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修之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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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东侧,同时靠近北齐,也是中洲东部的天涯海,并且位于大丰河入海口南部。
辛澽一听,心里说,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有河还有海,而且是河口冲积三角洲,这相当于以前沪市的位置,只可惜桑行舟过去的职责是戍守,如果是一方主官,无论是依靠渔业、盐业还是水运,都可以赚个金盆钵满。他安慰道:“行舟且放宽心,人只要能够随遇而安,就没有过不了的坎。”
桑行舟点点头,说道:“戍守边关本是为将者本分,只可惜连累了骠骑将军常赤,被降职为平南将军,也遣往沉露城了。”
辛澽猜测这位前骠骑将军常赤必定是收复山阴要塞的主帅,不管是不是他下达的杀俘命令,都无关紧要,换做辛澽自己领军,对这些敌寇也不会手软。而且辛澽对此人的沉稳的用兵之策也颇为佩服,在当时处于优势的情况下不骄不躁,步步为营,充分利用了对方兵员粮草以及辎重的接续不及,以很小的代价,硬是将对方生生地磨掉了最后一丝士气,最终弃城而逃。
辛澽说问道:“不知行舟和这位常赤将军私下关系如何?”
桑行舟面容一肃后答道:“骠骑将军爱兵如子,对麾下将领皆一视同仁,且赏罚分明,处事不偏不倚,在军中深受拥戴。而且,与先父乃是旧识。”
辛澽这一听,原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不过这样也好,桑行舟到沉露城之后,依然在他手下任职,想必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到了沉露城之后,天高皇帝远,也比挤在邺城天天被迫勾心斗角玩心眼要舒坦的多。他问道:“不知行舟何时启程?”
“三日之后即随常赤将军启程。”桑行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辛澽一听,这简直是急不可耐啊。这时韩延栋已经出来了,他刚好听到桑行舟的话,连忙挥退附近仆役,并轻声劝说道:“妹夫请勿着急,父亲已经好转,看气色已经无碍,过两日便可上朝。等父亲上朝劝说一番,或有转机,妹夫不妨先找个理由拖上一拖。”
辛澽心里直摇头,虽然他不懂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但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皇帝的圣旨就是金口玉言,既然说出去了,即使皇帝知道你情有可原,但也绝不会收回成命。不是有那句话吗,领导永远都是对的。
他突然对这些事情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情绪,觉得处在这样一种氛围里实在太累太压抑。永初帝不是不知道桑行舟和兀由车斯敌寇有着血海深仇,但依然采取了这样的手段,也许是为了敲打,以免武将们居功自傲,也许是为了长远的布局,但是把手下当做棋子来肆意地摆弄,未免让人心寒。
桑行舟虽然同样年轻,但经历了几番波折,心思要比韩延栋老练多了,他轻轻摇头:“旨意已下,让陛下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唯有尊令行事而已。否则触怒了陛下,还会累及岳父。”
一听会连累他老爹,韩延栋便不再坚持了。几人再次进入卧室探望了韩廷佑一番,见他脸色明显好转,客套了几句后,辛澽告辞一声,与桑云舒返回住处。
辛澽此时已经萌生了离去的想法,桑行舟是北齐的臣子,甘心受人摆布,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做永初帝的手下。见到他脸色一直很低沉,桑云舒一路上也乖乖地一声不吭。
到了住宅后,辛澽坐下来思考起来。依着他的性格,恨不得马上将裕兴伯的印信挂在门上,立刻带着桑云舒离去。只是还有两件事情要办。一是要等三天后送桑行舟启程,二是要将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查出来施以惩戒。
桑行舟认命了,辛澽可不会遂了那些人的心愿,你耍你的手段,我就以力破之,看你的嘴炮厉害,还是我的飞剑犀利?
第34章 64再次夜行()
此时唯一的线索似乎就是位于南丰城的甘祛,辛澽能通过神识觉察到,此人只是比普通人厉害一些,和桑行舟相比还差了很多,顶多就是和自己在南梁关外斩杀的那几个兀由车斯的游骑差不多。
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知道辟毒药剂所需的药材的,更不用说自己从韩府出来,以自己赶路的速度,他们再快,也不能赶在自己前面去埋伏,肯定是事先就蹲守了好久。既然知道这种药材,想必也知道能够制作辟毒药剂的是哪种人,以那几个角色前去埋伏偷袭,即使一个炼丹师战力再渣,也不会被几个普通人得手。
这么说来,对方是故意一步步地留给他线索,将他逐渐引到圈套中去。
再想到韩廷佑的中毒,他此时断定,幕后黑手必然在邺城。辛澽展开了神识,在邺城中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却没有任何发现。难道自己猜错了?他想了想,忽然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密谋的?多数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使要谋划,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偷偷聚在一起商议。
到了晚上之后,辛澽果然有了发现。在一处奢华的府邸背后的一所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有七八个身着劲装的精壮汉子腰悬佩刀,守在院中各处。屋内有几个身着便服、身形不一、年龄大约四十到六十不等的人正在商谈着什么。看着几个人的神色,有的得意洋洋,有的托腮凝思,有的眉头紧锁,还有一个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不过辛澽不会读唇语,也没有兴趣盯着他的嘴唇看。
辛澽立刻一个土遁过去,片刻间便赶到了那间屋子的地下,他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毫无声息地掘了个洞穴,多余的土收到了戒指中,待在洞穴中聆听着对方商议什么事情。
“由大人这一招真妙,简直是釜底抽薪啊。那位无法上朝,这下其他人都只能我们摆布了。”一个尖着嗓子的人说道。辛澽用神识觉察到,这正是滔滔不绝的那位,说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嫌累,简直敬业地过火了。
“厉浚,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辛澽发现这是个脸色微黑,长着四方脸,留着黑色短须的老者,年龄约六十左右,想必就是那个尖嗓子厉浚所说的由大人了。说实话,辛澽虽然被封爵了,但是他和朝中众臣毫无来往,也对那些人没有丝毫要结交认识的打算,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由大人是谁,担任着什么官职。
在厉浚吃了一瘪,正尴尬的时候,由大人询问那个托腮凝思的人:“章绩,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章绩看面相有三十来岁、身型剽悍,他闻言后面沉似水,拱手道:“大人,接到甘祛的飞鸽传书,说人派出去后,至今没有结果。多处人手都有回应,唯有一拨人再没有传回消息。甘祛已经派人过去查看了。只是路程较远,一时无法得知。”
辛澽一听,这么巧,说的该不是埋伏自己的事情吧?怪不得那么巧,自己去了那里,那里刚好就有埋伏,原来人家是广撒网,无论他到附近什么地方去,都有埋伏,只是有的不在跟前,想必是在必经之路上蹲守的吧。他之前也觉察到那些人,只是以为是猎户,所以没有理睬。至于蹲守在自己采药处的那些人,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这个由大人非常的警觉,他立马说道:“那拨人手恐怕已经遭遇不测。等甘祛有了回应,证实后,把人手都撤回来吧。这些人对咱们还有用。”
章绩点头,然后起身施礼道:“大人,此事紧要,我就不再停留了,还请大人见谅。”
由大人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去。辛澽一听简直恨不得上去给每个人发上十块钱,让他们再唠上一会嗑。虽然还想听他们继续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让这个章绩走掉,立即从地下冒了出来,挥手间在四周布下了一级屏蔽阵法。
这时章绩刚刚起身,还没有迈出一步,看到辛澽突然出现,在吃了一惊之后,伸手从后面抄起座椅,高高抡起,带起一阵风声,向辛澽头顶砸来。同时屋内其他人立即高喊“来人。”
辛澽轻飘飘地躲过了这一击,心想你们要是能让外面的人听见才怪呢。椅子砸了个空,但是章绩力道并未用老,随手将椅子换到了左手,向前迈了一小步,左手持着椅子朝辛澽的腰间横扫而来。辛澽一脚踹过去,椅子立刻四分五裂;然后身体腾空后一个转身旋踢,一脚扫到了章绩的头部,后者立刻倒地不省人事。
这时那个尖嗓子的厉浚刚刚跑了两步,他离门最近,伸手便可以够着门了,辛澽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回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厉浚两只白眼一翻,也晕过去了。
辛澽将目光投向剩余两人,除了那位由大人之外,还有一个始终没有开口的人,这人四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留着一缕微微飘动的短须,看起来别有几分雅士之风。看到辛澽的目光投向了他,白面男子说道:“士可杀不可辱,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我们任你摆布。”
辛澽点点头,赞叹道:“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可惜你们不是‘士’,只是暗夜里偷偷行事的老鼠而已。”然后不等对方辩驳,上前一个掌刀将对方打晕。
这下只剩下由大人了,这老头尽管内心惶恐,但久居高位,脸上丝毫不变色,他看着辛澽,倨傲地说道:“我乃是左光禄大夫由匡,我看阁下手段不凡,为何如此行事?如果阁下就此收手,我保证既往不咎。”
辛澽一听,左光禄大夫?这是个正二品的官,品阶不低啊,也不知道这个北齐的左光禄大夫具体负责什么,可能也和汉代一样无具体职务,但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情。看到对方还想威胁他,辛澽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由匡说道:“阁下就是桑翊的女婿,裕兴伯辛澽吧?”
辛澽一听,这家伙知道自己啊,不禁起了几分好奇心,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由匡答道:“阁下与桑翊之女多次结伴拜访大司马府邸,我等以觉察多时了。况且阁下前几日在邺城大婚,我等虽未登门庆贺,但同日大司马亦为爱女完婚,我等岂能不知?”
辛澽一听,这家伙想必连自己住哪里都知道了。不过这些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对方嘴里掏出他想要的东西来。于是不再和对方磨嘴皮子,手里一翻,出现了一捆绳索,上前一把抓住了由匡的手腕用力一扭,对方再也保持不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了,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辛澽手里一提,将对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朝地上一摔,由匡立刻惨叫着趴在了地上。
辛澽用绳索把对方的四肢捆到了一起,然后将绳头往屋梁上一抛,拽住了绳头,将由匡吊在了空中。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但辛澽为了撬开他的嘴,就先给对方制造一些压力和恐惧。
第35章 65拷问()
辛澽的动作粗鲁无比,将由匡吊在半空后,对方额头上的汗珠立刻掉个不停。辛澽扳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推,对方立刻像螺旋桨一般滴溜溜地在空中旋转起来,还不时地往四周晃动,嗯,这是因为旋转轴不稳定造成的,与向心力不恒定也有关。
由匡可不知道他被当成了物理实验的模型,他却知道,对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这事肯定无法善了了。不由地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了心头,恐怕在劫难逃了。他立刻一阵咬牙切齿的咒骂。
辛澽可不会被他这么轻易地触怒,他手里一翻,短刀又出现在了手中,本来是当做工具刀来用的,可是已经第三次被他当成了刑具。他左手将由匡旋转的身躯稳住,右手持刀,将道口轻轻放在了由匡的一只耳朵上,恐吓地说道:“接下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一不高兴,就先卸下你一只耳朵。等两只耳朵都掉了,就是鼻子、嘴巴、眼睛,接下来还有手指脚趾。对了,手指不会一下子就切掉整根,我会顺着指节一节一节的切,我算算,一根手指有三节,十支就是三十节,加上两只脚,就是六十节,加上五官就是六十七,还有其它的零碎也可以慢慢切,所以我不着急,想不想回答都随便你。”说着,右手轻轻一用力,将对方的耳根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我说我说,我都说。”就算辛澽不划下这一刀,由匡再也无法保持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了,立刻大声地喊道,唯恐迟了,这只耳朵就掉下来了。虽然说了以后未必能保住性命,但是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他可不想被切片。
辛澽呵呵一笑,说道:“这就对了,早这么配合不就都省事了吗?”说着,将短刀提了起来,又在由匡的脸上拍了拍,对方又是一个哆嗦。看对方被吊着有些难受,辛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挥刀将绳子割断,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