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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格格上位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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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候在轿子旁的康寿见萧盈娣出来了,几步上前,躬着身子在萧盈娣面前,殷切地说道:“三年不见,格格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太后若是瞧见了,定是欢喜极了。格格回京不过一日,太后就非常挂念,可见格格在太后心里依旧是举足轻重的呐!奴才在此恭喜格格了。”

    萧盈娣回以一笑:“那就借康公公吉言了。”

    萧盈娣如此客气反倒令康寿有些不适应,愣了片刻才回神。在他印象中,这位格格任性无比。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不过是碍于身份之间的客套。若是按着格格的性子,听了好话,她应该会变得更加傲慢,而不是如今这样缓慢而沉稳地走进轿子里。

    萧盈娣坐在轿子里,心情沉重。发生了三年前的事后,她已对太后心存芥蒂,所以她并不情愿进宫。但额娘现今的状态,使得她更加下定决心要让阿玛回京,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努力一试!

    彻底明晰陆笙羽对她的恨意之后,她已经不指望陆笙羽会顾念曾经的收留之恩,所以太后是她最后的筹码。

    轿子路过宫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听到侍卫恭敬地问候声,萧盈娣掀起轿帘,入目之处便是宏伟而尽显威严的宫门。曾经,每每经过这扇门的时候,她都会开心极了,如今她是步步维艰。

    这高高的红墙围住的不仅仅是帝王之家,更是人心的贪婪。她至今也想不透她既非皇妃亦非皇子,深宫里的人当初为何要将魔爪伸向她。

    她在什么时候也成了别人的威胁了?

    轿子进了朝乾门就停住了,康寿在轿子外说道:“格格,您该下轿了。”

    康寿领着她走到安宁宫门前,垂首说道:“格格,奴才就送你到这儿了。”

    萧盈娣点了下头,说:“谢谢康公公。”

    “格格言重了。”

    萧盈娣还没跨进安宁宫的宫门,就见门内走出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是素云嬷嬷。

    素云嬷嬷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萧盈娣,立刻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说:“格格您可算是来了。太后在屋子里等得着急,遣了奴婢出来看看,真是巧了,还真给奴婢迎上了。”

    说着,素云嬷嬷就过来牵起萧盈娣的手往宫门里头走。

    素云嬷嬷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自打太后入宫之日便跟在身边,太后对素云嬷嬷的重视俨然不是主子对奴才的情谊。以往她每每来安宁宫的时候,素云嬷嬷都在,一来二去,她和素云嬷嬷的关系倒也贴近。所以此刻素云嬷嬷牵起她的手,她也并无多大排斥。

    只是能得素云嬷嬷亲自出来迎接,她是不是该暗自窃喜呢?

    一进安宁宫,素云嬷嬷就笑着朝屋子里说:“太后娘娘,您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素云嬷嬷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妇人由着宫女搀扶着走了出来,那个妇人自然是太后,萧盈娣的姑母。

    太后一见到萧盈娣,眼底泛起泪花,快步走到她跟前,正当她抬起手要抚摸萧盈娣头的时候,萧盈娣的身子蹲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安康吉祥!”

    萧盈娣的一声“奴婢”,让太后的面容一僵,半晌,她回过神,双手握着萧盈娣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嘴里则微微叹息道:“你果然在怨哀家……”

    萧盈娣任由太后握着,头却恭敬地低垂着,淡淡道:“奴婢不敢。”

    “你何曾在哀家面前自称过奴婢?唉,哀家知道,你嘴上说不敢,心里肯定在怨哀家的不近人情。”

    萧盈娣的确是怨恨太后的,她怎么可能不怨恨呢?但那是初到清平观的时候。

    如今她早已释怀,若非依赖于人,又岂会失望于人?

    太后许是对萧盈娣心存愧疚,拉着她进屋后,就把她拉到身边坐着。萧盈娣很是介意,毕竟身份悬殊,这等不合规矩的事,她现在已经不敢做了。

    既然萧盈娣执意如此,太后也不想太过强求她。太后知道三年前,她伤这个孩子太深。她对自己疏远,也怨不得她。 

第9章 走投无路() 
太后瞧见萧盈娣额头上缠着纱布,心下疑惑:“你这头上的伤……”

    闻声,萧盈娣突地想起这几日来,盛京里并无关于那日三角亭之事的流言传出,想必是被陆笙羽给封锁了,他既然能堵住五年前的三角亭之事,自然堵得住几日前的事,所以太后不知晓,并不足为奇。

    萧盈娣将自己的手缩进袖管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头上的伤自可有一套说辞搪塞,如若伤口太多,谎言不攻自破。

    “奴婢在清平观里生活久了,刚回王府,诸多不习惯,半夜醒来寻吃食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因而摔破了头。”

    她的谎说得倒也圆滑,太后信了,不再多问,本要遣人去请太医再瞧瞧,被萧盈娣阻拦了。

    受伤是小,为此而让宫里的一群闲人知晓,免不了地追根究底,若是陆笙羽极力隐瞒的事传到皇上耳里,她难以想象陆笙羽会怎么对付她。

    素云嬷嬷亲自端了梅花糕进来,见萧盈娣如此拘束地低垂着头,她试图缓和气氛:“格格,以往您进宫的时候,不是总对奴婢吵着要梅花糕吃么?如今奴婢拿来了,还是热乎的呢。太后知道你快回京了,早早得就命宫里的御厨不做其他,就做梅花糕,只为了等格格来尝呢。”

    萧盈娣闻声,起身对太后福了个小礼,道:“奴婢谢太后厚爱。”

    素云嬷嬷愣了愣地看了看萧盈娣,又看向太后。太后示意了下,素云立刻心领神悟地将盘子端到萧盈娣面前,说道:“格格,您尝尝,看是否还可口。”

    “谢太后赐点心。”萧盈娣本是不打算伸手去拿的,可见太后看着自己,她也不好忤逆太后的意思,只好拿了一块,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太后满目慈爱地问:“好吃么?”

    萧盈娣抿起嘴角,点了下头:“好吃。”

    太后看着萧盈娣消瘦的脸颊,心里一阵抽痛。先帝在世时,她可谓是宠冠后宫,唯一的遗憾是直到先帝驾崩,她都没能为其诞下子嗣。一生无子的她,颇喜欢萧盈娣。这皇宫什么都不缺,独独缺了人情味,恰恰这稀有的,也是她最最看重的。如今,萧盈娣都对她这般疏离,太后的心里一阵沁凉,不禁开始反思三年前的那件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盈娣啊,你其实……其实还是可以当哀家是三年前那个疼爱你的姑母的……虽说如今你懂事不少,但哀家还是喜欢以前你在哀家面前无拘无束、直爽活泼的性子,那才是你的真性情……”

    萧盈娣身子一颤,随后答道:“自古尊卑有别,以前是奴婢年纪小,不懂事,也怪奴婢平日里没把额娘的话放在心上,才会犯下那等大错,奴婢在清平观已经深刻反省过了。”

    “唉……”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萧盈娣越是对她这般客气,她越是愧疚难当。

    听到太后的叹气声,萧盈娣的心软了几分,不管太后当初对她的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她的童年过得顺风顺水,也无比快乐。

    加之她此行还有任务在身,若是与太后太过生分,太后也未必会答应她的请求,所以在太后不满她刻意的疏离之前,她必须说明真正的来意。

    “太后如若真心疼奴婢,还请救救睿王爷,让他早日回京。”

    一说起这个睿王爷,太后心里又是一痛,睿王府的人是她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她当时只想着要保住睿王府,为了平息皇上的怒火,她不得不大义灭亲。只是圣旨上指明睿王爷永生不得回京,这点是她始料未及的。圣意已决,纵使她是太后,也不可轻易更改的。

    “这点,哀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后的无可奈何,使得萧盈娣心凉了半截,难道除了陆笙羽,真的就无人能帮她了吗?

    那个冷血残酷的男人,一心希望她生不如死的人,会愿意帮她?

    不用多想,必定比登天还难! 

第10章 太后的心思() 
太后对萧盈娣有愧,见她这般沉静,想着这宫里除了顺谦王就属七皇子陆笛谦与萧盈娣合拍。以前她和七皇子在这安宁宫玩闹,没少给这冷清的皇宫增添气氛。

    所以为了让萧盈娣不这么拘束,太后遣了素云嬷嬷去叫七皇子过来用午膳。

    没想到的是与陆笛谦一同而来的还有陆笙羽。

    萧盈娣看到陆笙羽进门的那一瞬间,眉头立即蹙了起来。那日他的百般羞辱,至今她都历历在目。即便已经过了一夜,那股难堪还是那么真切地涌现了出来。

    萧盈娣起身,对着两位皇子行礼:“太子吉祥,七皇子吉祥!”

    陆笙羽自打进屋就没多瞧她一眼,萧盈娣的请安他充耳未闻,而是越过她,走到太后面前,掀起袍角,给太后行礼:“儿孙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安康!”

    萧盈娣半蹲着身子,只觉得双腿发麻,身上的伤势本就没好完全,没待修养好就被召进宫,身子依旧虚弱,持续保持这样的姿势,痛苦不堪。好在七皇子过来扶起萧盈娣,许久没见到她了,再次见到,他别提多开心了,一个劲地说:“皇婶婶,你终于回来了,等得侄儿好苦呐!”

    其实萧盈娣与陆笛谦是同岁,虽说她与皇上的子嗣并无血缘之亲,但论及辈分,她是诸位皇子的婶婶。不过这辈分也就只有从陆笛谦嘴里能体现出来,宫里的其他三位皇子,何曾真将她这个皇婶婶当长辈看呢!

    太后看了看陆笙羽,说道:“太子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坐坐了?”

    陆笛谦听到太后这么问,不等陆笙羽回答,他就放开萧盈娣的手,几步走到太后跟前,回道:“今日皇阿玛叫皇兄议事,从议和殿出来后,正巧被我遇上了,我就叫着皇兄上我那儿下了几盘棋,正下着棋呢,素云嬷嬷就来了。我一听皇婶婶进宫了,nǎ里还顾得上棋局,急冲冲地就拉着皇兄上这儿来了。”

    太后听了,宠溺地笑了:“你呀,还是一副急性子。”

    “那可不。”陆笛谦颇为得意地扬眉,然后说:“皇婶婶曾经可说孙儿是猴子呢,猴急猴急的。哦,就连皇兄也这么说过。是不,皇兄?”

    陆笙羽冷眼扫视了萧盈娣一下,才对陆笛谦回应道:“恩,我是说过你行事作风跟猴子一样。”

    陆笙羽的话听起来别扭,不管陆笙羽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反正萧盈娣很反感和他扯在一起。试想谁会喜欢跟一个一心想要报复自己的人扯在一起呢。

    说起萧盈娣,陆笛谦这才想起什么,回身,挽起萧盈娣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带着撒娇的意味,说道:“皇婶婶,你一别就是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必须和我切磋一盘棋艺。皇兄们棋艺都比我精湛,又不肯让我几步棋,每每输得我心里难受,也就跟皇婶婶你下棋,我赢得比较畅快。所以,今晚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出宫的!”

    一旁的太后听了,说:“你就只会欺负盈娣。”

    陆笛谦接过话,想也没想地回道:“谁叫皇婶婶生来就只是给我一个人欺负的呢!”

    陆笛谦话音刚落,就觉得意思有些不对劲,明白过来后,粉嫩的俊脸上已经染上了绯红,还特别羞涩地瞧了萧盈娣一眼。

    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婚女嫁的年龄,听到这样的话,纵使萧盈娣心境再淡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笙羽眸子里寒光乍现,同时还不忘鄙夷地看向萧盈娣。

    倒是太后听了陆笛谦的话,原本带笑的面容不由得一僵,脸上虽然笑意未去,但神色复杂。

    最后太后打破沉寂:“素云,你去看看饭菜是否准备妥当。”

    “是,太后。”

    素云嬷嬷走后,太后的目光在萧盈娣和陆笛谦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对陆笛谦话里有话地说道:“你现今虽然是皇子,并未封得王爵,可也是大人,你这么粘你皇婶婶,这传出去当心人笑话。”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上带着笑,但只要细心就会发现太后自小就疼爱陆笛谦和萧盈娣,甚少直呼他们的身份,多是以名唤他们,如今突然拿出皇子和皇婶婶的称谓来区分他们,这样的缜密心思陆笛谦可能听不懂,不代表萧盈娣不懂。

    在清平观的时候,观里的姑姑们一不高兴准会拿她出气,渐而渐之,她开始学会察言观色,哪位姑姑今日高兴,哪位姑姑今日不高兴,她仅仅细看她们的脸色和听她们说话的语气,就能判断出个七八。如果不学会适当的忍耐与躲避,她也不会有命活着走出清平观。

    所以,太后仅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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