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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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治了的。
白蒙装的是深沉,其实还惦记着从他们身上,捞到笔够七伤散的钱呢!
不过,直白的和他们说自己要钱当然不行,因为听到孔庆丰的话,白蒙沉声冷笑:“你废就废吧,求我做什么呢。”
说罢转身上楼,黎灵看看白蒙,又看看地上爬着的孔庆丰和旗杆似杵在那里的杨旬,小小的心里不分出谁对谁错,只不过她清楚白蒙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白蒙转身,她也只是跟上。
“孔兄弟,你说什么胡话。”杨旬面现怒色,知道孔庆丰这伤,短时间内除了白蒙之外,找不到第二人来治。抬眼见白蒙这就沉脸要走,不由长叹一声,朗声道:
“白小哥,我杨旬今天人就在这里,绑你妹子的主意也是我出的,他们都是我手下,有什么错,我一个人担了!只要你救了我兄弟,你是要我一条胳膊,还是要杀要剐,还是送局子里面关上一辈子,我姓杨的都没一个不字!”
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
“杨哥!我……”孔庆丰面现激动之色,强站起来要去拉他起来,可是浑身无力,才站起来便又倒在地上,扬起脑袋,咬牙切齿地看向白蒙,恨不得把他撕碎。
“阿蒙哥哥……”黎灵小声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杨旬为了给兄弟治病,竟然恳舍下脸面下跪,她也不由生出佩服之意。
“我……!”听到异响,白蒙回过头来,见到直挺挺跪下的杨旬,也是心生激动之意,险些就要答应他了。
他再老道深沉,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平日里面听评书,对于这些英雄气概兄弟义气最是向往钦佩,杨旬此举,在他心中,已经当得起“真汉子”了。
可是想到母亲的病,他狠狠咬住牙,才没让自己直接答应杨旬。
生活所迫,他也只能无情无义,待价而沽一次了。
他心下暗叹,装出一幅冷脸哼道:“还一副兄弟情深的场景啊!我打你做甚?我杀你作甚?我就是真能把你送你局子,过几天你就又出来了,不又是一条好汉!”
此话一出,连黎灵都面有讶色,想不到白蒙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杨旬说了那么多,不过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谁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处置他,难道还效仿古人,来个三刀六洞吗?
“你待如何?”杨旬问道。
“十万块,我就给你兄弟治。”白蒙淡淡的道。
孔庆丰当即怒道:“你想钱想疯了吧,治个脱臼你要十万?”
“那你去医院开刀吧!”白蒙并不强求,转身就要走。
杨旬按住孔庆丰,陪笑道:“十万就十万,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
白蒙此时已走下楼梯,检查孔庆丰的伤势,孔庆丰虽不配合,却也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小子,也只得任他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
“你去取,把他留在这里就是。”白蒙拍拍孔庆丰。
杨旬怒道:“你还要扣人质不成?”
听到误解,白蒙只是出声冷笑道:“我想让你兄弟少受点苦,你愿意带着他折腾,我也不会拦你。”
“你不怕治了他,我赖钱?”杨旬明白过来白蒙的意思,反倒愣了下。
“赌一把而已。”白蒙没有表情的说,其实却是因为趁人之危,心下过意不去,早些治,也算补偿这二人一些。
杨旬闻言一愣,面色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终一跺脚,大踏步走向自己的车,洒然道:“你快些治,钱不会少你的!”
望着那车远去,白蒙对黎灵一招手,道:“按着他的腿。”
孔庆丰见杨旬走了,一脚把自己爆菊的白蒙又招了被绑架的小姑娘过来,以为他们想趁机报复自己,紧张的问道:“你要干嘛……嗷嗷嗷嗷!”
白蒙手极巧的一送一顶,孔庆丰的胳膊就回归了应在的位置。
“上楼呆会吧,我去给你抓些药,起码让你能老实坐住。”白蒙扫了眼他五颜六色的屁股,无奈的摇摇头。
第十二章 配制成功()
西沉的阳光照进厨房角落的,一群白白胖胖的小老鼠在铺满了碎木屑的箱子里面眯着眼享受阳光,不时挤来挤去的换个位置,吱吱的叫个不停。
“阿蒙哥哥,吃饭了!”
黎灵的清脆好听的声音出现在厨房门口,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得不忍受着整个屋里弥漫的药材和老鼠屎混在一样的古怪味道,走进了厨房,看到白蒙正在灶台前熬着药材,掐着鼻子大声喊道:“阿蒙哥哥,吃饭了!”
“噢,你先在外边等我一会!”白蒙目不转睛的盯着火苗,随口答道。
这里味道太重了,黎灵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反正白蒙已经知道了,便赶紧向外溜去。
可是看到白蒙专注的侧脸时,脚步却忍不住的慢了下来。
虽然此刻的白蒙头发凌乱,胡子拉茬,衣服上沾满了各色奇怪的药汁,脸上被火烤得红红的,可是那种脸因为专注于手上的事物,却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光芒,让黎灵看着他,心跳就忽地漏掉了几拍。
她琢磨着,阿蒙哥哥这是研究的第几天了?好像是第四天了!
她扳着手指计算时间,这四天里面,白蒙每天研究药方、研究累了就睡觉,只有自己来喊他吃饭才知道吃饭,否则就一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七伤散的配制,已经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
白蒙的手很灵巧,也很沉稳,他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煎锅上,抖落各色药材在锅中翻炒。
锅中的药材终于变色
,白蒙松了一口气,把这些东西倒了一个奇型的小罐里面,便息了火,一回头见黎灵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下:“怎么没走?”
“哟,看你差不多快完了嘛。”黎灵请言不由衷的道,不敢承认自己偷看他。
“变厉害了嘛,这都能看出来。”白蒙笑了起来,手离开了黎灵的小脸——然后就指着她的脸笑了起来。
黎灵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怎么了?”
一蹭脸,却发现一手的黑灰,连忙掏出小镜子观看,发现那莹白如脸的小脸上,被白蒙用手指头掐出三道黑印子,就好像三撇小胡子似的挂在脸上,别掉多可笑了。
“阿蒙哥哥!”女孩子哪有不在乎自己容颜的,黎灵当即就怒吼起来,掏出湿巾连连擦脸。
“我去洗个脸,你先去吃饭吧!”白蒙知道自己犯了错,在黎灵反应过来之前就跑进了厕所。
黎灵哼了几声,真的不等他了,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家。
听到关门的声音,白蒙笑了笑,用水一冲手脸等露在外面的部位,化成散的药灰就变成泥浆向下滑,他不由苦笑起来,才知道自己身上这么脏。
在王友兰家吃了顿饱餐,白蒙坐在自己小床上回忆起这些天,竟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那天治好了孔庆丰,得了杨旬送来的十万块,手头立马宽裕起来。当然他也不会乱花,虽然这是他活这么大最多的一笔钱,可是他还是只买了自己需要的器材和药材,总共花了三万多,其他的都在手上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给了王友兰五百块钱当饭费,表示自己这些天就在她家入伙了。
王友兰本来不想收他的钱,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有了问题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是拗不过白蒙的坚持,知道他要强,也就天天给他做些好的,顿顿有肉,白蒙吃得也不差。
白蒙并不清楚,在物价飞涨的今天,他那五百块根本不禁花,很快就都倒进了他自己的肚子,王友兰还得倒贴。
不过这些事不必说,有些人之间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帐,就是这样分割不开的。
最让白蒙安心的就是,李如的病情非常稳定,幸亏只是早期,得到了医院全方位的护理,癌症的发展被极大的抑制,短期内不用担心对身体有太多的负担。
而且高树根刻意讨好,李如在医院只需要安心养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用干活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白蒙发现母亲在医院住着不仅没有消瘦,反而还胖了些。
有了这些有利条件,白蒙便全心全决投入到了七伤散的配制中。真的开始配制,他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做起来竟然很是复杂。
白蒙在自家厨房里堆满了不少奇怪的道具,有煎煮中药的樵斗,榨汗用的压凳,加工贵重的药材的药刨、粉碎药品的药捣、分离不同大小的药材的药斗。
很多东西市场上都找不到了,都是白蒙按照古籍中的描述,自己试着做的,光这些东西就鼓捣了近两天,花了二千多块。
之后这七伤散配制起来更是麻烦,九蒸九晒化成散剂,还要调和得能完全融入水或酒而不能有残迹,一直到今天中午,他才算摸到了一些门路,有望在明白进入动物实验阶段。
他养的那些小白鼠就是用来试药的。要知道这可是毒药,怎么能轻易就给母亲用,他当然要研究清楚,到底什么剂量可以只杀伤癌细胞不对活化后的正常细胞有损伤,同时还能保证在肝脏产生足够强的药性。
他唯一算错的就是自己研究进度比预期的要慢了好几天,那些小白鼠买得早了,在自己家喂了好多顿,还弄了一屋子的怪味。
不过,这日子终于快到头了。
白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把九蒸九晒而成的七伤散倒在早已备好的密封罐子里面,开始写毒理学的实验设计。
他的脑子里面不仅有医学知识,还有医学管理、实验室管理这些专业的知识,知道临床实验可不是一只只小白鼠拿过来喂一管子药看死不死的,也需要根据实验目的和材料设计出相应的实验计划,才能事半功倍,最经济便捷的研究出需要的剂量。
幸好白蒙脑海里面的这些知识就想一个随取随用的内存,只要微一回忆,相应的东西就已经出现在脑海,比什么搜索引擎都要快。
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大篇,他按现代的统计学把小白鼠分组编号,设立了实验组和对照组,按照不同剂量给他们灌服了七伤散。
按那原文中记载,这剂毒药一般是投在水中或酒里,无色无味,而且是纯中草药配合,不会被银针检出,实是杀人无形的奇药。
四天的研究,白蒙完美再现了这一古代奇药,他把一指甲壳的七伤散溶入水中,那黑色的粉末入水即溶,只微一浑浊,便没有了任何痕迹,而且以他的鼻子,闻不出有任何异味。
他小白鼠服下,他死死盯着它们同时开始记时,一直到十分钟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鼠笼里面活蹦乱跳的爬来爬去,没有任何萎靡或者恐惧的神情。
看到这个情景,他心中不由忐忑起来,担心是不是自己配制错了?
正当他眼睛都看得酸了的时候,那只正在笼子顶上玩倒吊的小老鼠忽然身子一僵,四肢挺直的掉落下来。
时间,十分钟又三十八秒!
白蒙立刻兴奋的站了起来,他凑到的近前,还没到等走到近前,就已经闻到一股尸臭味道,检查发现,这只小白鼠全身细胞是同时死亡,根本没有缓和余地,前一秒还活力四射,下一秒却已经倒地不起!
看到这一幕,白蒙不觉有些心惊肉跳的抱紧了那一罐七伤散,生出一股把它全毁掉的心。
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无色无味不说,发作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先兆,悄无声息的到达全身所有细胞,如即死魔法一样直接死亡!
他犹豫起来,我要用这样可怕的毒药给母亲治疗?这样一个控制不好,除非死亡,根本从外表判断是不是过量,如果有危险,全身死亡,根本连治疗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想法是以体力刺激剂让身体细胞的活力增强,这样就可以抵御七伤散的毒性,可如果万一控制不好,那根本是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啊!
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么便走下去吧!
屋里异常安静,见到同伴乍死的小白鼠惊慌的叫声,这是此刻唯一的声音。
白蒙握紧的拳头忽地松开,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再走远点也不妨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剪刀皮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解剖起了小白鼠尸。
观察了所有器官对七伤散的药品反应,他发现果然如书中描述的,除了没有血液到达的骨里面,到处都有七伤散的致死作用。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种毒药对细胞的损伤并不强烈,比起现代很多化学制剂,温和得多了。他好像是产生了一种刺激细胞死亡的类激素作用,其实对细胞的损伤很小,只不过是“恰好”死亡的那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