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江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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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温不火道:“放下兵刃,小童自会领路。”王双一阵恼怒:不过是个小道童,竟敢如此待我!可现在是在他人屋檐之下,何况有求于人,只得按下心中怒火将兵刃放在石坑中,身后众人也一一将兵刃放下,那小童双眼扫过众人道:“此乃武当规矩,还望诸位大侠不要见怪才好。”说罢领着众人来在武当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站一位手提拂尘,身上穿青挂素,腰系水火丝绦,外罩素罗道袍的老者,鹤发童颜,头上高挽着发髻,银簪别顶,白发披肩;二目如电、炯炯有神,鼻直口方、银冉飘摆,真乃仙风道骨。老者身后站有两位中年道士,一位灰袍负剑而立,一位白袍空手而立。
武当大殿中,那老人微微一笑,对王双众人拱手道:“贫道张三丰,再此恭候多时,诸位英雄请了。”说罢一伸手示意众人坐下,有小道童端上香茶糕点。
见众人落座,张三丰开口道:“不知王大侠今日到此有何要事?”王双赶忙放下茶杯道:“张真人,晚辈来此确有要事要老前辈相助一二!”张三丰喝了一口茶,笑道:“王大侠有事尽管说来,贫道虽然上了年纪,耳朵却也很是灵光。”王双道:“那是,那是,老前辈老当益壮!我等佩服,佩服。”众人皆是一片佩服之声。
待众人声音渐渐消失,王双拱拱手道:“真人有所不知,十二年前的外域余孽今时有所行动,晚辈不想中原武林惨遭荼毒,故而与其定下擂台,但晚辈自认武功低微,结交之人也不能与其相比,所以游说各大门派,望各大门派合力铲除此人!以安众位中原武林人士之心呐!”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却少了一份激情,王双暗自叹息:唉~同样的话说多了自己都没激情了。
张三丰听罢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缓缓道:“恐怕要让王大侠失望了,贫道对当年之事也略有耳闻,敝派已避世多年,不想沾染此事。请王大侠下山去吧。”王双面色大变,张三丰身后那负剑之人也是面带不解,甚至有些忿忿之色。而跟随王双上山的众人轰然起立,有心急之人已然喊了出来:“张真人此话不对,那恶人是昔日外域三雄之后,必会报复我中原武林,到那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武当一脉恐怕也是要被葬送,怎能说是不想沾染便会不沾染的?”此话一出,众人连连称是,就是武当一众虽未开口面上也是赞同之色,不过碍于张三丰面上并未有所行动。
当众人呼声渐渐低去,张三丰面容依旧,对王双开口道:“王大侠,当年之事,贫道自然知晓其中道理,你等当年不择手段,毒药、伏击、诓骗等等伎俩具是令人不齿!贫道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是懂得君子之道,若让贫道相助王大侠,确实不能!”此话说完,面上已然冷了三分!此时仍有人道:“对付拿着恶人,不择手段又有何妨?若让他们逃了,岂非是我等中原武林的劫难?为了诸多武林同道,便是手段恶劣也是迫不得已。”旁边又是一阵赞同声响。
王双心中主意不定,若让这张三丰在说下去,只怕自己招揽之人便要失散许多,但是少了武当助力,这擂台上让个大门派与其结仇的打算就要落空。左思右想还是先行退下,从长计议。当即与张三丰拜了拜,带领一干众人灰溜溜的下了山门。待走到半路,却被一名道士喊住。王双回头,正式那名负剑而立的道士,那道士来到众人面前单手作揖道:“无量天尊,王大侠莫要灰心,张真人不肯助你,贫道助你!”王双心中大喜问到:“道长如何称呼?”那道士道:“贫道天玑子!”
王双与天玑子一路攀谈,渐渐了解到武当隐隐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斩妖除魔,维护武林乃武林中人本份,以修剑法除魔为主;另一派认为凡事有天数,万物有缘分,若真有妖魔自然有人去铲除,无需假手他人,以修气练拳为主。而天玑子则是剑宗道长,虽然张真人不愿助王双,然而天玑子执意下山,张真人不过叮嘱了两句也就随他去了。
王双一边下山一面思量:如今少林武两大门派当具已同意相助,虽人数不多,却也名头十足,一位少林方丈,一位武当剑宗道长。再说擂台形式,人手多了也是无用,有三大高手相助料想足以,便匆匆向豫州出发。
第7章 第 7 章
邵羽尘这边已然弃船上岸,考虑到船上家丁丫鬟众多,多有不便故而叫黄斩驾船先行回转邱茹家中。此次上岸去豫州到在其次,主要是邵羽尘要去江湖上寻些帮手。
这时四人刚刚经过荆门县,向襄阳出发。中午时分正在一个路边的茶棚歇息,四匹骏马在一旁的草地上慢慢的啃着草皮。距茶棚不远处乃是一片村庄,来这里的多是些田里劳作的农民,累了便来歇息,顺便吃些小吃聊天解闷倒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此时忽的有一顶四人小轿自北方官道而来,四名轿夫具是一身青衣的大汉,炎炎夏日面上却不见半分汗水,邵羽尘一望之下便晓得这几人都是内家高手,只是疑惑这样的高手为何沦为轿夫?
正疑惑间,那轿中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里有个茶棚,停下歇息片刻吧。”那四名大汉轰然应诺,轻轻将轿子放在地上便走向一旁的茶棚,再也不管那轿中之人。此时邵羽尘更加纳闷,但凡出行用轿的都是富贵人家,轿夫不应对主顾如此。且轿中应是一名女子,看来是不知那家富贵人家的小姐,若是能得到她的垂青,则可平步青云,而这几名轿夫却无一人有亲近之意。
这时轿帘掀开,内里是一名少女,看年纪应该在十七八上下,一身蓝色女装显得甚是清爽,面似桃花,杏眼悬鼻,檀口微张似乎在努力喘着气。那少女刚一露面,茶棚中男女具是一愣,女子尚还好些,而男子多是一副痴迷之色,稍待片刻,茶棚中不少男子被掐的龇牙咧嘴,讪讪的收回目光。而邵羽尘也是一愣,之后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笑容,被邱茹发现脚上难免被踩了一两下,却仍是那副模样。
那少女轻轻起身,一手提着裙子下摆,猫腰低头出了轿子,抬头四望,眼中有迷茫之色,片刻间便发现了邵羽尘一干四人,用手遮这檀口,一副惊喜之色,一路小步来到四人桌前。这茶棚中用的具是八仙桌,四人中,欧阳布身形硕大自己占了一面,邱茹与邵羽尘坐在欧阳布对面,挨着邵羽尘坐的便是欧阳月。那少女望了望四人,一歪脑袋,左手拖着右肘,右手手指点着嘴边,似在思索,显得很是可爱,思索片刻便毫不客气的挤开欧阳月坐在邵羽尘身边。欧阳月被莫名其妙的挤在一边,心中忿忿,将头转向,不理睬那名少女。
那名少女张口欲言却被邵羽尘抢了先:“长风啊,最近可好?”
茶棚中,邵羽尘对那少女道:“长风,近来可好?”那少女听闻此话盯着邵羽尘眼中泪光闪闪,口中幽怨道:“邵兄倒是逍遥自在,身旁有有红颜相伴。只苦了我,这一年多来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寻找邵兄。老天垂怜,幸在有生之年能得见邵兄一面,长风纵死也能瞑目了。”说到此用袖子遮在面上,嘤嘤有声,想是哭了起来。
邱茹狠狠的瞪了邵羽尘一眼,一只手已然在向他的腰中探去,却被邵羽尘抓在手中,挣扎了几番却不得解脱,只得哼了两声愤愤的转过头去不在理他。而欧阳月更是气愤难平,忽的站起一拍桌子,指着邵羽尘怒道:“前几日瞧你是一副君子模样,却不想也是这般狼心狗肺!天下男儿皆薄幸果真不假!亏的邱姐姐与长风妹妹对你如此痴心!阿布,我们走!”说罢一拉欧阳布便要起身离开。
这时那位少女长风止住悲声呜咽道:“莫要叫我妹妹!呜、呜,邵兄难道忘了你我同床共枕之谊了么?”欧阳月一愣对她道:“瞧你年岁不过二八,叫你声妹妹还屈了你不成?什么!同床共枕!邵羽尘你……”见少女口中喃喃有声,却是听不真切,欧阳月心中大怒,而欧阳布则被她一拉从美梦中惊醒,口水流了一桌,抬头左右瞅瞅自语道:“咦?鸡腿呢?烤猪呢……”欧阳月愤愤的揪住他的耳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真不知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猪一般的笨弟弟!”欧阳布耳朵被拿住,哎吆有声,对邵羽尘道:“老大,老大,救命啊!”邵羽尘赶忙伸手去拉欧阳月,口中道:“别闹,别闹!”而欧阳月却是对邵羽尘怒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似你这般负心薄幸,喜新厌旧的男人留着也没用,邱姐姐我替你打杀他!”说罢放开欧阳布便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对邵羽尘就刺了过去。
邵羽尘脚尖点地,眨眼间便退了五、六步,让过软剑,一侧身右手食指中指轻轻一夹,将软剑剑尖夹在其中,欧阳月撤了一下,却似长在他手中一般,纹丝不动!这时邱茹忽的从袖口拿出一只哨子,邵羽尘一见,顿时面色大变。
只见她将哨子放在口中吹了起来,却无任何响动,但邵羽尘却两腿虚浮,软趴趴的跌坐在一旁,指尖的软剑也被欧阳月撤回手中,面带苦笑摇头不已,欧阳月盛怒之下又是一剑劈下,却听邱茹惊呼一声,一道黑影转瞬间到了欧阳月身边,一拉她的胳膊,软剑失了准头与力度,原本要劈他的肩膀,却不想一拉之下照着头顶劈去!正在二女手足无措之时,一个硕大的手掌将软剑抓在手中,耳边是欧阳布憨憨的声音:“老姐,你杀了老大,咱去那吃这么多好东西?”
四人闹做一团,却未发现那名叫长风的女子早已收了哭声,双手捧着下巴面带微笑,有滋有味的瞧着他们,脸上莫说泪痕,就是眼中的点点泪光也没了踪迹。邵羽尘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连点,邱茹与欧阳月具已不能在动,只是两双美目恨恨的瞪着他。吩咐欧阳布把欧阳月带回桌前,自己将邱茹抱在怀中,邵羽尘一面走一面对长风笑骂道:“你这姓慕容小子,一年多不见,一露面就给我弄的如此难堪!”慕容长风嘻嘻笑道:“邵兄,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女儿之身,两位姐姐未曾问明便动手,这可怪不得我!”此话一出,邱茹与欧阳月具是一惊,转头看着慕容长风满脸不信之色。邵羽尘面色一沉道:“快去换了这身行头,省的她们不信,唉~~你小子的易容术真是愈加高深了!”慕容长风对他一媚然笑,站起身来晃着柳腰回到轿中。
片刻之后,一个名老僧一掀轿帘,从轿中出来,正是那名在少林讽刺王双的老僧,那老僧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对邵羽尘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近来安好?”邵羽尘双眼一瞪,蹭蹭几步上去将那老僧的胡子、眉毛一把撤下,连同头上一层人皮色的头套,霎那间,那老僧却变做了一名身穿袈裟的骏逸青年,那青年口中不停道:“哎吆、哎吆,邵兄轻些,这胡子可是用鳔胶粘的,若不是手中有火褶,还真不好弄。”而欧阳月与邱茹早已看傻了眼。
再次坐回茶棚之中,邵羽尘解了二人的穴道。而慕容长风则回到轿里还了身行头,白色长袍上绣了些兰花、牡丹之类,手中折扇轻摇,配上俊逸的面容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把欧阳月迷的痴痴的盯着他,直到被邱茹的笑声惊到才红着脸收回目光。
慕容长风对邱茹一拱手道:“小弟慕容长风,五年前与邵兄在漠北相遇,多次交手,也算不打不相识,引为知己。见过嫂子!刚刚之事还望嫂子莫要怪罪。”说罢拜了下去。邱茹还礼后道:“既是羽尘哥哥的兄弟,自然不会怪罪,这位……咳,嗯嗯……”邱茹见欧阳月仍是一副痴迷之色,轻轻咳了两声才续道:“这两位是欧阳裂前辈的千金与公子,欧阳月、欧阳布。”欧阳月再次被惊醒,匆忙一回礼,红着脸低头不语,欧阳布则是一副混混欲睡的模样,半点精神也没有。邱茹见了刚要说话,被邵羽尘抢了先:“慕容小子,最近听说你去少林偷经书,可有收获?”慕容长风摇头晃脑道:“小弟身法笨拙,险些被那些和尚拿了去,不才只取了七十二绝技中的六十余种,尚有十多种无幸接来一看!真乃憾事,憾事!”
邵羽尘知道此人不仅精通易容之术,轻功身法也是了得,而且博学强记,可以说看过两边的东西便能倒背如流。最难得擅长缩骨之术,只可惜这些都是逃命的本事,却没有什么有力的杀招。他感慨之后又道:“我下山之时路遇王双,谈起十二年前之事。想必是此人要借少林之力,邵兄要多加小心才行。”邵羽尘低头不语,片刻后问道:“以你估计,那少林是否会替他出头?”慕容长风将手中折扇一合,闭目道:“那少林自逞为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王双上门求援么……嗯,大概、也许、可能会吧?”最后一句却是伸过头来问邵羽尘,邵羽尘气结,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慕容长风顿时面色一变,口中哎吆,哎吆的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