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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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廿朝安的脑袋倒是转的快呢,一看就知道锦儿是有所指的。
“不过,我一直在担心,书中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是不是真的是锦兰姐姐?锦书你对梁山伯也有情意吧?”
“廿朝安,你是猪脑子还是狗脑子?”锦书气的差点没跳起来。“算了,我不和你说话,和你说话我就得折寿!”
“你别生气,算我说错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解决啊?”廿朝安急急的喊。
“不用你管!”
再看锦书,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廿朝安垂下头,明明还没有得到,他怎么就老是一副患得患失的心情?!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四十七章 再探梁府
书院的管理室,周夫子面带微笑安坐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丘锦书。
他真是越看越欢喜,云山书院开院十年来,在他教授过的所有学生中,每一届均有令书院为之骄傲的人中龙凤,他们有的在朝中为官,有的成为一介名儒,这是云山书院的资本。
书院每届报名的学子多不胜数,玄极子和他都要仔细考核,以保证他们个个都能成才。本来,这次玄极子未经他的同意就推荐丘锦书来,他是很不高兴的,尤其是见到这个丘锦书居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更是不满。可如今看来,郡侯大人的眼光是多么的独到,丘锦书,将来必成为辅国之贤才。这样的学生,当老师的能不喜欢吗?
锦儿讲完自己的请求,发现这位夫子还笑眯眯的望着她,没有丝毫的反应。“夫子,夫子……锦书说完了。”
“哦……”周夫子回过神,和颜悦色道:“刚才你说的为师都明了,梁山伯病重多日,我们书院确实当去探望探望,你们是同窗,关心同窗同学正是为人仁厚博爱的表现,为师很赞同你去!不过,我看你还是找一个人与你一同前去吧。牧梁县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去为师不放心。”在任何一个学子面前,周夫子从不自称“为师”,这一次却是左一个右一个说的极热乎,将心中对锦书的喜爱溢于言表。
“谢谢夫子关心,我想可以让廿朝安与我同往!”锦书见周夫子应允了,忙鞠躬回道。
“恩,行!廿朝安文武双全,与你同行甚好!”周夫子点头。
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并行在宽阔的官道上,两侧高高的林木如威武的战士,牢牢守卫住自己的一片疆土,车盖似的的树冠遮蔽住强烈的日光,红日从东方渐起,此刻已经挂在半中天了。
“锦书,能这样与你并骑而行,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廿朝安欢快、愉悦,抖抖马缰,与黑马紧踏几步,赶上白马,两匹马的马头并齐,黑马不安分的用下颌碰了碰旁边的白马,轻轻的甩了甩前蹄。白马倒安稳,自顾自的驮着主人悠悠甩着四蹄,不理会旁边黑马的挑拨。
锦书瞧瞧廿朝安座下的马正朝着自己的马献殷勤,觉得可笑,“连坐骑的秉性也和主人一个样。”
“是啊,我真羡慕自己的马,居然敢去碰你的白马,哎……”眼光溜到锦儿身上,用力拽拽马缰绳,“你这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懂不懂?”
“喂,廿朝安,你别整天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我这次带你来是因为你比较了解情况,不会坏我的事……”
“我当然知道,可幻想一下总可以吧?”
“幻想也不行,胡思乱想更不行!”右手紧拉缰绳,“驾……”白马猛的蹿出去丈许,两个人又拉开了距离。
梁府大门外依然冷落如初,连这个梁老头病了也无人来探望,可见这个老头的人缘是多么的差。这样的人偏偏还自以为是,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活得一世糊涂,再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嘛……
锦书利落的跳下马,上前叫门。
开门的家丁仍是那个牛全,“还是你,老爷说了,不欢迎……”话出半句,他的眼睛就落在了锦书手里举到他眼前的两锭银子上。
锦书把银子使劲塞到牛全怀里,“我们是代表云山书院来看山伯的,快带我们进去吧。”
“好,好,好。”牛全点头哈腰,连说了几个好字。
“你怎么知道他认钱不认人?”廿朝安小声问锦儿。
“上次来梁府时,就见过这家丁。对主家少爷态度冷漠,做事敷衍塞责,再加上梁老头那刚硬古怪的性格,哪个家仆是真心为他的?!其实说来,那老头也怪可怜的。”锦儿冷笑,“所以,我来送他升天,让他去极乐世界弄明白活着的道理。”
大厅门外,梁御史拄着拐杖站立着,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越看越像一截枯朽的老树桩。
“怎么是你?云山书院派来的人是你?!”梁老头又惊又气,哆嗦着点着拐杖。
“御史大人别来无恙,锦书这次奉书院周夫子的差遣,特来探望山伯。”锦儿非常恭敬的弯腰施礼。“不过,现在看来,不但山伯病重,大人病的也不轻啊……不是得了什么暴症吧?”
“云山书院廿朝安拜见梁伯父。”廿朝安赶紧上前,也深施一礼。
“不必多礼,既是山伯的同窗,请里边就坐。”老头转身进了大厅,看也不看锦书。
三人分宾主落了坐。有家人过来上茶,却只上了廿朝安的茶,让锦书坐了冷板凳。
“伯父,书院的周夫子担心山伯的病,不知山伯可好些了?”看梁老头和锦书之间暗潮汹涌,廿朝安打算探望完山伯赶紧离开。
“牛全,你带廿朝安同学去看少爷,记住只在门外说几句话就可以了。”梁老头吩咐,说完甩过头,拄着拐杖站起来要走。
锦儿朝廿朝安使劲挤挤眼,意思是让他赶紧出去。
牛全领廿朝安离开后,锦书立刻站起来。“大人,这么快就走?锦书有话还没说呢……”伸手拦住要离开的梁老头,将他拦回座位。
“大人可收到锦书著的书?这次锦绣书局的新书能这么快就面市,多亏大人帮忙。《生死蝶恋》的售卖空前火暴,故锦书赠一本与大人以作留念。”
“淫词秽语,均是淫词秽语!”梁老头激烈的咳嗽着,点指锦书。
“大人差矣!连书院周夫子均称赞锦书所著《生死蝶恋》文笔优美,故事引人入胜呢。”锦儿悠然在大厅踱着步子,“而且,书院同学都想知道,《生死蝶恋》里的梁山伯与御史大人的儿子梁山伯是不是一个人?大人以为呢?”
“奸佞小人!奸佞小人!”老头气急败坏,双唇哆嗦,话也说不利落了。
“大人病重,可能不了解,关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如今已经街头巷议了,大家都同情这对有情人,痛恨那从中作梗的第三者,更怒骂那嫌贫爱富的祝家父母呢!”
锦儿顿了蹲,见那梁老头手欲端茶杯,竟气愤的端不住,一杯茶豁然撒在桌上,顺着光滑的桌面“滴滴答答”淌在他脚下。
“刚才大人说锦书是奸佞小人,奸佞锦书可不敢当,奸佞不都是陷害忠良、谗言害国者吗……锦书年幼无知,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若说锦书是小人,锦书倒勉强当的。本来嘛,大人曾经是御史,若想编排谁的错处很容易的,虽说现在不是御史了,可大人说锦书是小人,锦书就是小人。而且,锦书不但是小人,而且是……”锦儿慢慢转过身,弄散了头上的男子发髻,仔细的抹上唇彩,嫣然一笑。“大人看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梁御史双眼发直,浑身筛糠似的抖动,说不出一个字。
“大人上次说是有无耻女子缠住山伯,岂不知那无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锦书呢……山伯为人忠厚善良又多情多义,锦书喜欢的很。”掩嘴俏笑,一对水眸,可不是女子吗?!
“大人说讨厌兰姐姐,可是又私下里收藏了兰姐姐的面纱,我猜大人是对兰姐姐有意,所以才会百力阻挡她和山伯的婚事!如今,锦书说出这个秘密,是想告诉大人,若是不嫌弃,锦书也愿意侍奉大人。锦书自比兰姐姐,面貌也是不逊的,大人以为呢?”锦儿娇柔的走到梁御史面前,手微搭上梁御史的腰。“不过,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锦书又是女子又是小人,怕真的很难养呢……”
梁御史只觉得天玄地转,站立不稳,一股咸热涌上喉头。
“妖女……”只说了这两个字人就晕了过去。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四十八章 奔丧送葬
回到书院不到一个月,锦儿就得到了消息:梁御史驾鹤归西了。这个老头果然有个性,人家周瑜也要被诸葛亮气三回才肯升天呢。阿咪托佛,梁大人你今生业已满,就安心到天堂去享乐好了。心里默默叨念两遍,锦儿决定带兰儿去牧梁。一是代表书院去悼念一下,二是让兰儿去安慰一下梁山伯,三呢,去送送那梁御史,也算自己做事圆满。
“怎么?那梁御史死了吗?没想到,报应的这么快。”兰儿听说这个消息,十分惊讶,“那山伯一定很伤心吧,梁家以后就靠他了。”转念想到梁山伯,兰儿神色有些黯然。
“所以,我带姐姐去看看他,此刻山伯定是需要你的。”
“这样行吗?”兰儿有些犹豫。她和山伯虽有情,但毕竟未成亲,如果就这样参加梁御史的葬礼,怕是被人诟病。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锦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兰儿的手就往门外拽。直接拖上了马车。
牧梁县大街上,远远的望见一队人手举白幡,穿僧衣的僧人高声诵念着安魂经,声音高低起伏,传遍整条街道。
队伍最前方,梁山伯身披重孝,折叠的宽大的孝帽几乎掩住他的整个额头。孝帽下的整张脸憔悴灰黄,双眼无神。尽管父亲一直不满意这个儿子的表现,对他冷喝热讽,可如今突然撒手而去,那血浓于水的亲情骤然激发出的巨大悲痛还是让他无法安枕。
梁山伯是孝子,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父亲一生得志,天命之年突遭打击,因得罪新皇而被迫辞官,耿直刚硬的他怎么能不耿耿于怀?或者,如今突然归去,对于一直不肯面对现实的父亲是件好事。那么作为梁府的独子,梁家的后人,以后,他就将撑起这个家,承担起父亲的责任,经管家业。
“山伯——”看见梁山伯的憔悴,兰儿无法抑制自己,突然从轿内奔出,直奔梁山伯而去。
锦儿也赶紧下了马。
“锦书,兰儿,你们怎么来了?”梁山伯乍望见二人,孤独哀伤的心瞬时注入了温情的力量。
“听说伯父仙逝,我带兰姐姐来送送他老人家,另外,也探望你。山伯,你要节哀啊——”锦书抹抹眼角。“你不在家守灵,这是做什么呢?”
“锦书,不知为何,爹爹始终不肯闭眼,如今已经过了三日。很多办法都用了就是无效。”梁山伯痛苦的低下头,“巫师说是有游魂野鬼在旁作祟,勾住了父亲的魂魄,今日这才请僧人做法将野鬼驱走,好让父亲他老人家安然上路!”梁山伯声音嘶哑,泪顺流而下。
“山伯,伯父死不瞑目定是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哪有什么野鬼游魂。锦书自幼学了些通灵之术,你若信的过我,让我去送伯父上路。”
兰儿疑惑的看向锦儿,锦儿自幼痴傻,哪里学什么通灵术了?她真的能让梁御史闭眼?虽有疑问,兰儿也并未询问,她知道锦儿做事有分寸,当下跟着一行队伍回到梁府。
大堂内安置着一口红馆,棺木呈三十度斜放着,面对门的一面撰着黑色的“寿”字。棺木没有盖。
锦儿上前去,亲手点燃四支香火,双膝着地,躬身拜倒,叩了四个头。站起身,来至棺木前,定眼瞧去。
梁老头面如土灰,唇色暗紫,双手垂放身侧,一身黑色的寿服下更显得瘦小枯干。想起先时他还气咻咻的骂人,今日却躺在了这里,锦儿慨然长叹:人的生命争如一根燃烧的烛,在燃着时鲜明光亮,一旦生命走到最后尽头,便是这般油枯火灭凄然苦淡。可笑他生前还如此的执迷不悟。
锦儿盯住那一双大睁的双眼,内中的眼珠是定住的,毫无光影的反射了,可那气势仍然如活时一般。
你还不肯走吗?锦儿心中暗道。“山伯,你带她们出去,谁也别进来!”锦儿对着灵前的女人说。
俯身,将自己的面贴近梁老头的脸。轻轻启声:
“大人,死都死了,何必还装着那么多心事?或者你还担心山伯的亲事吧?哼——纵使你不闭眼又如何?难道我丘锦书就搞不定梁山伯?!自古成促有情人成眷属都是功德,大人为人父母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大人生前执着于浮名,看不透这尘世,人生无常,是非得失祸福难料,如何能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