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上位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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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萧盈娣的话,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吟许久,最后竟是挥了挥手,说道:“幽兰苑宫女春娇以下犯上,本应赐死罪,念两位福晋替她求情,张嘴三十并杖打二十大板!”
春娇一听,虽免去死罪,但惩戒亦是不轻,脸色苍白的更加厉害。冯雪却是感激谢恩。待到太后一走,冯雪惊吓过度之后竟晕了过去,萧盈娣赶紧让碧珠和另一个宫女将她扶进房内。
走出幽兰苑,没曾想太后还在。太后瞧了萧盈娣许久,眼神复杂,或诧异,或打量,或狐疑。
半晌之后,太后才说道:“盈娣,你当真以为哀家是因为春娇的事才惩罚幽兰苑的人吗?”
嫁进宫近一个月,侧福晋受宠,与太子夜夜缠欢,嫡福晋却独守空房,纵使东宫消息守得再严,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萧盈娣失宠,明面上更像是陆笙羽对太后的一种挑衅,太后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见萧盈娣垂头不语,太后又说道:“哀家这是为你好。若不替你好好惩戒幽兰苑的人,有朝一日岂不要欺负到你头上不成?那个时候你这个东宫正位又岂能长久?”
不经意扯起嘴角浅笑,明明是有利可图,却总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就是后宫的生存之道吧。
明知太后的本意,萧盈娣却不拆穿,只说道:“臣妾多谢太后厚爱,只是恩宠之事,强求不来。殿下喜欢侧福晋,臣妾就算百般阻拦又如何,倒不如安分度日。免遭他人算计对臣妾来说就已经知足了。”说着,萧盈娣抬起头,目光落在太后那张惊讶的脸上,更像是一种无声质问。
春娇一事之后,萧盈娣和冯雪的关系可谓是亲密无间,时常一起聊天,沉闷的宫中生活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下半年宫里的喜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先前是贤妃的喜宴、随后是太子婚宴,眼下又到了七皇子与祈月格格的婚期,好不热闹。
碍于湛王爷战功显赫,他的女儿出嫁场面自然是不可小觑,但宫中有太子婚宴在前,再隆重也不能比过太子,所以在婚宴的开支用度上明显少了许多。皇上的安排合情合理,看在湛王爷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不管皇上作何想法,湛王爷打算在自家王府大摆酒宴,宴请四方来客,光是收到喜帖的都有上百号人,其气派俨然高过了皇上在宫中所办的喜宴。皇上为此在议和殿对着一通奏折大发脾气,怒骂地方官员克扣朝廷拨下去的银两,使得江南水患迟迟未解决,然而被骂的那几个官员正巧是湛王爷的人,所以大家心知肚明皇上心中所骂的是湛王爷铺张lang费、不体恤民心疾苦。
婚期已定,陆笛谦被封为秦南王,如今宫外的王府已在日夜加紧修建。时常有宫人来询问陆笛谦如何规划王府布局,他都无一回应,整日懒散,沉溺于美酒佳酿中不问世事。他的堕落颓废引来湛王爷极度不快,在府内多次责怪祈月有眼无珠看上一个胸无大志之人。以陆笛谦现在这模样,即便是封得王爵,也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湛王爷早已经不指望他了。
秦南王大婚前一天,没曾想祈月格格会造访倚梅轩。
看着祈月得意洋洋的模样,萧盈娣已然明了她的来意。随看不惯她神气的模样,但作为礼数,萧盈娣理当恭贺一番:“明日祈月格格和秦南王就要大婚了,既然格格提前来了,那就祝福格格和秦南王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祈月挑起眉头,冷哼一声:“不用借你吉言,我和秦南王也会很幸福地过完这一生的。我当初就说过,我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跟我祈月抢东西的人,只是不自量力,到头来只有输的份。”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萧盈娣,笑得无比得意。
从头到尾萧盈娣都无心与祈月争夺什么,被她当做劲敌对待,萧盈娣委实觉得有些冤。但她是湛王爷的女儿,有些话说了也无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盈娣无声看了一眼身后的碧珠,碧珠便走出屋子,没多久,又端了个锦盒进来,萧盈娣则笑着说道:“格格既是嫁给了秦南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玉如意就送给格格当做贺礼了,礼轻情意重,还望格格收下。”
不料祈月看也不看一眼,冷笑道:“湛王府里贺礼堆成山,玉如意之类的自然不在少数,你还是自己留着日后受伤好打发宫女太监跑个腿什么的,免得哪天小命丢了还不自知。”
萧盈娣强颜欢笑道:“那我就多谢格格美意了。”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碧珠回到自己身边来。
太子怒掐福晋的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后来因秦南王大婚的喜讯才渐渐被人所淡知,如今祈月特地拿这个说事,暗指她不受宠,连倚梅轩里的太监宫女都给她脸色看。作为曾集万千宠爱的亲王格格,萧盈娣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嘴角的笑意淡去,脸色微沉,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眼见祈月目含挑衅,萧盈娣最终还是紧握双手,逼着自己咽下心中那股气。她打小就不待见祈月,以前进宫每每遇上祈月,总是免不了争吵,若不是昨夜碧珠跟她说出那番真相,她何至于任人欺辱,却还要笑脸相迎。
祈月看了萧盈娣一眼,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端详,余光不还望关注着一旁的萧盈娣。
到底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萧盈娣怎会看不出祈月的心思,假装诧异道:“格格手腕上的那对玉镯子可真好看,见那成色想必少有。”
祈月轻笑出声,尽显得意之色:“那是当然。这玉镯本是秦南王的母妃当年送给他未来福晋的,眼下他将这送给了我。咏妃娘娘送出手的东西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萧盈娣笑了笑:“看来秦南王很认可格格,格格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哼。”祈月轻扫她一眼,“当初他有意娶你,都是太后的意思,与情爱无关,这是最好的证明。”说着,她又扬了扬手腕上的玉镯子。
萧盈娣笑而不语,与一个成心来挑衅的人说话,委实疲累,也没有挑起话头的兴致。加上她心中本来诸事繁多,无心应付祈月,正愁没有理由遣她走时,只听得一声轻响。
祈月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将饮入口中的水又吐了出来:“呸!这是隔夜茶么?好难喝!”
这是碧珠泡的茶,还特地选了上好碧螺春,竟被说成是隔夜茶,她心里自是不好受,正要上前回应,她的手腕却被萧盈娣紧紧抓住。以为萧盈娣是要阻止她冲动行事,低头侧目,才发现萧盈娣面色沉郁,双颊蠕动,想必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所以抓住碧珠的手腕,企图克制自己。
紧握碧珠的手腕,萧盈娣的脸上强扯出几丝笑意:“我这倚梅轩粗茶淡饭用惯了,想必格格是不习惯的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碧珠送格格出去。”怒气虽未发出,但不表示她是个容易被欺负的主。
逐客意思非常明显,祈月又怎会听不出来,她轻哼一声,站起身来道:“若非当你这人存在,我也不愿多跑这一趟。”
语毕,祈月嚣张离去。
待到祈月身影消失在门口,萧盈娣这才掀起碧珠的衣袖,看着上面几条红印,抬头满眼愧疚:“刚刚弄疼你了吧。”说着,拿来药膏替她擦抹。
“噗。”碧珠突兀一笑,引来萧盈娣困惑抬头。
“笑什么?”
碧珠笑着答道:“笑格格刚才的样子,当格格抓起我的手时,我还以为格格是要提醒我不要冲动呢,谁知格格跟我一样气得不轻。”
萧盈娣扯扯嘴角:“秦南王明日大婚,祈月又有湛王爷护着。当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挑起事端,惹来麻烦。”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如今烦恼已经多得应接不暇了,安分一点还是好的。”
碧珠赞同地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又不满嘀咕道:“祈月格格方才的模样也真是好笑。格格明明就知道咏妃娘娘送给秦南王爷的玉镯子早前就摔碎了,她还以为格格不知,故意在你面前炫耀那样子好不滑稽。奴婢想如果当时格格拆穿她的谎言,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碧珠呵呵直笑,萧盈娣抬头瞪了她一眼,她才低下头,渐渐退去笑意。
“如果我当时真那么做了,那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走。以祈月的性子,我若让她难堪,她又岂会善罢甘休。对于祈月,我倒是不怕,有把握应付得了,但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湛王爷的女儿。睿王府一直都是湛王爷想要除去的对象,三年前害得贤妃失子,决不至于严重到削爵发配的地步,皇上与湛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多年,而我阿玛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所以湛王府的人能不招惹尽量别惹。”
第64章 把酒言欢()
碧珠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感慨道:“还是以前好,以前王爷还在的时候,格格生活得无忧无虑,不用像现在这个端着一颗脑袋谨慎度日。要是时间能倒退就好了。”
这世上如果有那么一群人渴望着能回到过去的话,那一群人中绝对会有萧盈娣。回到三年前,甚至回到陆笙羽没有出现在王府的那年之前,她依旧是亲王格格,他阿玛还是睿亲王。或许总有一天陆笙羽的皇子身份会被召开,然后住进皇宫,但那都与她无关,她不会认识他。
她每天和叶非凡混在一起,到了某个适婚的年龄,阿玛让他们两人成婚,而那时叶非凡也没爱上冯雪,她的一生又会是怎样?
虽然这是无法实现的,亦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她知道不管怎样,绝对比她现在幸福。至少那样她生活无忧,不会担心被人卷进黑暗的漩涡,不用草木皆兵,活得战战兢兢,满心疲累。
翌日,一大早房间里就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宫女,习惯了只有碧珠在身侧伺候着,房内突然涌进这么多人,萧盈娣委实不适应。
见萧盈娣怔愣,其中一个宫女说道:“今日秦南王大婚,格格作为太子福晋,理应打扮地隆重些,得了殿下指令,我们才敢过来替格格梳洗打扮的。”
虽说如此,萧盈娣还是不习惯眼生的宫女服侍自己,况且那几个宫女本是她倚梅轩当差的人,那个说话的宫女她自然认识,叫彩月。彩月说是奉殿下之命才敢进来服侍,既解释了她们对她冷眼相待的原因,又为自己留有一丝余地,连宫女都擅长玩弄心机,果真不简单。
不理会彩月和其他几个宫女,视她们如若空气。几个宫女站在屋子里,略显窘迫,对看几眼后,都各自忙碌开来,选衣服的选衣服,添炭火的添炭火,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好不殷勤,只是与她们明日里的冷嘲热讽对比下俩,显得过于讽刺。
彩月走过来,满脸堆着笑:“福晋,奴婢来为你盘发髻吧。”
萧盈娣面容淡然,说道:“你们平日里伺候我的机会不多,我的喜好你们尚且还不知。碧珠伺候我多年,机灵手巧自是不在话下,各种发髻也是信手拈来。”说着,唤了碧珠过来。
萧盈娣这话虽是委婉回绝,但又怎听不出来其中的责怪之意。彩月干笑着呆立一旁,窘得脸臊红一片,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眼见片刻之间,碧珠就挽好了发髻,彩月忙端起首饰盘,拿起一支缀满珠玉的金钗,殷切讨好地说道:“这支镶珠宝鎏金簪看起来雍容华贵,配上福晋这张天生丽质的脸,可谓是锦上添花,一定能艳压群芳的。”
那镶珠宝鎏金簪是那日去安宁宫太后赏赐的,彩月捧得那首饰盘里多数都为太后赏赐,贵重那是自然,只是太过华贵,戴在头上倍感沉重,所以萧盈娣并不喜爱这种高调奢华的首饰,是而一直放在梳妆台上,并未动过。
如今彩月提起,萧盈娣忍不住想起许久未见的太后,心里一阵沁凉,本就对金银首饰无爱的她,心中又多了几分怒气,透过铜镜对彩月狠狠瞪了一眼:“我只不过是参加秦南王的喜宴,又不是选秀。今日秦南王和祈月格格才是主角,怎可一夺他们风采?况且今日出席的妃嫔众多,如此惹眼是要招来谁的宠幸?”
萧盈娣的话堵得彩月无言以对,若说妃嫔为争夺君心,盛装打扮倒有重获恩宠的机会,但她不过是太子福晋,出席今日喜宴,算作绿叶陪衬,既不需要吸引皇上获宠,亦不可盖过新人之貌,所以彩月的话难免有些欠考虑。
本意是要夸赞福晋貌美,谁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彩月怔愣片刻后,尴尬地放下首饰盘,去帮着其他宫女做事。
萧盈娣不是个爱打扮之人,仅有的两次隆重打扮分别是上月大婚时,还有一次便是今日。上次陆笙羽回到新房时,醉醺醺的,倒床便睡,不曾看过她的模样。如今是第一次见她好生打扮一番,第一眼望去,黑眸中掩藏不住惊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