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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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无数念头在于禁脑中快转,他想明白了,自己恐怕中计了。
燕北今日袭击成武是假,无论真假吧,今日袭击他于禁是真。魏续从西面进攻他的营寨,火攻之下烧毁他的大营,同时透露出今日燕北将大举进攻成武令他心惊,无论胜败都只能选择向东回还成武。
而在这里,这支军队恐怕从昨天夜里便等候在此,已经很久了!
幸亏他击败西面的魏续,否则这里便是必死之局。
北边的那位赵王殿下,为了杀他可谓不留余力。
于禁抽出佩刀,高呼道:“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何不速降()
情况比于禁预料中还要坏上许多,彻夜鏖战的士卒缺少休息,而最该休息的时候他们长途跋涉地赶路,这已经耗光了士卒的精力。没有人想到在这里还有一场大战等待着他们,刚刚用五千兵力依靠营寨全歼两千余敌军的于禁部拖着辎重战力,眼看便迎上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
这一次他们的敌人足有数千,看起来更加精悍!
当然要精悍,高顺统领的是他的本部人马,而他的本部人马,就是燕北的本部人马。赵王半数亲卫步卒都在这里了,这些北方最精悍骁勇的汉儿,上马时人们称他们为羽林骑,下马则被成为陷阵军。
沿用过去高顺率领那支人马的名号,是燕北给这位亲兵统领的尊重。
过去各为其主,讨董之战时高顺随吕布袭营,若非麹义有营寨之险及壕沟为阻,当天夜里就会被高顺破营而入,即便袭击麹义失败,撤退的路上还击溃了鲍信部并俘获大将而去。哪怕是现在的燕北部下,行军布阵练兵打仗,高顺仍然是诸将中最优秀的凤毛麟角之一。
尚未接战,逆着晨光成片的弩矢便蜂拥而至扎在奋力冲锋的曹军身上,数十步官道竟无一站立者,这种情形令于禁感到惊恐万状,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哪怕最密集的箭雨打击,也应当有少数人活下来或者说仍旧站立着,不该是这样,直接净空官道。因为普通军卒着甲率极低,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久经战阵多有斩获的老卒,也就是军中伍长、什长这些下级武士身上没有铁甲。恰恰相反,因为刚经历与着甲良好的魏续部作战并获胜,他们身上普遍有燕氏仿制旧并州边军的镶铁皮甲与铁胄,可就这样的军士,一次齐射近百人全部倒地意味着什么?
强弩,三石强弩,超过四百张最低三石弓力的蹶张强弩!
“快冲!”于禁仅仅一愣神地功夫,见对方没有趁势冲锋,连忙挥出环刀道:“不要让他们再放箭!”
天哪,我做了什么?于禁扪心自问,在今夜之前他并未做什么让燕北愤怒的事情,那为什么燕北会派出这样的部队在这样的地方,用一个接一个的绳索把他套死一支配备清一色蹶张强弩的部队,就是放到哪里也应当是作战的精锐部队。于禁不想妄自菲薄,但对付他仅剩两千余人的部队,只需要再派出这样的两个曲,就够在这个地方把他堵死了。
可于禁还是猜错了,高顺拥有的并非四百张强弩。
嘣嘣嘣!
他的话音刚落,至多两息时间,对面再度响起死亡之音,相同的弩矢遮蔽朝霞,重复落在他的部下,只不过这次并非阵前,而是阵中。
到处是人仰马翻弩矢穿透盾牌与军卒哀嚎的声音,拦不住,就算是蒙皮盾牌也拦不住强劲的蹶张弩力。
“撤!”
于禁不打了,至少不能再在这里打,他高声呼道:“前军断后!快撤!”
所谓兵者五事,当战则战,不能战则守,守不得便走,若走不得,便唯降与死耳。明知两军在兵装、士气上差距太大,地形单一又不得腾挪,武备根本无法防守,于禁没有任何道理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当即下令部下逃走。
多待一刻,便会多死数百人,于禁想不到任何一个留在这的理由。
在顺境中让部下撤退很难,在困境中让部下死战也不容易,随于禁下令,中军、后阵军卒甚至还没看见前方敌人的模样,转眼便向后退走,倒是于禁的确练兵有术,即使这样艰难的情况,得令坚守断后的前军也仍然钉死在前,除了寥寥几人,没什么荒乱的情绪。
他们只知道恐惧。
高顺看见敌军准备后撤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攥着士卒看不清的令旗缓缓挥下,道:“左右齐放。”
“左右齐放!”伴着几声特殊节奏的鼓声,随军卒上弦瞄准,分列左右的弩手前后扣下扳机,弩矢遮蔽日光猛地落在于禁断后之军的头上。几乎同时,高顺道:“步卒冲击,凿穿敌军。”
随着号令,高顺部步卒伴着鼓声高喊着鼓舞士气朝敌阵断后之军冲出。就算敌军已被接连的箭雨打击得晕头转向,也不应当用凿穿这个词。凿穿,是通常应用于骑兵的战法,以快速的机动与冲击力,来冲破敌军阵势形成分割之态,以备部下其余步弓手形成兵力优势,在局部以众击寡。
步卒能办到?
高顺的步卒就能!
在敌军还相互搀扶着庆幸从恐怖箭雨中活下来时,一个曲的步卒便挥舞着可怕兵器冲了上去。这是一个扩曲,上下八百余人,人皆精壮魁伟膀大腰圆,而他们身上却并非羽林骑那种厚实扎甲,而是略显普通的镶铁皮甲,若单以甲胄看,他们是精悍的轻兵。但他们手中却持着普遍与肩齐高的斩马大剑,这是重兵的偶然配备了,甚至在冲锋之前,他们的兵器还需要扎在地上减轻力量消耗。
若是于禁部并未受袭或士气高昂,只需要三四次齐射就能送他们一程全部魂归故里,但显然现在并非是于禁希望见到的状况,于禁的弓弩手早就走了,剩下七八百名持着刀盾、矛盾的步卒,没有弓弩,如何挡住这些兵刃超长的北方壮士?
斩马剑结阵麾下,军卒又皆为轻兵,呼啸间便撞入于禁阵中,转眼将一众惊骇莫名的曹军断后之兵杀得七零八落,即便有于禁在中呼喝也止不住溃败的势头。
挡不住!
长矛长戈倒也并不是无法伤害这些轻兵,只是眼下这支军队杀出的时机太过精准,让人措手不及,士气早已降至低估哪里还有奋死作战的勇气。
于禁正待后撤,却见早先撤退的部下纷纷退还回来,不禁拍马大怒道:“叫你们后撤,回来干嘛!”
这些人并非是不尊将领擅自回来救战的朝霞之下,八百骑列阵于后,成廉扬长刀面无表情,“于文则,你已无路可逃,何不速降?”
第一百五十七章 父死子继()
兵者五事,当战则战,不能战则守,守不得则走,走不成,唯降与死耳。
战是战不过高顺的,而守又不能守,逃都逃不掉,留给于禁的选择便不多了。当抵抗至最后,身边军伍大多投降跪地讨饶,于禁也跟着一起投降。
除了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能活下去谁会愿意寻死?
只是对于禁来说眼睁睁看着燕军攻打成武城终归是太过残忍,不过所幸这几名燕军将领似乎没打算攻打成武。当然没打算,仗打完了,高顺命麾下士卒收拢了战利打扫战场,就近沿着谷道一路向北行去,回还他们的大营。
来时行军神速,回去多了战利缴获便要慢上许多,可就这一路逶迤而行的一个多时辰,于禁愣是没瞧见一点燕氏有大举进攻成武的意思。他猜的没错,燕北根本没打算攻打成武,他中计是千真万确!
这仗他输的不冤,可就是太过窝囊。五千人被人算计地死伤惨重,干掉一个后面又来两个,道路统统算计着堵死,换谁也赢不了。
高顺夺过魏续的头颅,尽管他和吕布诸将关系不算多好,尤其是这个过去总在吕布授意下夺他兵权的魏续,可到底是袍泽。眼看着功成名就的机会就在眼前魏续却死在这里,谁的心情都好不了。
若高顺知道于禁心里的想法,定然不会给这降将好果子吃。窝囊?明明魏续才他娘死得窝囊!
上千骑兵啊,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撑死战功不要了,扭头回大营总可以吧!
嘿,还真回不去。要不说于禁和魏续一样窝囊,区别也无非是于禁还活着,魏续却死了。
燕北在大营里闲不住,八千兵马放出去还让他感到担忧,他倒并非担忧于禁,只是怕曹仁领兵驰援,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眼下他身边可用之人不少,但大多都没有什么彪炳战功,亦无威震敌军的名号,诸如管亥、焦触及吕氏旧将,没谁能独当一面。
他部下但凡能独挡一面的,都挡一面去了。
而曹仁、于禁,这二人却是曹操部下数得上名号的大将,单单于禁,用多其一半的兵力去进攻,燕北还比较放心,可若再加上曹仁,恐怕就是一场兵败了。
这若是败了,那情形便又退回到冀兖之战开始之前的局面,燕北是绝对不愿见到这一幕的。
千等万等,战报先后送至中军……魏续死于阵中,所部皆败;于禁欲东走,为高顺所擒,凡所降者八百有余。
魏续死了,燕北回到帐中抚着额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来已是高顺押运俘虏还营,第一件事便是来燕北帐中复命,拱手拜倒道:“大王,末将不辱使命,于禁势穷而降,我军得胜,只是魏将军……”
燕北长出口气,魏续的死对他来说是个重大打击,倒不是说他有多倚重魏续,而是魏续这人关系实在比较复杂。他是高顺的袍泽,与曹性、成廉关系不坏,又与吕布有姻亲。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燕北才愿让他独领一军,给个升迁的机会来稳定麾下并州诸将。
只是实在命途多舛,好好这么一个并州派系武人翘楚说死就死,最关键的是吕布告别朝堂中心没多久,这个并州系诸将翘楚便成一具尸首。
“魏续,不在了?”燕北明知故问,微微抿嘴来表现出自己的不忍,末了才缓缓摇头道:“我不该让他去啊!他可有子嗣亲属?”
高顺低垂着头道:“魏将军尚有二子及妻女,皆在邯郸。”
燕北这才稍显轻松,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先按下,尸首可带回来了?”
待高顺点头后,燕北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担忧了,他的后事与妻儿,自有燕某照顾,为平定天下而死的迎接不应被后人遗忘。奉孝,派人准备棺木,魏续与燕某同下河南,当让他看着曹氏是如何被平定的。”
高顺点头告退,不多时于禁便被两名军士带入帐中,燕北抬眼随意地让左右松绑,道:“哟,来了。”
败军之将似乎总是丧气,于禁也不例外,垂着头也不看燕北,接着便听燕北道:“于文则,为何鲍允诚不在后,你不来投奔燕某啊?”
这话于禁能怎么回答,他只能无声地对燕北拱拱手。
“昔年大王于北,允诚君身孕战场,我等俱为兖州牧部下,自当追随兖州牧。”听到于禁这么说,燕北轻轻颔首,这才道:“魏将军,最后如何?”
越是熟悉才越让人感慨万千,这些近些年你征我讨的将军们,竟由上至下都是老熟人了。吕布过去带着高顺、成廉、魏续击败过曹操、鲍信,而于禁又曾向燕北求救,曹操被燕北资助过兵马……说来说去,天下纷争,争到最后也还是他们这些人的事。
“魏将军,死得其所,他战至最后一息。”
燕北点头,几句话间便已定下对魏续的肯定,起身走过于禁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道:“去赵国吧,当个校尉,总比死在兖州强。”
说话间燕北便已走出中军帐,于禁戎马十年方有今日,只是今后有无前途还要再看际遇。于禁仍旧低垂着头,这是他一生中最灰暗一日。
在燕北走出中军帐,帐外早有高顺、成廉、曹性等人等候,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高览等人。人们都在看着燕北会如何处理于禁,还有魏续的事。
燕北对郭嘉耳语几声,接着没有理会诸将,兀自去探看魏续尸首。在他走后,郭嘉对众将高声道:“大王有令,诸将不必怪罪于禁,战场之事各为其主,今于禁投降,为赵国校尉。”
话音一落,便是一片哗然。
只是寥寥几人知道燕北是怎么想的,如果现在处死于禁,将来便不会再有曹将投降,魏续已经死了,但更多人还活着。只是这样的结果,也确实令人心头不快,甚至愤愤不平。
接着郭嘉待众人安静后才道:“魏将军作战有功,迷惑于禁东进,达成赵王的命令。授赵国邯郸亭侯,食三百户,长子袭爵。”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决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