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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卿心难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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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如同一个梦一般,就这样从红衣公子修长的指尖流逝掉,了无痕迹。

    “送给那丫头的话么?”

    果然很蠢,很无聊。

    随手丢掉擦拭完手的巾绢,人转身,已消失在了月色的阴影下。

    巾绢在半空中燃成一团火红,随夜风飘散的无隐无踪。

    *********************“知县府邸闹鬼了!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犹如发现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人们如受惊的幼鸟一般四散逃窜,不过一下午的功夫,竟已弄的人心动荡,人人自危。往日喧哗热闹的街市,门可罗雀。家家户户闭户关窗,连客栈都闭门不开,只留后院一扇小旧的破门允许通过。

    得知此消息的时候,花晚照一行人已经行出盐城二三十里。

    留下车夫独自驾车,秦笛猛地掀开车帘闪进来,紧握字条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血脉迸张。沉静的面色硬生生裂开一道口子,想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有人昨夜入府,不但杀光了梦使在内的府内所有人,甚至连尸首也未留下。”

    字字千斤,重重击在其他人的胸口。

    艳阳高照的八月天,毫无征兆地响了个晴天霹雳。

    其实这些字每一个花晚照都听的懂,但是当它们连在一起时,她却有些懵了,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不由自主的喃喃:“你的意思是,有人不仅一直尾随着我们们,而且还乘我们们昨日下午离开,肃清了府邸?!”

    谁敢想象,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活生生的人,怎么就阴阳两隔呢?

    弄影还未醒,静静躺在车厢的一头,王勃坐在她的脚边、花晚照的右侧,慕容钰卿则倚在花晚照对面的车壁上。

    他本是闭目摇扇,假寐着,听到动静,才幽幽睁开双眸。

    秦笛不答,虽然面色又化回了一贯的沉静如水,可手背上紧绷的皮肤与青色微暴的血管却将他的情绪泄露的一干二净。

    不解,愤怒,以及忍无可忍。

    他们前脚刚走,人后脚就死了,这是什么意思?赤裸裸的挑衅,还是讽刺他们的无能为力?

    王勃的身子坐的笔直,微微向后倾,眸中的惊愕逐渐转为深沉,似乎还夹杂了些许悲哀。

    他轻声叹气:“梦使她似乎早已料到活不过昨夜。”

    他现在才理解,昨夜离去时她眼中饱含的情感。不是交出信物后的解脱,而是预见到死亡的坦然。她清楚知道,交出信物之时,便是死亡之时。

    可是她依然交出了信物。

    仅仅在听到这条消息时,慕容钰卿才完全睁开了双眼,尔后又重新闭上,难得的沉默。

    花晚照想不通了,为什么轻梦她们交出了信物结果还是一个死。

    出离的愤怒迫使她伸手拔下发间藤簪,狠狠至于车内地上。

    簪子与木板剧liè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弹起又向前滑了一段,蹦到慕容钰卿的靴面,这才停下来。

    慕容钰卿眉眼未抬,无动于衷。 

第054章 梦使之死() 
“知县府邸闹鬼了!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犹如发现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人们如受惊的幼鸟一般四散逃窜,不过一下午的功夫,竟已弄的人心动荡,人人自危。往日喧哗热闹的街市,门可罗雀。家家户户闭户关窗,连客栈都闭门不开,只留后院一扇小旧的破门允许通过。

    得知此消息的时候,花晚照一行人已经行出盐城二三十里。

    留下车夫独自驾车,秦笛猛地掀开车帘闪进来,紧握字条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血脉迸张。沉静的面色硬生生裂开一道口子,想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有人昨夜入府,不但杀光了梦使在内的府内所有人,甚至连尸首也未留下。”

    字字千斤,重重击在其他人的胸口。

    艳阳高照的八月天,毫无征兆地响了个晴天霹雳。

    其实这些字每一个花晚照都听的懂,但是当它们连在一起时,她却有些懵了,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不由自主的喃喃:“你的意思是,有人不仅一直尾随着我们们,而且还乘我们们昨日下午离开,肃清了府邸?!”

    谁敢想象,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活生生的人,怎么就阴阳两隔呢?

    弄影还未醒,静静躺在车厢的一头,王勃坐在她的脚边、花晚照的右侧,慕容钰卿则倚在花晚照对面的车壁上。

    他本是闭目摇扇,假寐着,听到动静,才幽幽睁开双眸。

    秦笛不答,虽然面色又化回了一贯的沉静如水,可手背上紧绷的皮肤与青色微暴的血管却将他的情绪泄露的一干二净。

    不解,愤怒,以及忍无可忍。

    他们前脚刚走,人后脚就死了,这是什么意思?赤裸裸的挑衅,还是讽刺他们的无能为力?

    王勃的身子坐的笔直,微微向后倾,眸中的惊愕逐渐转为深沉,似乎还夹杂了些许悲哀。

    他轻声叹气:“梦使她似乎早已料到活不过昨夜。”

    他现在才理解,昨夜离去时她眼中饱含的情感。不是交出信物后的解脱,而是预见到死亡的坦然。她清楚知道,交出信物之时,便是死亡之时。

    可是她依然交出了信物。

    仅仅在听到这条消息时,慕容钰卿才完全睁开了双眼,尔后又重新闭上,难得的沉默。

    花晚照想不通了,为什么轻梦她们交出了信物结果还是一个死。

    出离的愤怒迫使她伸手拔下发间藤簪,狠狠至于车内地上。

    簪子与木板剧liè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弹起又向前滑了一段,蹦到慕容钰卿的靴面,这才停下来。

    慕容钰卿眉眼未抬,无动于衷。

    “去她那该死信物,它难道就比命还重要么!”

    见她气得发抖,王勃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拍拍她的肩,正欲说些什么,慕容钰卿却开口了。

    声线平静宛如无风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上位者,皆身不由己。她之前活着,不过是因为信物还在她身上罢了,现在信物已经交予我们们,你若是那幕后之人,你会留这样一个隐患在世上么?”

    怒极反笑,花晚照松开了原本紧握的双手,虽然明知他看不见,却依旧死死盯着慕容钰卿,说出的话,也不知是要说服他还是想说服自己:“难得那人就没有想过,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早到与来迟。要知道,滥杀无辜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上!”

    她这话说的太阴冷,宛如赌誓一般。

    王勃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心疼,他所熟悉的花晚照是不会用这样的语调说话的。

    慕容钰卿意外,眉睫轻佻,眼眸微眯,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轻嗤一声,面上带着莫名的笑:“依晚照姑娘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死了才好。”

    几乎有些恶劣地,他又补充解释:“花间阁信使,可是用鲜血泡大的人。当然,用的都是别人的血。”

    花晚照语塞,半晌才道:“就事论事,至少那人下手太阴狠。”

    “阴狠?死的那些人到底无不无辜,你如何知道?秦兄剑下更不知多少亡魂,你可是要他也自裁谢罪。”

    花晚照显然不是想这个意思,不自然地瞥瞥刚刚出去,被隔在帘外的秦笛:“那不一样。秦笛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动手,不是滥杀无辜。”

    慕容钰卿想也不想打断:“何为正,何为邪?仅凭事情表象就胡乱发表评论,未免有失偏驳。梦使将信物舍命交予你,不是让你用来随意乱砸的。”

    语气俨然带了几分严厉与斥责,这在平时是绝无仅有的。这样的慕容钰卿是花晚照所不熟悉的,竟平白添了些威严与凌厉,却奇迹般地打散了她的愤怒。

    花晚照沉默半晌,默默爬下来捡了簪子搽干净。

    感到车厢里的气压低沉下去,王勃揉了揉花晚照的头发,温声道:“晚照要好好保管它,知道么?”

    花晚照低着头,像个倔强的小孩。

    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知道轻梦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说她有失偏驳也好,说她不明事理也好,她只是觉得,既然轻梦想要自由就应当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随意放弃,更不要随意牺牲自己。

    人活在世上,别人怎么看终究是别人的事,没有谁能够像自己一样对你好。倘若自己都放弃了,如何指望别人能带给你什么。

    她气,不仅气愤那杀人的人,更是气愤轻梦如此轻生。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想要好好活着。隐瞒令牌,隐瞒公子的事情,明知道不对,可还是选择隐瞒。只因为我要为了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

    抚摸着簪子的手突然背握住,思绪被突然打断,温暖的大手覆上不知何时已经冰冷的小手。

    花晚照抬眼,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感动。

    王勃将簪子从她手中缓缓抽出,送至她发间,声音软如天边拂过的流云:“既然不甘心,那就代她好好活下去吧。”

    他如玉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的发髻,像极了呵护小妹的兄长,同他温柔疼宠的眼眸一般带着安抚的魔力。竟奇迹般的抚平了她用愤怒掩藏包裹的不安与恐惧。

    花晚照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就想了,这样一个如玉温柔的男子,倘若没有失忆,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第055章 反调戏() 
案子进行的不能算十分顺利,但也不算太坏。

    轻梦死前曾对秦笛说,如果再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就往南边去走走吧。知道她的忌讳,当时众人也没打听太多,毕竟花间阁的事情她知道的也有限,只是比较记挂那幕后之人。

    行车三天后,弄影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花晚照本在床边一脸花痴地欣赏美人睡觉,见她悠悠转醒,忍不住笑,顺便擦擦差点流下来的口水。

    啧啧,果然还是古代大美女好看呐。

    “你终于醒了啊!”

    弄影见是她,坐起来,打量着周围问道:“这是nǎ里?”

    花晚照显得有些欣喜:“客栈,客栈。我们们已经离开盐城了,现在在沛州,他们说在这里歇歇,然后整装”

    说到这,她故意打住,挑挑眼眉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

    弄影莞尔,想下床去取桌边的茶壶和水杯。

    哪有让病人自己倒水的道理?花晚照抢先一步跑过去,边倒边说:“你就不好奇我们们接下去的行程?”

    弄影接过她递来的水杯,饮尽。感受到此女的眼光太过热切,她终于配合地开口:“去nǎ里?”

    花晚照取过杯子,重重地搁下,豪情万丈地道:“下,江,南!”

    终于可以坐船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花晚照乐的几乎合不拢嘴。来这里这么久出门除了马车就是步行,而且身体还很不配合地晕车,别提有多憋屈。这次老天终于开眼,了却她一桩心愿,哈哈,难道是她人品爆发?

    花晚照兀自乐颠,弄影看的好笑:“晚照没做过船啊。”

    花晚照在她床边坐下,感慨:“是啊。我小的时候去远些的地方都是做火车,nǎ里来的船坐。”

    弄影道:“火车?那是什么?”

    惊觉失言,花晚照急中生智:“咱们这些乡下小孩子没啥好玩的,就常常点了火把插在木板车的几个角上,叫做火车。”

    弄影奇怪:“四个角都是火,那东西能坐么?”

    呃,咱又没坐过,nǎ里知道。

    花晚照一本正经地:“可以的。难到你不觉的坐在四个角都是火的火车上很有震撼力么?”

    弄影不语,我只觉坐在火堆旁会很热。

    俩人正在纠结“火车”的实用性问题,半掩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慕容钰卿摇着扇子从外面走进来。

    “什么很有震撼力?”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镶着金边的衣衫,白玉簪束发,乌黑的扇柄上挂着银色的铃铛,显得越发风流倜傥。

    好巧不巧,弄影由于生病,现在坐起来也只披了件白色的外衣,花晚照默,怎么感觉这俩个人穿的情侣装。

    见是他来,弄影眉眼都带着笑意,就要起身。

    慕容钰卿随意收扇一点,制止了她的行为:“姑娘刚醒,就先坐着,在下让厨房炖了点清粥,小二待会送上来。”

    花晚照啧啧两声,花花公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向美女表达体贴,咱晕倒醒来怎么就没见他又是炖粥又是慰问的。

    她故意问:“我的呢?”

    慕容钰卿笑着看她,随意拾了个位子坐下,懒懒地靠着:“你又没晕,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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