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离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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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铜剑,过了手柄,由宽变窄,最宽处超过了十公分,到了剑尖部分,也有五六公分,而且整个剑身的厚度超过了两公分,虽然长度都在八十到九十公分,但是因为材料主要是铜,可想而知,一柄剑的分量大多在十斤上下。
如此笨重的铜剑,往往需要双手握着,才可以挥动自如,一只手很难将一把铜剑玩转,所以剑的轻巧灵便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连‘刺’这个最佳动作都很费事,只好以劈斩为进攻方式,练功之人,谁都在找对手的空门,双手上举,必然胸口门户大开,反而因此而送命。
王离对大秦当时使用的铜剑大不以为然,即便是铜剑质脆,易折,王离也决定通过调节铜和锡的比例,来铸造更加轻便灵巧的铜剑。
“剑身最宽处在手柄之下,宽度不超过六公分,向下依次递减,到了剑尖的位置,剑身宽度控制在三公分,然后开始收尖,剑身的厚度从手柄下的一公分半开始,依次递减,到剑尖部分,厚度绝对不要超过一公分。”王离一边在纸上画图标注,一边严肃的对陆友安说道。
“这样铸造的铜剑比正常的不是轻了一半?被敌人轻轻一击,不就剑折人亡了吗?这绝对不行,这不是找死吗?”陆友安觉得王离的这种做法很草率,看来也是一个卖嘴皮子的。
“非也,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切问你,一把轻巧柔韧的铜剑,铸造的关键是什么?”王离循循善诱的问道。
“当然是铜的纯度和铜锡配合的比例,难道还有其他更加高明的东西?”
“您说的很对,那么,请你说说你们铸剑的铜和锡的比例如何?”
“我们的铜剑为了求刚猛威武,基本上是四城的锡加上六成的铜,所以铸造的铜剑足够坚硬,短兵相接,威力无比。”陆友安夸耀道。
“你亲眼看见,我抬手就可以折断你铸造的铜剑,威力何在?铸剑讲究的是分毫的差异,古时候的干将莫邪想必你也听过,火候和配比,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果你还怀疑我,那么请你立刻将黄金拿走,算我白说。”王离脸色一沉,扔掉了手里的笔。
陆友安看王离动气了,急忙摊开双手,说道:“王离兄弟,你这是从何说起,我不是在和你探讨吗?全都依你还不行吗?”陆友安生怕和王离闹掰了,自己那就亏大发了。那一半的黄金呀!管他呢,就算王离是个骗子,此刻也必须被他骗。
“那么你按照我的图纸,将剑的长度定位在九十五公分,比现在大秦军队的铜剑再长十公分,不管你们和任何一个敌人开打,那才真的是战无不胜了。而且,你记清楚,铜和锡的配比一定是铜八成,锡二成,王离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这,这,二成的锡,那会铸造出什么样的铜剑?会软的像面条一样吗?”陆友安惊讶的看着王离,觉得这一次一定会被王离给坑死了!
第18章 夜半温情()
王离高傲的眼神看着外面的夜空,铸造是一门多么高深的科学呀!就算在他的课堂上,那些数据都是精细到以‘克’为单位的,锡的比列超过百分之二十,那么铜剑硬度太大,坚硬是做到了,但是又笨拙又容易折断。
锡的比例低于百分之二十,铜剑的质地又过于绵软,不太给力,所以两成的锡,是最好的数值,这么精细的数字又岂是几千年前的陆友安之流能理解的。
王离想铸造的是一柄加长,轻巧,柔软的上乘宝剑,如果有精钢,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青铜,就困难了不是一点点,不过只要铜锡配比合理,加上他即将登场的甲烷做燃料,淬火的火候拿捏恰当,一把铜剑也可以与精钢制成的宝剑媲美。
“这是唯一的合理的配方,剩下的就是经验和对火候的把握,我想以陆尊长的经验,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王离交割清楚了,现在我想静静。”王离不想再和陆友安啰嗦,越是迁就,自己就会变得低声下气,技术才是硬道理,哪一个高明的设计师不是高冷的怪物?
“但是,王离兄弟,我怕我自己做不出你想象的那种铜剑,那我陆友安就是大孤村的罪人,你,你?”陆友安看到王离冷漠的身影,竟然无语的退出去。
这不就对了!唧唧歪歪,造不出那样上乘的宝剑,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也会让大家大吃一惊的,自求多福吧!王离在心里冷笑。
陆友安出去在门口,被夜风吹了一会儿,大脑立刻就清醒了,转身又回来,很郑重的说道:“王离兄弟,我还有一个更加合理的想法,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愿意听吗?”
王离从夜空中收回目光,说道:“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陆友安惊喜的说道:“王离兄弟,这样,你现在拿着你的东西,我连夜送你到我们铸剑的山洞,那里什么也不缺,你暂且躲避一时,以后还是你亲自指导我们铸剑,你纵然说的再清楚详细,陆友安资质愚钝,恐怕也领会不了十成之一二,有你在那就万无一失了。”
王离一听就火了:“你说了半天都是在为你自己考虑,你找台阶,也不能牺牲我的兄弟呀?你让我躲避,看着九儿被那个混蛋杀死吗?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王离不管怎么说也是受到现代文明洗礼的知识分子,起码的节操还是有的,不能说连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的胸怀都没有,遇事装怂,那他还有何面目混下去!
陆友安急忙说道:“王离兄弟,你不要着急吗!你听我说完呀,我不是不管你的九儿兄弟,你只要躲掉了,九儿包在我身上,我就是拼命也会把九儿兄弟救回来,祝梦也不过是一时的烧燥,你不出现,九儿会更安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以王离兄弟的智慧,不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说内心话,陆友安不但是为他自己好,也真是为王离好。
王离凛然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必你也听过,装怂逃跑,你觉得我王离会做吗?我必须亲手救回我的九儿兄弟,哪怕血溅当场,你不要多说了,我要睡了。”
陆友安怏怏的走出屋子,“倔牛”,他低声的唠叨了一句。
王离被宁婆婆安顿到住房最边上的一间,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客房,宁婆婆一应的物品都是干净整洁的,沿袭了当日皇宫里的良好作风。
而熊力和陆文,加上另外两个年老的男人,则是住在牲畜栏旁边的两间屋子里,承担着看护猪牛羊的责任。
王离躺在床上,仰脸看着窗外的冷夜,没想到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自己的第一天竟然就像是做梦一样,光怪陆离,纷杂的思绪不停的搅动着他的神经,过了许久,也没有睡着。
恍惚间,王离听到隔壁也有一个人,在床板上不停的翻身,间或还有轻微的叹息,他听不出是宁婆婆还是青儿,总之,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王离认为都是心地善良,有着古人淳朴传统风格的好女人,宁婆婆更像自己的母亲,虽然唠叨,也有凶的一面,但是掩盖不住她古代女性宽厚的内心。
青儿童心未泯,也许已经过了初潮,按说是可以嫁人,养育自己的儿女了,但是,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孩子气,如果有这样一个小妹妹,天伦的乐趣也是很美的,王离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
“咚咚咚,”三声很轻的敲门声。
王离看了一眼天上的弦月,明显已经过了午夜,是谁在敲门,这个时候?
王离不觉紧张,将匕首拿在手里,披上衣服才去开门。
“你果然没有睡,要是我,我也会失眠的,虽然失眠很影响明天的状态,不过吃一块腊肉,也许会好一点。”门口站的是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是一块黑黝黝的腊肉,王离看了一眼,眼眶就热了。
“宁婆婆,只有你还想着我。”王离有点激动。
宁婆婆走进来,并没有顾及王离只穿着内衣,将灯芯挑亮了一些,在王离的对面坐下来。
“我认识我男人的时候,他也像你这么年轻,满腔热情,所以看到你,我仿佛回到了那些快乐的时光里,要是我们的孩子不死,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小了,所以,我不愿意看到你伤感的样子。”宁婆婆喃喃的说道。
王离觉得宁婆婆这样的心里话,也许只有对他这样一个外人才会偶尔的说几句,她心里的思念和苦楚,绝对不会在熊伟,陆友安一伙男人的面前流露,即便在熊力和陆文面前,她也不会吐露自己的心迹,宁婆婆是一个倔强坚韧的女人。
“宁婆婆,虽然我知道你很年轻,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你和我的母亲是一样的。”王离说道,他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即使有两千多年的时光的距离,但是两千年前和两千年后,母亲的关怀和那份温情,一直都是一样。
宁婆婆突然将王离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因为抽泣,身体不停的颤抖。
第19章 仇人见面()
王离在大秦的第一个夜晚,竟然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虽然他和宁婆婆不过是一天的交往,虽然他也没有给宁婆婆做任何感人的事情,但是他获得了宁婆婆的母亲般的温情。
“还是大秦的女性最坚韧顽强,经受着无尽的苦难,也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对生活,对情谊更加的真纯。”王离心里有许多赞美的词语,但是什么褒义词,都不能表述王离此时温暖的内心。
“小哥,你不要怕,祝梦虽然霸道,武功也说得过去,但是他毕竟是一个莽夫,凭你的智慧,你一定能打败他,而且,嘿嘿,宁婆婆也要帮你,来,把这个盒子拿上,危急关头,救命是没有问题的。”宁婆婆说着将腰里的那只木盒子取下来,塞进王离怀里。
早上,王离第一次见宁婆婆,就看到了她腰里的这件亮晃晃的盒子,王离还做了许多的猜想,此刻拿在手里,分量竟然很轻。
“宁婆婆,这是什么东西?”王离问道。
“救命稻草,王离,你看,这里有个机簧,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只需要按动机簧,里面就会飞射出一种细小的银针,再厉害的对手都会防不胜防的。”
王离惊愕的‘啊’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器?宁婆婆,你是让我用暗器伤人?这不好吧?”
“看把你吓得,这不是什么暗器,不过是脱身的技巧而已,里面的银针不会要人的命,不过会让你的敌人的进攻略微延缓一阵,因为,这个细小的银针会让他麻木一会儿。宁婆婆能现在还坐在你面前,也是多次靠他,才化险为夷的,”宁婆婆笑道。
王离将盒子还给宁婆婆,正色说道:“宁婆婆,你和祝梦都是大孤村的原住民,按说你们的关系应该更加深厚,你完全不用为一个外人,而得罪祝梦这样的人,不值当,你以后还要时常面对他的。”
王离可不想这个母亲一样情怀的女人,为了救自己,而和里正的儿子,大孤村的霸主为敌,否则自己就对不起宁婆婆的温情,自己就太过自私了。
宁婆婆突然变色,怒气冲冲的说道:“王离,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内人外人,我宁婆婆有没有拿你当外人?在大孤村,我也是领受了这份安宁十六年,大秦虽然暴戾严苛,但是时间久了,才发现大秦的暴戾严苛里,渗透的是大秦深厚的爱恨,天下纷乱多年,要是软绵绵的治理,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将祸乱的人心驯服?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是如此偏狭之人。”宁婆婆说完,竟然愤然离开,但是临走,将盒子塞进了王离的被窝。
王离木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好像也感觉自己是一个偏狭之人,完全缺少宁婆婆这样的胸怀。
宁婆婆没有再回来,但是隔壁的翻来覆去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和王离一样,迷迷糊糊折腾到了天明,王离一直没有弄明白,隔壁睡的到底是睡?
她又有什么样的心事?
宁婆婆和青儿都不在屋里,但是早餐专门给王离做了干饭,还有腊肉,油亮的腊肉拌饭,王离狼吞虎咽了两大碗,就是死也不能当饿死鬼,何况自己还要放手一搏呢!
王离直接去了里弄,他还没有见过里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问了里正祝南山居住的地方,王离径直走进去。
应该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太阳刚从山尖上露出头,祝南山办公室的门口,竟然有七八个穿着整齐的十一二岁的孩子,恭敬的站在门口。
“你们在等谁?看你们的样子,是学生吧?这里是学堂吗?”王离好奇的问道。
“我们在等里正大人,给我们讲法律和条文。”
“我们还要和里正大人学习写字。”
“、、、、、、”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