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服地挣了挣,企图摆脱几人的束缚,道,“我既不是波兰人,又不是犹太人,你凭什么抓我?”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向她身后的士兵随意地甩甩手,示意他们退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鬼火般的绿眸扫过她的脸,“抓你是上头命令,小姐,谁让你一次得罪了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呢?他们指名道姓的要送你去大牢,这个倒是让我无比的惊讶,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她得罪谁了?她所认识最贵的人也就是亲王哥哥,还有谁?
“既然要抓我,那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难道他真把她当耗子刷着玩?林微微不禁惊怒交加。
“呵,放你不过卖给施仑堡一个面子,可没说放了后不能再抓。”他笑了起来,脸颊边淡淡的酒窝勾勒出动人笑颜,是极致的英俊,却也是极度可恶,让人看了惊心动魄。
面不改色地说着卑鄙的话,还能笑得那么春光灿烂,果真是个无耻下流之徒!
“你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么,我会记得,不会亏待你的。”他拍了拍林微微的脸,哈哈一笑,然后对着她身后的士兵下令,“带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
相对贝雅的疯狂,林微微是冷静的,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保持一刻清醒的头脑。
弗里茨见公事办的差不多,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水,然后拉起赫尔嘉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谢谢你的配合,亲爱的小姐。”
街上停着一辆开放式的卡车,上面已经装满了人,究竟是犹太人,还是日耳曼人,一时也分不清楚。
克莱啊克莱,你到底去了哪里?等你回来,恐怕连我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明知道指望他没用,老板不过是个认识一些高官的老百姓,可如今他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弗里茨从饭店里逛出来,伸手挡在脸前,遮住强烈的日光,然后冲着林微微淡淡一笑,那笑容惊的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只见他走到卡车司机面前说了几句,然后一路扬长走近自己的敞篷小甲壳虫,屁颠颠地坐了进去。
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带回监狱,可是出乎意料的,卡车一路行驶没有再停过。没有缓冲,无法通知克莱或是弗莱德,谁也救不了她们。看着两边的田野飞快地向后倒去,林微微的一颗心不停地下沉,他们会被带到哪里?
脑中反应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集中营。
这个意识让她如遭电击般地愣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手脚发软,手指扣住车上的铁栏几乎无法松开。关于集中营的传说有太多版本,各种YY小说、电影,各种历史正传的纪录片、访谈片……总之,用一句话概括,这一座座营房就是纳粹铸造在人间的炼狱,有去无回,只死无生。
也许是怕到极致,林微微居然脸上一抽,笑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耶酥啊,玉帝啊,你们果然待我这个穿越女不薄,穿越二战,不去集中营走一圈,实在对不起爹娘,哈哈。
笑着笑着,一不小心将泪水给笑了出来,站在身边的贝雅被她吓了一跳,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
林微微甩开她的手,看着她,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明明没有发现她,如果不是贝雅暴露了她的藏身点,她不会被他们抓到,至少今天不会!
贝雅哭着拉住她,反复道,“对不起简妮,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一个人。我实在害怕……”
“所以你就拖了我垫背?”她想抽她一耳光,可是看着流泪反复说对不起的贝雅,突然泄了气。人,都是自私的,已经失去了哥哥,贝雅不过是想找个伴,一个相伴去黄泉的伙伴。呵呵。她再度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简妮,是我自私,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如今我只剩下了你。”
贝雅死命地抱住她,那哭喊的声音令人绝望。林微微忍不住将头埋在她肩上,眼泪一滴滴地滑下。
呜呜呜,我不要去集中营,这一去,更是见不到少爷了。
鲁道夫,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出水深火热?
然而,天下万事皆难预料。在这个昏暗的二十世纪中,人人都在戏剧的舞台上演绎一场戏,是真,是假?已经不能由眼睛去分辨。好人,坏人,需用心去体验。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生与死、善与恶,往往都只是一念之差。
太阳不停地下山,然后又不停地升起,日月交替,日复一日。在12月到来的第一天,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往往人生便是如此,在绝望之际,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人们可以失望、可以忍受痛苦、可以哭泣,却永远不要绝望,因为……勇敢的人总会有特别的明天!因为在人生旅途中惊喜与惊怒总是不停在交替,叫人应接不暇。
我们要相信Tomorrowisanotherday。
85第七十九章命运之轮
林微微以为自己会被送去集中营;而事实上,她确实也被送到了德国东部魏玛附近的一处名叫布痕瓦尔德的集中营。
大铁门上写着Jedemdasseine(各得其所)的标语;烫金的大字,刺目惊心。和铁门相连的是一排矮平房;供官兵休息居住,铁门上方的钟楼是官爷的休息室和放哨点。
见有车子前来;门房的哨兵出来敬礼致意;前后一共数十辆卡车,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窜动。在进入集中营之前;每个人都必须登记细节;姓名、年龄、出生地、是否犹太人、因何被遣送等等。
在轮到林微微的时候;那个士兵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的名字上打上了个叉。这个叉代表什么;又会带来什么,不得而知。
一本厚厚的登记簿上被涂鸦得满满的,等做完所有的登记手续后,差不多天都要黑了。
士兵翻看了下登记本,然后又再清点了一下人数,卡车缓缓驶入。随着两扇巨大的铁门碰的一声关闭,林微微的心也随之沉下。进入这里的人命运都即将改写,一直为鲁道夫的将来而担忧,现在才知道,最不济的那个是她自己。
收回视线,一扭头正好撞上贝雅两道胆怯的目光,她希望自己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说什么呢?自欺欺人的谎言她实在说不出,于是只能沉默。
布痕瓦尔德是纳粹最早建造的几个集中营之一,占地面积很大,大到账房之间就是卡车也要开个半天。在41年纳粹对犹太人的最终方案推出之前,这里还只是用来拘留违法人员和战俘的巨大监狱。外围正方形的城墙上安装着铁丝网,四边的高塔都有士兵站岗放哨,在微微她们到达之前,已有一批倒霉的居民,他们多数是反纳粹统治的政治犯、宗教神职人员和同性恋,以及她们这几车新到的犹太人。
党卫军士兵命令一排人手抱头,面对墙壁站直,然后一声令下,数十颗子弹瞬间穿透了他们的颈项,鲜血溅了满满一墙壁。当他们执行死刑的时候,微微她们的车子正好驶过,看见如此血腥的画面,车上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再淡定的人脸上也出现了惊怖和绝望,几个姑娘更是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简妮,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贝雅哭喊着,双手紧紧握住林微微的手,力气之大,捏得她的手指噼啪作响。
林微微想甩开她,无奈贝雅太用力,一时间竟没能挣开,她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来到这种鬼地方,可谓是步步惊心,生与死早已交付他人,身不由己。在集中营里要克制自己的满腹心事,还能乐观向上地去安慰别人,这实在是一个境界啊……她林微微做不到!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她苦笑了下,鼻子里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浓稠的腥臭,叫人作呕。连忙将视线从那堆尸体上挪开,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还是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早死早投胎~~~
这车子里载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犹太男人,女人没几个,除了林微微、贝雅,还有母女几个。母亲是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约在十来岁左右。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她只是伸手遮住了女儿们的眼睛,在耳边吩咐她们不要好奇、不要观看。
比起贝雅,她们的神色要沉着许多,尤其是那位母亲,浑身上下散发出稳重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应对的,非池中物。但是不管她们什么来头,只要来到了这个人间地狱,再高贵、再富有、再有内涵、再有知识,也都成了浮云。因为,她们这些人的命很快都会变得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37年铸造而成的集中营,现在是38年年底,从竣工到启用不过才1年多时间,很多地方都需要完善。因为先前没有女犯,所以纳粹将西边的营帐隔离开来,分出一间独立的账房。
偌大的一个账房里,只有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贵妇人叫索菲亚﹒海德,两个双胞胎女孩分别叫安娜和丽萨,今年9岁,海德夫人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只有孩子不知人间愁苦,姐妹俩打打闹闹,为静默的人生增添一丝欢笑。
这里尚未关押过女犯,看守的官兵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们,在分配工作上出现了分歧。因此,和其他男犯不同,她们的日子相对轻松许多,在到达布痕瓦尔德的前几天,几乎没有人来找茬。几人趁空将账房收拾了干净,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花盆、没有餐具、没有桌椅,只有上下铺的床,无论怎么布置都不会有家的感觉。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成为了她们的家,死亡前的暂居点。
没有人监视她们,却也没有自由,百无聊赖下,只能坐在地上晒太阳打发时间。12月的天空依旧一碧如洗,白云缓缓漂过,一只喜鹊展翅跃入视野中,停在木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望着飞入铁丝的小鸟,贝雅问,“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林微微也抬头望去,伸手砸了块石头过去,惊走了喜鹊。看着它轻松地跃出这片监牢,飞向更远更宽广的天空,她不禁也自问,进了集中营的人,还能奢望重获自由吗?
“也许有机会。”虽然笑着,心里却很苦涩。慢慢等吧,等到45年美国人来解放纳粹德国,她们就有希望了……还有七年时间,只要她们的命够硬,能够熬到这一天!
“简妮,我想念哥哥,希望他可以逃过劫难。你说我们还会见面吗?”贝雅。
“会的。”她说得斩钉截铁。
见她那么肯定,贝雅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索性在地上平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空道,“我就是知道!”
就算人间见不到,也能在天堂里见面吧,她想。心里苦涩,脸上却在笑。我们大家都需要微笑啊,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绝望,而让大家一起坠入黑暗。
“简妮,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给了我希望。”贝雅咬唇,看向她,“你总是在微笑,我们四人住在那个贫民窟的时候,每当我不开心,哥哥和佩特小姐就让看看你。”
听她这么说,林微微不禁一愣,望着天空,暗忖,希望啊希望,永远不是别人带给你,而是自己。因为,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会发生,那么那个创造奇迹的人只会是自己,不会是别人!
天空一望无垠,好似一片深海,看着看着她突然想起了鲁道夫的眼睛,也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湛蓝……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爱一个人就会把自己的时钟调整成他的,向日葵般的围着他转动,一颗心沉甸甸地装满了思念,明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让人觉得那么充实。心里有人居住,是不是就连恐惧和孤独也能克服了?
贝雅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耳边突然清静了。风吹草动,12月的风是刺骨的,可是在太阳底下却又不觉得寒冷,她伸开手脚成大字,然后并拢,又伸开手脚,再度并拢,重复做着毫无意义的动作。
一朵厚厚的白云飘来,宛如一捧松软的棉花糖,天空中渐渐地浮现出了两个影子……
简妮,你除了做怪动作,还会做什么?阳光下的少年皱着眉头问道。
我会玩iPhone,iMac,iPod,你会吗?阳光下的少女不服气地回嘴。
……
很多不以为然的小细节在不知不觉中被刻入了脑海深处,而这些回忆,不用等到慢慢变老,在孤独的时候想起来,也是那么的美好。
手和脚的移动,在土地上划出四道长长的痕迹,像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走了过来,扬起一把泥土。于是林微微缓缓转头,然后看到了一个人影。
湛蓝的眼睛,天空一般的颜色,很蓝,也很清澈……
她躺在地上静静地看他,似乎还没意识到来的是谁,没有恐惧,只有平静,仿佛他不是官兵,她也不是罪犯,他们都是平等的。
“简妮,果然在任何地方,你总能找到你自己的一片天。”弗雷德走近几步,在她身边蹲下,笑容里带着淡淡地嘲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那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