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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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教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而他身后的士兵立即上前将他左右架住。
弗里茨向来以凶虐出名,人们都以为他会动粗,然而,他只是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化学系的教授,请问你平时都教些什么?”
起先彼得教授并不打算回答,但在他目光地逼迫下,不得不妥协,只能答道,“有机、无机、元素化学,极限交换等。”
“很好,那我倒要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问。”
“硝酸甘油和硝酸钾、硝化棉、木粉填料、矿脂、活性碳粉混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效果?”
听他这么一讲,教授的脸顿时变色,颤抖着发青的的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身为教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他看着他笑问,只是这笑容虽俊美,却不让人感觉舒服。
老先生抿着唇,一言不发。见状,弗里茨用皮鞋敲了敲地面,对士兵说,“去事故地点,看看有没有线索。”
然后,他转头又对弗雷德,道,“这本来是你们盖世太保的工作,但事出突然,相信你不会在意我的越俎代庖。”
弗雷德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得到允许,几个士兵组成一队走进了倾斜的建筑。
弗里茨笑道,“显然硝酸甘油的量不足,威力不够大,房子没有被炸瘫掉。”
彼得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被他说中了,但他依旧缄默。
“看来你是打算沉默到最后一秒钟了。”他为自己点亮了一根烟,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等等,看看究竟是什么引起了爆炸。”
弗里茨转过头抽了几口烟,不稍片刻,几个进去的士兵又匆匆地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炸药包的碎片。他伸手沾了一些,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笑得更欢畅。
“水+碳酸钠,配制成谈碳酸溶液。加入浓硝酸,等其分解后,再配入等量浓硫酸,在混合物中滴入硝化甘油。把这个小玩意放在一定高度的桌子上,让它自由落体,通过震荡……然后,砰地一声……”
他用夸张的手势在彼得面前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可怜的老教授被他吓了一大跳,不由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根本不敢与这个人间恶魔对视。
然而,弗里茨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问道,“克瓦斯奇教授,我说的对吗?”
“没错,确实是我做的炸弹,这事是我一手策划,我是罪魁祸首,你抓我吧。”老教授在他的语言攻击下,终于没能守住心里防线,俯首认罪了。
“不,不,”弗里茨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道,“这种分量的炸药就你一个人可做不出来。混入酒店安置炸药,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剩余部分转手隐藏……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同谋?”
“我确实没有。”老教授一脸视死如归,并不打算妥协。
弗雷德将枪把敲了敲他的脑门,然后对准他的太阳穴,“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站着看你,你要不给我们一个答案,谁都不能离开。”
冷汗从彼得的脑门上流下来,可是他还是闭嘴不语,打算一人扛罪到底。
但处理这事的人是谁?是弗里茨啊,这个不择手段都要达到目的的人,他多的是对付他的方式,尤其是对付这种学者类人。
记得,弗雷德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的意志是最坚强的,但也可以是最脆弱的,只要你找到了他的弱点,就变得不堪一击。
那么,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的弱点又在哪里呢?
弗里茨笑得胸有成竹。
“好吧,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出你的同党,那么只有我自己来找出来了。”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着他道,“对了,忘了说,我这个人向来仔细,抱着宁愿杀错一万,也不能错放一个的宗旨办事。”
彼得的背脊依旧挺直,努力维持镇定,唯独那颤抖的眼神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弗里茨看着教授哈哈一笑,碧绿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从人群中揪出一个妇女。
他还没开口问,那妇女已害怕地哭着叫喊,“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可是,那为什么那些违法分子会窝藏在你家的楼房里?”
“我不知……”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了枪响,然后她脑部中枪倒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老教授在风中颤抖,双手握着拳,他可以不怕死,可是硬下心看见一些不相干的人因他而死,他又是否能做到?
弗里茨的目光继续扫过人群,被他看到的人无一不胆战心寒。人群中又有一个倒霉鬼被揪了出来,他以用同样的方式询问了一遍,答案是同样的不知情,可这个恶魔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答案,是一种气氛,一种恐怖的气氛!只见他果断地扣动了扳机,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溅五尺。
血溅在脸上,他伸出舌尖舔了下,那神态极尽妖媚。冷残的绿瞳有着无边的残暴,看得众人胆寒心惊,背脊一阵阵发凉,不禁疑惑。他究竟是人还是魔?
“死一个德国人,就让三十个波兰人来陪葬,让我数一数,这里死了多少个。”
波兰人一时人心惶惶,人人眼中闪动着惊恐和绝望,这里不再是他们的家园,而是一个屠宰场。只要老教授不说实话,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被攻击的下一个目标。
弗里茨的声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沉不住气了,在人群叫嚷,“教授,求您招了吧。”
“是啊,你不能让我们一起死。我们只是老百姓,是纳粹统治,还是波兰政府,都无所谓。”
“我同意,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的生死都捏在你手里!”
一句句话来自于波兰人群,他们的叫嚷比刀更尖锐,直直刺向老教授。他踉跄着倒退,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也开始弯曲,一旦人心溃散,那他的心里防线还能坚持多久呢?
一阵阵的枪声,一声声的求饶听的林微微头皮发麻,心都凉了,躲在弗雷德背后根本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然而,悲剧还在持续,弗里茨连续杀了几个人之后,他带笑的目光投向老教授。
“你还这么坚持原则吗?看见那么多人为你们死,没有感觉?呃?”
老教授抿着嘴,双眉拧紧成了个川字,显然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说出来,死的是他们几个,可不说出来,死的是一批无辜的人。如果他们死了,那么再没有和纳粹做斗争的反势力;可如果人民死了,这反势力存在还有否意义?
见他还是这么固执,弗里茨挑眉,伸手扇了扇空气,道,“真是闷热。”
尽管这已是11月的深秋!
大家一片肃静,谁都不敢发声,连呼吸都憋住了,生怕自己成为他下一个目标。他在人群里走了一圈后,从人群中拎出一个小孩。
那小孩和父母分离,立即哇哇大哭,母亲见状不顾自身安危冲了出来,扑倒在他脚底连连求饶。而弗里茨却把目光投向教授,他甩了甩枪,让人将母亲拖开,将枪慢慢抵在孩子的额头,然后拉起了枪栓。
太残忍了,这个男人!
利用孩子的哭闹声和母亲撕心裂肺的求饶声,给予老教授最后致命一击,他坚定的意志终于土崩瓦解。可即便投降了,心中仍是不甘,眼中老泪纵横,咬牙切齿地道,“你放了他,我说。”
闻言,弗里茨手一松,孩子应声落地。达到目的,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在星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了不属于凡间的魅惑。如此英俊的容颜下,包裹着一颗扭曲的心,真是叫人惊心动魄。
彼得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弗里茨的副官在一边一一记录下来,然后递给他。
他将枪收起插回枪套,接过看了一眼,又还给手下。
“希望你没有欺骗我。”他停顿下,又道,“我马上会证实,这些人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了,教授先生!”
命令几个士兵押着彼得退下,一出好戏上演完毕,他转身向弗雷德他们打了个请便的手势,也屁颠颠地跟了去。
“太嚣张了,这人!”这几个纳粹官员中,就属弗雷德职位最高,其他的不是和弗里茨平级就是比他低。当面不便评论,但背后总要说两句的,毕竟弗里茨实在太锋芒毕露、太目中无人。
“虽然手段极端,但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杀鸡儆猴,希望这些波兰人可以最终认清他们的立场。下个月有十万左右的德国人从各国移民过来,这里确实需要清理,如果首领的日耳曼化计划无法顺利推行,恐怕你我都要有麻烦。”
听弗雷德这么说,几个人都无话可说。
宾馆被炸了,自然无法再回去,只能在当地人的家里暂住。在上演了那一出暴力血腥剧后,原以为这些人波兰人会对他们恨之入骨,没想到,他们却极尽热情,只是那空洞的眼神中没有欢笑。
真是痛苦啊,家里被人霸占,脸上还要装出一派开心的模样,端茶送水地拍他们马屁。就像被人强。奸了,还要问对方强得爽不爽,欢迎随时再来。
他们落脚点是一个叫克罗茨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家里除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没有其他人。林微微外面披了一件弗雷德的外衣,里面几乎未着寸缕,而两人的样子确实很让人遐想连连。于是,他们只分配到了一间房,还是双人床。
林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弗雷德,都不知道说啥了。
弗雷德向她瞥去一眼,自动自觉地出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再出现。也实在是累极,一沾到枕头,她合眼便睡着了。
做了梦,看见了鲁道夫站在自己面前,那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一个机灵,可醒来后却什么都没有,空留了一床眼泪。
鲁道夫,终于战起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们是否还有命在今生再次相见?
思念一起,辗转难眠,她只能叹着气爬起来。走到窗前,望出去一片废墟。月光下,乱石上,同样也站着一个孤独的人影,远远的,抬眼隔空遥望。
盈盈的眸光,盛满了剜心的忧伤。
99第九十三章圈套(上)
39年的圣诞节;是在华沙充满了战争气息的废墟中度过。新年之后,纳粹便开始积极部署西线;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丹麦和挪威。
开春后不久,弗雷德收到一道急令;被纳粹党召去了柏林总部。他走的很急,几乎没有来得及安排什么;只是关照了他的副官吕斯少尉时常来看看。
这个年代没有电脑电视;宅在家里唯一的娱乐的就是看书。也许跟着弗雷德时间久了,吕斯也是个心很细的人;林微微只是无意间提起了一次;他便记住了。第二天开车送了一大堆书籍过来;都是一些名著;莱辛的、歌德的、席勒的、还有布莱希特的!这几个作者都是德国思想启蒙的精髓所在;以前在上高中的时候,读过几本神作。可是写的太深奥,只是懵懵懂懂,真不是吾辈能轻易领悟的。
别看吕斯长得不起眼,但文化修养绝对是高,和他比起来,她真实惭愧。上辈子还是林微微的时候,窝在家里看得都是《穿越与反穿越》《午门囧事》《古代猎美奇缘》,如非得已,四大名著几乎不碰。
在空中碰到她敬佩的目光,吕斯有些腼腆地抓了抓头发,“要是不够看,我那里还有。”
“够了够了。这些够我看一年了。”她忙道,随手翻翻,找了几本看得顺眼的出来。
出于礼貌,两人闲聊了几句,这时,突然有部下来找吕斯。不知道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神色一变,匆匆地告别出了门。
吕斯走后,她便将书收了起来。默默在心里叹气,真是对不起这位仁兄的热情,估计这几本书也只是堆积在家里吃灰。改明儿还是去书店挑一些八卦杂志、爱情小说什么的,反正只是打发时间嘛,用不着那么精辟。
因为闲着蛋疼,林微微就下楼去帮克罗茨太太一起打扫花园,春天来临了,很多树木需要修剪,以便开出更好的花蕾。
白色铃兰,花语幸福与圆满,是唯一一种能在零下几十度里傲然开放的花。用剪刀剪下一大把,插在花瓶里,微微打算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欣赏。
正忙的快活,忽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是给简妮﹒布朗。
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多,除了弗雷德,就是弗里茨,后者基本可以忽略,而前者也不太可能啊。
会是谁呢?
她放下花瓶,好奇地拆开信看了一眼,却在刹那间如同一座雕像般凝固住,手脚僵硬,唯独一颗心无法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当真是万物皆止,唯吾心动啊!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在华沙,明天下午四点在维尔纳大街的咖啡馆见。这句话是由打字机打出来的,但这落款处的签名,却是用钢笔写上去的。只需一眼,她便认出了他的笔迹。
没错,这是鲁道夫的签名,写信的人是鲁道夫!
他在华沙,他竟然来了华沙!
是弗雷德告诉了他,她的现状吗?
林微微捧着信,心潮翻滚,几乎不敢相信,可信纸上清清楚楚是他的签名。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