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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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好好的看着。”青婴眼中的厉茫让一旁的李嬷嬷心头一颤,何时,这个本该善良的女子早已变得如此的狠厉,果断狠辣的手段,更让她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茶喝三道,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爱情;第三道,淡若轻风。青婴小心的斟酌着眼前的清墨,端起一杯,递给对面的人,“七爷最近似乎很清闲?”
楼然面色冷然,抬眼看着青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正是自己偏爱的清墨,只不过,更加的甘冽。
“后宫的事,七爷若是插手,青婴自是不好干预,只不过,现在,却因此让云夕受到了牵连,青婴便不可不管。”青婴浅酌一口,此茶虽然清香,味道却十分的甘苦,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放了许久都不曾拿出的茶,若非今日把楼然请来,定是不会拿出,任其摆在那里,她对不喜欢的东西一向不去在意。
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茶香,袅袅的青烟在屋中缭绕,上等檀香,也是青婴特意命人准备,全然都是楼然的喜好。
第五十八章 永不停息的斗争()
袅袅的茶香在屋中缭绕,静宜的空气,混杂着两人的气息。青婴淡淡的表情,举杯将盛慢浅绿色茶水的茶杯放在鼻下,淡淡的香,却又弥漫着一丝的苦涩,正如苦涩的人生一般。
“清墨,很好听的名字,却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了,它的性味甘冽清苦,入口便会让嘴里始终带着那一股厌恶的苦味,却也因此,能品的清墨的人不会是那一般的人,就比如七爷,淡漠的面孔下却有着一颗想要颠覆所有的心。”青婴敛起笑容,静静的看着楼然,面对着这个与楼澈十分相似的男子,说实话,她不忍出手,可是比起云夕,还不至于让她收手。
“知道的多不一定就能掌握德胜的关键。”楼然轻启薄唇,淡然的看着青婴,面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知道的多,必然会掌握一些,可若是我肯松口,与赫连清崎牵扯上,那么七爷说说看,是否就能掌握胜局?”青婴将茶杯放下,起身,缓缓的走到窗边,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让她的脸看起来越发的透亮白净。“你不懂,我想守护的就必须去守护,即便是放弃自己的幸福,云夕对我来说,便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又该如何的坐以待毙?”
楼然的眉头轻蹙,紧抿着双唇,看着青婴,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其实很特别,看似温顺柔和的表面下,居然有着一颗强悍的心,要守护的吗?缓缓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当夜,宗人府传来消息,那个侍卫突然翻供。
青婴扶着云夕再度来到了太极殿,一走进去,便能看到一脸冷意的天禧帝,和各色表情的众位嫔妃。青婴抬眼看着白玉婷,四目相对,她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低下了头。
楼然赫然站在一旁,作为新人的宗人府管事,他自然会到场。还有一人,青婴不认识,却也猜了出来,那人正跪在地上,穿着囚衣,垂着头,衣衫褴褛,身上到处是斑驳的血渍。不是那个侍卫,又会是谁?
青婴和云夕正要跪礼,却被天禧帝阻拦,“两人,派两张椅子给德妃和玉嫔。”青婴没有抬头,却也心知天禧帝已经让步,这件事到这里,应该就会结束。
青婴和云夕坐下后,楼然站了出来,详细的阐明了那个侍卫是为何翻供,说到最后,楼然的眼神突然落在了白玉婷的身上,“父王,经查明,此事与云美人有密切的关系。”
大殿突然变得很静,白玉婷猛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跪了下去,“皇上,皇上你要明察,妾身的哥哥是将军,妾身虽然位份底,却断然不会做这等傻事。”青婴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看来,她午后所说的话,楼然是听进去了,甚至将白玉婷拉了出来,不过,事情不能就此,该出来的还没有出来呢。
事情正朝着一个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平日里狠辣的沈贵妃也没有想到,楼然竟会一手指着白玉婷,他们的计划如此的完美,怎么可能会突然改变,侧眼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的青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楼然表情冷淡,并没有朝着白玉婷看去,“父王,经过查明,这个侍卫是受了云美人的安排才会如此做。”
“皇上,听闻在避暑山庄,云美人和德妃却是有过节的。”沈贵妃挑眉,突然冷声说道。
青婴心中冷笑,好一个狗咬狗,你沈璃月不是一向光明磊落吗?
“微臣认为,此事还需斟酌。”一个冰冷的几乎能让人寒颤若惊的声音响起,青婴回眸看去,不禁一愣,白少卿?
戏剧性的一幕就在此刻出现了变化,沈璃月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化万千,刚才的话,白少卿一定听到了。青婴倒是觉得,此番牵扯的人之中,只有一个是她发自内心想要彻底除掉的,要想置身事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少卿一出现,白玉婷就冲了上去,满脸的泪痕,紧抓着她哥哥的手臂,“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做。”白少卿转眸冷凝着白玉婷,点点头。
天禧帝恐怕此时是从未有过的头疼,即便是朝堂之上,也绝没有现在的局势。
“皇上莫要为难,微臣是专程来此为您排忧解难的。”青婴差点笑出声,一声粉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轻笑,花无念的登场,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花无念,才能让天禧帝的怒气消失。
果然,花无念走到那个侍卫的跟前,抬起食指的指尖,点了一下那人的头,随即点点头,“皇上,此人可以用作祭祀。”
“花卿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此事谁都没有损失,就这样吧,朕身上不舒服,先行走了,你们也散了吧。”天禧帝一见花无念这么说,连忙想要脱身。
青婴扶着云夕起身,皇上都说不要追究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不过,白玉婷和沈璃月,还有那个人,一定会老实一段时间。
出了太极殿,云夕不禁冷笑,“一场闹剧,这样就结束了?还真是没有损失。”
“结束?恐怕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结束,云夕,欠你的,终究要还,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青婴微微一笑,扶住云夕的手臂,“走吧,这几**也没有好好的休息。”
白少卿和楼然并肩走出,身后跟着失魂落魄的白玉婷。“七爷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白少卿开口,带着一丝讽刺之意。
“各有各得目的,又有什么不敢说,何况事情本来到最后便是这样的结局,说了又如何?”楼然不以为然,面上却是异常的清冷,今日之事,除了结局,全部都是他意料之外的,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又恰好看到青婴渐行渐远的背影,随即了然。
是夜,青婴小心的将门窗关严,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医书,最近她越发的觉得,有些时候,多了解一些医道还是很有必要的。
“咔嚓”一声轻响。
青婴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最怕的就是夜晚有人来到的她的寝宫,这是赫连清崎给她留下的阴影。
第五十九章 秋雨瑟瑟添惆怅()
窗户虽开,可红烛依旧摇曳,青婴放下一颗揣着的心,朝着窗户边上看去,一袭白袍,确因从窗户外翻进来显得皱皱巴巴,待看楚来人,两人不免又觉得尴尬不已。
“记得你以前不曾将门关上的。”楼澈打理着身上的长袍,抬眼看着烛光下的青婴。
“防火防盗防楼澈。”青婴轻笑,她其实是想说,防赫连清崎而不是眼前的楼澈。
青婴转身,到了一杯暖茶递给楼澈,“九爷好生的忙,已经好多日不曾来此了。”
“恩,刚刚接手了礼部,又要准备着三个月后的国宴,最近是有点忙。今晚上听说玉嫔娘娘为德妃平冤了,还真是好手段。”楼澈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将将青婴拉进怀里,“你这样的不顾生死,跑去找了七哥,找了白玉婷,将自己彻底与他们挑明了,却单单不去找我,你明知道,七哥做的我也能做。”
许是因为楼澈话中的怒意,青婴伸手将楼澈的脖颈抱住,“你不知道,却要对我发火,我是该生你的气呢。楼然与白玉婷的关系非同一般,皇上即便知道此事是白玉婷所为也不能去将她治罪,楼然既是知道,所以,才舍弃了白玉婷,只为保住他认为该保住的人。这么说,那可是明白了?”
“七哥的事我早就已经知道,只是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已,此事一过,万万不可再去招惹他,但凡事一定要和我商量。”楼澈微微的叹口气,略显疲惫的靠在青婴的身上,随手摆弄着她垂下来的青丝,“不想走,却又不走不行,很多事需要我去处li,待忙忘了这一阵子,就来好好陪你。”
青婴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这是她最为安心和静宜的时刻,只有楼澈能给她。
绵绵的秋雨突降,就好似老天都在哭泣一般,青婴坐在窗前,心中有这一丝丝的惆怅,就好像现在的天,阴霾里带着寒意。今日,是赫连清崎离开的日子,天禧帝最终没有松口,既没有将青婴赠与他,也没有将云霓公主与他联姻。
为了表示无极的好客,天禧帝协同众位文武大臣和后宫嫔妃亲自去送行。赫连清崎无波的眸子不时的瞟向青婴,没有一丝的怒气和愤怒,带着一种接近势在必得的幽静,暗藏着无尽的波涛。
出了城门,赫连清崎一改平日的沉稳,突然拉紧缰绳,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那抹笑容直达眼底,顿时,天地万物黯然失色,青婴终是明白,为何他的笑容从未抵达眼底,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吸引人。转身看着站在城门下的天禧帝,赫连清崎大声喊道,那喊声,有着气拔山河的力道,“无极的陛下,你的妃子夜青婴,此生,必然是我赫连清崎所有。”
那一刻,惊恐像绵延的山脊,横亘在胸腔中,让她无法呼吸,就连叹息,都是那样的无力,顶住众人的目光,青婴缓缓的垂下了头。
远去的马蹄声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天禧帝冷眼转身,独自一人率先离开。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绵绵的秋雨终于将夏日残余后的最后一丝暖意带走。丝丝的透凉,让青婴本就冰冷的四肢更加的湿冷,畏寒的坐在软榻上,盖着毯子,手中的医书已经看过了一半。
“主子,云美人向你请安来了。”如意走进来,站在青婴面前,低声说道。
抬眼挑眉,青婴放下手中的书,“那就请她进来,泡上清墨。”
白玉婷款款走进来,朝着青婴伏低身子行礼,随即抬起头,面上挂着一抹轻笑,“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此?”
“哪里的话,我这里庙小,只怕是供不起妹妹这尊大佛,坐下吧,有什么事找我。”青婴坐直了身子,李嬷嬷拿来的一个汤婆子递给她。白玉婷看了不免好奇,并没有开口问。
“那一日在太极殿上,姐姐可是亲耳听到七爷的说辞,今儿个既然来了,也就不怕把那些事说出来。”白玉婷顿了顿,如意恰好端着一壶茶走来,倒上了一杯,瞬间清香弥漫。
白玉婷身子一颤,随即自嘲的冷笑,“枉我自诩聪明,却不及你的分毫,若是摆在你的手里,我自然没有话说,只是,我不甘心,楼然断然与别人交好,可为何偏生的要如此的害我?”
青婴轻笑出声,不由得摇摇头,“首先,不一定有清墨,便会和七爷有什么联系,我讨厌这种茶,所以根本不会去喝,其次,七爷想必已经知道即便说了你,皇上也不会惩治你,白将军最后不是赶来了吗?最后,七爷要维护的人,想必你心中也知道,你们的事我不愿意去管,更不愿意有所牵连,但是莫要因此来饶了我的安逸。”
话一落,白玉婷自感身子一颤,自打那一日开始,她便对青婴有了莫名的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她的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谜团,你如何的努力都无法,更不可能去触及到她的秘密。
青婴再不抬眼,垂下头安然的看着手中的书,她对感兴趣的事总是十分的着迷。尴尬的坐了一会,白玉婷黯然离开。李嬷嬷走到青婴身边,“主子明知道她是来示好,为何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台阶不是我给的,是她自己争取的,跑来和我诉苦,我就会与她站在一起,那岂不是整个后宫的人我都要帮衬着,嬷嬷如此聪明的人,这点道理难道不懂?”青婴嘴角的笑意正浓,端起一旁的花茶浅酌一小口。
“老奴只是想,白将军还是可以有所依靠的。”李嬷嬷将茶壶拎在手上,准备为青婴添水。
但笑不语,轻轻的翻动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