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上位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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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嘴角挂起一丝浅笑:“说吧。”
“奴婢觉得福晋既然嫁进宫来,还是不要同殿下闹僵的好,毕竟往后的日子少不了殿下的庇佑。”
萧盈娣明白小青说得都是体己话,心存感激才会对她这番好言相劝。只是她和陆笙羽之间远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并不是她退,就意味着天下太平,相反的,她的退让只会让陆笙羽更加得寸进尺。陆笙羽娶她不过就是在她身边安插一个魔咒,让她不得安生罢了。不可否认,有时候她的确是太冲动了,但自小养尊处优养成的性子又如何能轻易改变?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需要从长计议。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背倚靠在椅子上,盯着头顶的房梁发怔,小青将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刚一出门就听得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子爷吉祥。”
蓦地怔愣,早上她去找他,他视若无睹不愿理她,不过才半日功夫,却主动来找她,想不透他的来意,索性就不想。自椅子上起身,立在门边等着他进门。
手一推,合上门,陆笙羽寻了把椅子兀自坐下,冷峻的眉眼看了一眼呆立在旁沉默不语的人,眨眼间手中多了一只簪子,放到面前的桌上后,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没想到你对待奴才还真有一套,嫁进东宫才几天,就把我的人都收买了。”“。
听着他的话,视线却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去,萧盈娣轻扫一眼,片刻就认出这正是她遗落的簪子,原以为是落在路上了,如此想来,陆笙羽怕是已经知道昨日她偷听了他和太后的谈话。
既然心知肚明,萧盈娣也无需心虚;既然他不提簪子之事,她也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萧盈娣抬眼看他,目光淡然,回了他的话:“我的陪嫁丫鬟已经被殿下关进柴房,东宫里的奴才们对我并无真心尊敬,也就小青肯听我差遣,仅此而已,说不上收买。”
她如今的地位虽大不如前,但不至于与宫女太监并齐,若不是陆笙羽之前有特地交代,那些宫女太监又怎敢对她冷嘲热讽。
面上笑容阴冷,陆笙羽嘴角轻扬,嘲讽之意略浓:“你还真当自己是嫡福晋不成,娶你无非是想让你断了嫁给顺谦王的念头。在这东宫里,你连个侍妾都算不上,别指望着会有宫女太监伺候你。”
在清平观的三年,她自己挑水洗衣、砍柴做饭,曾经的娇气早就抹掉了,有无人伺候,对她来说都不影响。断送她的幸福,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是陆笙羽娶她的目的,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若不是偷听到陆笙羽和太后的谈话,她会相信只要她顺从陆笙羽甚至讨好他,便能让睿王府平安。可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从三年前的那次意外开始,一切都是人策划好的,至于那个幕后主使,她未能猜测到,但太后和陆笙羽却是心知肚明的人,可见他们都是将自己利益放在前头。陆笙羽的利益虽未明说,但她也了解一二,唯独太后,最让她寒心。
想必当时她受陆笙羽威胁,向太后改变心意,誓要嫁陆笙羽为妻时,太后心里定是在偷笑,笑如意算盘打得丝毫不差。自始至终,她都是为人所利用。
作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在各自谋取私利的皇宫里,要想生存,早已不再是依靠人那么简单了,这皇宫里,真的没有人再可以相信了,除了她自己。
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面对陆笙羽时,脸上多了几分从容不迫。为自保,为保睿王府,她不能再依赖别人存活,她要依靠自己,所以她需要同陆笙羽打赌。早上在陆笙羽冷眸注视下,她没能将思虑一晚上的话说出来,此时此刻她一定不能再退缩。
“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在陆笙羽眼中,萧盈娣不但是他所憎恨的女人,也是他最瞧不起的人。嘴角噙上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如果你仅凭那天听到的那几句话就认为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那么你就死了这条心。”
对于他毫不客气的回绝,萧盈娣不以为意,反而浅浅一笑,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桌上的那支发簪:“以你昨晚险些错手杀了我的憎恶程度来看,我遗失的东西,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即便你真要归还我这发簪,随便支个宫女过来就可以,何必劳你亲自送来,想必我于你并不只是让你有报复的快感这么简单,甚至说在你怒气未消的时候却还愿意来找我,说明殿下此次是有事而来,我说的对吗?”
萧盈娣一句道破他此次过来的原因,冷峻的脸上藏不住惊愕以及诧异。对于被人一眼猜中心中想法,陆笙羽除了短暂的惊讶之外,并不否认。
萧盈娣坐到陆笙羽对面,明珠大眼里目光坚定且不退缩:“既然殿下知道我偷听之事,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私,我是你的仇人,于公,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不管你承认与否,你我存有夫妻之名,我们的荣辱已然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的所言所行必定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我只有两个要求,放了碧珠,保睿王府平安。”
第61章 佳人拜访()
说这么多无关正题的话,萧盈娣的最终目的是要说服陆笙羽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陆笙羽既然亲自来找她,萧盈娣心里就有三分把握,至少她有能让陆笙羽些微妥协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就得看她拿捏得准确与否。
盯着那张从容坚定的脸瞧了许久,明明是一张看了许多年的脸,这一刻他却觉得陌生,忍不住要另眼看她,仅仅只是她今天给了他惊讶,心底对她的憎恶和讨厌并没有因此消减半分。
一直以来萧盈娣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恃宠而骄的她说好听点,是心无城府,其实就是目光短浅、毫无见地可言的愚笨之人。可如今她分析得句句在理,条理清晰,想必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总结出来的,这个人真的是他所认识并憎恶的萧盈娣吗?
沉吟许久,陆笙羽冷冽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动摇:“以睿王府如今的地位,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萧盈娣眼中精光一闪,一字字铿锵有力:“就拿我在太后心中的利用价值。”
轻笑出声,不屑的神情过后,是饶有兴味的打量:“你凭什么肯定太后会为你所用?”
萧盈娣挑挑眉,面容故作淡然轻松,内心却是紧张不已,紧握的手心里布满细汗,迎视陆笙羽那双犀利的眸子,她险些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想到至今还关在柴房的碧珠,王府里的人,以及身处边陲杳无音讯的阿玛,一张张亲切的面容从她脑海中快速闪过,让她的勇气一点点集聚起来,再次看向陆笙羽时,头微微仰起,从容不迫:“殿下昨天从太后那里过来,如果有所收获的话,根本不会为了我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对我动了杀心。当初太后擅自将芷柔许给顺谦王,为此你对太后便是心存不满。若非如今湛王爷的势力日渐强大,你也不会错乱了手脚。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在报复我的同时确实是想利用我拉拢太后。不过我觉得你走错了一步棋,就是你算到宰相不会同意冯雪和叶非凡在一起,却没算到你娶了冯雪,却让叶非凡对你心存怨气。宰相如今虽上了年纪,但他膝下二子却不容小觑。”
萧盈娣说的半分不差,朝中官员明面上看起来刚正不阿,私底下早已是成群结派。陆笙羽是五年前才被接近皇宫,回宫之前乃至暂住睿王府之前的一切无从追寻,所以他的皇子身份一直不被人认可,其皇室血统至今仍有猜疑,也就只有范伊等几位大臣愿意为他效劳。如今的形势中,明显处于中立状态就只剩下宰相府。宰相的大儿子叶启凡生性正直,不与人同流合污,其立场尚未明确。而二儿子叶非凡这几年一直在外行军打仗,近来又备受皇上器重,封了他做护军统领。他随性自由,虽未与湛王爷自成一派,但因冯雪的关系,必定不会受他所用。
皇上虽然封他为太子,但野心尚在,唯恐自己的帝王之位被他夺去,所以对于他和湛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他既不参与,也不会适当援助,始终保持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只等坐收渔翁之利了。因而招兵买马之事只能交由宫外的温君义帮忙。
萧盈娣胸有成竹的模样尽收陆笙羽眼底,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本是主动的一方,如今居然反被她牵着走,审视了她许久,面上虽不动容,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期望:“你要怎么做?”
“我怎么做你不需要知道,我会给你满yi的答案,只要你放了碧珠,并保证我睿王府的安全,还有我阿玛。至于我——”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推到陆笙羽面前,氤氲的热气中她的双眼迷离而让人捉摸不透,“你要怎么处置随你,这是我欠你的。”
萧盈娣的承诺听起来很诱人,但陆笙羽并不是傻子,纵使叶非凡关系与她再好,也不会失去理智,盲目听从于她,而太后自始至终都是拿萧盈娣作为一个棋子,下棋之人怎么可能反为棋子所用。况且一个擅长用谎言来赢取自己所需之人,何来的可信度?
狐疑目光赫然,盯着那张淡然似水的脸道:“我凭什么信你?”
早就料到陆笙羽会这么问,萧盈娣微微一笑,目光瞥向窗外:“不入宫便不会知道这宫里人的喜好。殿下可了解蝙蝠?”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陆笙羽琢磨不透她想说什么,蹙起眉头不耐道:“不了解。”
执起热茶饮了一口,在陆笙羽探究的目光下,她幽幽开口:“蝙蝠的生活习性与人不同,它们白日休息,晚上才出来觅食。这宫里蝙蝠虽多,却独属东宫最甚。”
前一刻还眉头紧蹙、略显不耐,后一刻眉头渐渐舒展、不耐之色转换成讶然之色,陆笙羽望着眼前的女子,探究之意越浓。
东宫周围布满眼线,陆笙羽很清楚,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想弄清楚那几双盯着东宫的眼睛到底是谁派来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入宫才几日的萧盈娣竟然一下子就察觉了,细细打量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此时此刻看来,却觉得陌生。三年的时间,她果然变了很多。
不去细看他眼中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我自小不爱读书,但对于骑射倒是精通,帮助殿下处li掉那些蝙蝠还是可以的。怎么样,殿下觉得呢?”
陆笙羽沉吟许久,饮掉杯中渐冷的茶水,直到离去前他都没有给她回应。凭他喝下了她斟的茶水,萧盈娣知道她成功了。
没过几日,冯雪亲自送碧珠回倚梅轩,碧珠身子依旧虚弱,双腿无力,由着春娇搀扶进来,萧盈娣心中感动万分却不知如何答谢。
碧珠躺在床上,面色仍旧苍白,不过较之前几日那惨白之色明显有好转趋势,想来是冯雪的功劳。
萧盈娣与冯雪坐在倚梅轩正间闲聊,看着冯雪那张温婉面容,心中暖流阵阵而过:“这些日子多亏了妹妹私下照顾,我才算是安心。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说些什么,总觉得一声谢谢远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
冯雪浅浅一笑:“姐姐这般见外,而我来拜访姐姐,却未行礼数,岂不显得我有些唐突了么?”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萧盈娣有些激动,连连解释:“宫中礼数我大多不放在心上,妹妹可千万别多想。只是碧珠这事的确让你费心了,表达谢意是必须的。”
“姐妹之间何必分得那么细,姐姐若真是觉得对我亏欠,那今晚我就在姐姐这里扰一顿晚饭可好?”
“行。”说着,萧盈娣就将小青唤了进来,转头又问冯雪:“妹妹想吃什么,尽管说出来便是。”
冯雪只是随口一说,没曾想萧盈娣却当真了。倚梅轩的处境冯雪又岂会不知,虽同处一宫,各院里却有自己的厨子,而幽兰苑里的伙食远远好过倚梅轩里的粗茶淡饭,若真要她说出几样菜名来,冯雪着实有些为难。
思虑再三,最后莞尔一笑道:“我依着姐姐平日里吃的饭菜就行。”
敏感的萧盈娣明白冯雪的顾虑,这一刻,她更加认定冯雪就是她这辈子的好姐妹,她让春娇跟着小青去,春娇是冯雪的陪嫁,冯雪喜欢什么,春娇定然是知道的。
待春娇和小青出去后,两心更贴近的姐妹二人又是闲话家常。聊到叶非凡的时候,萧盈娣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是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你,没曾想进了宫,反而处处需要你来帮衬,说来还真是惭愧。”
提及叶非凡,冯雪脸上笑意渐散:“是我辜负了他一片心意,姐姐他日若有机会见到他,还烦请姐姐替我转告这份歉意。”
“我会的。这也不怨你,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若不喜欢他,嫁给他也是不幸。长痛不如短痛,如今