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上位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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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叫你皇婶婶,可如今你嫁给了我皇兄,我竟不知如何称呼你了。所以不曾对你行礼,还望你莫怪惜惠。”
惜惠的眼睛很大,大半容貌都承袭她额娘,所以虽说只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已是半个美人。大眼睛里满是童真,纯粹地不染分毫杂质,这样一双眼睛在宫里是极少见的,而且看着惜惠那模样,萧盈娣觉得亲切,仿佛从她身上找到了当年自己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影子。
“你以后叫我盈娣姐姐就可以了。”蹲下身子,与惜惠平视,抬手摸着她光滑通红的小脸蛋,笑着说道:“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难道不怕受风着凉么?”
惜惠格格嘟起嘴巴:“才不呢,呆在屋里子真是要闷死了。每日不是读书写字,就是弹琴作画,日子过得乏味又无聊,我才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况且今日难得下雪,我已经很久没出来了,姐姐不也是喜欢下雪天,才会出来了吗。”
萧盈娣又是笑了笑,孩子们的想法永远都那么天真,把人的目的想得很单纯。在满藏算计的宫里生活久了,她却更加喜欢和单纯的人相处,这样更能找到自己丢失的快乐。只是她的未来里还有快乐可言吗?
兀自发愣,竟不知自己的手臂被人扯了几下,低下头时,惜惠格格的手中多了个小雪球,惜惠格格仰着脸,满带笑意:“盈娣姐姐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呀?不如我们来扔雪球吧,这样可以忘掉很多烦恼哦。”
说着,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尽是满足。
曾经萧盈娣也是这样纯真,纯真到一颗糖就可以收买她。曾经她以为悲伤就是吃不到糖的滋味,只要有一颗糖果,她就可以瞬间开心起来,那时的快乐就像是随处可见的糖果一样触手可得。如果没发生三年前的事,她可能还是那样一个依偎在阿玛额娘的保护下快乐无虑的亲王格格,同样的,那个时候她可能不会学着坚强,也不会学会韬光养晦。
第69章 抉择()
看着手中的雪球发怔,远远地听着惜惠格格在催促道:“盈娣姐姐快来追我呀,快来呀!”
碧珠许是怕萧盈娣因心事重重而抑郁在心,说道:“格格,这难得的大雪天,下回又不知等到何时才得一见。你好久没有尽兴玩过了,不如就陪着惜惠格格玩玩,也好让自己心里的烦心事暂时搁一搁,当心憋坏了身子。”
心知碧珠也是为她好,况且她也确实需要放松,不然长久紧绷着的心终究是要出大问题的。
两人玩显得无趣,萧盈娣叫上碧珠和其他几个宫女一同参与。捏着雪球互扔,追逐之间,迎着寒风却也不觉得冷,手指虽冻得通红,倒也乐得其所。
众人玩得尽兴,也不曾瞧见有人无意闯进了御花园。陆笙羽和陆子衿两人正巧上完早朝路过此处,碰巧看到了追逐嬉戏的那一幕。
身后的太监正要走上前开口宣禀,却见陆笙羽抬手示意。太监又弯着身子退回后面立着。
陆笙羽也不知为何要阻止,静立一旁,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双眸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恨意。
明明该是他永生憎恨的人,他却越来越提不起恨意,同时他也越来越猜不透萧盈娣,她不再如以前那般骄纵任性,反而恭敬谦卑,却也不失本性中自带的傲骨。
雪花依旧纷扬落下,欢笑声在这略显沉寂的御花园里空灵动听,陆笙羽抬眸看着旁边的陆子衿,意味不明地问道:“皇兄后悔吗?”
陆子衿怔愣地转头去看他,见陆笙羽掉回视线望着追逐中的人,温柔似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许久之后,他才说道:“她变了,如今的她更加坚强,也更加惹人怜爱,她是个值得人去疼爱的女子。”陆子衿这句话似回答陆笙羽,又似提醒陆笙羽。
陆笙羽扬扬眉:“皇兄果然是后悔当初没有珍惜眼前人了。”这是一句陈述句,而非疑问句,然而这样的认知却让他心里莫名发堵和烦躁。
陆子衿转头看着他许久才说道:“芷柔嫁给我这些年,我从未碰过她。”
萧芷柔本是陆笙羽最爱的女人,然而当陆子衿提起她时,陆笙羽心里竟少了些心动,就如同在讨论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女人似的,无悲无喜。只不过芷柔和皇兄成亲多年,竟从未圆房,听来倒显诧异。隐约想起芷柔曾对他的承诺,说此生她只愿将自己交给他。如此一想,陆笙羽心中多了些许愧疚,再看向园中的萧盈娣,不由得蹙起眉头,转身欲走。
陆子衿在身后说道:“你若真喜欢她,我愿意成全你们。”
陆子衿其实一直在纵容陆笙羽和萧芷柔,陆笙羽这些年时常借由去拜访陆子衿,而多次去顺谦王府,期间又总会与萧芷柔呆上许久,这些陆子衿不是不知道。对于当年的指婚,也并非陆子衿自愿,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有多大的话语权呢。
闻声顿下脚步,头微微偏向一侧,终是没有回头。声音却夹杂在冷风中传了过来:“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她既嫁人,我已娶妻,已经没有可能了。”
待到陆笙羽走后,陆子衿恋恋不舍地回望几眼园中的那抹身影,本是打算转身离开,却听得身后一声惊慌叫嚷。
“格格!”
“救命啊!福晋落水了!来人啊!”
众人站在河边都吓得面色苍白,四处喊人。
大雪厚积,天地之间银装素裹,一片雪白掩盖之下,倒也分不清楚路。宫人们虽清理了路上的积雪,可天寒地冻的天气,地上难免结上薄薄的一层冰,人走在上面,稍加不注意,滑倒是必不可免的。
萧盈娣正是踩在了那结冰的路上,脚下一滑,竟直直地栽向旁边的冰河里。水里刺骨的寒冷瞬间将她身子冻僵,麻木的挥舞着双臂,身子起起沉沉,已然忘了叫唤。
几个宫女和惜惠格格站在河边,干着急,却是无能为力。惜惠格格一时害怕哭了出来,碧珠一听这哭声,吓得也是不停落泪。
就在众人四处叫喊的时候,隐约间,一抹白色身影从她们身旁飞身而下,不及众人明白,那人已跳进冰河之中,奋力地游向那个在水中挣扎的人儿。
在萧盈娣快要支撑不住,身子渐渐沉下去的那刻,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即便是身处冰河之中,她却感觉到那只手臂的温暖。缓缓睁开眼,那张柔和的侧脸落入她眼眸,以及他眼中的恐慌都让她悸动。天地之间,万物沉寂,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她什么都听不见。
河水的冰冷刺骨让她的身子麻木,以及意识也渐渐散去,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惊慌失措地叫她的名字。
“盈娣!”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一直唤她格格,就连当初她拿着刀吓唬他,也没能让他改口唤她一声盈娣。难道说人在死前,梦都会成真吗?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她宁愿不要死去……
许久未去百花楼,兰烟乍见陆笙羽的那一刻,双眸顿时落下眼泪,不顾女子的矜持,扑到陆笙羽怀里,痛哭流涕:“爷,烟儿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说着,又举起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在他面前晃:“爷上次送给我的镯子,烟儿每天都带着,就盼着爷能来看一眼,爷觉得烟儿带这镯子好看吗?”
不待陆笙羽给出反应,又有几个人走进门内,除了温君义,其他几个她却是不认识的。
陆笙羽推开兰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说道:“烟儿,你先出去,我要借你房间一用。”
陆笙羽的无视让兰烟怅然,但她明白陆笙羽借用她房间想必是要商量重要的事,唤了小玉,主仆二人走出房间。兰烟走出几步,仍不忘回头看一眼她朝思暮想的人。
尾随陆笙羽进入房间的除开温君义、范伊,还有的便是几个朝中大臣,其中有一个便是宰相。
当初陆笙羽之所以为兰烟赎身,却依旧将她安置在百花楼里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即便是有人跟踪,见他进了百花楼,自然是以为他去享受鱼水之欢了,又怎么会料到他还会在这青楼后面藏着这么一个地方同人商量事情?所以也就不怕有人跟踪到这里。
温君义时常和陆笙羽来找兰烟,在这种地方该谈论要事,他倒没有半点诧异。倒是其他几位,都是老臣子,有的兴许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老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其中当属宰相和范太傅最为明显。
宰相脸色微微泛红:“殿下说要商量事情,可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范伊也说道:“殿下,臣已年迈,早经不起折腾,恐怕要辜负殿下一番心意了,还望殿下恕罪。”范伊是个文官,饱读诗书,思想更是保守,以为陆笙羽带他来这里是要寻乐,脸上红透了,眼睛低垂着,迟迟不肯抬头,怕看了什么不干净的,污了眼睛。
斜倚在椅子上的温君义洒脱惯了,生性放荡不羁,他自幼跟着阿玛从商,自是没少跟官员打交道,哪个不是贪图酒色,今日这几个老臣子竟让他犹如发觉了好玩意儿似的,玩性大发,就算对方是官员,是长老级人物,他也胆大地忍不住逗弄几下。
“各位大人放心,这百花楼的姑娘可是盛京出了名的,个个貌美如花,跟天仙似的。何不见上一见,再洁身自好也不迟啊。”说着,温君义一甩手中的骨扇,轻轻摇着。大冬天的身上备着扇子委实奇怪,然而温君义却如斯回予别人:“若不执扇,岂能表现风流倜傥一面?”
也正是他总是随性散漫,却颇得姑娘喜欢,盛京里不少女子都痴迷于他,无奈他风流至今,却未曾摘下一枝花插在自家府中。温君义一直都说:“万花丛中过,片刻不沾身,这才是我追求的境界。”
在座的几个大臣将温君义的玩笑话听进心里去了,吓得面色惨白,赶紧起身,就差没有跪下去了,直说道:“臣等身残体弱,实在消受不起啊,殿下。”
陆笙羽瞪了温君义一眼,随即落座:“各位大人请起,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并非恶意。我之所以叫几位来这里,只是觉得此处够隐蔽。”话说到此处,陆笙羽停了下来,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他既说道隐蔽,自然不会有人不明白接下来要谈论的重点在nǎ里,其他几位臣子他都可以肯定他们是愿意跟随他的,唯独宰相他并不确定。今日是范伊将宰相请过来的,所以他还是需要众人明确的表态,所以他将他隐蔽的场地告诉他们,就是为了彰显他对他们的信任,同样的,他也要看到他们肯定的回应。
视线落在宰相身上后,便没有再移开,陆笙羽说道:“如今朝中势力分歧很大,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是人呢?所以谁现在想走,请便;若是同意留下,以后就只能效忠于我。”
第70章 表明心意()
宰相自位子上起身,对陆笙羽行了个大礼:“殿下本是圣上选定的储君,拥护殿下是臣分内之事。可是臣年事已高,早是半个无用之人,殿下肯信任臣,自是臣的福分。臣愿效忠于殿下,若有二心,臣必自刎谢罪。”
陆笙羽满yi一笑,挥手示意他回去坐下。对于宰相的一番话,陆笙羽其实早就猜出七八,之前他派人盯着宰相府,也知道湛王爷亲自前往了宰相府一趟,想必是有意同宰相冰释前嫌,拉拢他以及叶启凡和叶非凡,只是进去不过片刻,湛王爷就铁青着一张脸出来,八成是吃了闭门羹,一时怒极,连带着无辜的随从都免不了吃了他几个耳刮子。
湛王爷本是论战功封赏,他若想篡位,必是大逆不道之事。宰相为官数十载,说不上清廉,但绝不是个敢以下犯上的人,岂会与湛王爷同流合污?况且宰相和湛王爷素来立场不合,于公于私,宰相都不可能和湛王爷达成一派。
结党营私的事情,陆笙羽并非想做,只是他如何能纵容湛王爷的私心?皇上以为他的企图和湛王爷一样,所以明面上器重他,私下里却是对他极度不信任。最近一段时间,有事商量皆是宣的顺谦王,是而顺谦王进宫频繁许多,皇上甚至赐居给他,以备他留宿宫中之便,可见顺谦王的地位已不同往日。
如今西北属国安分,不曾肆意扰乱,湛王爷便暗地里慢慢将西北边疆的兵力调回来,湛王爷已然是打算强夺帝位了。
陆笙羽和诸位老臣子在屋子商榷了许久,陆笙羽从小生活在盛京,较之常年在外打仗的湛王爷来说,对盛京的地形可谓是了解至极。然而湛王爷是个心思缜密、擅于兵事的人,秘密调回这么多人,要想不为人所知也难。为了以防遭人阻止,想必不会走官道,堂而皇之进城。如此一来,陆笙羽就不由得要仔细思量湛王爷会将手中的兵力从nǎ里调回进京。
心中有事自然不会觉得时间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