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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关山重重梦-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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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坚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胡秉纯,胡秉纯依旧不改初言。

    宇文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朕知道了,匡侯和隋国公言之有理,朕一定会秉公处理,即刻诏卫王进宫”。

    杨坚和胡秉纯出去之后,杨坚责怪道,“秉纯,刚刚我一直在提醒你,你怎么都不听啊?你刚刚可是在以天下百姓为名逼迫皇上处置卫王,皇上虽然胸怀天下,可决不允许有人对他多加评点,皇上刚刚已经很不高兴了”。

    “正因为皇上胸怀天下,更应该大公无私,秉正执法,如今朝中人心尚未稳定,邻国环视,大周的处境不容乐观,必须要凝聚举国之心”。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可卫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而且太后尚在,皇上又是孝子,他怎么可能去对卫王处以重罚,我们身为臣子,当有谏言之职,但裁决定夺之事交给皇上即可”。

    杨坚颇知这帝王之心,而胡秉纯心纯明净,不是想不到这些,而是不愿意去想。

    宇文直睡了一大觉起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很快宫中圣旨传到,召他入宫,顿时惶恐不安,赶忙令人更衣,匆匆忙忙去见宇文邕。

    宇文直见了宇文邕连忙磕头跪地,“臣弟向皇上请罪,昨日醉酒闹事,扰乱酒肆,请皇上责罚”。

    宇文直知道瞒不过宇文邕,便直接承认,不过却将自己犯下之错减小,宇文邕心里有数,却不点破,“卫王起来吧,朕召你前来就是为了此事,你呀这次闹得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群臣口诛笔伐,让朕如何去堵悠悠之口?”

    “皇上,那群人身为大臣不但不替皇上分忧反而结党为难,实在不是身为人臣应做之事,而且离间皇上与我兄弟之情,实在是可恶”。

    宇文直这一下便将话题转移到朝臣身上,想把自己一撇而过,宇文邕何等聪明,自然不会上当,却出乎意料,“你与朕一母同胞,身为兄长,有教导保护之责,朕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因此决定将你罚俸一年,以堵众人悠悠之口”。

    宇文邕此言大出宇文直意料,连声叩谢,出宫之后,依旧未有回过神来,总觉如梦一般,向府中人说道,“我以为皇上这次定会十分震怒,甚至以此为由重罚于我,可最后竟然只是将我罚俸一年,我怎么总觉得这不像是真的”。

    “也许是卫王多虑了,皇上与王爷您毕竟是一母同胞,而且太后犹在,皇上定是念及兄弟母子之情而不忍责罚王爷,况且死的人不过就是酒楼店主,皇上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百姓而与王爷兄弟失和而让太后伤心呢?”

    宇文直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本王毕竟是太后所生,皇上总不至于因为几个百姓而对本王下手,这没事儿的时候我得多去看看太后才是”。

    胡秉纯听闻宇文邕对宇文直的处罚之后,十分愤怒,“卫王在天子脚下杀人放火,皇上怎么能仅仅以罚俸了事呢?”

    元芷看他上火,劝道,“秉纯,卫王之事虽然是国事,但也是皇上的家事,在这件事情上你不便去说话,况且那被动打死的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都是横行市井之人”。

    “国家没有法度,或是执法者犯法,这天下哪里还有原则,百姓将如何看待,就算是权贵也不能肆意触犯律法,轻贱性命,皇上这样做,实在是令人不解”。

    “公子,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皇上既然已经颁了旨意,说这些也是没用的”。

    没过多久,宇文邕秘密召集胡秉纯和杨坚来到御前。

    “匡侯,你和隋国公这次办得非常好,如今朝中宇文护余党亲信已经全部清除干净,剩下一些无足轻重之人朕也根据你们的意思不予追究,希望他们能够从此尽心尽力为朕办事,但齐国依旧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早晚必须除之,今天召你们二人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对再次伐齐之事有何看法?”

    胡秉纯和杨坚都没有想到,宇文邕这么早竟会再次提出伐齐之事。

    胡秉纯上前说道,“皇上,当初宇文护伐齐未成,我军损失惨重,尚未恢复,而且又经历宇文护叛乱,两次之事以致国中元气大伤,此时未到伐齐之时,应该休养生息,稳定政局,使百姓安于生产,等恢复元气之后再图不迟”。

    杨坚也附言道,“皇上,我也赞同匡侯之言,现在未到时候,应该积蓄力量,不战则已,战则必须将其一击而溃,否则胶着消耗,旷日持久,劳民伤财”。

第286章 圈地占房() 
宇文邕想了想,也觉得现在伐齐有些操之过急,而且作为自己亲政之后的第一战,只许赢不能输,因此听从了胡秉纯和杨坚的建议,暂缓伐齐之事,而积极建设国内。

    宇文直犯了大罪,宇文邕却以罚俸了之,令其在惊险之余开始得意起来,认为自己有太后保护,不会拿他如何,又因没能得到大冢宰之位,心生怨恨,于是在长安城中到处圈地建宅,搞得长安城鸡犬不宁,民怨沸腾。

    宇文直又看上了胡秉纯住的轻衣巷,里面加之胡秉纯一共住有五六家人,宇文直觉得此地僻静清幽,想建为自己的别院,于是派人去找这些户主,以极低的价格让他们迁出轻衣巷,几家户主都不愿迁走,与来人起了冲突,元芷在院中听得附近的吵闹之声,出门瞧去,发现一群人正围着一户人家推攘叫骂威胁。

    “我告诉你们,我家王爷看上的地方你们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现在乖乖迁出去,还能给你们个一文半子,要是敢顽抗,别说拿不到钱,所有人统统都打进大牢”。

    宅中一人拽着一个打手悲哭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法?我告诉你,在大周,我们家王爷就是王法,要是敢跟他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识相的赶紧给我搬走”。

    元芷实在见不惯这帮人的嚣张跋扈,走过去呵斥道,“好大的口气,这大周朝是当今皇上的大周朝,你说你们家王爷就是王法,将皇上摆在哪里?当今皇上恩泽四海,爱民如子,天子脚下,你们竟然强抢民宅,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民宅的户主老头跪在元芷面前哀求道,“元芷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这帮人要占了轻衣巷,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实在是不愿意离开啊,而且离开之后这一家老小就得露宿街头了”。

    元芷将老头扶起,“老人家你快快起来”。

    卫王府的家丁立刻往元芷围了上去,“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打抱不平,而且还是个姑娘,这位姑娘,我看你是平时不出门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我家主人看上了轻衣巷,不但他们要搬走,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全部都得给我搬走”。

    “这街市上连强买强卖都是触犯律法的,你们还敢强占,你家主人难道不知道头顶青天还有一柄利剑吗?”

    “少废话,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磨工夫,他们既然不走,给我动手”。

    元芷冲到门前将他们拦住,“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进去?”

    “我看你是找死”,那带头的人一巴掌便往元芷扇去,可手才刚刚举起,就被人从后面给抓住,然后狠狠一掰,只听几声骨头清脆的响声,那人的手掌便被掰断,顿时恼羞成怒,用另外一只手提刀砍去。

    原来从后掰手之人是王显,胡秉纯也跟着前来,王显轻轻将其避开,一脚便将他踢到了草垛之上,卫王府的家丁顿时全部围了上来,胡秉纯和王显相视一笑,视这些走狗爪牙如草芥,几番轻松下来,便将他们打得找不着北。

    带头那人虽然被打得青紫相间,却仍旧口出狂言,“我们可是卫王府的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王显大步走到他前面,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一脚便踩在他的手掌上,痛得那人直叫。

    “原来是卫王府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回去告诉宇文直,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他有本事就来找我”。

    王显把脚拿开,那人捂着手道,“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要造反,有本事就给我等着”。

    那人一脸惊恐地试探着王显和胡秉纯,一边往后面退,发现王显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赶紧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没想到卫王现在如此嚣张,他们回去之后必定会再来,我们怎么办?”元芷安抚好邻居将他们送了进去才出来。

    “不用担心,有本事就让宇文直自己来,我不相信他还敢把堂堂侯府给强拆了”。

    “走吧,我们先进去,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吧”,胡秉纯也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进府之后写了一封折子让王显差人带进了宫中。

    卫王府的人回去将事情禀告了宇文直,宇文直听说之后大为恼怒,“你们去的地方是何处?竟然有人敢跟卫王府作对”。

    “王爷,那个地方叫轻衣巷,小的发现四周环境非常清幽,王爷一定会喜欢”。

    “轻衣巷?”宇文直揣度着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是什么地方?”

    “打我们的人就住在轻衣巷,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老头”。

    宇文直听着描述,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本王想起来了,胡秉纯也住在那里,我让你们去找几处好的地方,你们怎么去了轻衣巷,不知道胡秉纯住在那里吗?”

    “那人是胡秉纯?”听着胡秉纯的名字,被王显打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但仍旧壮着胆道,“王爷,胡秉纯又怎样,您可是王爷,难道还怕他不成,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这样对我们,那就是看不起王爷您啊,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才行”。

    宇文直一脸不悦,“你说的不错,胡秉纯分明就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走,带上人随我一起去轻衣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宇文直正准备带着人去轻衣巷闹事,宫中宦官传来宇文邕旨意,原来胡秉纯已经抢先一步写了奏折传递给宇文邕,宇文邕料到宇文直很可能会去找胡秉纯麻烦,因此立刻令宦官传来他的旨意,责备了宇文直,警告他不得去轻衣巷。

    宇文直怒积于心,气得脸红脖子粗,送走了宫中宦官,咬牙切齿地将宇文邕的旨意扔到了地上,“好个胡秉纯,竟然拿皇上来压我,皇上竟然为了一个齐人来责斥我,简直岂有此理”。

    “王爷您消消气,胡秉纯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要忍还得忍”。

    “这口气本王忍不了,胡秉纯,皇兄,咱们走着瞧”,宇文直脸上露出了一股杀机。

第287章 义愤请辞() 
不久之后,范存礼所部手下一名将领带着手下士兵聚众闹事,扬言加饷,而这个小头领及其手下士兵皆是招募不久,上次伐齐失败,士兵损失,急需补充兵源,于是临时招了一些人进来,其中不乏前来投靠的土匪山贼,而范存礼深得于谨治兵之风,军纪严明,这些人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无法习惯军营纪律,常常聚在军中赌博,好几次被人告发,范存礼都加以责罚,可屡教不改,心生怨恨,便聚众闹事,范存礼忍无可忍,决定杀一儆百,处决了带头闹事之人,这本是一件小事,范存礼处置手下闹事小兵,依据军法,不偏不倚,本无可说,可宇文直得知之后却抓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弹劾范存礼。

    “皇上,范存礼虐待士兵,擅决生死之权,必须严惩”。

    宇文邕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范将军处置部下闹事之人,那人犯了军法,一切合情合理,卫王所言可是有些过了”。

    “皇上有所不知,据臣了解,被范存礼处置之头领与皇上从羽林军派去之军官过从甚密,范存礼这是在排斥异己,想要独掌军权,不容他人染指”。

    宇文邕正色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宇文直从身上拿出一封密信交给宇文邕,“这是皇上派去羽林军将领华恩将军的亲笔信,请皇上过目”。

    宇文邕打开读过,上面华恩俱言范存礼排斥异己之人,克扣他们军饷之事,宇文邕十分恼怒,直斥范存礼,“好个范存礼,连朕派去军中之人都敢对付,好大的胆子”。

    “皇上,范存礼掌军已久,军中铁板一块,外人很难插手进去,皇上先前派出一些下级军官充斥其中,必是引起了范存礼不满,可范存礼是老将,虽然立有战功,毕竟不在朝中,其幕后必定还有人”。

    范存礼和刘琦等部都受胡秉纯节制,宇文直一下便将矛头指向了胡秉纯,宇文邕自然明白,“范存礼幕后是否有人尚难定夺,不过范存礼虐杀将领,克扣军饷之事不容辩驳,传朕旨意,即刻起程将范存礼押解进京审问”。

    “皇上”,宇文直还想牵连胡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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