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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在清朝的生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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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狠狠地瞪着年氏主仆二人,冷声道:“年氏你摸着良心说,可是你让茶水打翻的!我的宝儿才一岁大,你就如此心肠歹毒的害她,亏得你也是有过女儿的人。”



她的女儿,她是有过女儿!年氏忽回过神,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泪眼摩挲,哀婉道?:“钮钴禄妹妹你这是何意?正因为我当过母亲,有过女儿,才会怜惜宝莲格格,我又岂会加害于她。难道就因为一个端茶丫头不清不楚的话,你就定我的罪?”说罢,转头面向胤禛,福身又道:“爷,请您为妾做主,虽然



妾不愿宝莲格格受此罪,可也断不能让旁人诬蔑了过去。请爷问一下,可是有谁看见是妾让茶盏打翻的,尽管出来对质,还妾一个明白。”



慧珠知道周围之人都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可她此时心里是愤恨交加,想起若是没有安氏护住宝莲的话,她就一阵后怕。现下又见年氏一副含冤受苦的模样,只恨不得再抽上年氏几巴掌。



慧珠越想越气,胸中怒火腾腾串升,理智似乎已消失殆尽,阔步上前,一把拽过年氏,便高举右手,正想狠狠打下去,却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挟制住,手腕上立即传来阵阵疼痛。慧珠当下便知来人是谁,满腔怒火犹被一盆凉水生生浇熄,不禁打个冷颤,有些滞缓的转过头,迎上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眼,眼里冷然无波,一片冰凉。



胤禛有瞬间的怔住,微感诧异,复又凛然心神,言待命令道:“钮钴禄氏,住手,事情未清不许莽撞胡闹,这般没规矩的事,决不允许。”听后,惠珠眼里漾起嘲讽,回视着胤禛,漠然无言。



气氛正异常凝聚时,小福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来了来了,太医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小福子拖着王、荣太医匆忙赶来。乌喇纳拉氏蹙眉瞥过默声对视的胤禛、慧珠二人,心思一转,焦急道:“来的正好,太医快去瞧瞧宝莲格格和安妹妹,可不能让她们留了疤痕。”屋内气氛一缓,胤禛松开慧珠的手,有些疲倦的道:“你先去守着宝莲吧,这事等弄个清楚再做定夺。”慧珠没有应话,只是给胤禛欠了个身,便是疾步走开,抱过宝莲,跟着太医去了后堂。



后堂内,荣太医仔细瞧了宝莲的伤势,禀道:“小格格烫伤并不严重,只要涂上半月药膏便是,虽然以后还是会留下一些红痕,但过上一两年也就消了。”说着,就为宝莲净了手,抹药膏。



慧珠安下心,忙谢过荣太医,又见对面王太医正查看着安氏伤势,想了想,还是问道:“王太医,安氏的伤情怎样,可是严重?”王太医递手让丫环为安氏涂抹药膏,起身打了个千儿道:“回钮钴禄福晋,安格格烫伤有些严重,就算奴才开了药方、给了药膏,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安氏一把挥开丫环,声似恐惧道:“你说什么,我不信,怎么可能?我是不是毁容了,你告诉我啊。”



慧珠看了下安氏的伤势,安氏一侧脸颊的下方有四五个水泡,下颚也有红痕,脸上的伤势面积不大,只是婴孩的手掌心那般大小,但对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而言,却是极大的打击。而且安氏又是为了救宝莲才受的伤,不管安氏出于何种目的,她也该感谢安氏,遂帮着询问道:“王太医容貌之于女子何其重要,你再想想可有办法去了安氏脸上的疤痕,若是需要何种药材,你说就是。”



王太医安抚道:“安格格烫伤最重的地方是颈脖,那里无论用何种药也是得留下疤痕的,不过安格格下颚处伤势不大,涂过药膏,再注意以后勿食带颜色的食材,过上两年,面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少擦脂粉,便可盖过。”



闻言,安氏低首沉默了下来,慧珠见了,不由缓了声道:〃安妹妹这次是你救了宝儿她,我心里记着。。。。。。”言犹未了,已被安氏打断,只见安氏站起身,抬眼看向慧珠道:“救宝莲格格是婢妾心甘情愿,钮钴禄福晋不必觉得有所亏欠,且听太医的话,婢妾脸上的伤终会消,颈脖处又有衣领所遮掩,婢妾无事的。”话停顿了下,安氏咬咬牙,似鼓足勇气道:“钮钴禄福晋请您相信,弘历阿哥摔倒那次,确实与婢妾无关。”



慧珠心里有些讶异安氏会提起弘历受伤的事,面上却不显,反是点头应道:“安妹妹我知道,事过境迁,不需再提,现在安妹妹还是先上了药膏方是。”安氏福身应了,回位让丫环上药。



随后,宝莲上了药,苦累睡下,安氏也由丫环扶着去休息,慧珠被乌喇纳拉氏派来的丫环引到了正堂。此时正堂屋里只剩胤禛、乌喇那拉氏以及当时站在躺榻右侧德年氏等人,慧珠淡淡的瞟了眼众人,又给胤禛、乌喇纳拉氏福过身,便退至一旁,等待胤禛发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受罚



胤禛转头向慧珠看去,嘴唇蠕蠕欲动,见慧珠垂首敛目的立于一旁,却是半晌未予吱声。



乌喇纳拉氏不想胤禛是一语未发,有些纳闷,遂眼带深究的窥视了下胤禛、慧珠二人,心里起了计较,种种迹象都显示年氏清白,慧珠又在无凭无证的情况下,当着府内众人的面掌掴了年氏,自是慧珠理亏;不过胤禛迟迟不开口,必是对慧珠心存维护。



短暂的思索后,乌喇那拉氏定下主意,便向胤禛请了话,代为开口道:“那端茶丫环开始说的是一个身穿姜黄色旗服的人碰了她,她才会打翻茶盏,后面在爷和年妹妹的连番追问下,她又道好像是一个身着橘黄色旗服的人碰了她。”话锋一转,晓之以理道:“由此可见她话语不实,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是想为自己脱罪。我知道钮钴禄妹妹定是受了那贱婢的迷惑,才会以为身穿姜黄色旗服的年妹妹所为,可当时站在右侧的人除了年妹妹衣裳颜色如此,耿氏和顺承郡王家的侧福晋亦是如此。且刚刚已是细问了在场之人,无一人言明是年妹妹所为,你确实是冤枉了年妹妹。”



说完,乌喇那拉氏见慧珠仍无任何反应,又补充道:“钮钴禄妹妹是心里忧着宝莲,才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唉,这事其实说到底只是那下作的贱婢向推卸责任所为,其心思忒是狠毒,幸得早早弄清楚了。年妹妹向来是个大度心善的,钮钴禄妹妹又是受了蒙蔽才会失了分寸。这样吧,钮钴禄妹妹给念妹妹赔个情告个欠就是,莫要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年氏心下冷哼,难道她就白白挨了这下,好一个充当和事佬的乌喇纳拉氏,正准备说上几句,却听胤禛淡漠道:“今本就是个喜事,又因丫环打翻捧盘在外人面前下了面子,这事就这样吧。钮钴禄氏你就依福晋的话给年氏赔个罪便是,毕竟是你先动手打人。”



年氏听了胤禛这话,双手死死的绞着锦帕,勉强咽回欲脱口的话,抬首,唇角泛出一丝苦笑道:“钮钴禄妹妹。。。。。。唉,罢了,既然已明我清白,被掌掴一事我也不愿追究,只愿宝莲格格和安氏无恙就是。“慧珠犹言未闻,继续自顾自的站立一旁。



如实,气氛有些尴尬,众人纷纷围过来规劝,耿氏更是到了跟前,附耳低声道:“爷和福晋给了台阶,您快接话应了,莫让事情闹大,到时吃亏的还是您。”



慧珠抬头淡淡的瞟了眼耿氏,便继续垂头不语,让人看着觉得是她倔强下不了脸面,却不知她心里是非常清楚。乌喇纳拉氏的话,一句句指明了当下的情形,她是百口莫辩,无一人见年氏作为,只有她在端茶丫鬟的话中忆起当时年氏的确退了步子做了手脚,可无凭无证的,又有何用?



然,她却是当着胤禛大小妻妾的面,对着年氏横眉冷眼,狠狠的掌掴下去,她这下洞了手,已变成她的不是。



可是让她明知是年氏捣的鬼,还要让她对着欲加害她女儿的人道歉,她是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



胤禛有种被蔑视之感,不由愤怒气威,目光如炬的直盯着慧珠,心里暗骂了句“不知好歹”,便沉声道:“钮钴禄氏,你身为侧福晋,竟然动手打人,现已免了责罚,让你道个罪,难道不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胤禛指向的怒火,慧珠大吁口气,欠身道:“对于掌掴年福晋的事,妾是不会道歉的,若是爷和福晋觉得妾是有错,企鹅愿意认罚。”



胤禛顿时来了气,伸手颤颤的指向慧珠,怒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乌喇纳拉氏忙两边劝道?:“爷,您息怒,钮钴禄妹妹也是为了宝莲的事,才一时昏了头。钮钴禄妹妹你别倔了,听爷的吩咐,给年。。。。。。”一语未毕,只见慧珠以下跪在地上,仍是吹收敛目道:“谢福晋体恤,不过妾还是那句话,甘愿领罚,决不道歉。”



闻之,胤禛怒气大炙,连道三声“好”,至平缓心绪,又道:“钮钴禄氏,仗势而骄,无故动手打人,又不悔改,念之育弘历、宝莲有功,不予重责,罚月例半年,禁足半年!”慧珠叩首道:“谢爷责罚。”胤禛狠瞪了眼,迈步,拂袖而去。



余下几人,愣眼的看着胤禛离开,初回过神,忙围过去叹慰慧珠,慧珠点头谢过,又向乌喇纳拉氏福身道:“福晋,请容妾带宝儿先行告退。”



乌喇纳拉氏欲言又止道:“钮钴禄妹妹你这般又是为何,算了,你带宝莲回去歇着吧。”慧珠再次福了个身,在众人注目下,径自走到后堂,带宝莲离开。



素心等人听说宝莲受了伤,心里惊怕,焦急地在院门廊下打着转,一见慧珠一行人回来,忙迎上去问道:‘主子,听说小格格受了伤,可是严重?”说话时,连连侧首看向由何嬷嬷抱着的宝莲。



慧珠看着一脸关切的素心等人,简单的言明情况道:“宝莲手上烫伤了些,倒也无碍,现在是苦累睡下了。你们不用担心,各自下去做事吧。”吩咐完,便回了里间屋里。



慧珠跟着进了屋,等慧珠亲候了宝莲躺睡下,又屏退屋子里的人,方问明今日的事。慧珠把在一院发生的事仔细的说了遍,素心倒吸口气,大惊道?:“主子你真看清了是年福晋所为?”慧珠肯定的点了点头。



素心气恨不过,破口大骂,待解了气,又记起一茬,忙道:“您被罚禁足半年,这可不当使,主子要不向爷和福晋求求情看可能挽回。您让爷心里不痛快,最后遭殃的还是主子您自个。”慧珠摇头道:“挽回就是得向年氏道歉,我做不到。不过你是知道的,胤禛向来是言出必行,他既已当着众人面要禁我的足,就算我现在去服软了,也于事无补。”素心脸色黯下,还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只是口里溢出一声轻叹。



一时,主仆二人各有心思,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这时,只听极重的跑步声从外间传来,下一瞬,弘历便高声喊道:“额娘,额娘,他们说妹妹受伤了,我要看妹妹。”话音刚落,人已经撩帘进屋了。



慧珠招手让了弘历过来道:“小声些,你妹妹在后面睡着呢,莫吵醒她了。”弘历立马噤了声,没隔小会,又皱着一张肉嘟嘟的圆脸,悄声问道:“额娘,妹妹真的被热水烫伤了吗?”慧珠没答话,反问道:“你刚下学,听谁说的?”弘历老实答道:“府里婆子们在说,儿子听见的。”想想不对,忙再次问道:“额娘,妹妹真的受伤了吗?我想看看妹妹。”慧珠同意,遂牵着弘历去了寝房。



弘历盯着宝莲涂抹成黑乎乎的小手半晌,忽的抬头道:“额娘,府里的茶水时滚烫的,妹妹那么小,被茶水溅到,肯定很疼吧,妹妹的眼睛都哭红了。”慧珠听着弘历童稚的话语,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眼眶泛红。



弘历忙是拉下慧珠的身子,焦急道:“额娘不哭,不哭,弘历以后保护额娘和妹妹,不让妹妹受伤了,额娘也不会哭了。”



慧珠破涕为笑,想起那位风流天子,若不出意外的话,该是眼前这位,于是忙拭了泪,蹲下身子,与弘历两眼相对,半开玩笑道:“咱们的弘历是最出色的,将来额娘和宝儿都要靠弘历了。所以弘历现在要好生用功,长大了才有能力保护额娘和宝儿,知道吗?”弘历似懂非懂的看着慧珠,随即又一脸坚定的重重点头。



慧珠见弘历一副小大人模样,不禁伸手摸了摸弘历光秃秃的脑袋,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似乎襁褓中的女儿,懂事听话的儿子,已是填满了她整个心扉。



随后的日子,慧珠开始了她为期半年的禁足。开始,小然子等人皆是为慧珠不值,一副气愤地模样,后面日子长了,见慧珠毫不在意她的委屈,府里其他下人又因弘历兄妹的由头,还是颇为忌惮慧珠,他们也就淡了心思,心想慧珠现下的分位不是他人能越过去的,便慢慢恢复常态,但暗下少不得为慧珠着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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