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第1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不是医生……”
然而,沃夫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硬地打断,“我命令你立即去援救!”
不管前线有多么紧急,两人都不能擅离职守,这是军令。见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弗里茨怒急攻心,失控之下,索性将手上的毛瑟步枪对准他们;威胁道,“跟我去救他们;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肆意挟持医护人员,用武力要求医生治疗,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沃夫冈突然说道。
“闭嘴!”弗里茨暴躁地怒吼了一声,“你们只需救人!”
沃夫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微微拉住,她皱着眉头向他摇头。鬼畜性格极端,做事肆意妄为,又不计后果,她绝对相信他说到做到,真的会开枪。
被弗里茨用枪顶着坐进他的军车,三人向战壕驶去,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你冷静下来,这样做,只会让你和你的战友陷入绝境!”沃夫冈依然企图阻止他这个荒唐而又疯狂的举动。
“绝境?”闻言,弗里茨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咬牙切齿地道,“我们已经陷在绝境里了!我去找上将,可是他们怎么说?他们要拯救整个大军的命运,我们这几条人命算什么?我们只是他们地图上的小红旗!不劫持你们?那该怎么办?难道我和我的战友都该死?”
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沃夫冈嘴里苦涩,顿时沉默了下去。他们都曾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忍,拿千万条人命去换胜利,或许连胜利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就被毫无意义地牺牲掉。他们的血和泪、伤和痛只是当权者实现野心的垫脚石。对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而言,死一个,还是死十个,或是死一百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在乎的仅仅只是,插在地图上的小红旗是苏联还是德国。
从弗里茨嘴里得知,第六军的大部队已经退离工业区,集中马力攻打马马耶夫库尔干。撤下的兵力由前来援助的党卫军顶上,现在驻守在那里的是第三装甲师一个营下的3个连,为了守住A、B两区不被攻陷,战斗至今,原本一共500多人的阵地只剩下了62多人。尽管人数越来越少,可战争依然没有停止。
苏德双方损失惨重,寒冷、饥饿、伤亡令他们不得不协商暂时休战。从死者身上扒下衣服,食物,抢救还有一口气的伤兵。这一场仗,不光是德国人,苏联人也一样元气大伤。可是,又不能停,没有退路。所以当德国人提出暂时停战的协议时,他们出乎意料地应许了。
林微微和沃夫冈被强迫地拉下车,然后走到一片被战火严重破坏了的工厂空地上,废墟中停着一辆巨大的T34,没死的伤兵躺在地上呻。吟。弗里茨丢了步枪,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带着他们俩慢慢地接近场地中央。在这种时候,弃甲投戈,需要勇气。弗里茨在关键时刻,不失英勇,而他向来有这股狠劲。
沃夫冈和林微微身上都穿着白大褂,除了医疗箱,手无寸铁。看见到来的确实是医疗人员,苏联人渐渐也放下了戒备。
也许心中已经被恐惧淹没,害怕到极致,她那颗快速跳动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去。站直身体,抬起头向周围望去一眼,六楼高的厂房一片狼藉。无数扇窗户,无数只枪口瞄准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子弹会从哪里射出,生命完全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入眼之处,皆是硝烟翻滚,火舌四起,破墙碎瓦,横尸遍地,俨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虽然和迈尔一起经历过战役,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这场景震慑,所见的一切虚幻得像一场梦,不是真实发生的。等梦醒后,她会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另一头,走出来了几个俄罗斯士兵,他们同样在寻找食物、援救伤者。德军和俄军的两班人马小心翼翼、满是戒备地靠近彼此,各自寻找目标。眼下的局势陡然变得微妙起来,明明相互对立的两支军队,突然暂停了战火。相互之间,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以信任作为抵押,用生命作为底线。
在工厂的楼道里,有几十、甚至上百双眼睛在观望他们,举动稍有半点不妥,立即会被打成马蜂窝。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清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做该做的事,单纯地把命运交给上帝。
没死的伤员在地上□,有些伤口惨不忍睹,沃夫冈按住林微微,低声道,“只救我们有能力医治的。”
这句话对于这些伤兵而言,是何其残忍,眼前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等待他们的最终只是死亡。林微微想反驳,医者仁心,可是这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放弃一个,为了救更多的生命,她只能不停得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听见他们的对话,一个胸口中枪的伤兵拼了一口气,向他们爬过来,那流满血和泪的脸带着祈求地看过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林微微,道,
“不要丢下我,同志。任何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我都不能放弃,因为家里还有三岁的儿子在等我回去。”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么浑浊,望向不知名的某处,林微微几乎怀疑他是否已经失明。可即便这样,嘴里仍然一遍遍地传达着他强烈的求生愿望。
听见动静,弗里茨走了过来,问,“什么情况?”
“这个人……这个人,”是希望,还是灭顶的绝望,全凭她的一句话。她咬住了嘴唇,一时无措。
见她不说话,弗里茨又问,“能救吗?”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看见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够见死不救?她果断地点头,道,“能救!抬回去。”
那个伤兵一声谢还没说出口,一口气一松,顿时晕了过去。
他们来来回回一共抬了六个人回去,有几个伤的不算重,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不需要什么反复的手术,只需要清理伤口进行包扎。完成任务后,一行人正准备撤回各自属地,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从德军驻地的窗□出一枪。
弹头撞击在报废了的T34上,发生一声脆响,擦出极为耀眼的火花,一秒钟的死寂之后,枪声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向他们扫来。
这一刻,真正是生死时速的瞬间,人们都超水平发挥了。以各种高难度动作越过障碍,翻身藏入掩体中。
千钧一发之际,林微微只觉得全身一震,顿时被人扑倒在地,手榴弹掠过头顶,在他们身后十米处爆炸。爆破产生的气流,顿时掀起了地上的碎石,暴雨一般砸向地面。整个天地都在晃动,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那轰隆声几乎震聋了她的耳膜。
压在她身上的是弗里茨,救她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为了那些伤者。冒着项上人头不保的危险,劫持来的医护人员,怎么可以就这样挂了?
恢复知觉后,林微微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同伴。她大惊失措地叫唤沃夫冈的名字,眼中看不到他的身影,一颗心慌乱到了极点。
“不许叫。”弗里茨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手上的血腥侵入感官,她一脸惊恐地望着他,那双如野兽般锐利的绿眸就在眼前晃动,如此近在咫尺,刹那勾出了所有不堪的记忆。倏忽之间,集中营里发生过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倒流回脑中。恐惧、憎恶、慌乱的情绪不停交错,最后编织成一张大网,将她死死扣住。
陷在这种苦逼的局势里,弗里茨本来就没什么好心情,感受到她的挣扎,就更为不耐烦。他暴躁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沉声警告,“女人,这里不是戏场,是战场!”
她心里一惊,顿时停止了挣扎,只是睁圆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他。
一阵枪林弹雨后,有片刻的停顿,四处突然沉寂了下去。两队人马似乎在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比起刚才的枪林弹雨更叫人惶恐,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即将经历什么。
所幸的是,他们受困的地方已经非常接近德军的蜗居点,弗里茨抬头,隐约看见破碎的玻璃窗前闪过战友的影子。眨眼的片刻,有人从头顶扔下了一个银色的催泪弹,落在他们身边,嗤的一声冒出了白烟。林微微以为是手榴弹,心中狂跳不已,暗道,完了,这下要被炸成肉饼了。
这个想法才流过大脑,她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耳边随即传来了弗里茨的厉喝声,“笨蛋,发什么呆?朝左边楼道里跑,快!”
林微微神智还没清醒,但身体已经本能的反应,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生欲。她猫着腰,飞快地拔腿狂奔,在烟雾中穿梭。苏军看不清目标,只能对着这个方向胡乱发射,袭击的火力很猛。子弹不停地在身边划过,一颗子贴着她的胸口嗖的一下划过,射入她旁边的墙壁。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子弹滚烫的温度,和划破空气的那种犀利。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中枪倒地,死神与她擦肩而过,力气一点点地身体里撤离。就在她想要坐以待毙地在原地等死之际,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退缩,逼她继续向前。
林微微抬头,只能隐约看到弗里茨的轮廓,隐在雾气中。他的手心里一片湿润,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或许是血与汗交融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到目的地的,但关键是小命还在,她靠在破墙的背面大声喘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置信。这是怎样的一种幸运,才能让她从这惊天动地的枪战中存活下来?
但是,她很快便没有时间再去感叹自己的好运,因为在跑回来的身影中没有沃夫冈!她突然感到害怕极了,沃夫冈不能死,这是她唯一的同伴了。
“沃夫冈呢?他人呢?”情急之下,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弗里茨的袖子。
“不知道!”他不耐地拽住她,拖进楼层里。
“怎么能不知道,我们是被你带来的,你要对我们的生死负责!”
“负责?”他哼笑了一声,脸上的那神情比外面的冰雪还冷漠,比毛子的枪火还残忍,道,“这里的人只对自己负责!”
弗里茨气势汹汹地走进德军根据地,吼道,“刚才是哪个狗娘养的开的火?”
没有人接嘴。
他更怒,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被他严厉的目光一扫,终于有人挡不住压力,浑身颤抖起来,在那边辩解道,“是他们苏联人先开的枪,我只是正当自卫。”
“是你开的枪?”他几步踏近,那人立即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个年轻的党卫军士兵没敢回答,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是很响,却威力十足。
林微微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弗里茨抿起嘴,脸颊边的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和他在集中营里相处的一段时日虽然不长,但他给她带来的印象却是不可磨灭的,就像用刀子深深地印入了骨髓中,怎么都无法抹去。她了解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情,所以,当他脸上露出这个表情时,她知道,这回他是真的动了怒。
果然,弗里茨一句屁话也没再多说,拳头直接揍上了他的脸庞。将他打倒在地后,还觉得不泄气,又上去狠狠踹了他两脚。
一起奋战,大家都了解弗里茨狠辣的行事风格,见状,谁也不敢出来劝解。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去,只剩下伤病员的喘息声。
弗里茨发了一通脾气,绿色的眼珠一转,视线便落到了林微微的身上。见她在看自己,伸手推了她一把,命令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他们!”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护士!”她鼓起勇气解释,企图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拯救这些重伤人员。
“不能救他们,还留着你做什么?”他的语气冷硬得没半点仁慈。
见他又将步枪对准自己,林微微不得不妥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立场。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医生、有没有动手术的能力,对他们而言,她身上的白大褂就是希望。
被他强迫着,她不得不开始着手检查伤兵的伤势。撕开衣服,伤口上的血腥就扑面而来,林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着卡尔克、克劳斯这些军医在战地医院上奋战,她的实践也算是到位,而这些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此时起了作用。
“怎么样?”弗里茨走过来问。
“这四个人伤的比较重,子弹陷在身体里。另外两个被射伤了手脚,子弹对穿而过。”
“能救么?”
听见他这么问,她不禁自嘲地暗忖,我要说不能,你就会放过我了吗?弗里茨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所以不敢把话说死,也不敢再挑战他的神经,和他对着干,只能先敷衍着再说。
“尽力而为。”她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一盆热水、酒精,还有你们急救包里所有的绷带。”
德军虽然占领了厂房的一大片车间,但是条件相当刻苦,几十个人分享一个暖炉。实在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只能点燃火盆,可是又不能让火烧得太旺盛,以免扬起的烟雾引起敌军的注意。
因为条件和设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