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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纵兵夺鼎-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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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野开阔,想要看出谁是一支军队的将领并不困难。在他出现之前荆州兵匆匆结阵却四下慌乱,出现之后却迅速稳定住军心,若说那人不是极有威望的将领,张绣是不信的。

    “摇旗,告知诸军,敌将不动我等便拖着不要进攻。若敌南行,便轮番冲击,凿穿他们!”

    荆州兵背靠护城河与吊桥结出阵线,是张绣刻意为之,不过他并不想进攻这样的龟壳阵势。这是背水一战的模样,打仗讲究打活不打死,若不给敌军留下活路,便不会有逃卒也不容易溃败,不溃败,傻子才用骑兵打步弩。

    骑兵杀的就是溃兵。

    所谓的古代军队承受战损,其实并非绝对,若是退无可退,自然人人死战,没有足够攻城手段又刻意围城不留活路的情况下将军带兵在城中吃人都要守城的也不少见。而在野战当中,大多数战损都是敌将刻意为之,这也就是孙子所言的攻心为上。

    张绣要用‘势’来压荆州兵,用大势、用兵势。所谓大势,是度辽军已攻陷大半城池,城中守军虽负隅顽抗却无路可逃,最后只有投降或死在城中一途,当守军死完,城外这支想要逃出蔡阳的荆州兵便是腹背受敌的结果……比背水一战更坏;所谓兵势,则是以骑兵环伺却不进攻他们摆下的防守阵势,呼吸之间,即将败亡的压力与时俱增。

    张绣知道,甘宁也知道。

    他在进退维谷之间,即便出城前他考虑过城外必然有凉州骑兵,却没想到荆州兵马会被敌军吓在吊桥不敢动弹,现在不能进,前进只要阵势一乱便会引来凉州骑兵无穷尽的追击;而不动更不行,那是坐以待毙的取死之道。

    退回去?退回城郭便别想再继续作战,此时低头,军士本已低落的士气便要再矮上三分。

    “兴霸,退,退回城池。军士不敢前行,前行必败。”

    马上的苏飞虽被缚着,却也能看清战场的局势,若凉州兵此时突击狭路相逢之下倒还有些取胜可能,但凉州兵不动……显然有备而来。

    苏飞所说的前行必败,并非是说他们以步弩在战阵上打不过凉州骑兵。世人皆言凉州铁骑勇冠天下,那是因为在过去的战争中凉州骑兵往往是战场上最出彩的军队,但单纯的凉州骑兵并不可怕。关西之兵晓习矛戈,才是凉州诸侯强大的基础,而骑兵之所以传名并非是说他们在哪次战斗中独力击垮敌军,而是在凶猛剽悍的凉州步兵击溃敌军后,骑兵凭借快马利弓追杀最多的溃兵。

    汉家以步弩击北虏数百年,早已有一套对抗骑兵行之有效的战阵,苏飞真正担心的不是他们向前会难以击败凉州骑兵,而是担心,前行之后凉州兵袭扰而不进攻,部下一旦出现溃兵敌军也不追击……这仗就输了。

    “苏将军,此时若以乱阵引凉州兵进攻,以此取一小胜,可行?”甘宁说罢也不等苏飞回话,自顾自策马前驱道:“姑且一试!”

    苏飞拒绝的话都到嘴边,现在故意变乱阵,只怕会以假当真士卒便真散了。可看着甘宁的背影他却说不出来,至少这个投身过益州叛乱、被黄祖强截下船队的水贼头目是真心实意想要带着军卒活下去。时至此刻,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呢?如果没有,姑且一试又有何妨?

    只不过,太难了。甘宁带出来的这些军队,皆无与燕军死战之心,荆州真正的好儿郎如今都在蔡阳城里舍身杀敌,哪里是这些逃出来的孬种可比的?就算他们不是脑中,追随甘宁这三千之众囊括四个校尉部的兵却没有任何一个校尉,将不识兵兵不识得将,又如何调动呢?

    “诸位,如今凉州兵截断我军去路,若留在此处无异坐以待毙,前驱若我军阵势不乱,敌军必不敢进攻而以袭扰。一旦诸君少有溃败之意,敌军便大部袭上,诚危急之时,我等已无处可逃。”甘宁说着丧气话动作却无比激昂,抬手大拇指向着自己道:“甘某过去是号为锦帆,在大江上兴风浪,不进则退,稍有差池船毁人亡。如今北面,有燕氏数万大军,无处可逃;东西两面乃度辽军主攻之地,逃过围城,还有豫州的赵国兵、邓县的围城军,坚壁清野,百姓早已向北向南逃遁,几十里上百里都无吃食,即便逃出去也会饿死,但是向南,只有这些凉州兵!”

    “世人皆云凉州兵勇,甘某前夜才率三百骑冲翻营地踹了寨门,夺其度辽大纛而还,凉州兵……不过泛泛之辈。”甘宁说着便笑了,振臂高呼道:“沔水据此不过十里,河上有八百锦帆严阵以待,数十条船可供大军南渡,到时于南岸阻敌,诸君皆有活路,如何?”

    士卒听甘宁一番话,各个交头接耳,垂败的脸上再度浮起求生之意,这才稍稍恢复士气。无论如何,若沔水有水贼船只接应,杀出一条血路倒未必有多难,至少活下来变得简单许多。并没有谁指望全军都能活下来,他们要的只是一条可能活下来的生路罢了。

    借此时机,甘宁向诸军侯传令,告知欲先行乱阵待敌军突击再快速结阵的想法,再有这些军侯、屯将回去告知左右。

    别说那些军卒,就连苏飞都感到惊喜,对甘宁问道:“果真在沔水召集了旧部?”

    甘宁笑了,看着数百步外好似狼群松散的凉州骑兵,缓缓摇头,道:“没有船,但我会水。”

第二百零二章 船队() 
    

    蔡阳城喊杀震天,破城半个时辰便烟尘滚滚,负隅顽抗的荆州兵躲入宅院、屋舍之中,以短刀弓弩相抗,令度辽军左支右绌,好不一番手忙脚乱。虽明知荆州兵非度辽之敌,街巷战却着实给他们带来莫大伤亡。以至于在攻陷半座城后,姜晋便下令但凡有荆州兵据守的屋舍便以火把投之,柴薪熏之。

    这种蛮干的办法,成效却立竿见影。不论屋舍宅院中藏着的是百姓还是敌军,烟熏火燎之下都被呛得喘不过气,只能狼狈至极地逃出屋舍,将自己暴于强弓劲弩之下,要么大喊一声丢下性命,要么跪地讨饶投降俘虏。

    甘宁走后,不愿随他南走的两个校尉,一个于街道上死在百矢穿身之下、一个则领十数军卒于宅院中闭门死守,最后度辽军只找到铁铠下被烧的不成样子的骨架,小得像个孩子,让人不敢相信这本属于那个在深墙起火后兀自高呼引弓而发的猛士。

    再好的猛士,历经大火也只能化作一副焦黑枯骨,只有活下来的才是猛士。

    姜晋在战事结束后自北门上的中军直直地朝南门迈开步伐,他走的很慢,以至于前方三四里区域早已被军士净空,他这才毫无遮掩地走在蔡阳城中主街上,即使这样,在他左右仍旧有披着大铠持盾负戈的将军卫队为之预防隐蔽在暗处的敌人。2yt度辽将军很享受这种感觉,每当他的脚步向南走一步,赵国的疆域便要向南多一步。

    前方的将士用命与敌军厮杀,后方的姜晋用脚来丈量土地。

    在他身后,丈量过的土地自有军吏重新分配,并未逃出城池的百姓被驱赶到城东北角与西北角,那里过去是城中两座屯兵大营,现在空旷的校场已有辎重军收拾了甲胄武备,留下营帐来暂时安置城中妇孺。至于为数不多的青壮,则被军队征做民夫,去做最劳累的活计——收集尸首,用小车推到十几里外的山谷里。

    度辽军的尸首则在早前收拾甲胄时依靠章幡收集起来,堆放在城外。晚些时候当蔡阳城被净空,将由姜晋亲自主持点燃火架,将他们烧成灰,送回北方。

    他们活着的时候同袍而战至死方休,死去骨灰也搅在一起,收入匣中,入土为安。

    重新分配土地,这都是起源于幽州的田策,自燕氏席卷幽州风尘而下,转眼便分了半个天下的田。这毫无疑问会加深南方抵抗之心,这也是造成先前荆州百姓北逃的原因……至少在度辽军征荆州的战役中,最奇怪的事无疑是百姓往北跑、大族向南逃或站在原地不动弹。

    大族豪族都是想跑的,但他们仅仅掌握着本地的土地,向南跑是一无所有,留在南阳,一样一无所有。

    燕氏田策早就昭告天下,北方掌握田地的不再是大族而是官僚,六百石军侯与县令才能分给三顷田地,而且至多能有十八顷。燕氏田策并不严苛,却给所有人定下了上限,转而让北方豪族将目光转向货通南北或投身匠艺来增加收入……过去兼并田地,行不通了。

    这也是姜晋穷的只剩钱的原因,即便是他,受限于两千石的官职,也仅仅有百顷田地而已,还是北方诸将中名下田产最多的。他曾获得过的田地自然不会仅仅百顷,但都只能转手卖掉,留下黄河北岸最丰腴的百顷田地,一年也能收上几万石粮食。

    “将军,城南开战了。”

    正当姜晋在城中官寺翻看着蔡阳以往书简,等待部下完全肃清城池时,有军卒自城上传报,城南的张绣与逃出城去的三千余荆州兵打起来了,两个庞大军阵几乎占住城南整片田野。

    转眼城中南部的战事也进入尾声,整座城池只有零星的喊杀声提醒着人们这座城还陷于战火之中。姜晋登上南城墙,立在城门楼前向南望去,便能将两个军阵尽收眼底。

    “荆州兵离河岸不远了。”

    从他这个方向,甚至能看出荆州兵一路南行的轨迹,在他们自城南直直越过田野向南推进的路上,留下遍地尸首,有荆州兵也有凉州兵,原野中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城南遍地奔逃,荆州军死伤惨重,凉州兵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晋暗自摇头,对左右道:“告知城东城西步骑前去支援张将军,一同击溃敌军。传信告知城西的伯兄,请他带兵与辎重军前往沔水下寨,待战事结束派出骑手沿河岸征用民船赶走河道的百姓,自上游丢下浮木,把下游的敌船全都撞沉。”

    “对了!”说罢,就在传令兵抱拳拱手要离开时,姜晋又叫住他们,指着城外游荡的战马道:“别忘了派人把战马牵回来,到时交给张将军。”

    身旁贾诩拱手道:“将军明智!”

    张绣这一仗可是为燕氏出了死力气,原本麾下万众之兵只怕打过这一仗要折损大半。姜晋不知道燕北对张绣的想法,但他觉得张绣投燕氏是真心的,这一仗凉州兵死在城南、死在城北数不胜数,他都没有丝毫怨言。

    姜晋很欣赏这一点,他决定要去信给张绣说些好话。想着这些,他便回过头对贾诩道:“文和将军,劳烦你随后告诉张将军,此战凉州兵损失颇大,战死战残,赵国自有伤兵阵亡抚恤,必不让张将军忧心。至于部下,姜某帮他派人在南阳募兵,却多少人姜某便为他募多少,直至足数;缺失的兵甲战马,姜某派人去信司州沮公,一样直至足数!”

    在南阳募兵?姜晋当然要在南阳为张绣募兵,但南阳也一定募不到这么多的兵员。只要姜晋不想,那么能也不能。最终,将要从司隶调拨一部分将校与下级军官,司州的都是老兵老将,对于打仗绝对没有一点问题。无独有偶,姜晋这种想法并非偶然,事实上这种节制将校的想法贯穿燕北的统治始终。

    就在此时,突然有军士指着河道上大叫道:“将军,船队,敌军船队!”

第二百零三章 浪战() 
    这种时候出现在沔水河道上,而且还是从西南逆流而来的再无其他可能,只能是荆州水军,因为这里与豫州、兖州的水道并不互通,断然没有燕北派水军前来的可能。何况若是己方水师,又怎么会不让姜晋知晓呢。

    姜晋对船队到来的消息十分惊讶,不禁懊悔地拍着额头高声道:“快派军骑召回张绣、李大目!依仗城池布置兵马防线,准备迎战!”

    事实上惊讶的并非姜晋一个,有人比他还惊讶。

    甘宁早就没了战马,活跃在战阵边沿引弓射向前驱直突的凉州兵,这场仗只是蔡阳之战的偏鄙之处,却无疑是整场战争中最惨烈的争斗。呼啸的凉州兵或攥着长矛策马疾驱或引弓来射,荆州军亦是引弓发弩兵戈伺候,短短数里路程,却完完全全留下一条血路。

    那些战死者、受伤影响行动者,无一例外都被丢下。本质上甘宁所率的三千军队就是一支逃命的溃卒。何况在战事一开始,他对部下根本称不上拥有丝毫指挥。各部互不同属,即便是那些军侯也没有能力统率全部军队,待凉州兵接近后仓促变阵只是甘宁一厢情愿的美好向往,他根本无法变阵!

    军队最大的死伤,发生在两支军队在吊桥以南两里的位置接战之初,麾下千余军士,这占了整支军队三成的庞大兵力无法恢复阵形便被凉州兵赶上……那些从西北凉州随同董卓杀至中原的凉州骑兵各个都可称之为精卒劲卒,哪怕区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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