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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天下城:逃婚郡主-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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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的,还是等白羊先生来了再说吧。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吃饭,身体垮了,怎么去追查影六兄弟的死?”

    含羞觉得独倚楼说的有道理,那晦涩的医书,确实不是她所擅长,便合上书本,淡淡一笑:“看样子,我要是不吃饭,你会不停地在我耳朵边絮叨。好吧,就给你一个面子。”

    她在饭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派去给白羊先生送信的人,走了有十五天了吧?按道理,白羊该到这里了吧?”

    “天下城出了那么多事,也许白羊先生有事走不开。”

    “对啊,他要照顾无争,这么长时间了,无争有没有好起来?他肯定是要把无争放在第一位。

第1807章 朋友的陷阱(5)() 
可就算他来不了,送信的人也该回来了啊。”

    “别急,有消息我会第一个通知你。先吃饭。”

    月含羞刚扒了一口饭,就听有人禀报:“启禀门主,派去天下城送信的人回来了。”

    *

    “启禀门主,公主的信已经送到,但白羊先生说他暂时还不能来。”

    “为什么?是无争的伤势有变化了吗?”月含羞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儿。

    送信的人迟疑了一下,才道:“小人没见到少主,不过小人听说,少主的伤好像恢复得不错。还听说……少主要成亲了,东宫府到处在张灯结彩,筹备婚礼。白羊先生请公主将影六的尸体运回天下城,他自会检验。”

    月含羞的头部如同被人重击了一下,“轰”的一下晕了,眼前,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月儿,月儿……月儿!”

    她终于从呼唤声中醒悟过来,扶着独倚楼的手臂坐下,伸手捂着胸口,那里一阵阵剧痛袭来,痛得令她无法呼吸。

    他要成亲了?跟谁?她不敢问。

    其实也不用问。除了离歌,还能有谁?他总不能再娶一次武美凤。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歌。

    这能怪谁?她与他有缘无份。

    或许是他苏醒后,听说自己嫁给独霸,一怒之下的决定?

    不,不,无争不是那样草率的人,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他认为这样的决定才是对他、她和她,三个人最好的结局,才这样做的。

    换句话说,也许是他已经证明自己跟他确实是一段不伦之恋。

    这是她最害怕的结局,可这最害怕的结局还是来了。

    “月儿,喝口水。”独倚楼递过来一杯茶。

    她机械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心口却一阵翻腾,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

    月含羞缓缓张开眼。

    她做了很多很多梦,很混乱,很琐碎,完全没有调理,直到她在一身冷汗中醒转过来,但却完全不记得梦境的内容。

    “出汗了!好了好了,门主放心,公主没事了,只要这冷汗发出来,公主就无大碍了。”

    月含羞转动眼珠,看到一个像是医匠的白胡子老头儿,再转睛,又看到一脸焦虑的独倚楼。

    医匠去开药方,独倚楼俯身握住含羞的手:“月儿,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含羞嘴角弯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怎么,你害怕我死在独霸门,天下城会跟你没完?”

    独倚楼怔了一下,这个时候,居然她还笑得出来,还能开玩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很快,他肯定,这不是什么好事。她一定是故意装作没事,故意装作不在乎,越是这样把情绪郁结在心里,越不是好兆头。

    “月儿,你要是不开心,就直接说出来。不想说,哭一场也可以,不要憋坏了自己。”

    含羞微笑:“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不开心?无争和离歌,他们二十年前就该走到一起了,只因为种种不幸,错过了缘分,现在,能重修旧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只会为他们感到高兴。”

第1808章 朋友的陷阱(6)() 
“可是你……”

    含羞强撑着坐起来:“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饿了,想吃东西。”

    独倚楼闻言,一边扶起她,一边赶紧吩咐丫鬟:“还愣着干什么,去厨房把熬好的粥给公主端来!”

    月含羞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一定要吃点什么。她不想扮演一个不吃不喝可怜兮兮的失恋女人,月含羞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外人的同情。她不想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些人不可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感受。而且期期艾艾怨天尤人是改变不了事实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

    *

    月含羞整理好鞍辔,刚要上马,却被匆匆赶到的独倚楼拦住:“月儿!你这是要上哪儿?”

    含羞淡淡一笑,道:“出去转转。”

    独倚楼疑惑地望着她:“你……该不会不辞而别吧?月儿,你若真想走,我不会拦你,但你至少要告诉我去哪里,我亲自送你,等你安全到达,我也好放心。”

    含羞轻轻摇头:“倚楼,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对朋友不辞而别?整天闷在独霸门无所事事,感觉很无聊,所以,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看能否查出一些关于影六的蛛丝马迹。”

    “哦,原来是这样啊。影六兄弟的遗体我已派人送回天下城,也一直让人调查着,你若想散心,我陪你。”

    “不用了,你不是一直忙着新门主继任的事吗?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向你祝贺,还有准备接任的典礼,我自己就可以了。”

    “没关系,那些都可以放放……”独倚楼还没说完,手下便来向他禀报某某掌门,某某派主来贺。

    见独倚楼犹豫,月含羞浅浅一笑:“你还是忙你的事吧,刚刚接任独霸门,那些人不好得罪,我只在附近随便走走。”

    独倚楼只好点头,但却让一亲信跟随。

    月含羞不经意地蹙了一下眉头,她不太喜欢这样,有种被限制自由的感觉,虽然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以前,即便无争让人保护自己,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至少,不会让她察觉到。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客随主便。

    *

    初秋,花木草树已繁茂到了极至,无论是绿是红,都到了极至,浓到不能再浓,现出盛极而衰的迹象,就像迟暮的女人,画了很浓的妆,施了很厚的粉黛,可还是掩饰不住那股疲惫落寞之态,强颜欢笑也遮不住了无生机的衰老。

    月含羞缓辔而行,扯了一下马缰,踏上一条岔路。

    “公主,小道是通往河边的,去集镇要从大路走。”随从提醒。

    “我知道。”她淡淡答了一句,继续往河边走。以她护国公主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看到县衙对发现影六尸体现场的勘察卷宗,那些地方小吏什么时候见过身份这么高贵的人?影六的尸体就是被人在这条河边发现的。

    月含羞在发现尸体的地方下了马,极目四望。

第1809章 朋友的陷阱(7)() 
小河不宽,也不深,即使雨季,最深处也不及大腿,平常过河,挽起裤腿就能趟过去。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刚刚收获了玉米,田间一垛垛堆着玉米秆。

    河滩上,一群女人结伴洗涤衣物,碎碎念着东家长西家短,影六的尸体,就是被这些晨起洗衣的女人发现报官的。

    月含羞站在影六毙命的位置上,听了一会儿河水流逝的声音,蹙起双眉。

    影六为什么深夜来这里?根据仵作验尸的结果,推断出,他喝了一些酒,醉了,来到河边,倒在水中,不知不觉中溺毙。喝酒醉到把自己淹死都不知道的地步,一定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在什么状态下才会喝这么多酒?要么是酒鬼,要么是伤心过度。

    但影六首先不是酒鬼,其次,他也不会因为跟自己吵了几句发生了点小争执就“伤心过度”。

    月含羞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影六是醉酒溺毙的,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她转过身,凝望身后的松林。

    说不清楚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力量召唤她,月含羞一步步走向松林。在杂草丛中,一小块被利刃削断的玉带扣边角映入眼帘。

    月含羞捡起玉带扣边角,仔细翻看,总觉得有点眼熟,眉头不由微微锁起。

    “公主,”随从跟了进来:“林子里草深虫多,可不是散心的好地方,咱们还是走吧。”

    月含羞念头一闪,随手把玉带扣藏在袖子里,没让那随从看见,只是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一只松鼠,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算了,我们到别处转转吧。”

    月含羞还想找附近的人打听一些影六出事当天看到听到过什么,可那些人一提起这件事,不是含糊其辞,就是支支吾吾,要么转身就走,竟然找不到一个愿意谈论那件事的人。这让她心中疑窦顿生,越发觉得影六的死不是意外。

    *

    回到独霸门,月含羞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关上门,取出那半枚断玉带扣,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会儿,又仔细回想今天遇到的那些人的反应,越想越不对劲,决定还是去找独倚楼谈谈。

    来到独倚楼住处,房门虚掩,轻轻一推就开了。

    卧房内空无一人,含羞站了一下,觉得主人不在,还是应该退出来。可一只脚迈出来,又犹豫了,想了想,转身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

    她有个好记性,所以,一下就找到影六出事那天独倚楼穿戴的衣袍,衣衫浆洗得很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血迹,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破损。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对,还有腰带,腰带在哪里?

    她打开衣柜下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各种配饰。终于,她的目光定在一枚玉带扣上,豹形纹饰上明显少了一角,齐刷刷像是被利器切掉。她取出在松树林里捡到的那一角玉石,放在玉带扣上,纹丝合缝。

    月含羞脑子一下乱了,这算什么状况?独倚楼去过那片松树林!

第1810章 朋友的陷阱(8)() 
难道独倚楼跟影六的死有关?

    不,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个巧合,独倚楼在别的什么时候去过那里,发生过什么事,不小心丢掉了一角玉带扣……

    她僵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独倚楼回来的脚步声,才赶紧合上抽屉、衣柜。

    “月儿,你找我?”独倚楼推门看见月含羞,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脸上便堆满微笑。

    “我……一个人无聊,就过来看看你忙完了没有。”含羞也微笑。

    “刚忙完,正好想过去找你,我让人从京城请来一位名厨,今儿刚到,想请你这位最贵的公主殿下试菜。不知可否赏光?”

    “好啊。”

    独倚楼一笑:“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服,穿这身门主的行头,实在是太……呵呵。”

    月含羞轻轻点了一下头,走到门外,垂头思索着怎么开口向独倚楼询问心中的疑惑。

    *

    晚宴上了四冷四热四荤四素四道面食四道甜点四盅炖品摆了满满一大桌,色味俱佳,香气撩人。

    含羞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美食上,厨子解说每道菜的渊源来历做工时,她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月儿,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菜?”独倚楼打断她的思绪。

    “啊……挺好。”

    “可你一样都没尝,若是不喜欢,可以让人再做。你想吃什么,说出来。”

    “哦……这些挺好的,我都很喜欢。做了这么一大桌,眼都看花了,不知道吃什么好。我们两个人,哪儿吃得了这么多。”

    独倚楼举起酒杯,凝望含羞:“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今天……不会是你的生日吧?”

    “当然不是啦。三年前的今天,某人撬开了客栈的木板隔墙,跑到了我的屋子里,编了一个逃婚的故事。”

    月含羞恍然:“哦,没错,三年前,我离家出走,机缘巧合撞见了你。你是我在天下城之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所以,三年前的相遇,是不是值得我们干一杯?”

    含羞一笑,端起酒杯:“当然值得,干!”

    一杯酒下肚,独倚楼又斟满酒杯:“那时候,月儿是满嘴谎言,没一句实话,可我就是莫名地相信你。我总在想,一个拥有那么清澈的眸子的姑娘,怎么可能说谎?”

    含羞轻轻叹口气:“你还记着那些事啊?”

    “是啊,自从伯父杀了我父母,我就不再轻易相信周围的人。母亲临终前也告诫我,不可轻信人,伯父也常对我说,江湖其实就是尔虞我诈,骗一人那叫无奈,骗十人那叫说谎,骗百人那叫骗子,骗千人那叫本事,骗万人那叫枭雄,骗天下人者为君王。我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每个人都心口不一,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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