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不为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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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附近也不甚熟悉,前面小路走下去,不过三十里有处村府,你们不妨到那处去打探打探。”
那老者脸上一喜,在常山手里塞了几块散碎银子,“小兄弟真是帮了大忙。”
常山却立马拉下了脸子,把银子塞回那人手里,气呼呼的说道,“我看你们实在是旅途劳累才指了条明路给你,你竟然拿那乌七八糟的东西来脏我的手,真是太辱人了。”说完就咚的一声关上了门,晨曦下,那木门晃了晃,荡起了一层细小的尘土来。
那老者看了木门一会儿,直到马车上有人喊他,他才小跑着回到了车上。一辆两头大马拉着的马车晃晃荡荡的就往路口走去。
小院里,白芷调笑常山道,“呦呵,瞧瞧你那几句说的,还乌七八糟的东西,那你下次不要从我这里讨了钱去买酒喝。”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装满豆腐的小车。
常山嘟嘟嘴,跑到正屋门口,朝里面张望着,“公子,您今儿个要去山上采景吗?”这家公子是独苗,多少辈的单传,打从常山跟上他,就只有这一个主子。说来也怪,说他是贵族之后吧,还住在这么偏的小村子,说他没有钱,却也三餐讲究,衣着不缺,还有闲钱雇着他俩个给他张罗屋里的生活。隔三差五的还要去不远处的小山上采景,画画。这位冯公子当真是奇人。
屋里没人答他,他往前探了探身,却被身后的人敲了一下,他捂着头,回了身,要是平常白芷的力道,他早就疼的嚷了起来,不过这柔柔的力道,明显是自家公子,他nǎ里敢浑说。
“公子,您怎么没在屋里头?”他嘻嘻的笑着。
布衣男子看了看天上的云彩,“今儿个天儿不是那么明,就不上山了。”说完,就往屋里走去。
不想胳膊被常山抓了个紧,“公子,今儿您跟我上街卖豆花吧。”他说的急,声音却也小。卖豆花是公子让他去的,为的就是给他找点事儿干,倒是也不指着他能挣多少银子,只是多少是份差事。
冯公子疑惑地回头看着常山,“何事?”这小子虽然平时有点滑头,却也是从来不敢跟他使心眼的,今天一而再的反常,定然是有事了。
“公子莫要理他,他不知是答应了哪家的姑娘,要你上街给人家姑娘相看,以解相思之愁呢。”白芷把豆花都分成小份,整齐的摆在小车里,擦了擦手,朝二人走来。
常山摇着头,“不是的公子,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是吧,公子。”看到白芷往他这边走来,连忙就躲在了柱子后头,生怕白芷对他动手。
白芷笑道,“公子,你看他吓的那个样子,我又不会怎么他,倒是这月还没到十五,公子要出门吗?外面可都是采阴补阳的小妖精。”这家公子的迷信,十五后才会出门,平日里,基本是闭门不出的。用他的话说,十五之前,月不圆,鬼魂气盛,出门有损阳气。这些鬼神之类的事情,白芷原是不信的,不过老是看自家公子在那里扑卦算神,久而久之,也信了三四分。
常山扁扁嘴,小声道,“公子,是小的不好,做的豆花不香,没得那么多人买,这快入夏了,日头大的,那豆子都黏了,要是再不多卖些,就都白送了。”
那柏青色的布衣轻轻一转,身影慢慢移动到那小车旁边,伸手拿起一羹匙,舀着豆花,嗅了嗅,回身进了屋,幽幽传出了一句,“白芷,我那双青花底的靴子呢?”
白芷应着,“我来取,在东屋的柜子里呢。”往屋里跑去,伸手拍了常山一下。这公子不到十五出门,回来定要斋戒沐浴一番,少不了折腾她。再一个,公子要是上街,街上又要乱一天了。
水阁村,有一冯姓书生,长得是俊美非常,为人有礼,风度翩翩,有才学,有家底,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却都知道他家底殷实,从来不缺吃穿,甚至城里的知府大人都亲自到他家里拜访过。年过十九,未曾定亲,也不见家中有不懂事的亲戚上门,这冯书生说的上是十里八乡的姑娘们最中意的如意郎君了。
水阁村虽然是小地方,也有比较繁华的街道,进了村往往东走个几步,就有一条名为长生路的水清大道,两旁的村户都是村里的老人了,房子也基本没有人住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条商贩们聚集的大道。
一大清早叫卖声还比较少,街上也显得冷清,街边上的茶摊才刚刚支上,就来了两个小村姑,长得很是清秀,两人要了些果子,就坐在那儿慢慢的吃着,不时的往路口那儿张望着,像是在等人。
那茶摊老板似乎也是和她们相识,说道,“怎么了,张家妞姐,这是等人啊?”
着粉色衣衫的轻轻笑了笑,说道,“没,没等谁,这不是花神节要到了,我和姐妹准备上山去采花,没等谁。”
那茶摊老板又说了几句什么,她都笑着应了,不过神情匆匆,精神头显然不在这果子上。
茶杯里的热气还没散,一旁的小妹子就推了推她,高兴的说道,“来了,来了。”
张妞兴奋的抬起了头,看远处一辆小车慢慢的往这边来了,她笑的弯了眼角,想站起身,却又忙乱的扯着衣服,点着茶水摸了摸头发,“怎么样?头发乱了吗?今儿风太大了。”
那小妹子往那处看着,拍着她的手道,“莫要急,莫要乱。”
她抿着唇,应着,眼神焦急的看着那车,由远及近。
且看那人一身柏青色的布衣,看似简单的衣衫,却绣着细细的小花,一看就知道是行家之作,袖口上都绣着小小的几只竹子,是他的习惯。玉质的发冠,将黑色的长发束起,俊秀的面庞,双眼冷迆,迎着风,衣袍微微扬起,俊美的不似人间之人。
两个小丫头看直了眼,还未走出半步,就听得身后人的惊呼,“冯虚公子来了,冯虚公子来了。”
第三章 凤虚龙阳水阁君()
木质的小车是人力来推动的,常山不止一次说过,想要买头驴子来拉车,可是都被冯虚拒绝了,他说,万物皆是有灵性有知觉的,怎可为了自己的舒服就束缚他物,如此和那昏庸的君主又有什么差别。
常山推着车,冯虚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手上拿着一卷竹简,上面空无一字,若是仔细一看到是有些细细的划痕,这就是冯虚看的书,这样的书,他有百十来本,平日里都放在他卧房,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之一。冯虚是个博爱的书生,对于很多东西都珍爱非常,而这些东西在常山白芷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一,他看书,似乎是纯为消遣,从不朗诵,也从不赶考,村里的人也都叫他冯公子,很少叫他冯生。算是对他贵族公子的一种肯定。
冯虚并不是真的来卖豆花,他只是远远的在一旁看着常山摆摊子,像他这般的人物,如何能入了厨,他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那么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会来这里买豆花。他从不与她们交谈,若是哪一位姑娘能得了冯虚一个点头,一个笑容,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乐事,是要去山上的小寺中还愿的。
每每常山的豆花卖不出去了,他就会跟着来看看。他心中也纳闷自己为何这么做,豆花总不会因为自己看着它们,就变得美味非常。算了,就当自己是个活招牌吧。
不远处摆好了的摊子卖的都是些木头,猎物。水阁村名字中虽然带水,却和水没有半分关系,村中甚至还出现过旱灾。对于这个名字,大家只认为是老祖宗为了祈雨而改。村中大部分人靠种地来维持生计,若是想卖些旁的钱,多是靠上山打猎,伐木。像冯虚他们这样卖吃食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这豆花卖不出去,也不能怪罪常山。一来,这东西许多人家也都会弄,二来,显少有人花这闲钱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只是,这一切的事情,在冯虚出现后都会变得不同。
朝阳徐徐上升,洒满一地的阳光,村民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男人们外出做事,或是下地干活,女人们就在家里做些杂活。得了闲的就会上街逛一逛,不像城里的大家小姐们一般买饰品买玉器,她们多是挎着篮子买些家中缺少的物拾。
常山这人嘴上虽是皮了些,手脚上却不耽误,不一会儿,摊子就摆好了,一米见方的小桌立在车上,上面摆着几个小碗,用来给人现吃,一旁也有小篮子可以带回家吃,篮子做的精美,是白芷闲着的时候无意中做的,做工很细,就是拿到城中去卖,也值个不少。为这事,冯虚还夸赞了她两句。
他在前面打了幡子,上面是冯虚的亲笔题字,‘常家豆花,二文一碗。’这摊子的事,是冯虚给常山出的主意,并没有参与其中,在起名一事上,便没有冠上自己的冯姓。他总说,常山和白芷不同,他是冯家的雇工,并不是冯家的仆人。而白芷虽是他的女婢,他也从没欺负过她,也一再说,等白芷到了岁数,就给她寻个好人家。
冯虚是说到做到的君子,白芷和常山都为遇到他这样的好主子感到幸运,在这样的小村子里,没有几家有仆从的。他们刚跟着冯虚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若是这主子摆架子,不给他们吃穿,该怎么办。可事实上,冯虚待他们就如家人,比一般的主仆亲切了不知多少。他只是不喜言笑,是喜静的人罢了。
旁边摊子上卖木头的小哥人长得老实,心眼也实诚,和常山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却是边归拢木头,边打眼看着冯虚。在这个小村子里,消息闭塞,来的人也少,冯虚这样的人算的上是贵人了。
就算是落魄的贵人,沦落到这里,那也是贵人不是,没准哪一日就飞黄腾达了。在他们眼中,冯虚有几分高深莫测,前年村中人在山上遇了大熊,伤了人,又跑了,反反复复,村长们都没有了主意,最后还是常山领着人平了这祸患,自那后,村里一有事,他们最先想到的人,就是冯虚。只怕早上那人之所以会找到冯虚家,也是哪个村民指的路。
村里的新鲜事少,无非是些东加长李家短,都是靠人来口耳相传。这不,冯虚出来卖豆花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传开了。
常山在前面摆碗,吆喝。冯虚在后面的竹椅上看书,面色清亮,双眼在竹简上游走,似是看的津津有味,不过看了几行,一抬眼,面前已经摆了长长的队伍。他自是认为平日里也是这般境况,殊不知,就连县老爷来了,也未有这般的场面。
看着客人一个接一个,常山乐的屁颠屁颠的,才不管是什么原因,把豆花都卖出去了才是正事,公子不是老教导他们,要省食不lang费吗,lang费,才是天大的罪恶。
茶摊的老板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心中羡慕,还有些向往,也暗暗叹气,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没有个风流俊逸的儿子,边想着,边停了手上的活,喊道,“二蛋,喂鸡了吗?”
那两个小丫头站在队伍中,排着等着,还时不时的看看冯虚。她们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和其他姑娘是一样的。
豆花是其次,看冯虚才是正事。
“烦劳小哥,给我一碗。”张妞紧紧握着手中的铜板,这是她上月绣花攒下的,连胭脂水粉都没买,就等着买这常家豆花,而且还是在冯虚来了的时候,一次买一碗,等午头过了,她还能排到,就能再近近的看上冯虚一眼。
声音灵脆动人,脸上有些许红晕,看的常山眼晕晕,连忙盛了一大碗,可这样的表现,在冯虚眼中,实在是引不起注意。
不管女子们对他如何是好,他都是彬彬有礼的婉拒,不留尾巴,也不伤人。
常山有时候也想,若是公子答应了哪家姑娘,只怕这姑娘也会被其他人中伤,那样的情况,并不是好事。
远处马车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却被这长队阻了去路。且道这车上的人就是早上到冯虚家的老者一行。四轮马车,两匹骏马,若是平日,定然要引起一番一轮的。可是今日,人们都去买豆花了,无人关注他们。
车夫看了看前面的路,回身小声说道,“爷,前面过不去了,咱是等,还是绕?”
车里的人怒气冲冲的来了一句,“乡野小民,在此处作甚?”他本就不常出门,平日也是和气待宫人,可这一路奔波劳累,比军营的生活还要枯燥,又没能寻得龙家遗女,如何能让他不气愤。
让堂堂太子等在村民身后吗?这可是他未曾受过的待遇。
听到主子气不顺,车夫也不敢做声,只等着陈太傅来圆这个场,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个陈大人能止住这未来皇帝的怒气。
那陈太傅慈眉善目的样子,再加上微笑的表情,当真是让人生不起气来。慕天佑坐在车中,手上握着一张地图,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