。“警卫连战士有受伤的,他们的武器被我重新分配了。每个密封舱原则上要配备武器,刘班长是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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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舱室为什么没有配备武器!?你的说法前后矛盾,为什么欺骗我?你在针对谁?”在雷鸣般的沙暴声中,我的大脑异常活跃,问题尖锐而迅速的抛了出去。
李连长的脸突然变了,不是那种夸张的扭曲,具体说不出来,只是面部表情起了一些微微变化。好像眼睛瞪大了点,眉毛的角度有了一点微调,鼻翼略微扩张了一点,但是各种面部表情的微调,汇总到一起,就给我一种他的怒火已经爆棚,有随时把我撕碎的而噬的可能。在我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
他的声音异常冷酷的传进我的耳朵“因为刘班长手里的武器。。就是你们密封舱警卫连伤员的。还因为武器只能交到战士手里,所以你们密封舱没有武器。我只针对这个鬼天气做决定,没有针对某个人。我不允许你质疑我,更不允许你挑衅我的底线,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允许有下一次!”
李连长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越来越慢。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传到我耳朵里的。我当时除了恐惧,甚至有几分崇拜,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在这么响,这么混乱的沙暴声中,能把一句话拖这么长,还一字一顿,又这么字字如珠般清晰。你特么怎么做到的。;…;
我感觉到来自对面的压迫感。让我的脸都变形了,额头上的汗不争气的流进眼睛里。我拼命控制住擦汗的举动,尽管汗水把眼睛杀的都要睁不开了。我的腿有些发软,有一种想转身而逃的冲动。这些我都忍住了,我知道任何一个轻微的无意识举动,都会暴露我的胆怯,都会让我虚张声势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尽量控制住因干涩和恐惧而即将变形的嗓音,说出我这次谈判最终的目的:“我要求跟宋贵龙在一个密封舱。”
“不行。”
“为什么?!”
“这是上级的安排。”
“胡扯。”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了:“我不相信上级会有这个安排,我要求直接跟一号首长通话。”
目前,只有李连长的步话机可以联系到指挥部,其它的步话机功率都不够。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可是我只能用这个要求,来给他施加压力,这是我当时最有力的手段。
我的话音刚落,李连长猛地向前迈了一步。因为距离的接近,他的脸突然清晰起来,灯光下他的脸是如此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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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高空坠物()
我的心紧张的都要跳出胸腔,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在我耳中不羁于狂暴的沙暴声。我顶着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站着,尽管逃离和退缩支配了我的思想,可是我终究是没有退缩。
我坚持跟李连长谈到这个地步,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只要退一步,那我前面的坚持就会全部崩溃,我只能硬撑下去,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就这么直视着他那张闪着红光的野兽般的脸。可是我忽略了一点,他接近的这一步,不但把他的脸更清晰的露给我,同样把他脸上的光反射到我的脸上。尽管反射的这点光极其微弱,可是却把我的脸从阴影里揪了出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李连长好像川剧变脸一般脸色一变,换成一脸的肆虐表情。
我特么都从对面看出同情的表情,我在无比愤恨这个更似恶棍的人的同时。。对自己的表现更加不耻。他前进这一步的策略,我实在无法用别的法子应对,因为我有不能后退的前提。在这个前提下,我狼狈不堪的面部表情,就成了摧毁我的自信心,和增强对方信心的有力保证。;…;
李连长在看清我面部表情的瞬间,又退回原地。“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无理要求。”他的语气轻缓而坚定,不再有咄咄逼人的强势,而是轻描淡写却又不容置否。“因为你是最不可确定的因素,我不允许任何不可控情况的发生,尽管现在天气已经是最不可控的了。”
我因为他蔑视的表情感到巨大的屈辱,我知道在这场谈判里自己已经成了输家,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我突然生出一个想痛扁他一顿的念头。
可是没等我动手。或许我性格里犹豫懦弱的一面,还没有被完全战胜,李连长动了。
这一刻,我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工程兵,再配合上他果断凶悍的性格,我感觉对面这个人更像是第一滴血里的兰博。他从正面一脚揣在我的胸口上,我在感觉到五脏移位,身体腾空飞起的同时,看到一件黑影从天而降。
这件东西在地面发出“咔嚓”一声巨响,被青石地面弹起,又撞在探坑中间的石柱上。我从它形状和颜色上判断,这应该是一面活动板房的墙。;…;
我重重的摔在青石地面上,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胸口痛的呼吸都困难。我勉强翻过身子,想爬起来,全身的巨痛让我暂时做不到这点。这时候。我的领子一紧,被人提了起来。
我知道是谁,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没有抬头,更没有做出表示感谢的举动,尽管我知道他那一脚是为了救我。
我被李连长迅速带到救生舱边,他忽然站住,看着我。我觉得身上的疼痛,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很深,肉都翻出来了。
我连忙掏出急救包,要给他包扎。他一把挡住我说:“小伤,不碍事。”
然后忽然他的脸露出少有的认真表情,不是以前见到的严肃,就只有单纯的认真“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把宋贵龙带回去。”
我略有改动的重复了他最后一句话:“把宋贵龙活着带回去。”
李连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活着带回去。”
接着,李连长把我推上过渡舱。我进入密封舱后,看见他从我的舱口过去,进入另一个密封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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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林看着我痛苦的表情问我:“你受伤了?”
我把自己固定在座椅上,活动了一下,觉得这样没法关闭舱门,又松开了安全带。这一阵活动又带动全身疼痛,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是一种很明显伤痛引起的苍白。
“摔了一下,上面有东西掉下来。”我忍着剧痛轻轻地说。
我不想引起萧国林担心。更主要的是,我越发觉得没有可信任的人。尽管李连长救了我,并且为此还受了伤,可是他满脸认真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可是他在隐瞒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在我的保密协议授权级别之外,还有更高的保密级别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萧国林皱着眉头,显然有东西困惑着他,不过他很配合的没有继续问我。在项目所在地,这似乎是种默契,唯有我打破了这种默契,在拼命地揭开谜团。
没过多久,密封舱之间的话筒里传来李连长的声音,充满力感,完全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赵排长,关闭过渡舱舱门,打开过渡舱通气窗。派人,不,你亲自在过渡舱值班,遇有紧急状况,马上通知各密封舱封闭舱门。具体情况你自己掌握。”;…;
在听到赵排长“是”的一声之后。过渡舱舱门“嘭”的合上了。随着通风质量的下降,密封舱里的空气浑浊起来。过渡舱里情况要好很多,可是没有人羡慕那个位置,在那里不但要两眼紧紧盯着外面,也是最有可能陷身困境的地方。
自从一块活动板房的墙板坠落到探坑以后,各种杂物开始陆续被沙暴卷进来,不断有东西砸在救生舱上,发出非常响的声音。从撞击声可以大致判断出坠落物的性质,沉闷的“嘭嘭”声,是木制家具工具坠落造成的,刺耳的“咔嚓”声,是活动板房铁皮折断发出的。直到“咣当”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耳朵都要失聪之时,我的心,或许是所有人的心,才真正揪起来。
救生舱外漆黑一片,从巴掌大小舷窗投出去的微弱灯光,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但是听这个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一定是一个非常沉重地铁家伙。
震耳的余音刚过,话筒里就传来李连长的咆哮:“有没有人受伤,各密封舱报告损失情况。”;…;
一阵简短混乱的报告后,损失情况被统计出来。宋贵龙的那个密封舱,是坠物坠落点,被砸出了一个凹痕,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刘班长,宋队长目前无法沟通,我命令你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状况,确保没有任何损伤。”李连长马上下达了新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刘班长汇报:“体表无新外伤,听力反应…听力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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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真他妈安静()
我从李连长语带双关的话里,听出他对宋贵龙的紧张,这种关心超出了任务的需求,似乎是借刘班长的手,在进一步搜索宋贵龙。难道宋贵龙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我胡思乱想着,身上的剧痛让注意力集中不起来,我又要拼命保持住身体平衡,因为我要负责随时关闭舱门,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固定住,身体和精神的紧张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可是我宁愿承受这种折磨,也不愿听到关闭舱门的命令,因为那代表着死亡,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救生舱,密封舱里没有人说话,相对于外面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密封舱里静的令人窒息。粗重的呼吸声,和话筒发出的“刺啦刺啦”的静电声清晰可闻,每个人都在等着命运的审判。
突然,一个又脆又响的声音传来。明明感觉那个声音很远,可是却又阵痛了耳膜,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我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我心底里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所以我坐在那里就越发的不安。;…;
我和萧国林坐在一排,我们身后是另一个密封舱,对面的座椅中间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舷窗。萧国林迅速换到斜对面的座椅上,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萧国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式电筒,打开,斜对着舷窗向上照去。他在观察探坑上面的情况,可是他那个手电的光,不可能照到探坑顶端。从他沮丧地表情看,没有任何收获,但他还在尽力往上看着。这时候,隔壁舷窗打出一道笔直的灯光,萧国林关掉笔式电筒,顺着白光往上看去。
“坏了。”他面色慌乱的说了一句。
我再也顾不上谨守舱门的任务,趴在他们两人腿上向上看去,这个视角最清晰,坐在椅子上不可能有这个视角。白色灯光照射下。探坑顶上多了一根横梁,是横向的。
每个探坑顶上都有一个用来吊装物品的横梁,为了确保最大运输覆盖面积,横梁都是纵向安装。突然多出了一根能横跨至少十米的横梁,不用细想也知道,有一根吊装系统的横梁断了。我知道,最后的时间到了。;…;
我转身的时候,话筒里传来李连长紧张的喊声:“封闭密封舱,都把自己固定住。”
声音很响,不过我在看到那根折断的横梁的时候,就知道要做什么了。所以,李连长话音刚落,我就已经关上舱门,把自己固定在椅子上了。同时,萧国林又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我们三个人都戴上了呼吸面罩,相互之间看了看,样子很搞笑,可是没人笑得出来。不知谁第一个把目光落在。多出来的那个呼吸面罩上,我们竟都看向了它。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想法,我的心里是浓浓的悲哀。
没多久,话筒里传来李连长疲惫的声音:“各舱室报告情况。”
汇报的很快,每个密封舱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最终救生状态。之后就是沉默和等待。
“宋队长,现在这个状况,最终会走向什么结果,你应该很清楚。我想,你也不甘心带着这个秘密去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分享呢?你也想得到最终的安宁吧。”沉默中,话筒里传来李连长充满**力的声音。;…;
“不要心存侥幸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