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长安-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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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赜闻言震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慕言殊。
慕言殊则继续道:
“朕的皇嗣先天不足,还未出生便没了,拜你所赐,长安她……此生再也不能有孕,司徒氏因你绝后,慕赜,你可满意了?”
慕赜眼中的震惊又加深一分,他不敢相信上天真的站在了他这边,让长安失去了孩子,更不能再生育。按理说,他是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可是,他真的能对先皇、对自己有所交代吗?
他真的赢了吗?
为何他的心中,丝毫感觉不到释怀呢?
慕言殊唇畔勾起一个嘲弄的笑,徐徐转身,向殿内走去。
他还没走多远,长安的寝殿之内,传出一声婴孩的啼哭。
慕言殊握了许久的拳,终于缓缓地松开。
87、尾声(1)。。。
作者有话要说:尾声了哟…惆怅…
乃们还有神马心愿未了快点提哟…
快快撒花吧没几次机会了哟:D
第一章尾声(1)
长安幽幽转醒时天已经微微转亮,她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用尽,手腕上原本种了蛊虫的地方痛得仿佛被人撕裂过一般。
她抬起手来,对着透光的窗子看着,手腕上有一个才刚结痂的伤口,然而象征着“缠绵蛊”的那条细细的红线,却已经不在了。
洛璃果然替她除去了蛊虫。
还记得当时她一边与心中的蛊虫斗争着,一边奋力生下腹中的孩子,几乎将所有的气力都用尽,在她意识的最后一刻,只记得自己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还记得阿翠又哭又笑的向她说了几句话,说了什么,却已记不起了。
“殿下醒了?”听见长安的动静,坐在一旁值夜的阿翠兴奋的叫了起来。
听见阿翠的声音,长安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只听她问道:
“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问出这句话时,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本以为自己怀胎多月,早已习惯了不再是孤身一人,可如今孩子真的出世,她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孩子,是如此的好奇、紧张。
他是男是女?生得什么模样?会是什么性子?
是像她?还是……像慕言殊?
阿翠自幼长在宫中,自然无法体会长安此刻的心情,却也替她欢喜,直说:
“殿下为皇上生的,是个小皇子呢。此刻是乳母正在替殿下照顾着,皇上说等殿下醒了,再问殿下是留在云澜殿中养大,还是另置宫殿,由乳母抚养。”
长安在此刻格外想念阿娘,还记得她过世之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为长安抚养子嗣,可是如今她真的为慕言殊诞下了小皇子,阿娘却已沉睡在黄土之下。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暗自有些悲伤,又想起自己不曾被林萦抚养过,与她十分疏远。她不想与自己的皇子也是这样的关系,便对阿翠说:
“天亮后便将孩子抱回来吧,由别人养大,我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阿翠本也是这样想的,云澜殿中女眷众多,虽说大多都是年纪尚小的小姑娘,一同将小皇子养大却也并不是难事。
“知道了,殿下,您现在肯定觉得没力气,是要好好歇着,还是由我去吩咐御膳房替您准备些吃的?”
长安浑身无力,没胃口吃东西,却也不想睡,她听阿翠刚才提起了皇上,便问:
“言殊呢?他……在哪?”
她还记得慕言殊得知真相时的震怒,当时他顾忌着她快要临盆,并未与她计较,如今她艰难渡过一劫,慕言殊却并未出现。
若是从前,他必定会在她诞下皇子的第一瞬间就出现在她身边,可此刻整个寝殿中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他……生她的气了吗?
阿翠看着长安如此失落的神情,说道:“皇上他没有回华懿殿,一直在外面守着殿下,只是……一直不曾进来而已。”
闻言,长安神色一黯,慕言殊果然是在与她置气,气他将如此重要的事瞒着他。
“我知道了。”长安静静地闭上双眼,低声说道,“阿翠,守了我一夜,只怕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阿翠本打算一直守着长安,此刻她才刚生产,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动也动不得正需要人伺候,可是见长安现在心情这样低落,她只好听命。
“是,殿下。您好好歇着,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叫人。”
长安轻轻应了一声,阿翠便退下了。
****
一室黑暗,窗外透出一丝光线,似乎是天快亮了。
长安浑身无力,浑浑噩噩的躺着,却又睡不着觉,既想着一面都还来不及见的小皇子,更想着正与她置气的慕言殊,这样复杂的情绪,教她如何安睡?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翻鱼腹,微微泛白,长安想着慕言殊大概快早朝了,应该……不会来看她了。
才想到这里,便听见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这脚步声极轻,似乎是以为她睡了,不想吵醒她。
长安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却生怕自己有什么动静,将他惊走,便闭上双眼静静闭气,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慕言殊身着龙袍,向她走过来,最终在她的床畔站定。
长安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整颗心仿佛都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一般,她从未像此刻这样紧张过。
接着,只感觉到慕言殊的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面容。
他的指腹触感粗粝,沿着她眉眼的轮廓,顺着她的鼻梁滑下来,接着轻轻抚着她的唇。他的手极暖,抚摸着她的面容时,仿佛是极其眷恋她。长安眼前一片黑暗,又听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于是对触碰的感受便格外强烈。
慕言殊此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可是还责怪她?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对了良久,终于,门外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该去早朝了。”
长安认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是慕言殊身边服侍着的一位宫人。
慕言殊没有回话,只是将手掌轻轻贴着她的脸,没有任何人能够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在他得知长安身上被慕赜种了蛊,很可能因生子而丧命之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轰然崩塌。
也正因如此,当她从劫难中逃出生天,当她顺利诞下皇子,当洛璃将她手腕上的蛊虫除去,他会如此责怪她。
责怪她在做出选择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若是一切不顺利,她没有熬过这一劫,若她真的因此命丧黄泉,要他如何才好?要他如何能笑看江山,过没有她相伴相守的日子?
想到这里,慕言殊只觉得自己心头发紧。
第二章尾声(2)
长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这些日子都饱受蛊虫的折磨,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当即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日光正好透过窗子投在她脸上,乍然见了光,她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眯着眼睛许久才终于适应,转过头去寻啼哭声的源头。
还未看清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便听有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在寝殿内响起:
“皇上,您这样抱着小皇子,小皇子会不舒服的。”
长安这才看明白了是怎么个情况,原来是负责照顾小皇子的宫娥听了阿翠传令,将小皇子带到了云澜殿,结果还未经长安的手,便被慕言殊中途截了过去。
此刻他正将孩子挎抱在怀中,他的身形这样高大,与怀中小小的襁褓形成强烈的反差,战场上挥斥方遒、用兵如神的慕言殊哪里抱过小婴儿,此刻正双臂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难得的窘相,长安难以自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她的笑声,那宫娥率先转过头来,惊呼道:
“呀,皇后娘娘醒了。”
得知长安醒了,慕言殊立即将怀中的小皇子交给宫娥,生怕自己此刻的窘态被长安看了去,接着他正了正颜色,说道:“将小皇子抱过去给皇后瞧瞧。”
心想,让她也抱抱看,看她笑得一脸得意如同偷腥猫儿,最好到时候她也不会抱孩子,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宫娥连忙将裹着明黄色襁褓的小皇子抱了过去,长安动作极轻的接了过来,又轻轻地将襁褓揽入了自己的怀中。那宫娥得了慕言殊的示意,轻轻退出了寝宫。
长安却再也无暇顾及这些。
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心尖都柔软了。
那孩子轮廓生得像慕言殊,眉眼间的神态却像她,白皙的小脸还留着些眼泪的痕迹,眼泪混着鼻涕口水糊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可怜。
长安从袖中拿出丝绢替他擦着,极其小心翼翼。
慕言殊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她低下头,一缕发丝不经意的垂下来,日光打在她身上,仿佛将她罩进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里,她轻轻地抱着孩子,低声哄着。
对于长安来说,这明明是个陌生的小面孔,可是当她将孩子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她便觉得自己与这孩子已经相识了许久。
想来也是,他在她的腹中住了八个月呢。
“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了,小心你父皇教训你。”
她声音中含着笑,一边轻拍孩子的背。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说道:“明日我会下旨给这孩子赐名,就叫他司徒永,可好?”
还记得他曾握着长安的手,教她写一个“永”字,许她永结同心,永不分离。如今长安为他生下了皇子,这个孩子,不正是他们永世相守的证明?
这孩子……是他与长安的孩子呢。
他想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也会成家、立业,再与心爱的女子,生下属于他的孩子。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百年之后,他与长安归于尘土,又有何遗憾呢?
身体中流淌着他们血脉的后代,会将他们的故事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哪怕他们已不在这世上,也还仍有人能替他们看这世界,替他们看无限美好的未来。
慕言殊前半生茕茕孑立,他自命不凡,以为天不足惧,死不足畏。然而直到此刻,当他亲眼见着长安将他们的孩子抱在怀中,低声哄着,才终于明白了上苍的伟大与恩赐。
也才真正的,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生命,即是传承。
长安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中十分感动,便仰起脸来看着他,笑道:“好,司徒永,我喜欢这个名字。”
接着,她便用手逗襁褓里的孩子玩,一边唤他:“小永,小永。”
那孩子被她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十分喜欢。
“你喜欢便是好。”慕言殊回过神来,对长安说道,“今后就将这孩子留在云澜殿吧,你养大他,我来教导他。”
长安却瞥了他一眼,嗔道:“我就不能教导他了?”
想她司徒长安也算念过不少书,从天文地理到东朝政事,她都是能说出几句独到见解的,怎么话到了慕言殊嘴里,就说得她好像还不如个老妈子似的?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了。只是若你又要照顾他,还要教导他,我怕你辛劳。”说到这里,慕言殊轻轻笑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我……确实不太擅长。”
看着先前也从未抱过孩子的长安此刻竟然如此得心应手,刚才还哭得天昏地暗的小皇子轻轻倚在她怀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一般,慕言殊不得不佩服,或许女子在这方面天生就要强过男子,又或许是长安怀胎数月,与孩子早已熟悉了。
长安却是想着他刚才抱孩子时的窘样,不禁大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
“既然你不会照顾他日常起居,那就封你为小皇子的御用大厨,每天为他准备饭食,怎么样?”
她极其顽皮的向慕言殊眨眨眼睛。
慕言殊也琅琅的笑了起来,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长安,接着问道:
“御厨?小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喜欢我煮的热汤面?”
长安被他戏弄,眼神闪烁起来,狡辩道:“谁喜欢你煮的面了!”
慕言殊却不与她吵,只是继续笑着说:“况且,这孩子才出生多久,奶气还没脱,你就想给他吃面了?”
接着他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小永的脸颊,白嫩嫩粉嘟嘟的,摸起来触感极好。他收回手时,指尖轻轻从长安胸前擦过,此刻长安刚生产完,正觉得胸前胀得很,被慕言殊这一碰,不自禁的就是一激灵。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样辛辛苦苦的替他生孩子,他想的竟然还是这些歪心思!
****
又与慕言殊说了几句话,长安才知道今日他早朝后就推了一切国事,全心全意的来这里陪她与小永。
她知道慕言殊向来是日理万机的,他能有这份心思,她便已十分感动了。
两人本还想与小永多玩一会儿,怎奈孩子不禁逗,又刚哭过一场,没多久便倚在长安的怀中沉沉的睡着了,长安低声哄着他,只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又新奇又熟悉。
或许,这就是女子的天性吧。
慕言殊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长安哄孩子入眠,他这才得了机会好好看清这孩子。不复刚才哭闹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