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有空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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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孩子,”老头也难得的附和了一句,“有些风骨,却一点儿没有轻浮傲慢之气,对待你和和气气的,这才是正经八旗格格的大气,背地里只会撒泼发狠,面对皇上却温柔小意,就像孝懿仁皇后那样,还有什么贵族气度。”
“你猜猜,”老太太来了八卦精神,“那是谁家的格格?她阿玛这般年纪却还虎背熊腰,当初也该是朝廷大将。”
“哪还用猜,”老头磕了磕旱烟,“那是费扬古,早年我见过,只是这么多年风霜雪雨的,你我都脱了相,他没认出来罢了。那位夫人就是费扬古续娶的觉罗氏,正经太祖皇帝的嫡系血脉,她的高祖父是太祖的长子褚英。费扬古也是好福气,晚年还能有这么个嫡亲的格格,皇上亲口封的京城第一佳人,你那些日子刚听说的时候,不是还琢磨着有没有世祖的董鄂妃漂亮吗?如今可算见着真人了。”
“原来是她,”老太太叹了口气,“怪道连当今皇上也交口称赞。只可惜了,几年前盛传她不育,失掉了太子妃之位,如今雍郡王又盛宠什么李氏,好好的姑娘家,被他们这么糟蹋。”
“都是命罢了。”老头说完这句,就不再多言。
这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胤禛的天视地听之下。大概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天视地听的范围也在逐步扩大,当初只能在进入洞天福地里才能勉强监视到那拉府,如今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那拉府的一切,而进入了洞天福地,最远可以看到京郊,也就是这个茶摊之处。
昨日与殿兰不欢而散,胤禛实在不能理解,殿兰竟然连为人妻、为人母的义务都能放弃,如此没有妇德,爷难道不该舍弃她吗?可是,爷竟然一想到舍弃殿兰,心就微微疼痛,一定是因为那张精致的脸孔和那曲玲珑的身段,爷还没有得到这么件儿罕见的玩物,所以才舍不得丢弃。一旦爷得手了,也就不会如此在意了吧。
昨日胤禛还愤恨地想着:殿兰,你既然对爷没了心思,爷自然不会再对你情有独钟,爷就只当你是个摆件儿,就算是件物什,你也只能摆到爷的屋子里,你再想与太子暗通款曲,是万万不能了。
今日听到茶摊老太说殿兰是仙女下凡,才会多灾多难,胤禛不屑,不过是福晋重生了而已,漂亮一些罢了,哪里就成了仙女了。不过去五台山烧个替身,也未尝不可。
听到茶摊老太说雍郡王宠妾灭妻,胤禛暗自咬牙。李氏、李氏,爷走的一步什么烂棋,若是没有你,殿兰也许不会对爷这么冷漠。现在外人皆道爷独独宠爱你,殿兰也是误会了爷,不然、不然殿兰不会这样对爷的。没错,就是这样,若是爷解释清楚了,殿兰一定会原谅爷的,她对一个茶摊的老太婆都那么和气,一定舍不得冷脸对着爷。
再看到被皇阿玛派去保护殿兰的一行侍卫。庆书对茶摊老头出示了侍卫腰牌,得到了正确了行踪。
又听到那对老夫妇提到佟府、孝懿仁皇后、世祖董鄂妃什么的,胤禛知道,他探听到了一个大秘密,这一定就是四十年前,被佟府佟国纲除名的庶长子夫妇。
胤禛退出了洞天福地,焦躁地走来走去,不行,爷不能什么都不做,庆书是皇阿玛近年最信赖的御前侍卫,派他去保护殿兰,显见皇阿玛到底是对殿兰动了心,爷不想殿兰变成爷的嫡母,那让爷情何以堪。
胤禛快步来到乾清宫,拜见了康熙,“皇阿玛,儿子知晓皇阿玛预备东巡并巡行塞外,愿意做马前卒,先行为皇阿玛探路。”
康熙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叫了胤禛起,“四阿哥,你是为了殿兰,是不是?”
“是,”胤禛不觉得自己可以瞒过皇阿玛,“儿子对殿兰无法割舍,求皇阿玛成全。”
“朕以为,你对殿兰也不过如此,这几个月来,你也不常去看望殿兰。她受了伤,你若是将她放在心里,如何会不挂心?”
“儿子只是跟殿兰有了些小误会。儿子也是一时气愤,才多日不见殿兰。如今既然想明白了,自然要陪着殿兰一路,儿子实在担心她有危险。”
“她好得很,朕派了御前侍卫前去守护,不会出丝毫差错。四阿哥大可不必担心,回去用心办差就可。”
“皇阿玛,”胤禛铁了心要去找殿兰,“儿子知道皇阿玛派的人一定是好的,但是儿子心里实在挂心不已,用膳就寝时时担忧殿兰是否安稳。”
“如此儿女情长,如何办差?朕赐给你们兄弟几个爵位,就是为了让你多些银钱去挂心女人吗?”
“皇阿玛,殿兰也不是其他女人。那是儿子打算相扶相持一生的妻子。儿子不想让殿兰继续误会下去。况且皇阿玛交与儿子的差事,儿子已经全部安排妥当。皇阿玛,殿兰实乃儿子心头至宝,求皇阿玛让儿子先行离京,保护殿兰。”
“既是你心头至宝,”康熙冷硬地说,“你当初如何会伤了殿兰的心,既是如此,你如何让妾室先有了长子、长女,这就叫做不可割舍?这就是你的用心?”
“皇阿玛,”虽说是臭棋,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不能有所回报,胤禛实在不甘心。但他不可能告诉皇阿玛李氏有孕是假的,为的是抓住德妃把柄,如今只能继续瞒着,“儿子已年过二十,那日李氏又百般诱惑,儿子也是一时情不自禁。”
“罢了,”康熙不耐烦听儿子侍妾的勾引手段,“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殿兰朕就一定会指给你。这次朕就让你先行,也别暴露身份,若是殿兰依然不原谅你,你也死了心吧。”
到底是放在心头最重要的儿子之一,仅次于太子,不然当初朕也不会想把殿兰留给四阿哥。也罢,朕到底有很多不能顺心之处,看看天意到底让不让朕得到那位佳人了。
胤禛回到阿哥所,不到一个时辰,只带着苏培盛一人,苏培盛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裹,两人骑马上路,直奔五台山。
☆、5、钮祜禄庆书
庆书和李德全率领着19骑沿着去往山西的官道上飞驰。李德全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禁不住对身边的侍卫头子说道:“我说庆书;我们追赶了能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撵上?按说这费扬古全家出行;应该速度不快才是啊。”
庆书瞅了李德全一眼,“我只相信事实;现在的事实是他们速度很快。所以;你何必做无用的推断。”
李德全被噎着了,一丝不苟神马的,简直太讨厌了,连说话都这么一点儿弯儿都不拐;太伤人了吧。
“李兄,”迎面过来慢悠悠的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上的人对着另一人说道,“刚刚那队车马速度太快,愚弟有些没看清,可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公子?实在太美,愚弟以为是幻觉。”
“张兄,”另一匹马上的人回话,“弟也怀疑是遇到了狐仙,以为是错觉。没想到张兄也见到了。看来竟是真人了。汉人女孩儿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如此恣情纵马,应该是旗人家的格格。”
“哎,”姓张的男子叹了口气,“见了这般绝色,弟以后该如何自处?此次来京,父母让我到了京城里,多看看,也长长见识。如今见识长了,可想起定了亲的刘家小姐,弟竟是一丝喜悦也无了。”
李德全和庆书对视一眼,都听出迎面骑马过来的两人谈论的就是他们一行要护卫的人了。李德全自是见过那拉格格,选秀时还帮了不大不小的忙,那绝对称得上一句天姿国色。但是庆书只是听闻那拉格格相貌标志,从来未曾得见,他对于没有亲眼见到的事物绝对不会擅自推断或者评论,只是太多次听到别人对于那拉格格容貌的赞誉,庆书内心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亲眼见见。
庆书挥了一马鞭,率先加快了速度,剩余众人立刻纷纷挥鞭、加快速度随行。
李姓男子和张姓男子眼睁睁看着二十多骑良驹个个驮着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飞快驰过,对视一眼,都暗自纳罕,京城果然不凡,如今还在郊外,就遇到如此多俊才人物,果然不虚此行。
远远的,庆书就看到了前面18骑伴着六辆马车而行,而最醒目的是两批黑马,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千里良驹,更兼一白衣女子身姿窈窕地独自骑着其中一匹黑马,竟显得英姿勃发。如此矛盾,却如此引人注目,庆书知道,这就是那拉格格了。
庆书带着众人再次加速,距离车队不到百米时,才收紧了缰绳,慢慢减速。此时,车队听闻后面马蹄践踏尘土之声直奔己方而来,也停下了步伐,费扬古领着一儿一女转身迎向来人。
庆书跃下马背,抱拳问道:“可是费扬古大人?我是御前二等带刀侍卫庆书,奉皇上之名,率领一个小队保护大人一行。”
费扬古也不托大,下了马,首先验看了庆书的腰牌,确认无误之后,一抬头,看到了李德全,“好啊,李公公,见到我也不吱一声,若是早知道你也在,我看他们的腰牌做什么?怎么着,你是跟随我们一起走,还是这就回去?”
“费扬古大人,”李德全以及余下众人也早已下了马背,“我可是奉了皇命,就跟着费扬古大人好吃好喝的,一直等到皇上东巡,我再回去伺候着。我可是托了老大人的福,出来松散几日。”
此时大家都下了马彼此认识一下,而殿兰正定定地和庆书对视着,“庆书?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那拉格格,”回答的是李德全,他可不想让庆书得罪了这个将来可能是后宫最大的主子,虽说庆书说话总惹自己生气,但其实挺不错的,“庆书是遏必隆的嫡孙,额亦都的嫡系后人。那可是继承了遏必隆腰刀的人物,万岁爷亲自赏赐的呢。”
“哦?那真是失敬了。”殿兰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么眼善呢,原来是钮祜禄氏,额亦都的后人,话说,未来弘历的额娘不也是钮祜禄氏,也是额亦都的后人呢。怪不得都是狭长的眉眼,但是长在庆书的脸上可好看多了,若是钮祜禄格格也有这等美貌,胤禛那样好色的男人如何会不多宠爱着些。
“那拉格格客气了,”庆书也暗自吃惊于眼前女子的容貌气度,容貌自不必说,比起后宫正受宠的良妃还要仙姿窈窕;气度更是不亢不卑,目光端正,举止大气,令人心生好感,“庆书一路上就跟随着格格了。”
殿兰点点头,亲自扶着马车里的觉罗氏下来,其实坐马车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殿兰既然真心认同阿玛额娘,就会时刻惦记他们是否舒适安稳,“额娘一路上可劳累,要不要我一会儿陪你在马车上说说话?李德全公公还有一众侍卫,奉皇上之名来保护我们一行。”
“奴才给多罗格格请安,”李德全打了个千之后起身,口称,“皇上口谕,那拉氏费扬古嫡妻觉罗氏,原系太祖后人,与朕本为一家,如今封觉罗氏为多罗格格,享和硕格格俸禄。封那拉氏殿兰为固山格格,享多罗格格俸禄。”
“哎哟,”觉罗氏欢喜不已,但又即时说道,“李公公,你也好歹等我们摆了香案接旨啊。怎么一口气就念完了。”
“郡主大人、郡君大人,”李德全嬉皮笑脸地说,“皇上早就说了,在路上,哪里还能现准备香案,只要奴才宣了旨就行了。况且郡君是个不耐烦下跪接旨的,皇上早就记在心里了。”
这句话说得各人都有了心思,觉罗氏和费扬古对视一眼,觉得皇上有意让殿兰入宫;五格是庶出,但是早早养在觉罗氏名下,算是殿兰的嫡亲弟弟,觉罗氏也是真心相待,自然希望姐姐有个好出身;庆书以外的御前侍卫却暗自咋舌,这郡君还没入宫承宠呢,就如此大的颜面,以后万万得罪不得。
庆书想的却不同,他注视着眼前新出炉的郡君,虽有如花的容貌,眼中却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甚至看不出喜悦之情。这样清冷的女人入住后宫没什么不好,但是想起她刚刚还自由地在马上驰骋,今后却要如关入笼中的小鸟,庆书竟觉得不舍,着实可惜了。
“等到七月,”费扬古佯装不平地道,“爷见了皇上一定要问问,凭什么妻女都受了封赏,就爷还没有封赏?”
“费扬古大人,”李德全也插科打诨、佯装惊讶地道,“您可领着一等公的俸禄呢,再升官,再封赏,可就得比照亲王了。”
“去去去,”费扬古踢了李德全一脚,“这等机密,如何闹得人尽皆知,爷背着夫人攒点儿私房钱容易吗?你一说,夫人不久知道爷这里有私房银子了?”
殿兰看着费扬古和觉罗氏开怀,遂自己也开心起来。
歇了一会儿,众人继续上路,直奔五台山而去。
而此时的胤禛,也来到了殿兰一家曾经歇脚的郊外茶摊。胤禛和苏培盛下马喝茶,暗自打量这对老夫妇,虽说举止粗俗,但是不难看出细微处的不同,比如每次迈步都是同样的尺寸;比如从来不在客人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说话;比如老太太总是维持着双膝弯曲,这是伺候过宫里贵人的贴身奴才的做派。
胤禛虽然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